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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一劍驚花枝

兩年前,也有一位傅姑娘

將軍一劍驚花枝 顧返予 2025 2021-01-02 11:42:16

  晏則修并未能成功送褚生時去太醫(yī)院。

  一名太監(jiān)攔住了他們,對著晏則修道:“晏公子,陛下宣見?!?p>  褚生時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晏則修卻只是道:“請公公引路?!?p>  褚生時也不便多問,只好自己去太醫(yī)院了。

  “晏公子不問問,陛下找您做什么?”賈公公問。

  晏則修唇邊帶著淡淡的笑,道:“晏停不敢妄自揣測圣意。”

  賈公公卻偷偷湊到他身邊,低聲道:“晏公子,你這是初次面圣。雜家好心提醒你一句,陛下近日心情不大好?!?p>  心情不好,怎么著,要他講兩個笑話么?晏則修心中想。

  他道:“多謝公公。”

  這賈公公,無非是想在他面前博個好印象,處理好關(guān)系。

  畢竟他是晏家少主。

  進(jìn)了御書房,賈公公退了下去。晏則修緩步走進(jìn)去。

  秦長信站在高高的書架邊,手中拿著一卷書。見他來了,才將書放回去,坐在椅子上。

  “草民參見陛下?!标虅t修行禮。

  “免禮。”秦長信道,“賜座。”

  晏則修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晏停,你應(yīng)該當(dāng)長朕幾歲,算是朕的表兄?!鼻亻L信似乎并未如賈公公說的那樣心情不好,反而語氣溫和。

  晏則修淡笑:“草民不敢?!?p>  “草民……”秦長信念了一遍這兩個字,笑道,“晏家子弟出仕眾多,你祖父官至丞相,你父親任職刺史,晏停,你不曾想過入朝為官嗎?據(jù)朕所知,你可是晏家少主,學(xué)貫古今,滿腹經(jīng)綸?!?p>  晏則修道:“陛下謬贊了。外界稱贊有些夸大了。晏停學(xué)識遠(yuǎn)不及兄長。父親正是害怕草民將來沒本事安身立命,才將晏家家業(yè)傳與我。入朝為官,草民難當(dāng)此大任。”

  秦長信將手搭在桌上,道:“若不愿出仕,可愿意從軍?朕可是聽聞,晏少主劍術(shù)無雙,武功蓋世?!?p>  晏則修嘆息:“陛下,草民的確有從軍為國報效之意,只可惜,草民身中奇毒,兄長尋遍名醫(yī)才治好。只不過,落下了一身疾病……”

  他適時咳了幾聲。

  秦長信露出惋惜神色:“可惜,真是可惜。”

  他話鋒一轉(zhuǎn):“褚神醫(yī)身邊那位姑娘,身手倒是不錯?!?p>  果然是秦長信。

  晏則修清醒之后,一直對外宣稱落下了病根,手無縛雞之力。

  故而,在皇宮門口,那暗器飛來時,晏則修并未動武,而是表露出反應(yīng)遲鈍、手足無措的模樣。

  因為他在那一瞬之間就清楚——在皇宮門口動手的,也許就是哪位“貴人”在試探他這位晏家少主,是否如傳聞那般手無縛雞之力。

  傅庭河替他打飛了暗器之后,再無攻擊。

  他便更確信,是有人在試探他。

  果不其然,是秦長信干的。

  “哦,那位姑娘是褚神醫(yī)的助手,平日為褚神醫(yī)打下手,也負(fù)責(zé)保護(hù)褚神醫(yī)?!标虅t修頓了頓,才補道,“如今正留在太后娘娘身邊,幫助褚神醫(yī)為太后娘娘治療?!?p>  他的語氣中,并未聽出他同“那位姑娘”很熟悉。好像,她真的就是他朋友的朋友而已。

  秦長信微微一笑:“是么,那朕找時間會見見她的……她姓傅?”

  晏則修點點頭。

  秦長信突然感慨一般,嘆道:“兩年前,也有一位傅姑娘,是不可多得的良將??上О ?p>  晏則修沉默不語,神色中露出痛苦哀傷。

  他大概猜出,秦長信已經(jīng)知道他就是當(dāng)年,傅庭河身邊的友人“晏則修”了。

  他并不打算裝作沒有反應(yīng),反而,他要做出一副隱忍的痛苦。

  因為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讓秦長信不要懷疑傅庭河還活著,或者至少,不要懷疑褚神醫(yī)身邊那位“傅姑娘”就是傅庭河。

  晏則修輕嘆:“說來也是巧,褚神醫(yī)身邊那位姑娘,名叫傅河,同當(dāng)年那位的名字倒是相似?!?p>  秦長信沒想到他居然自己說出了,傅姑娘和傅小將軍相似這件事。

  “相似,卻不是。”秦長信說完這句話,陡然想到了葉深。他頓了頓,對晏則修道,“朕找你來,就是見見你這位素未謀面的表兄而已。時辰不早了,你便回吧?!?p>  晏則修行了個禮:“草民告退?!?p>  他緩步出了皇宮。

  剛剛那一場“聊天”,二人語氣平淡,但處處刀光劍影。

  他停在宮門口,突然不安起來。

  兩年前,他將她一人留在了京城。

  如今,他將她一人留在了危機四伏的皇宮。

  他的擔(dān)心如藤蔓一般瘋一樣生長,包裹著他的心臟,令他坐立難安。

  彼時,后宮中。

  傅庭河躺在床上,想著一些事。

  剛進(jìn)宮,當(dāng)然不好亂跑去找葉深。她需要安分幾日,再悄悄探查。

  她莫名想到了今日來皇宮的路上,晏則修叫她的那一聲“阿河”。

  若說“庭河”是親近之稱,那么“阿河”便是有些“親密”了。

  還有,他替她從發(fā)頂拿下一片葉子,那般神色……

  褚生時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

  傅庭河翻了個身,微微拉了拉被子,遮住自己的大半個腦袋,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黑暗中的屋頂。

  這大冬天的,她手腳冰冷,腦子和臉倒是燒一半,心里貓撓一般。

  輾轉(zhuǎn)反側(cè),輾轉(zhuǎn)反側(cè)。傅庭河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什么,最后賭氣一般蒙住自己,惡狠狠警告自己:“再不睡覺就變丑!”

  她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緩緩睜開了眼睛,認(rèn)命一般嘆了一口氣。

  沒辦法,一閉上眼睛,腦子里都是他的笑,他的目光。

  “則修?!彼捉乐@兩個字,明明已經(jīng)很熟悉了,在這一刻卻有些別的意味來。

  她正在床上滾來滾去睡不著時,屋頂傳來一陣輕響。

  她陡然一驚,停下了動作,豎起耳朵聽動靜。

  “喵……”一道細(xì)小的聲音傳來,隨后那只小貓似乎驚叫了一聲,便沒了聲息。

  傅庭河警惕了許久,再沒聽到什么聲響。

  興許,只是小貓夜行。

  她剛要翻個身,一伸手,卻感覺觸碰到了什么冰冷的東西。

  黑暗中,一雙陰冷的眸子死死盯著她。

  她整個人要炸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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