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圍獵場回來,我的覺多了些,特別是來月事的幾天,更是一整天下不了床。
但后宮妃嬪多了起來,每日清晨皆要來我宮中請安,害我睡不了懶覺,整日身體都是乏的。
李赫讓太醫(yī)開了些提神安眠的藥,每日晚膳時要親眼看我喝完。
可是這藥太苦了,我上一次聞見如此難聞的藥,還是十年前母妃誕下平兒后,太醫(yī)給母妃喝的調(diào)理身體的藥。
可若我喝不下去李赫便對我動手動腳,以此威脅,成效顯著。
他每日在我宮中用晚膳,晚上便翻牌子宿在其他宮中,那個最先封的蘇良娣,一次都未被翻過。
所以當秦公公傳她有孕時,我有些不解和擔憂。
若一次就懷了身孕,那我若有孕,要如何處理掉,還能不觸怒他?
我尚未想出對策,那晚,他便宿在了我的宮中。
他賜我一身裙子,是大紅色,自己也著深紅色長袍。
我心里很清楚,這便是我的洞房花燭夜了。盡管那晚的疼痛仍然揪著我的心臟。
不知是不是因為裙子薄,我有些發(fā)抖。
我與他坐在床沿,與他飲了一杯合歡酒,他便上前親我,一下,兩下。
我不知如何回應,努力想回憶起那夜在賬外的甘霖,可今日我并沒有發(fā)熱,那日,許是高燒的緣故。。
他似乎不滿我的無動于衷,用命令的口吻說:“張口”。
我很聽話,他便立馬趁虛而入。
我本已清空了大腦,努力學著他回應,可即使身體間空無一物,我還是僵硬得不行。
他自然也是感覺到了,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急切。
我承認我害怕,我怕他不耐煩又會強迫我,我怕疼。
“阿由別怕,慢慢來,不會疼的”,低沉著嗓音在我耳邊斷斷續(xù)續(xù)的安撫。
我開始想那朵云,不是夜晚的是白天的云。
我躺在云上,軟軟的,熱熱的。我在云上跑,沒有盡頭的跑,跑得氣喘吁吁,口干舌燥,身體一軟便倒向身后的云團。
這一次,云沒有散。
還是疼。但他很從容,動作有急有緩,讓我的心里有了一絲絲準備,便不覺得那么疼了。
偶爾疼的時候忍不住將指甲嵌進他的皮肉,他也沒惱。
一切平靜下來之后他并沒有立馬起身,而是將臉買在我的肩窩,沉默了好一會。
抬眼時我看到他的眼眶有些紅,但一恍惚又恢復了清明。
我想起方才情到深處,便輕輕開口試探:“皇上”
“嗯?”
“若臣妾懷了龍嗣,皇上能容得下嗎?”
我感覺到在我說出這句話時,他攬在我肩上的手松了一下,又重新將我攬過來。
“若你真的懷了,便生下來?!彼痪o不慢地說。
我語氣中帶著撒嬌說,“可臣妾聽說生孩子很疼,臣妾怕疼……”
他將我的頭扶過去靠在他的胸膛,手撫在我的臉上,“那便不生,朕不需要阿由給朕生育龍嗣”。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他也看不見我微微勾起的嘴角。
我不想生育,我見過母妃生平兒的時候,哭喊了一整夜才生下他,那叫聲撕心裂肺。
但比起這個,我更不愿意為他生育,為他去經(jīng)歷這番痛苦和風險。
這孩子,我不生總要有人生,他倒是說到做到,每月除了在我宮中的幾日,其他夜晚也會宿在各個妃子那里。
我也開始在宮中走動,讓雯月陪我去賞賞花,聽聽琴。
其他妃子那里,蘇良娣身懷有孕,我常去走動;寧嬪巧手,奏得一手好琴,我時常去聽;莞嬪繡工極好,我看她手中針線鶴舞一會兒便繡成了一朵荷花,覺得甚是享受。
幾次三番下來,她們也不會太拘謹,寧嬪莞嬪還經(jīng)常跟我打趣說笑。
蘇良娣與我第一次見時有些不同,大概是當了母親的人都會沉穩(wěn)一些,我瞧著她的面容,褪去了少女的羞澀,多了些女人的嫵媚。
她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又正是寒冬裹著厚厚的棉襖,顯得尤為笨重,我見了可憐,便送了好些稀奇玩意兒到她宮中,讓她出不了宮也不會太無聊。
雯月卻在我邊上氣鼓鼓的說:“娘娘好心腸,但也要留個心眼,妃嬪有孕最是危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是會引火上身的!”
我無奈地笑了笑,用手戳她的腦門,“你啊,腦瓜兒不大想的倒多,我生下來便在這皇宮中,卻沒見過多少勾心斗角。命即是天定的,有什么好斗的。”
要說宮中最要仔細提防的,應是皇帝吧。后面這句我沒有說出口。
“是是是,娘娘說的是!奴婢一個鄉(xiāng)野丫頭哪里見過皇宮的世面”,雯月沒好氣的嘟囔。
“鄉(xiāng)野丫頭?”我一直以為她以前是李赫身邊的人。
“是啊,奴婢去年才被姑母送入宮中,在韶清宮打掃,后來兵變我們被抓了,皇上經(jīng)過我們的時候,選中了我來服侍娘娘?!?p> “他為何讓你來?”
“皇上說我單純,騙不了人”
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確實單純,只是,他說的騙不了的人,是我還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