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世界
自南楚被神朝滅國已有十五年了,盡管南楚已亡國,世上的紛爭并沒有結(jié)束。
新神朝歷15年,神朝境內(nèi),此處林木蔥蘢,有一條驛道穿插其中,一間簡陋的客棧,給來來往往的行人提供住處。
“駕!”
“駕!”
“吁~”
兩匹快馬停在客棧門口,兩人從馬上下來,走進(jìn)這間簡陋的客棧。
客棧里只有一個十三歲左右的男孩,男孩趴在木柜上還在睡覺,口水順著嘴角流在了黑木柜子上。
“咚咚咚…”為首的行人敲了敲柜子。
“掌柜的,給我和這位兄弟來一間屋子?!甭曇舢Y里甕氣震醒了那男孩。
蘇十一醒了過來,環(huán)顧四周后不由得發(fā)出哲學(xué)三問。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蘇十一只記得中午自己被醫(yī)生確診了一種未知疾病,醫(yī)生拿著體檢報告對他語重心長地說:“據(jù)檢查報告來說,你的病人類歷史上從未有過,所以我們決定用您的名字來為這病命名。你也別太過擔(dān)心,我們一定會全力救治你的?!?p> 從醫(yī)院回來后,在自己租的小破房里睡了一覺,起來就是現(xiàn)在這情況了。
眼前是一個穿粗衣背大刀的絡(luò)腮胡子大叔,還有身后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這畫風(fēng)很不現(xiàn)代啊~與此同時腦海里涌進(jìn)來一股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這是穿越了!蘇十一抬頭看著那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大叔內(nèi)心吐槽。
絡(luò)腮胡子大叔又敲了敲黑木柜子,“愣什么呢?給我和身后這兄弟來一間房子?!?p> 聽到這話后,蘇十一根據(jù)腦海的前身記憶,帶著兩位行人去了二樓。
安排好兩人后,蘇十一把房間鑰匙給了兩位行人,“客官,住一晚上是一個銅板。”
跟隨絡(luò)腮胡子大叔的那個俊俏小生,這俊俏小生從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來兩個銅板,“給,我哥倆在你這就住兩天?!?p> “好勒,客官您好好休息!”
蘇十一拿著銅板,這個世界的銅板分量還挺足。他下樓后又趴在柜子上,仔細(xì)的回憶腦海中遺留的前身記憶。
冥冥中的緣分,這前身名字也是蘇十一,這個少年從小就和劉伯住在一起,在少年十歲的那年,劉伯已是疾病纏身,同是那年冬天,大雪紛飛,劉伯走了。
這一晃就是三年,三年時光對年少的男孩來說無比漫長,幸虧有這間客棧,驛道人來來往往,客棧總會有點(diǎn)生意,不至于餓死。這也是劉伯的唯一遺產(chǎn)。
記憶的最后是那個前身少年站在客棧門口,望著兩只啼叫的幼鳥在樹頭跳躍,小鳥父母從遠(yuǎn)方叼來一只只的蟲子,“鳥有家,樹有根,那我呢?”
此時正值初秋,涼風(fēng)侵入單薄的布衣,少年喝下那杯鮮紅的毒酒。
蘇十一從回憶中醒了過來,他感受到了那少年的孤獨(dú),三年對于少年來說如同百年,或許自從劉伯死后少年已經(jīng)跟著走了。
不過不論如何,他絕對不會走上這樣的道路,作為一名二十一世紀(jì)的穿越者,一定要在這世界安安穩(wěn)穩(wěn)的當(dāng)好一條咸魚。
秋風(fēng)卷殘葉飛進(jìn)客棧,初秋時分的樹木怎么會落這么多葉子?蘇十一腦海中閃過疑問,拿起掃把去掃地。
此時樹林深處傳來吹葉聲,曲子短急促快,仿佛后面有追命的黑白無常。
無邊際的落葉涌入客棧門口,蘇十一拿著掃把看著漫天飛舞的殘葉,我去,好不容易掃干凈怎么又來了!
他扔了掃把,掃個毛線呢?好不容易掃干凈的,這鬼天氣。
不久后追魂曲停了,殘葉也平鋪在了地面上,一個紅衣少女站在柳樹梢上,紅衣少女手中拿著一片柳葉,剛才的曲子正是她用這柳葉吹出來的。
蘇十一走出客棧門口,對著樹梢的少女大聲喊到:“客官,您是要住店嗎?小店一晚上一個銅板?!?p> 紅衣少女沒有回答,而是向后招了招手,“圍起來!”
話音落下,上百的兵卒從四面八方的樹林中躥了出來,鐵甲森森,手持長矛。
蘇十一目瞪口呆,這陣仗可真氣派,“客官,小店沒這么多的房間呀~”
不過擠一擠應(yīng)該是可以住得下的,就是不知道這些兵卒愿意擠嗎?不過作為兵卒應(yīng)該不會介意這個吧,畢竟住兵營不是很常見的嘛…
他想明白后又說:“客官們啊,如果你們愿意擠一下的話應(yīng)該是住得下的,當(dāng)然這個價格也要給你們另算,就每人一晚上零點(diǎn)一個銅板吧…”
此時不知不覺間那個絡(luò)腮胡子大叔和俊俏小生已經(jīng)站在他背后,絡(luò)腮胡子大叔呵呵笑道:“零點(diǎn)一銅板是什么,怎么從來沒有聽過?”
蘇十一正想回答,紅衣少女抽出長劍,“上!”眾士卒提著長矛涌向蘇十一背后的絡(luò)腮胡子大叔和俊俏小生。
絡(luò)腮胡子大叔拍了拍蘇十一肩膀,“小掌柜的,你先躲躲,我們是江湖大盜,我是胡跋,他是柳之手?!?p> 蘇十一驚訝,這個世界的小偷人這么好的嗎?這情況不把自己當(dāng)人質(zhì)抓起來?不過他沒有時間多想,胡跋和柳之手已經(jīng)與士卒開始交鋒,他迅速的跑進(jìn)客棧,躲在二樓觀看這場戰(zhàn)斗。
當(dāng)他再次觀看的時候,黑甲士卒們已經(jīng)倒下了一片,絡(luò)腮胡子胡跋提著大刀大開大合,一刀之下刀氣貫穿了數(shù)名士兵,同時柳之手如同鬼魅一樣游走在戰(zhàn)場之中,每次出手都是一片慘叫。
上百的士卒就像狼群一樣圍獵著兩只大象,而作為狼王的紅衣少女站在柳樹梢上平淡的看著這一切,盡管戰(zhàn)場上不時有士卒死去。
絡(luò)腮胡子胡跋提著長刀橫掃,一片的士卒被刀氣貫穿,胡跋對著柳樹梢的紅衣少女吼道:“速速下來一戰(zhàn),讓一群原始境界的士卒來送死有什么意思!”
紅衣少女撅了撅嘴,“兩個地勢境界也敢如此叫囂,真是活膩歪了!”
紅衣少女發(fā)絲飛舞,抬手間有無數(shù)的飛葉在空中停滯,飛葉如同飛劍,每片葉子都是殺意騰騰。
柳之手喃喃道:“天象!”
胡跋瞳孔微縮,“怎么可能,雁州怎么會有朝廷的天象行事官?”
紅衣少女沒有理睬他們的話語,漫天的殘葉如同飛劍破空落下,將胡跋和柳之手二人釘在地面上。
二人死不瞑目,臨死前胡跋還喃喃道:“雁州不可能……你絕對不是朝廷的……人……”
紅衣少女從樹頭飛下,兩名士卒押著蘇十一,士卒對紅衣少女回報,“行事官大人,這少年是該客棧掌柜,如何處置,聽候吩咐!”紅衣少女回頭看見蘇十一后眼前一亮。
蘇十一剛才看情況不妙,立即奪路而逃,可是客棧早被士卒們圍了起來,他很快被兩個士卒如同捉小雞一樣帶來了這里。這次他也明白了,自己穿越到的地方是一個科學(xué)難以解釋的世界。
“放了他!”紅衣少女聲音響起。
兩名士卒扔下被提著的蘇十一,啪地一聲他被扔在了地上。
眼前是少女的大眼睛,有陽光在瞳孔中映射出來,白皙的兩頰有細(xì)小的汗毛,。
可是蘇十一不會忘記這姑娘剛才怎么殺掉那兩個好人大哥的,那兩個大哥多么好啊,臨死前還叮囑自己躲遠(yuǎn)點(diǎn),但是被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女釘在了地上。
沒敢繼續(xù)看,低下頭跪下,“我是蘇十一,我從小和劉伯住在一起,三年前劉伯走了,就我一人經(jīng)營客棧,本人實(shí)屬大大的良民,請女俠開恩,留我一命,來世為您做牛做馬,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嘖嘖,來世做牛做馬就不必了,這輩子跟我混吧???”紅衣少女問。
蘇十一感覺少女似乎有點(diǎn)高興。
有幾個大膽的士卒小聲道:“能給行事官大人做牛做馬那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這少年走大運(yùn)了啊。”
“可是尊敬的行事官大人,小民只想安心當(dāng)個咸魚,小民最大的夢想是開客棧?!碧K十一試探著說,打打殺殺的多累的,安心開個客棧收租不好嘛?
少女眉頭微皺,“你這是在拒絕我?”說話間四周有殘葉飛舞,一片片殘葉如同利劍。
蘇十一撇了一眼躺在地上很安詳?shù)暮虾土?,“不敢不敢,開客棧的夢想與為大人效力相比之下不值一提,在下愿做牛做馬,為大人征戰(zhàn)沙場,為大人馬首是鞍,大人往東,在下絕對絲毫不差?!?p> “嗯,你的名字?”
“在下蘇十一!”
“嗯,蘇十一,花如雪,叫我花大人?!?p> 蘇十一抬頭看了一眼紅衣少女,側(cè)臉清麗的容顏,“是,花大人!”
此時士卒們從胡跋和柳之手二人身上搜到了各種的珠寶,有白玉步搖,白玉三足蟾,數(shù)顆東珠等等,以及厚厚的一沓銀票。
這時一個士卒大叫,“找到了!找到了!”
那名士卒連忙跑到花如雪面前,遞上一枚印章。
花如雪大概看了一眼,“的確是雁州印章,可以交差了,你們會有賞賜的?!?p> “謝行事官大人!”眾士卒聲音中透露出疲憊與喜悅。
而花如雪小聲嘀咕道:“這氣運(yùn)絕非普通人,他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