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告別學(xué)校已近半月,真的,我現(xiàn)在有點空虛和失落。從小就在學(xué)校呆著,都十多年了,上課幾乎已經(jīng)成了一件自己每天都必須做的事。習(xí)慣了老師的批評;習(xí)慣了一大群人坐在一起做事的感覺;習(xí)慣了被強制關(guān)在教師的感覺。
我有點后悔了,因為此刻我根本就是無所事事。并非我不愿做,而是別人不要我,我又能怎樣呢?還記得當(dāng)初找工作,我可以拍著胸脯說:“好歹我也是個大學(xué)生哪!”
但,現(xiàn)在,我不僅不能拍胸脯,還不能得罪那些個大腹便便的“可愛的人”。
大偉家確是個好地方!房子有兩層,且挺寬敞的。我和大偉就隔墻而居!原來,可愛的大偉是搞室內(nèi)設(shè)計的,我還一直傻傻的認為,他是大三的!他和子維一樣,都是有特長的人,所以,不必苦苦的蹲在學(xué)校,走進社會,照樣是人才。
我喜歡從窗戶向外遠眺的感覺,遠處是一片難得的綠林,大偉說,那也是一片楓樹林,但,我一直都沒時間去證實!但,只要我每天都盯它幾分鐘,等到了楓葉飄落的季節(jié),它就原形畢現(xiàn)了。其實這樣,也好!不明不白的心中倒是多了份希望。
“又發(fā)呆啦?”大偉偷偷的進了屋,我全然不察。
“哪有!在看那兒呢!”我隨手指了指遠方,那個神秘的樹林。
“我想告訴你個事兒?就是……”大偉脫下了外衣,倒了杯紅酒。把說了一半的話停了下來,一口飲盡。
“什么?快說呀!”
“我把你退學(xué)的事告訴子維了!”大偉講完定了定神。
“怎么可以!你這樣會讓子維替我擔(dān)心呢!”我急了。
“不告訴他,他才更擔(dān)心呢!子維最討厭別人不老實了,如果,今后,他回來了你才告訴他,那他一定會生氣的?!贝髠ソ忉屩?。
“那,他怎么說?”我怯怯的問道。不怎怎的,突然內(nèi)心似乎少了許多底氣,一個人無所事事了,就開始糊里糊涂,一些想法會莫名其妙的一次次想顛覆你原有的三觀。
“他很高興??!讓你給他打個電話!”
要是子維問我為什么退學(xué),我該怎么回答他呢?老實交代,子維一定會“吞”了史浩程,炸了學(xué)校的……
“快打啊!大偉催促道。
“先吃晚飯吧!飯都涼了,晚上睡下了,我再偷偷打給他?!蔽宜坪踉谔颖苁裁矗也欢?,為什么……
大偉吃得很開心,平時就他一個人住,不是吃泡面,就是吃外賣?!靶∶祝丝涛矣悬c幸福的感覺!要是把你變成小蘭,那我一定把這些全吃光,把盤子都舔干凈!”
“這話我都聽了N遍啦!沒勁!”但,自從上次大偉大醉之后,小蘭對大偉的態(tài)度明顯的好了很多,也許,女人就是這么容易被男人感動吧!
有人敲門了,很急促的樣子,大偉吃得正開心,根本沒有去開門的意思!我只得不情愿的跑了過去。
“小蘭!你小子這幾個月可是常常來看我啊!”聽完,小蘭瞪了瞪我,把她身后的小小推到我面前,小小一臉不情愿,似乎哭過。
“你們今晚不是要去參加舞會嗎?現(xiàn)在怎么…..”我好奇的問道。
“小米,我今晚正玩得高興,突然看見她與梅子聊得好不開心!你知道嗎?她居然把你家的電話告訴了梅子!”小蘭說,臉上有幾分不平。
梅子為什么要我家的電話呢?“小米,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喝了兩杯酒便說露了嘴!”小小不停的抽泣著。
“好小蘭,算了!小小她又不是故意的,咱們姐妹一場,別動不動就向?qū)Ψ桨l(fā)火,好嗎?小小已經(jīng)向我認錯啦!”我拉著小蘭的手安慰著。小蘭還在瞪著小小,仿佛在說,“我決不會放過你!”小小望了望她,撲到我懷里哭得更傷心了!
“小蘭,小蘭,你來啦!”大偉剛才不出場,我還以為要見小蘭他害羞啦!沒想到,他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換了套更帥的黑色休閑裝,弄了個爆炸發(fā)型,香水味道差點把我無情的熏暈!
“不是吧?你怎么搞得像鴨子似的?”小蘭生平最恨的就是笑面虎扮酷,她說,她們就像一群“鴨哥”!
“鴨子?”大偉傻X得真天真。
小小仍在哭!把我的肩膀都弄濕了!“行了!別哭了!有什么好哭的?裝什么呢你?”聽了小蘭的話,小小確實不哭了,但也拔腿便沖出門走了。
“小蘭,我們還是去看看她吧?她會不會出什么事?”我有些擔(dān)心。
“小米,別管她,她一定跟你的那大堆事有關(guān)!從明天起,我將鄭重的懷疑她!”小蘭一副正義凜然。
“哇!小米,你的手藝可真牛!崔子維口福不淺哪!”小蘭竟用手抓著吃,手也沒洗。
“蘭蘭!你吃飯的樣子好可愛!”這話怎么會是大偉說的呢?還“蘭蘭”?
因為小蘭的到來,大偉爭著洗碗!活生生一個好表現(xiàn)的笨蛋!“小蘭!你看,大偉多好!你就接受他吧?”我只是正在做曾經(jīng)答應(yīng)了大偉的事。
聽后,小蘭的眼中突然布滿了絲絲悲痛!但很快她笑了笑,偷偷望了眼在廚房忙得樂此不疲的大偉。
“那,你告訴他,10天后,我會給他答復(fù)!在這10天內(nèi),他可以給我打電話,但不可來學(xué)校找我?!毙√m終于動搖了!我立刻起身!但被小蘭一把拉住?!暗任易吡?,再告訴他,好嗎?”小蘭眼中的不安又爬了上來,仿佛她是豁出去了。但,每次提到大偉,她都這個表情,我也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大偉還在忙,口哨不停的響著!如果,子維在的話,我一定教他洗碗,因為,大偉洗碗洗得這么開心,那子維他那么有幽默細胞的人,一定會洗得發(fā)狂吧?
“大偉!小蘭走啦!你就別裝啦!”我對著廚房里的大男孩甜甜的叫著。
“什么?怎么就走啦?我溫柔男子的角色才展現(xiàn)了一半呢?”
“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是關(guān)于你的蘭蘭的,但,前提是你得洗一個月的碗哦!”
大偉為了愛竟可以如此豪爽的答應(yīng)了,堅定不移的道了聲:“好!”。
大偉聽后,立即開始打電話……“喂!蘭蘭……”好酸喔!我也該給子維打了!但,坐在床上,卻始終不敢拔通電話!
“喂,米米!你怎么不講話?米米!子維的聲音突然響起,也不知我是什么時候不小心打通的!我的心突然巨烈跳動起來……
“子維!我…..”我突然失語了。
“不就是退學(xué)了嗎?小事?。∑鋵?,我早就想你這么做了,可就怕你不肯。我就安慰安慰你吧!嗯…..別難過!退了學(xué),你心里就不用想什么ABC,1234啦!你可以留出更多的時間想我,這多好!”子維真的沒生氣!他真的很開心!
“哪有你這樣安慰人的?”
“米米!楓葉紅了嗎?我好想你啊!”子維歡快的聲音不停的飄進耳朵里,甜甜的,酸酸的。
“還沒呢,到時候,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米米!你想不想到美國來?”
“不想……”我隨口說著,其事哪有不想,因為子維在那兒。對一個傻女人來說,自己心愛的男人就是家。我可以像無邊的水四海漂流,只要子維的手在我手里。
“我知道啦!我應(yīng)該帶你到加拿大去!那兒的楓葉會讓你歡呼喊!”子維不停的講著,并告訴我可以去別的大學(xué)繼續(xù)讀書,我的未來有一萬種可能……的話。我靜靜的聽著,不再作聲。不知道他是不是長胖了?但他的聲音依然沒有變,那么溫柔!
被人記掛的感覺是溫暖的幸福,那么我和子維,都在幸福著,如果說記掛著一個人的感覺是苦苦的幸福,那我和子維都在苦苦的幸福著。只要心里是幸福的,就好。
子維說,他養(yǎng)我!這多好,我可以什么也不做,游手好閑啦!也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男人不如女人,他該自卑,而女人不如男人,她該自豪,自豪自己有個有本事的男人。
今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但也沒有風(fēng)沒有雨。打開窗戶,看了看遠處的楓葉林,可什么也沒看到,眼前只有黑色。黑夜偷偷蒙住了我的眼睛,但,我似乎依稀能看到——楓葉在飛舞,紅色的雨,火一樣的希望。
夢中出現(xiàn)了一片楓葉林,我和子維牽手緩緩前行,羅森迎面走來,“拉上他吧?子維!”子維看著我,笑了!但突然,子維不見了,羅森的臉上閃過一絲傷痛后,也消失了!火一樣的希望瞬間都成了黑色,四周一片漆黑,孤獨和恐怖似乎要將我吞噬……
子維準(zhǔn)時打來電話,我起了床!大偉居然做好了早餐,——兩碗“來一桶”!他還滿有成就感的坐著等我來吃!
“難怪!今天沒有太陽!‘帥哥帥帥面?’我指著那黑乎乎的東西,心里充滿了恐懼。
“什么?想報答一下你啦!來??!”我怎能拒絕如此真誠的一張臉呢?
“大偉!怎么像在吃醋一樣???你醋倒多了吧?”
“是嗎?下午少倒點就是啦!”
“什么?下午還要再來一桶?”我驚呆了。
“給蘭的啦!待會兒,我做好了,你送去給她,拜托!”大偉合手肯求著。
“別丟人現(xiàn)眼的!這么難看的東西,送到啦,那不就成‘帥哥帥帥黑糊’啦!”可沒辦法,大偉要如此的堅定不移!我只得抱著一桶醋步向“丁香”。
“希米,等一等!”這聲音很熟悉,但,我絕不能和他有交集,否則……我聽而未聞,抱著“醋”繼續(xù)往前走!突然,我的手被他抓?。 澳阏娴牟幌朐偕洗髮W(xué)了嗎?如果,你愿意,你現(xiàn)在就可以復(fù)學(xué)!”我掙脫了他的魔爪。假惺惺的!我惡心!
“史浩程學(xué)長,不,史浩程先生!請不要耽誤我寶貴的時間。為了我的肚子,我還得立刻到飯店上班,我還得留出時間去找工作!為了我可以再活幾天或活得長久,請你離開!”我似乎想把一肚子的不開心全灑在“死猴子”身上。
“希米!請別這樣!我并非真要趕你走,我只是……..”
“夠了,史浩程,都把我逼走,你還不甘心嗎?現(xiàn)在你又想怎樣?你給我滾!別來煩我!”我把手中的東西丟向他,我的淚不爭氣的又想流下來!猴子抱著那桶“醋”,呆呆的站著。我有點后悔了!那桶可是大偉愛的結(jié)晶那!可,我怎能沒骨氣的向猴子要回呢?
“好,你不滾!我滾!”我傻X的罵了句,憤憤離去!遠遠的,我回過頭,看見史猴子正吞食著大偉的“帥哥帥帥面”!世上竟有這樣的厚顏無恥,不可言喻的人!
天終于忍不住要下雨了!我開始飛奔起來!“丁香”就在對面,我開始了橫穿公路的壯舉。因為這是我我每天上班必做的事。雨下得可不小哇,夏天就是這樣,動不動就發(fā)泄,也不看地上的人是不是帶了傘。
輕松過了馬路,終于到啦!淋了雨,剛才的不快倒被一股腦全沖跑了!爽!真想吹聲口哨來表達我現(xiàn)在的心情,但隨著一聲慘叫我卻無情的被人打倒!身體被壓在一個龐然大物之下!淡淡的成熟男人味道!雨水讓我無法睜開眼!但他是個男人。
“喂大哥,你喝高了也不能這樣無理?。 蔽覓暝?。
“啊!??!”他慢慢的挪動身子!羅森!!他的雙腿被剛才的摩托車……天!紅色的液體染紅了整個地面,隨著雨水在地上緩緩流動起來!我腦子有些空白了……
“羅森?你怎么樣啦?羅森!”我無耐的吼叫著。
遲來的救護車!羅森已昏死過去。李叔關(guān)了店門!小牧背著小羅!毫無疑問,是羅森送小羅來飯店等我!
“媽媽,爸爸會不會死啦?”小羅躲在我懷里!眼睛一刻不離的盯著急救室的門。
“怎么會呢?爸爸是個好爸爸!他會好好的。等爸爸的腳好啦!我們再到“歡樂城”玩去,還要到海邊撿貝殼,撿好多好多;然后我們要一起游泳…….“我強忍著淚,微笑著,才幾歲大的孩子,竟會講出”死“這個字!我抱緊小羅!不想讓他再說下去。
“那輛摩托車,已經(jīng)在店門外停了老半天啦!我看,一定是有人想害你!“李叔走過來,摸了摸小羅的頭!
“那人一定是個女人,雖然她偽裝了,但卻穿著雙黑色的高跟鞋!“小牧說道。
“這可不一定,要是壞人真想害你,就算是男人,他也可能會穿上高跟鞋的!”李叔的話又何嘗不在理呢?
壞人?害我?我身邊除了孫英英,梅子外也找不出第三個要害我的人了!可,我和她們不是早就平息戰(zhàn)火了嗎?最近,我并沒有招惹她們???
為了不讓孫英英誤會,我只能給她打了電話,告訴她羅森在醫(yī)院!不知怎的,打通后,我心里很后悔!羅森是為了我而受傷的!但我心里卻還很小人的想著不讓孫英英誤會?還想著自己平靜的生活!
醫(yī)生終于出來了!我們忙圍過去?!拔冶M力了,但很有骨折的危險,這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怎樣了?醫(yī)生,怎樣啦?”孫英英及時趕到,我都驚奇她怎么來的這么快?她抓住醫(yī)生的肩膀就搖起來,讓這位大叔的“天使”貴冠掉到了地上!
“別急!別急!沒事的!只是失血過多,有骨折的風(fēng)險而已!”醫(yī)生耐心的解釋道。
“什么?骨折?還‘而已’?你給我再去治!去啊!”孫英英吼著,她的淚滴滴到地上,不停的濺起點點淚花!
“別難過了,英英!羅森沒事的!”我安慰著這個全心全意付出了真心的女人,孫英英盯著我。
“他怎么受傷的?說?”孫英英低吼著,為了羅森,她似乎可以踩著全世界。
“剛才有輛摩托車要撞我,羅森為了救我………”
“夠了!又是你!你給我走!”孫英英擺出了要揍人的姿勢。
我的淚又一次滴落,“請讓我看看羅森吧!看完,我馬上走!”我肯求。
“哼!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再讓我看到你!你們統(tǒng)統(tǒng)給我走!”面對發(fā)狂的孫英英,李叔,小牧,我們只得離開醫(yī)院。
雨還在不停的下著,走進雨中,仿佛踏入了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里沒有人能聽得到你的哭聲,更不會有人看得見你的眼淚;甚至,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流淚!連你的心是不是再跳動也只有你自己知道!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的絕望!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根本什么也沒做?我只是一個人靜靜閉眼等待我的子維!難到這也是錯嗎?不,我要強大!我不要再讓別人這么玩下去!
“喂,梅子!我想知道,你今天有沒有來過丁香飯店?”我主動撥通了梅子的電話!
“來過,又怎樣?沒來過,那又怎樣?我好像沒必要向你報告一切私事吧!”梅子挑釁著。
“你到底有沒有來過?我怒吼!
“哈…急死你!明天我會來的!你別急!真想不到你命這么長,可害了那個笨男人!”梅子掛了電話。
梅子今天有來!明天又來!但愿她明天開輛十輪大卡車來,好讓我一爽到底!
轉(zhuǎn)眼已回到了“家”,大偉給我放好水,我洗了個澡!“你未免也太慘了吧!你到底招惹誰啦?”
“大偉!別為我擔(dān)心,但今天的事千萬別告訴子維好嗎?”大偉勉強點了頭。
“但你總該告訴我吧!”
“我不想說,可以嗎?大偉!求你了,別再問我了!我也不知道!”聽完,大偉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
羅森打來電話,他醒了!他講的第一句話,讓我傷痛萬分,“希米!你沒有事吧?嚇壞了嗎?”猛的,我掛了電話,真的沒有勇氣在聽到羅森的聲音了。
打開窗戶,好讓冷風(fēng)陣陣襲來!我不怕!雖然心有點痛,但那極有可能是下雨的緣故!我今天第一次這么討厭雨!羅森,不知道他的傷怎樣了?
“大偉,你說,明天太陽會不會出來?”
“當(dāng)然會啦!雨怎么可能天天下呢?”大偉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一邊弄著手里的電腦。
是的,太陽只是暫時被雨遮住了。
今天是晴朗的一天,太陽的光沖破了層層黑暗,最后照到了我的臉上。早早的便做了好多好吃的,讓大偉給羅森送去。現(xiàn)在我雖然再也不怕孫英英了,我要去看羅森,但只能是明天。今天梅子還要來和我切磋的。
“小米姐,今天你不用來上班了!店——讓人砸了!”我還未出門,便接到了小牧的電話!我相信,此刻我的速度絕對是萬米超標(biāo)的。
好狠的梅子!店里一片狼藉,根本找不到一個完整的盤子,一把好椅子……所有的東西都倒著,它們靜靜的躺在地上,沒有埋怨,也沒有控訴,因為我第一天踏進“丁香”,就注定了它們今天悲慘的結(jié)局。在這一地的碎片中,還有一顆被打碎的鮮紅的心;它弄能傷了我的眼,它在蠕動著,一片片的鮮紅的碎片不斷脫落。
是的還有一把椅子是豎著的,它,那是么的不堪一擊,只是,椅子上的那位老人,他的老淚讓椅子同情,它才強撐著用全部的力量舉著老人,好讓那位老人可以稍安片刻。
小牧垂頭痛哭歪歪的靠在墻上。它們讓我想到了非洲的難民!那么無奈,那么身不由己。
“這,算怎么回事?“李叔絕望的垂著淚,張著嘴,聽到我的聲音,他木木的搖了搖頭。
“今早,來了一大伙五顏六色的流氓,他們一進店,便開始砸開啦!他們還說還說……….還說一切都是因為你!”小牧抽泣著。李叔絕望著。一切的一切都在絕望著。
“明天,我就去找我弟弟,我們要去過春暖花開的日子!唉,也該走啦!”李叔悲嘆著,他站起身,木木的前行著,他要去找他的弟弟!
“李叔,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無力的掉著淚。
“不是你的錯,你不該自責(zé),小米??!別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崩钍宀粮闪藴I,微微笑了笑。他走啦!沒有回頭!
“天!我來遲啦!趕不上一場好戲!早知這樣,我就不吃早餐啦!”梅子確實言而有信,她紅紅的嘴唇,黑黑的眼睛,黑黑的吊帶,黑黑的短皮裙,叉著腿站在店門口!簡直就是一個“黑寡婦”。
“這么說,這店不是你砸的了?”我面無表情。
“我想?。】上О?,被人捷足先登了!唉!”梅子裝出一副同情我的騷樣子!用手撥了撥頭發(fā)?!翱磥恚愕臄橙丝烧娌簧偻郏 ?p> “啪!”一袋東西被丟到了我面前,那是我給羅森做的早餐!“我警告過你的,你都忘了嗎?蕩婦!”孫英英扔完早餐,一扭屁股走啦!
“喂!這店是不是你砸的?孫英英!”我吼著,她頭也沒有回!進了車,砸上門,開車便消失了。
“今天你這么可憐!我就做做好人,先不跟你斗,但,我梅子說過的話,是決不會收回的!”
“我實話告訴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什么史浩程!你何必還要苦苦相逼呢?”我無耐的解釋著,這些女人怎么一個個都瘋了!都不正常的發(fā)著狂!
“但他喜歡你??!這是你最大的不幸!”
“哪有你這樣的?不講理的瘋牛!你給我馬上消失!滾!”我要吃人了!
梅子臉都變形了,她的眼睛紅紅的,她咬著牙…………..她又舉起了那只高貴的手!她要打我!我一急,便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你敢打我!“她整個人都撲了過來!小牧急得團團轉(zhuǎn),不知道該怎么勸架!
“住手!“史浩程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梅子這次沒聽他的,仍沖向我。史浩程居然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梅子一聲慘叫,頓時,鮮血從她的大腿上流了出來!她流產(chǎn)了!史浩程一副很緊張的樣子。他讓我打”120“,自己緊緊抱住梅子。
“梅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史浩程痛苦的吼叫著。
“浩程,你還愛我嗎?請告訴我,你是愛我的!”梅子絕望的盯著史浩程,史浩程卻久久沒有回答。
“你愛她!”梅子的淚從一雙仇恨的眼睛里涌出!一瞬間,她的眼神變得好冷,冷得讓我發(fā)抖。“你愛她?”梅子似乎要再確定一次,浩程依然只是沉默!但,有滴淚從他眼睛里悄悄掉到地上,很快的在地板上擴散開去!
“我誰也不愛,我只愛錢,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梅子?”史浩程淡淡的笑著。
“你撒謊!為了她,你都可以不要你未出世的孩子!你愛她!我恨你!你走!走啊!”絕望滲透了梅子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絲頭發(fā)。“你還記得我3年前我的樣子嗎?我現(xiàn)在是不是面目全非?這都是拜你所賜!我還以為你會愛我……只要我努力,終有一天,你會娶我,但……..”梅子吼叫著,怨氣從她的眼睛里噴了出來,彌漫了整個房間,整座城市。
史浩程大聲的哭了出來!他在后悔嗎?我和小牧靜靜的站著,流淚。我,現(xiàn)在真后悔進了那個學(xué)校。也許,我注定給那些癡情的女孩帶來痛苦,我是苦命天使的淚,我無意掉入凡間!
“你們,哭什么?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我不想見到你們,滾!”梅子瞪著我們!她的眼神錯亂….
“你還記得三個月前的那個夜晚嗎?我臉色慘白,去醫(yī)院弄了你的孩子,本希望你可以安慰一下我,但你卻不聞不問,喝了酒還打我,哈哈哈…..史浩程這次你居然還是這么對我!”說完,梅子一下子掙脫了史浩程的懷抱,向公路中央跑去………“嘎”,長長的刺耳的聲音頓時響滿整座城市!梅子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后,滾落到地上!
救護車來了!但,太遲了!史浩程跪在地上痛哭著!這與遲來救護車又有什么區(qū)別?
我歪著身子,向前走!沒有目標(biāo),沒有方向,腦子里只有李叔老淚縱橫的臉、史浩程痛苦的眼神,梅子那絕望冰冷的眼…..我感覺好冷!真的,好冷!
我感覺不到太陽的溫度了,那刺眼的光束為什么不肯溫暖我呢?我是無辜的!真的!我是無辜的!
“媽媽!你怎么了?小羅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看著他!他懂事的用他的小手給我理了理頭發(fā)。
“沒事的!小羅!你不能一個人在路上亂跑?你爸爸會擔(dān)心的!”我蹲在地上,想抱著眼前的小天使。
“我要到飯店找媽媽!我好想媽媽!”我想站起身,但怎么也動不了!小羅的手緊緊抱著我的脖子,我抱著小羅,小小的肩膀讓我得到了無限的安慰。是??!我還有這個小肩膀還有小蘭,大偉,子維,羅森……
“你爸爸的腳好些了嗎?”
“沒有!爸爸一直睡在床上,英英阿姨守著他!但,爸爸真的不想吃英英阿姨做的飯,我也是。但爸爸的手機都讓英英阿姨拿去了。”
“小羅,走,咱們到醫(yī)院去!看看你爸爸!”
我不可以這么沒用,我不應(yīng)該自責(zé),因為我沒有痛苦的理由。倘若,我殺人,放火,搶劫,那我該自責(zé),并且應(yīng)該大大的自責(zé)。羅森為了我不顧自己的性命,我怎能如此!我講過,我要強大!那就從此刻起吧!
小羅拉著我的手,蹦蹦跳跳的!我好久都沒這種感覺了!自從離開了學(xué)校,我就開始踏入了黑暗,但,這只是我自己的恐懼,是我自己閉上了眼睛!
羅森痛苦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聽到我們的腳步聲,他開始發(fā)話了!“我不吃!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來照顧我!我說過!”他居然這么兇!
“羅森……….”
“爸爸…………”
羅森終于睜開了眼睛!他那雙可以洞察一切讓我心跳的眼睛在溫柔的笑著。為什么此刻,這雙眼似乎可以安慰我?為什么,我好想撲進那個寬廣溫暖的懷抱?為什么此刻我似乎又看到了陽光,感受到了溫暖?
“你火氣大哦!”
“哪有,你哭過?”
“丁香被人砸了!是因為我!還有一個人也死了,也是因為我!但我卻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的淚平靜的流著!因為那雙溫柔的眼睛告訴我,我沒必要哭泣!
“沒事的!等我的腳好了!我們一起戰(zhàn)斗!”說完,羅森的肚子響了!他一定很餓了吧!
“你肚子響啦!羅森!”
“我知道!因為你來啦!我好久都沒吃過你做的飯啦!”
“今早我讓大偉給你送來啦,但又被英英“送”了回來!”
桌上擺著一大碗雞湯,我便借花獻佛喂給羅森吃!是啊,以前子維生病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喂他的!
“媽媽!給我也喂點吧!”小羅祈求著。
“你怎么來啦!你給我出去!”孫英英以最快的速度放下手中的玫瑰花束。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孫英英,羅森為我受傷,我來看望他,這好像并沒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吧?”
“廢話!你給我出去!”孫英英狠狠的!羅森無奈的看著我,他為什么要無奈呢?我不懂!
“那,我先走啦!我會來看你的!羅森!小羅!再見!”我走出了病房,心中充滿失落!我似乎有點舍不得離開這兒。此刻,眼前這一大一小,他們似乎是我的避風(fēng)港,但又同屬于另一個女人,他比我更有權(quán)擁有。
“小米!”天叔、李叔牽著手,也來到醫(yī)院!李叔現(xiàn)在已平靜得似乎就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下個星期,我和獨天就要到你的家鄉(xiāng)云南去了!我們準(zhǔn)備到昆明安度晚年!”李叔慈愛的笑著。
“李叔,今早的事我很抱歉!”
“傻孩子?。‰y道你忘了我今早講的話?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銈兡贻p人是不輕易相信天意的!但,我們老人相信??!你應(yīng)該為我們感到高興啊!因為店被砸了,我也才明白,我已經(jīng)守候太久,是該放下心,讓自己輕松一下的時候了!”他們微笑著向病房邁去。
他們把寬容送給了我!現(xiàn)在要把關(guān)愛送給羅森。多可愛的人!我給子維掛了電話,但,關(guān)機,他一定很忙吧!明早!明早他一定會打來的。我好想聽聽他的聲音,此時,此刻!也許,此刻更應(yīng)該下雨!下好大好大的雨!最好,讓我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如果,可以的話,我要當(dāng)個睡美人,我要在夢中抱著子維!那樣,我的世界里,就只有唯一一個子維,這多好!
“小米!你怎么了?”大偉回來了!他似乎很累!
“我想喝點酒,可以嗎?大偉?”大偉望了望我后點了點頭!
“不,現(xiàn)在,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再喝!好嗎?大偉?”大偉盯了盯我,又點了點頭!
我拼命的咽著粗糙的飯粒,有一點點苦,但我還要吃,我不能跟自己過不去!我一定要找出是誰干的!到底是誰躲在背地里害我?是誰一定要讓我痛苦?
“小米!吃慢點!”
“太好吃啦~!大偉,好吃嗎?”大偉仍點了點頭,給我夾了點菜!他擔(dān)心的看著我。
“大偉,今晚你洗碗可不可以?”大偉瞪大眼睛,又點了點頭。
我倒了杯酒,一口喝下,頓時,一股刺激的暖流刺傷了我的雙眼,溫暖了我整個身軀?!艾F(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大偉問我。
“‘丁香’今早被砸了,史浩程的梅子也因為我死了,羅森的早餐也被孫英英扔回來了!”
“什么?怎么一天之內(nèi)竟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
“哈哈!當(dāng)然……一個躲在背地里的壞人真的好恐怖!以前,我以為孫英英可怕,后來,我又覺得梅子可怕!現(xiàn)在,總算才出現(xiàn)了一個真正可怕的人!”我淡淡的笑著,仿佛一切真的都和我無關(guān)。
“別喝了,小米!現(xiàn)在不是自我麻痹的時候!也不知道那個可怕的人,明天會不會對你做些什么!你有沒有招惹誰了?”
“沒有,真的!我只是,只是在等待子維而已!”
“別喝啦”大偉搶走了酒杯。
今晚的月光真不錯!它比平時的任何時候都圓!今晚的星星也很多,她們比平常任何時候都熱鬧!涼風(fēng)一陣陣刮來,還帶著點瓜果香味!該是秋天啦!子維該回來啦!遠處的楓樹林在月光中靜靜的躺著,仿佛一位沉睡的嬰兒。我的家鄉(xiāng)的天空就是這樣的!此刻,我本應(yīng)該和妹妹靜靜的坐在田埂上賞月吧!
此刻,我在痛苦的望著月亮!我是在望月還是在賞月!人是不是在最無助的時候會更想家呢?我好想,真的!好想。
“小米,別難過!我都知道啦!放心,只要有我們在,天是不會塌下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了?嗯,我以前教過你什么兩字來著?”小蘭給我打電話了,一定是大偉告訴她的。
“自信!”
“好像是自——信!才對。別那么灰心好不好,想點開心的事,你和子維的,羅森的,我的,大偉的,或是你小時候穿開單褲的………”直到聽到我的笑聲,小蘭才肯放下電話!我還有這么多朋友!
“小米!你真的決定要在窗前坐上一晚?”大偉關(guān)切的問著。
“是??!我想聽子維的聲音!我打給他,他卻一直關(guān)機,現(xiàn)在還是!”
“那,我也陪你等吧!到時候,你餓了,我就做給你‘帥哥帥帥面’吃!”大偉把沙發(fā)挪到窗前,我們并排坐著。
“大偉!你看你的希望那么多!”我指著滿天的星,大偉的希望。
“是?。∵@幾天,我過得很開心?。∧南衲?!你的希望還沒有到來!不過,快了,已經(jīng)入秋了!再等幾天就行啦!”大偉安慰著我。
由于天氣有點涼,我到房里抱來了被子,大偉和我講了好久后,睡著了。他怕我一個人呆著會做傻事吧?但我永遠不會。
窗外的世界越來越清晰了!白色的月光偷偷從窗戶遛了進來,灑在大偉臉上,他不打呼嚕,安靜的睡著,他嘟著嘴,真像個孩子!子維睡覺老舔嘴皮,他的臉是笑著的,他喜歡擺個大字還喜歡偏著頭!
恍惚間,我好想聽聽羅森的聲音,他那讓我心跳的聲音。已經(jīng)是深夜,他一定休息了吧!
這時候的世界,真的就像一只蛹!它在做著風(fēng)花雪月的夢,夢里沒有黑夜,只有白晝。
電話突然響了,它打破了寂靜,取代了蟲鳴!是羅森!“希米,你一定睡不著吧?我也是!”羅森淡淡的聲音,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身體。
“羅森我正在等子維的電話,沒想到,卻等到了你!”
“是嗎?那,你有點失望了?”
“怎么會!有點溫暖,有點想哭!”
“今晚的月亮很圓!”羅森說。
“是??!星星也很多!還有小蟲子的叫聲!”
“看來!你現(xiàn)在心情好多啦!本來就不該自責(zé)的!”成熟的聲音在不停的安慰著我,仿佛黑夜里的一束光。
“是啊!別擔(dān)心我,好好養(yǎng)病?!?p> “遵命!但我睡不著??!”羅森居然撒嬌。
“怎么了?”
“和你一樣,想一個人!”
“誰?”
“小羅的一個媽媽!”羅森有些俏皮。
“你真是個重情義的男人!難得你還想著她,她都走了那么久!”
“是…是嗎?”羅森有點失望的掛了電話,我知道,那小羅的媽媽除了我還會有誰!小羅說過,他只有我一個媽媽。
等我醒來,已是滿臉的陽光。大偉做好了面,等我去吃!可,子維還是沒有打電話來!也還關(guān)著機!
“大偉!別讓人來打攪我,今天,我要睡一整天,我要等子維的電話!你把這些便當(dāng)送給羅森吧!”大偉是個善解人意的人,他也不多問,便出了門!我閉上眼睛便睡起來,我只要聽子維的笑的聲音!我說過!
昨晚,大偉又陪我等,但等到的仍然是羅森的電話。
今天,李叔和天叔就要出發(fā)了!我們便去送了他們!我舍不得他們走,但走了也好!離開這座城市,他們也許真的可以少點孤獨!不過,這座城市倒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兩個孤獨的人,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它的損失?不知道它會不會流淚?還是,它希望人們不要孤獨?
遠遠的,史浩程提著行李向車站邁來,他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裝,發(fā)型也換了,看起來仿佛變了一個人!他看見我們笑了笑。
“史浩程,你,要去那兒?”
“希米,我要去一個該去的地方!梅子說,她想去,可,以前,我總不當(dāng)回事兒!”史浩程又笑了笑,淺淺的,無奈的笑。
“我,可以牽牽你的手嗎?希米?”我這是第一次聽到史浩程這么禮貌的講話!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誠懇的雙眼,我伸出了手。史浩程的手依然冰冷!他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久久的他睜開了眼!“希米,你的手真暖!謝謝你!再見!”史浩程又輕輕吻了吻我的手,笑了笑,提上行李,走啦!史浩程的背影,高高的,瘦瘦的。
“死猴子!你真帥!”我忍不住叫道。
“我一直都不丑!”他回過頭來笑了笑,進了車。車子緩緩啟動了,史浩程走了。
電話響了,是從家里打來的!“姐,前幾天,有個女人哭著打家里電話,說你退了學(xué),與一個已婚男人同居,還去搶她男朋友,爸媽知道后,都氣病了!”妹妹哭得好不傷心!我知道,這是梅子留給我的最后的禮物。
“那,明天,不,今天姐就回來!”
“不,你千萬別回來,你回來,爸媽會更生氣的!等他們的病好了!你再和她們講清楚吧。”
“那,妹妹,你是了解姐的,姐都和子維訂婚了!你好好勸勸爸媽,讓他們別擔(dān)心,別信別人的話,我,……”我想拼命解釋,一時卻再也找不到詞了。
“姐,別哭!我信你!你要擔(dān)心!子維哥是個好男人!”妹妹掛了電話!我爸媽是單純的人,她們哪里知道眼淚也可以是假的,他們的單純也可以作為殺人的武器。他們?yōu)榱藙e人的一句話會氣到生病,但有些人,就算用大炮來轟,也炸不倒!他們病了,我卻不能回家看望,我的回家只會讓他們病上加病,這又是什么概念呢?
昨晚仍等到了羅森的電話子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都半個月了!我無助的走在大街上,我要去醫(yī)院看望羅森!這幾天,都沒去看他!在難過的時候,我有許多的妙招,其中最常用的就是觀察路上的行人!今天,我也用了,是邊走,邊觀察。
“小姐,你要冷飲嗎?”是個慈愛的老人的聲音!我回過頭去。
“老班???您?”
“希米!這么巧啊!”原來老班在這里開了個冷飲店!他看起來年輕了好多!
“您真有興致!離開了學(xué)校,您老可年輕了不少哇!”
“那當(dāng)然!”老班得意的樂著!
“爺爺!有個小男孩,看上去四歲的光景,他高興的從店里跑了出來。老班抱著他親了又親!
“您孫子???”
“對啊!我女兒,女婿都上班去了,小泉可懂事啦!”告別老班,我心里愉快了不少。至少,我知道,老班是幸福的。無意間,經(jīng)過“丁香”門口,但這兒已經(jīng)不叫“丁香”啦!而是“萊心咖啡屋”,我本想進去坐坐,但,又控制住了腳。里面有我太深的記憶……店里的一切都變了,只是那份溫馨還在。那店主該不會就叫“萊心”吧?店里的生意非常好,那店主應(yīng)該不錯。
“小米姐!”小牧突然從店里走了出來。
“小牧?你又來這打工?”我驚呼。
“不是,這店是我開的啦!在“丁香”呆了3年實在舍不得離開這兒!”
“真不錯,那,你要不要我給你打工呢?”
“當(dāng)然啦!求之不得!不過,你如果偷懶,工資可要扣半的哦!”小牧傻笑著。
“真黑心!”走進去,頓時全身心都得到了放松,優(yōu)美的外國鄉(xiāng)村音樂久久縈繞在耳際。
“老板,來杯黑咖啡!”我真替小牧高興!
“是!小姐!哈…..”
“小牧!為什么你要起這個店名?”我好奇。
“萊心是我媽的名字!其實我媽一直都有個心愿就是開個咖啡廳。為了她的心愿她才不肯呆在家,到外面開出租。在我很小的時候爸爸老是因公務(wù)忙碌,很少在家。但,我媽從未怨過,她是個善良的女人,她雖然每天都擔(dān)驚受怕,但在爸面前,她總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有一天夜晚,夜很深了,天下著暴雨,爸爸無意間關(guān)了機,媽媽怎么也打不通,等我睡著后,便打著傘到警局,爸爸桌上擺著半杯熱咖啡,爸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媽媽便守著那杯咖啡,直到天亮!但,第二天,爸爸睡著后再也沒有醒過來。其實,爸爸完全可以擺脫那些壞蛋的,只因那杯變質(zhì)的咖啡…...”小牧的淚靜靜的流著,隨著音樂,一顆顆輕輕地落到了地上。
“小牧!別難過啦!你這樣會把客人嚇跑的!”我安慰著他,小牧媽提著一大堆東西進來了,小牧趕緊擦掉眼淚!也許,每一件事都有一個原因,每一個人都有一段故事;不管那原因算不算原因,那故事算不算故事。我要走了,小牧媽提出一大袋的咖啡,讓我?guī)Ыo羅森些,自己也留些!我不好推辭只得收下。
“小米,今后,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們!”小牧媽拍了拍我的肩膀。
今天都遇到兩件足以讓自己開心的事了!今天真不錯!羅森,坐在輪椅上,孫英英推著他,正在散步,小羅,像小狗一樣跟在他們身后。
“媽媽!”小羅跑了過來。我抱起他親了又親。羅森掙脫孫英英的手拼命把輪椅推了過來,他一臉的陽光。似乎連頭發(fā)都在笑。“希米!你終于來啦!”
“你等我嗎?”羅森的臉好像有點紅。但孫英英的臉是綠色的。她沒有罵我,瞪了瞪我便走了!我走過去推著羅森繼續(xù)往前走!
“你的腳,現(xiàn)在感覺怎樣?”
“沒事的!我相信,很快就會好。”羅森微笑著。“子維,今天給你電話了嗎?”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羅森,你說,子維會不會出什么事啦?”
“我也不清楚,但別太擔(dān)心啦!也許再過兩天,子維就會給你打來啦!”
有粒沙子掉進了我的眼睛我蹲了下來羅森輕輕的給我吹著!他的雙手抱著我的臉,我不敢睜開眼!我害怕羅森的眼睛。但,此刻,我多想被羅森緊緊抱住!“希米”沙子進了左眼,但,你的右眼怎么也落淚了呢?”
“有嗎?可能是眼淚太多,左眼不夠流了吧!”我連忙站了起來。
“羅森,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樣認識孫英英的嗎?”羅森吁了口氣。
“英英她爸是行長去年我由于資金運轉(zhuǎn)不暢,便到孫家去,就認識她咯!”
“這么簡單?那,你們交往過嗎?”
“沒有,她一直纏著我,我都沒同意,但,也就在你和人子維訂婚后,我才勉強同意了!”
“那。你是不喜歡她啰!”羅森點了點頭。
“不過,在你沒出現(xiàn)之前我已經(jīng)和她同居了!”羅森似乎在解釋。那我出現(xiàn)之后,羅森就不和她同居啦?聽到這些我真后悔剛才提的問題!
“希米,你想哭啦?”
“沒有??!沒有!”
“你明明就愛我,你為什么不面對現(xiàn)實呢?”羅森盯著我,他的眼神讓我恐懼。
“怎么會!我愛的是子維?。 蔽覠o辜的笑著……
“上次我吻你,你不是沒有拒絕嗎?”
“你別再說了,不然我走了!我是子維的!我心里只能有子維!”我在急,我在無措!我在吼,我在逃避!羅森不再講話,久久的,我推著他,安靜的走著。
“其實,我并沒有和她同居?!绷_森在我要離開醫(yī)院時講了這句話!但我卻自私的認為,是真的,才好!不是嗎?但,卻是假的……..有滴淚在羅森眼中閃爍,最后卻干在眼球上,沒有流出來,但那種眼神,讓我好想安慰他!真的!好想抱抱他!
羅森睡著,臉望著窗外!我走到他旁邊,原來他在偷偷流淚!
“我認為你不會流淚!”我跪在地上給他擦眼淚,這是我第一次幫男人擦眼淚。是一個我認為他很堅強,永遠都不會哭的人擦淚。
“我也不想流的!”羅森的淚,濕透了我的雙手,比我的淚還燙百倍。
“很抱歉,羅森,我只屬于子維。”我似乎也想抓住他,但,這樣只會兩敗俱傷,在感情的世界里,也許我真是個貪心的人,但,我不得不放開。
“從明天起!我們只能是朋友!羅森!”
“好!”
“今后,你不可以再哭!”
“好!”
我走了,我的心怎么會這么重?我都不能走路了!我的心又怎么這么空呢?好像被掏出了一半!子維,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關(guān)了機!而羅森卻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我的心有點動搖,一點點!
手指上的戒指,在哭泣!楓葉的淚?為什么要叫楓葉的淚?是讓我?guī)虾?,天天流淚?脖子上的楓葉項鏈,依然閃耀著迷人的光環(huán)!晃得我眼睛直流淚!
“小米!怎么了?干嘛老看你的手?”大偉今晚要去見小蘭!今天,是他們之間約定的日子!他正在興致勃勃的翻衣服!
“大偉,子維會不會出事?他會不會被綁架?會不會被監(jiān)禁?會不會……”
“行啦!他那么健康,那么聰明,那么能打!你就放心吧!”大偉不厭其煩的在衣服堆中爬行著!門鈴響了……..我去開門,但,一個人也沒有!地上擺著一個禮品盒,包裝得很精致!也不知是送給誰的。我打開了它——一片被撕裂的火一樣的楓葉無力的躺在盒子里!它仿佛在滴血!我不由得從窗戶往外看,什么也沒看到!楓葉碎了!楓葉碎了!有人撕碎了它!為什么要這么做?
“小米!想我了吧!”是小蘭!我………現(xiàn)在絕不可把這件事告訴她,她和大偉還要約會呢?
“怎么了?”
“沒事!我祝賀你們??!大偉,現(xiàn)在還在衣服堆里呢?”我故作輕松。
“小米!今晚我眼皮老是跳個不停!”
“你可能緊張了吧!”
“也許吧!對了!小米,你知道嗎?楓葉好多都已經(jīng)紅了,今早,我偷偷看見小純采來一片,藏進了被子!神秘兮兮的,還以為我不知道!”
“真的嗎?小蘭?”
“當(dāng)然啦!你干麻那么急?”
“不,不是,我只是想去確定楓葉是真的紅了!”說完我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