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傳,父王有多么愛重自己的母妃,可只有舒彥自己知道,他的父親是一個多么冷情的君王。他不愛王兄,不愛自己,甚至連關系最親密的女子也只是淡淡。萬年櫻開花,只不過是一場笑話。感動了王兄的母親,一生都為他癡狂。
他最愛的,永遠都是自己。
舒彥眼中含著諷刺和譏誚,這與他一貫謙謙君子的模樣很是不符。“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沒有,都是一些女子的東西,沒有發(fā)現(xiàn)特別的東西?!?p> “那便算了?!笔鎻┌戳税疵?,“你先退下吧,我一個人靜一靜?!?p> “是?!?p> ***
“我知道的只有這么多,剩下的憑我現(xiàn)在的地位也打聽不到?!辫魑穆冻鰩追譄o奈,他又不是他父王肚子里的蛔蟲,要是的話,還依靠什么魔界,直接自己登上族長之位便是。”
“到時候啟程,我跟著他一起去?!备队股焓职押毶系捻毎l(fā)弄平,沉聲開口。
“我暗處培養(yǎng)的勢力,一半都跟著你一起過去,有什么不對,他們會護衛(wèi)你的安全?!备队共趴偹闶怯X得撈回了本,露出幾分驕傲,鬼醫(yī)可是十分值錢的好嗎,無價之寶聽沒聽過。魔界整個藥房的藥材,都值不上他。
梓文知道那一半的勢力不止是保護付庸,還是協(xié)助自己登上族長之位的有力籌碼,遂投桃報李道:“如果族內有什么關于魔界或者幽州的消息,我也會及時傳遞過來。”
“希望本尊不會看錯人?!比羲娴姆霾黄饋恚敲匆罐恐挥谐坊刈约旱娜耸?,只解決鴆微就夠了。
“當然?!彼墒窍胫瘸蔀樽彘L之后,就把絲蘿的尸骨遷回來,還有自己在意的人,都遷到正陵里去。那些心懷不軌的兄弟就打發(fā)去開荒,自產(chǎn)自足,自己養(yǎng)活自己,忙起來才總不會想些有的沒的不是嗎?“只不過倒是得委屈老先生,先行一步,扮作我的老仆?!彪S行隊伍里忽然多出個人,難免會讓人起疑。還是得讓付庸先走,到時候什么說法自己隨便編出來一個都行。
“行了,別愁眉苦臉的,容青丫頭還沒出事兒呢。”付庸以為夜蘅還在擔心她的安慰,眼下只剩他們兩個,直接開口道:“有我留給丫頭的手釧,毒和蠱蟲都輕易近不了身,自然就不會中招。你再努把力,把她父親的事搞明白,我這邊就能盡快找到融合血脈的方法。老夫可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p> 夜蘅沒有告訴付庸,他擔心的不止是這些,還有容青母親的死因。他怕,她會因為上一輩的恩怨,與自己生分起來,甚至是疏離。
“此行一定要注意安全?!倍嘤嗟脑?,夜蘅也沒什么好說的。”
“放心,我的法術是若了一點。但誰如果敢打老夫的主意,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再說了,那么多的暗衛(wèi),加上秘制的毒藥,我還能出事,老夫還不如趁早去務農(nóng)算了?!边€鬼醫(yī),早便丟人死了。
“付爺爺?!比萸嗵搅藗€頭進來,“沒打擾你們說話吧?”
“沒有沒有,丫頭是身體不舒服嗎?”付庸說完就準備伸手,探探她的脈象。
“沒有,我吩咐膳房做了糕點。都是甜味兒的,軟糯好吃,拿來給付爺爺嘗嘗,你照顧我辛苦了。”說罷,把手里的食盒放到付庸的手上。然后又拿出一個食盒,放到桌案上?!斑@是夜蘅的,對身體很滋補的?!?p> “怎么起來了?”不是告訴過她好生在床上躺著嗎,怎么又起來忙這些?
容青有些無奈,“躺了幾天,身體都有點僵了,所以起來走動走動,就當活動身體了。”剛開始是享受的,可是躺久了也會覺得無聊啊。
“行了行了,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备队挂豢邳c心,一口甜湯,早就吃的不亦樂乎了。眼瞅著夜蘅還在那里說些有的沒的,不禁有些眼酸。
“付爺爺,你如果還想吃,那里還有,我叫他們再送過來?!比萸嗟难劬澇闪藘傻涝卵?,整個人越發(fā)臣得跟雪團兒一樣,恨不得捧在掌心里。
“沒事沒事,不用麻煩,這些就夠吃了。年紀大了,吃點東西嘗個味道就夠了?!比萸嘈Σ[瞇地點點頭,表示付庸說什么都是對的。
夜蘅把空碗遞過去,要求道:“再來一碗。”吃不吃不重要,重要的是注意力。
“吃什么吃,撐死你了算了,怎么總想著吃?!币罐渴栈厥?,一臉無所謂。他的魔界,他多要一碗吃的怎么了?
“沒事的,一句話的事兒。”容青把空碗交給侍女,吩咐著再拿點吃食過來?!靶F族的人要走了嗎?”
夜蘅答道:“不止,付老先生也會跟著一起過去。你打算何時過去?”
“盡快吧,我還是想把事情問清楚?!边@回就算磨,也得把真相磨出來。
“呦,丫頭,準備回娘家?。俊比萸帱c點頭,才反應過來自己承認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是回家?!?p> “一樣的一樣的,娘家和家都一樣的。”付庸吃了個半飽,抹了抹嘴道。
“付老先生?!币罐亢娴?,付庸對著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怎么說呢,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誰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呢?
“我又吩咐拿了點東西,剛剛的也不怎么夠,付老先生再用些吧?!比萸嘤X得自己永遠在充當著和事老的角色,同時也甘之如飴。
果然,嘴巴忙著吃東西,就沒有閑暇再來斗嘴了。前殿立時就安靜了下來,只有杯盤碗盞相互碰撞的些微響動。
容青想想自己始終沒有長進的廚藝,輕輕在心里嘆了口氣。主廚的師傅看到她就一副天逗塌下來的樣子,她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做出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總是感覺遙遙無期。難道以后,自己給夜蘅洗手做羹湯的場景,只能在夢里面出現(xiàn)了嗎?
看到夜蘅投過來的疑問目光,像是再問自己想什么,容青搖了搖頭,表明自己什么事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