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玄鶩族離開的同一時刻,,容青也啟程返回幽州。離開前夕,容珍說什么也要跟著一塊回去,容珍好說歹說把她勸下來了,甚至還用上了夜蘅作借口,終于把她勸了下來。
一回到容家,容青沒有大張旗鼓,先行返回自己的小院,去見了沁玉。
“小姐?。。。。。。。?!”沁玉正在清理院里的落葉,看到容青,立馬丟下手中的工具,飛撲過來抱住對方,高聲歡呼。
“小點聲,好沁玉,你千萬小點聲。我們敘舊放到后面,你先告訴我,你給我的畫是從哪里來的?”一定要趕在她舅舅發(fā)現(xiàn)之前,搶占先機。
“就是從這顆樹底下挖出來的?!鼻哂裰噶酥冈鹤又醒氲拇髽洌瑬|西就從這里挖出的。在容青走后,沁玉深感責(zé)任重大,一定要做好小姐堅實的后盾。院子里里外外都十分留意,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瞞不過自己。
族長在小姐走后偶爾會來院中坐坐,甚至是支開自己。沁玉回來之后,也是偶然才發(fā)現(xiàn)了樹底的玄機?!皹涞紫逻€有夫人的筆記,還有半枚玉佩,奴婢不敢動其他的,只拿了畫?!?p> 容青伸手給了沁玉一個響指,“畫才最明顯好不好,你謄抄或者撕下幾頁娘的筆記也行啊,舅舅后來沒有發(fā)現(xiàn)嗎?”
沁玉氣呼呼道:“當(dāng)時奴婢哪能想起來這么多,覺得畫中的女子八九不離十,應(yīng)該就是夫人,才偷走了。奴婢也怕族長發(fā)覺,幸好小姐現(xiàn)在回來了,要不放回去吧?!?p> “放什么放,我就是來解決這件事的。一會兒我去見舅舅,你把東西全都挖出來,換個地方藏,一切等我回來?!笔〉盟司斯芳碧鴫Γ缆駯|西的地方已經(jīng)被知道了,又換別的地方。到時候,她去找誰哭去?
“小姐,你真的準(zhǔn)備跟族長對著干???”容青以前多怕容垣,沁玉心里都門兒清。不想,從魔界回來,煥然一線,居然都不怕族長了。
“廢話少說,趕緊挖,回來給你獎勵?!鼻哂駥θ萸嗫谥械莫剟詈翢o興趣,她只要能看見對方平安喜樂,就比什么都滿足了。
容青剛走出小院不久,就撞上來巡的容垣。不禁暗自慶幸,自己出來得及時。
“你又是怎么回事,突然回來,連個招呼都不打?你們姐妹究竟是怎么回事,越來越管不住你們了?!比萸鄾]吭聲,聽舅舅話中的意思好像什么時候管得住自己一樣?
“我跟你單獨談?wù)劇!比菰滤@次回來是受了委屈,也想仔細(xì)了解容青在魔界的生活,自然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說完的,就準(zhǔn)備回她的小院。
容青趕緊拉住舅舅,沁玉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萬一被舅舅看到,就全完了。這般想著,院子里就傳出了聲響。
“舅舅,我讓沁玉幫我整理一下東西。我們?nèi)ツ愕臅空劙?,安靜,還不受人打擾?!闭f完,扯著容垣的胳膊就往反方向走。
容垣估計是少有的感受到了容青對自己的親近,態(tài)度也軟化了不少,任憑容青拉著自己走。等到了書房,才示意容青松開。仆人適時地端來清茶,還有幾盤點心,都是容青素日愛吃的。
“先吃點東西,不急著說?!彼呀?jīng)做好了跟容青徹夜長談的準(zhǔn)備。
容青拿了幾枚糕點,喝了口茶?!斑€是家里的點心做的最好吃,我在魔界也吃過一樣的糕點,怎么做都做不出來家里的這種味道。”先開口奉承奉承舅舅,總不會出錯。
“外面怎么能和家里比,想要還有?!比菰嗣掳?,準(zhǔn)備讓下人多做些吃的送進來。
容青咽下糕點,趕忙道:“不用了舅舅,我吃一點就夠了。”
容垣也才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能夠修煉,自然也感覺不到饑餓。遂開口道:“說罷?!?p> 容青愣了愣,試探道:“說什么啊,舅舅?”
“該說什么就說什么,從你到魔界之后,事無巨細(xì),一一說來?!焙⒆雍鋈浑x開,容垣嘴上不提,心里不知道有多掛念她和容珍。
容青感覺自己剛剛吃下的點心,立馬就不香了。本來是來找舅舅談判的,這下先輪到自己來接受審問。只得從他們離開幽州開始講起,當(dāng)然她出現(xiàn)的危險都是一筆帶過,還有她和夜蘅的事也按下不提。
清茶被續(xù)了四五回,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燈火通明,容青結(jié)束了最后一句。
“事情就是這樣子,危險是有吧,不過都逢兇化吉。我現(xiàn)在也能夠修煉了,還當(dāng)上了內(nèi)宮的宮令。舅舅你說,我是不是很厲害?!?p> 但容垣老謀深算,往往能找到其中的疑點?!盀槭裁茨ё鹱屇氵M了內(nèi)宮,就算是在朝堂上,你不想跟你姐姐在一處,想鍛煉自己,清閑的職位也不是沒有吧?”
“當(dāng)然是我自己要求的,那幫舊臣整日吵嚷著給夜,給魔尊選妃。這下既可以給他們好看,我又能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不必再躲躲藏藏了?!卑l(fā)現(xiàn)自己對于怎么當(dāng)上宮令的前因沒講,只得又精簡了語句,含含糊糊地試圖一筆帶過。
“的確是比以前長進了,看來那個鬼醫(yī)倒是真有法子?!比菰约阂灿X得有些自責(zé),如果早些尋到鬼醫(yī),容青可能就不會受那么多年的苦了。“既然回來了,就多住幾天,還是家里最好。見見容毅還有文釗,族里的年輕一輩也都?xì)v練出來,也算是有了新氣象?!?p> “舅舅,其實,我回來還有這一件事想跟你談?!比萸嘁贿呎f,一邊小心地打量容垣的臉色,試圖從里面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什么事?”不是告訴,而是談,容垣感到有些好笑。
“是這樣的,其實我最近的身體有些不對勁。付爺爺看過,說是兩種血脈相沖,如果長此以往,很有可能會危及到我的生命?!焙竺娈?dāng)然是她自己胡謅的,把自己說得越危險越好,然后不錯眼地盯著容垣,觀察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