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沒有遲疑,它依舊用失去了槍頭的槍朝著虞銘扎來。
這一槍力量很大,不然虞銘也不能那么干脆就把槍頭砍斷。
之所以沒有放棄,大概是蛇人覺得這力量很大,就算是木棍也能將虞銘刺個對穿。
那一刻,虞銘坐在馬上。
他本以為這一斧就可以將那槍擋出去,一點兒夜沒想到蛇人會……實在是難纏,要知道如此,還不如……眼瞅著木棍就要過來,虞銘將攻城斧甩出,同時,將身子側(cè)了側(cè)。
沒辦法,只能這樣就。
無可奈何下,虞銘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攻城斧一下劈中就了蛇人的頭,不過……也沒什么太大作用。
本就是匆匆出手,能換的些許時間重新來過,就已經(jīng)很好。
那一刻。剛才虞銘突然覺得疲軟無力,手垂了下去。
斧子出去的時候,失去槍頭的槍也已經(jīng)來到。
雖說被打斷,力量小了很多,位置也偏了,但……該痛還是會痛,一點也沒改變。
虞銘忍痛拔出了槍,然后就看到那蛇人再一次襲來。
要怎么辦,這可如何是好!
虞銘下意識地伸手去摸馬前持槍的地方,卻只摸了個空,才突然想到,那支槍剛才殺第一個蛇人時便被它奪走了。
此時,已是手無寸鐵,是不是要涼了!
絕望,那一刻的虞銘只覺得好絕望。
生活不容易,為啥子要經(jīng)歷這樣的事。
當年出了家鄉(xiāng),怎么就選擇了當兵。世上謀生的道路千萬條,又不是只有當兵才能活下去。
誰知道呢,當初的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好多年。就算能想到,也已經(jīng)沒了意義。
已經(jīng)做出選擇,剩下的就只能交給上蒼。
害怕歸害怕,但……還是要努力活下去。
蛇人怒目而視,揮動不知道從哪里取到的長槍,對準虞銘就要再來一次。
算了,這樣結(jié)束未嘗不可。
虞銘的力氣已經(jīng)用盡,此刻馬兒也站不穩(wěn),手上也沒有武器。
會是怎樣的下場,已經(jīng)顯而易見。
閉上了眼睛,等待結(jié)束。
耳邊,虞銘突然聽到施慶道:“將軍,小心!小心!”
虞銘唬了一跳,馬上睜開眼,卻見那蛇人正向他倒來。
虞銘一拉馬韁,馬一下退了幾步,那蛇人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它背上,有一支投槍!
是齊成,原來是齊成救了他。
虞銘有點感激地看過去,卻見齊成就在他跟前十幾步外。
十幾步平常只是一大步的距離,但能發(fā)出如此威力巨大的投槍,除齊成外,也不作第二人想了。這時施慶已撿起虞銘的長槍,道:“將軍……”
虞銘剛接過長槍,卻只見有四個蛇人一齊向齊成攻去。
大概因為剛投槍救虞銘,齊成還是單手持槍,那四個蛇人的槍從四個方向同時向他刺去。虞銘只聽得他邊上一個士兵叫道:“大人,小心!”
那個士兵手里握的是一把大刀。他在齊成右邊,一刀劈下,右邊的一個蛇人被他一刀劈中頭部,但另外三支槍卻同時刺入齊成的甲葉,有一支槍甚至透過齊成的身體,穿出背后。
虞銘大叫了一聲,齊成身邊的兵士也幾乎同時發(fā)出了驚叫。
齊成在馬上晃了晃,伸手要去拔佩刀,可是,手一放到腰上,上半身一斜,人從馬上翻了下來。
齊成戰(zhàn)死!
這幾乎像是一個霹靂一樣,在眾人心頭久久不能離去。
怎么可能,為什么會這樣!
不愿意來的,一身好武藝的齊成竟然陣亡了。
虞銘驚呆了,他在那里動也不動。
齊成的親衛(wèi)中,有個軍官哭喊道:“大人!大人陣亡了!”
這幾乎像是一條無形的繩索,把剛才還在奮戰(zhàn)的銳健營都停了下來。
時間仿佛精致,戰(zhàn)斗好像沒有了。
短暫的暫停后,戰(zhàn)陣中發(fā)出了不少人的痛叫,多半是手上一停頓的銳健營被蛇人砍落下馬。
虞銘不知身上哪里來的力量,叫道:“跟我來!”然后拍馬沖了上去。
蛇人大概也知道虞銘這邊有大將陣亡,一下子全都向這里游過來。虞銘挑開兩個蛇人的兵器,已沖到齊成陣亡的地方,齊成的尸身已被一個蛇人抓在手里,有兩個銳健營的士兵正沖上去要搶回來,另有十幾個蛇人已擋住他們的去路。虞銘道:“施慶,給我貫日弓!”
施慶在虞銘身后將貫日弓扔了過來。虞銘一接過,人已一躍而起,人在空中,也來不及抽箭,便將槍搭在弓上,用盡渾身力氣拉開了,對準那個抓著齊成尸身的蛇人,喝道:“破!”
在這樣的距離,這一箭射出去絕對比齊成的投槍力量更大。那支槍離弦飛出,正中那蛇人,一下將它釘在了地上。虞銘坐回了馬上,將弓向施慶一扔,回頭道:“給我斧子!”
施慶接過弓,又拿著斧子,卻不知該如何給虞銘。虞銘大聲喊道:“扔過來!”
此時虞銘已沖到齊成尸身邊,兩個蛇人挺槍想要攔住。虞銘去勢太急,手上又沒武器,一拉馬韁,馬剛立定,那蛇人的兩槍已刺入戰(zhàn)馬前胸。
虞銘不等馬倒,兩腳一踢,退出了馬蹬。此時卻聽得帶著風聲,那柄戰(zhàn)斧從頭頂盤旋而過。只是,虞銘現(xiàn)在是在步下,這斧子扔得如此之高,要如何拿得到?
這時,砰的一聲,那兩個蛇人也不由得抬頭去看。只見一支短箭正射中那攻城斧,斧子一下失去盤旋之勢,卻還是向前飛去。虞銘聽得燕青在一邊叫道:“將軍,接著!”
那是第五營的弟兄來接應(yīng)我來了。剛才這一刻,虞銘幾乎是孤軍奮戰(zhàn),此時卻心頭一定。虞銘一把抓住燕青扔過來的戰(zhàn)斧,猛地向前沖去。
蛇人本以為與虞銘在馬上接戰(zhàn),都豎得很高,但此時虞銘卻在步下了。虞銘趁它們的槍還刺在馬身上,一斧砍向左邊的蛇人。
這一斧砍落,那蛇人也發(fā)出了一聲怪異的叫聲,一個又大又長的身軀直向后倒去。另一個蛇人正待反擊,卻有三四支箭同時射上它的頭,有兩箭正中它的雙眼,不等虞銘再動手,一支長槍已刺入它的前胸。我只聽得白敬宇道:“虞將軍,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