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夢回
翌日,早上六點半,陳安墨的鬧鐘準(zhǔn)時響起,她不情不愿的從被子里伸出手關(guān)掉手機鬧鐘。
今天起的比往常早好多,陳安墨關(guān)掉手機的下一秒又睡著了。
半晌,她猛然從床上彈起來,分針從六走到十二的位置,八點半的飛機,她真的來不及了。
瞬間清醒過來,她用最快的速度在十分鐘之內(nèi)穿好衣服洗涑完出門;不僅沒化妝,連水乳都沒擦。
幸運的是她一下樓就打到一輛出租車,催著司機在安全的情況下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機場。
她趕到的時黎錦盛和趙悅?cè)揭呀?jīng)在等著她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标惏材宦放苓^來的,這會兒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抱歉的開口。
“走吧。”黎錦盛倒是什么都沒說,看著她來率先抬步走了出去。
不過陳安墨怕的根本不是老板,而是秘書長,在她心里秘書長比老板還有威嚴(yán)。
“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要讓別人等你太久,特別是你的上司和合作伙伴,你是想丟工作還是想丟合作?!?p> 趙悅?cè)匠林樣?xùn)斥她,美艷的臉上盡是溫怒,看著她的眼神嚴(yán)肅又不悅。
“是,我下次不會了?!标惏材曇舫錆M歉意,低著腦袋認(rèn)錯,都是睡過頭惹的禍。
趙悅?cè)娇此J(rèn)錯態(tài)度良好也就不和她計較太多,只希望說一次她能永遠記住。
“這是我教你的第二個道理?!壁w悅?cè)秸f完這句話也去了登機口。
陳安墨愣在原地,雖然臉上沒表現(xiàn)出什么情緒,卻默默的把這句話記在心里。
票是趙悅?cè)浇y(tǒng)一買的頭等艙,陳安墨還是第一次做頭等艙,這個體驗果然不錯。
但是如果沒有大老板坐在她旁邊的話,她會覺得這個體驗更完美。
一共三張票三個座位,有兩張票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另一張僅隔了個過道;趙悅?cè)铰氏茸诹四莻€單出的位置上,絲毫沒給陳安墨選擇的機會。
至此,陳安墨只能夠坐到老板的旁邊,還是里面的位置。
黎錦盛身上真的有種渾然天成的嚴(yán)肅感,讓陳安墨倍感心慌,要是可以的話她真的想和秘書長換下位置。
但趙悅?cè)阶宰潞缶痛魃涎壅炙X了,到現(xiàn)在都沒動一下,飛機都快起飛了。
“你不舒服?”黎錦盛看她一臉憂愁的樣子開口問。
“沒有沒有?!标惏材粗s緊擺手。
本來開始黎錦盛都沒仔細(xì)看陳安墨的,但這些一對視馬上發(fā)現(xiàn)陳安墨妝都沒畫,想著她剛剛急切跑過來的樣子,看來是早上睡過頭了。
“你好,”黎錦盛招手叫來空姐,“請給我準(zhǔn)備一份早餐?!?p> 早餐!陳安墨聽著這個詞頓感饑腸轆轆,肚子像是聽到她的呼喚一樣,呼應(yīng)的叫起來。
咕咕咕咕咕,陳安墨聽見趕緊捂住肚子,丟臉行為讓她馬上漲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
明明聲音不大,黎錦盛還是聽到了,在沒人注意的角落笑著勾起嘴角。
很快空姐就拿著早飯來了,一杯牛奶,兩片面包,一個雞蛋卷,還有一盒水果,看著豐盛,聞著也挺香的。
東西端到面前的那一刻,陳安墨的胃不合時宜的一陣下墜感。舔了舔嘴巴,咽了口口水,陳安墨又把腦袋轉(zhuǎn)過去,眼不見不念。
就在陳安墨轉(zhuǎn)過去兩秒鐘后,一只手拍上她肩膀:“給你的?!?p> 黎錦盛把豐盛的早餐端到她面前去,語氣平靜的開口。
陳安墨的手不自覺的伸過去接過盤子,但腦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看著黎錦盛。
“給你的,吃吧。”黎錦盛簡單的解釋一句。
“謝謝老板?!边@一下陳安墨覺得這個平常嚴(yán)肅的老板也不像他平時那樣嘛,還挺好的。
陳安墨餓極了,不客氣的就開吃起來,一直坐在旁邊沒任何動靜的趙悅?cè)剑驯緛沓^道的臉轉(zhuǎn)到另一邊來。
十幾個小時后,飛機在意大利米蘭機場平安降落;陳安墨第一次來意大利滿眼都是陌生的景色,讓她有些局促不安。
坐了一整天的飛機他們直接去了機場附近的五星級酒店,她突然覺得和老板一起出差挺好的,至少生活質(zhì)量提高的不是一點半點,而且還沒有什么工作讓她做。
陳安墨這邊正開心的躺在床上覺得沒什么工作的時候,工作就找上門來了;在她上床準(zhǔn)備看會兒手機就睡的時候,趙悅?cè)降奈⑿啪桶l(fā)來了任務(wù)。
【趙悅?cè)剑哼@是明天要對接的人的電話,明早九點你負(fù)責(zé)聯(lián)系他和他對接?!?p> 陳安墨在手機那邊糾結(jié)了半天要怎么回比較好,這事她還從來沒干過呀,做不好怎么辦。
【陳安墨:冉姐,這是國際客戶……】
她的意思就是這樣太草率了吧,這么重要的事確定要交給她?
【趙悅?cè)剑何抑?,多做做就會了?!?p> 陳安墨懵逼了,她推翻之前的猜測,現(xiàn)在她覺得趙悅?cè)绞窃谥赜盟?,她覺那個客戶就是個小白鼠,專門拿來給她練手的錯覺。
【陳安墨:冉姐,我覺得我不能勝任,要不你在考慮考慮?】
陳安墨小心編輯著這條消息發(fā)過去,可發(fā)過去很久后都沒有得到回復(fù),就在陳安墨以為說錯話惹人生氣的十分鐘后趙悅?cè)交貜?fù)。
【趙悅?cè)剑好拼髮W(xué)畢業(yè)的這點小事你都不能勝任,還想干好什么?】
趙悅?cè)降恼Z氣明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說的陳安墨臉上一紅,思考良久她才回復(fù)。
【陳安墨:好的冉姐,我會好好做的。】
【趙悅?cè)剑亨??!?p> 【陳安墨:謝謝冉姐?!?p> 【趙悅?cè)剑亨拧!?p> 【趙悅?cè)剑翰环胚^任何一個鍛煉機會,是對自己的負(fù)責(zé)。
這是我教你的第三個道理?!?p> 沒過多久,趙悅?cè)接职l(fā)來一句話,每個道理都是日積月累的經(jīng)驗。
陳安墨非常感謝。
【陳安墨:是,我記住了,謝謝冉姐?!?p> 聊天結(jié)束,陳安墨長長舒一口氣,把對接人的電話保存下來,定好鬧鐘,睡著的最后一分鐘她發(fā)誓明天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更不能遲到,絕對不辜負(fù)冉姐的信任。
五星級的大床就是舒服,短短五分鐘陳安墨就進入夢鄉(xiāng)了。
不過這一次,陳安墨做起了之前那個讓她念念不忘的夢。
夢里她回到了民國時期,還是那個有些荒涼的廂房,二十姨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五天了沒有藥物的治療她熬不過去的。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滿臉蒼白,即使蓋著厚厚的輩子也掩不住她身上濃郁的病氣,已經(jīng)在床上睡了整整兩天的人嘴唇干澀的裂開出血。
小丫鬟只得每過一段時間就給她的唇瓣沾沾水,讓她不要更難受;但這點小動作無疑杯水車薪。
陳安墨能清楚的感受到這位姨太太生命的消逝,生命一絲一絲的她身體里面抽離,那股失重感再次涌上心頭。
她急的眼淚直掉,悲傷感不由自主的涌上心頭,她想出聲想叫她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會有活下去的希望的。
可是誰又聽得到她的呼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