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大白話早早地就進了海東的辦公室,自言自語地說道:“應(yīng)該下來了,怎么還沒有動靜呢?”,說完直接拿起了電話,撥通了M國的長途電話。
這個工作簽證性質(zhì)比較特殊,是需要在M國內(nèi)先預簽,再到居住地的本國使館面簽,按正常人的話說就是先辦個批文,拿批文過來辦簽證。
電話那頭直接傳過來的消息,足以讓許大白話變成大明白。真正懂得了任花花不是在和他玩游戲,也不是在吹牛,在申請“批文”時,真的需要很多很多的材料,與簽證差不多一樣了。只是當?shù)卣挥韬藢?,這邊的大使館才承擔核實任務(wù)
而且,任花花必須要提供國際認可的注冊護士的有關(guān)證件。
“這個我有,我們單位牛X,能辦下來!”,任花花的話語歷歷在目,許大白話徹底泄了氣,掛完電話,在那里嘆息著。
“怎么了?”,海東問道。
“差材料,真被打回來了,得重新補齊,再遞上去”,許大白話輕聲地說著。失去了往日趾高氣昂的語調(diào)和眼睛向上看的姿態(tài)。
“那還等啥?馬上準備妥了寄過去吧,早一天是一天,任花花這邊再想辦法拖一拖!”。
海東勸慰著,畢竟這是為了工作著想,看熱鬧那還是事后的事兒。
“現(xiàn)在有點兒麻煩!”,許大白話有些膽怯地說道。
“說說看!”,海東站了起來。
“注冊護士的證書,她只給了我一個復印件,當時說原件怕丟,不放我這兒——”,許大白話懊惱地說著。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人家那邊要公證件,我只有復印件,要原件才能去做公證,然后再寄過去!”,許大白話可憐巴巴地瞅著海東說道。
“現(xiàn)在不好意思找人要了是吧?”,海東帶著笑意問道。
“昨天她剛跟我吵吵完,說要用這個東西,我以為到時候大使館才要,就沒讓她去做公證,省得M國那邊國內(nèi)不批,這邊公證做完了白花錢,到時候退款不好款”。許大白話想得還是很長遠的。
“這回徹底整明白了?”,海東善意地提醒著,“別到時候又被打回來,要補材料!”。
要真是那樣,如果海東是任花花,也要拿大刀來和許大白話拼命了。
“我這可怎么整?你得幫幫我,不能在那看著??!”,許大白話終于低下了頭認錯了。
海東笑了笑,四平八穩(wěn)地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地看著許大白話。
這一看,把許大白話看得小臉兒通紅。
“沒轍了?”,海東微笑著,“你實話跟她說唄,要用她的證書做一下公證,然后再還給她,她要是不放心,就一起去公證處一趟,反正離這兒也不遠,出門右拐,路口就是,上二樓左拐第一個屋就是公證處”。
“那她還不得吃了我?”,許大白話心有余悸地往自己的辦公室方向看了看,腳步卻沒有離開海東的辦公室門檻。
“咱是爺們兒,咱怕啥?”,海東還想繼續(xù)逗下去,這時門外忽然一聲喊:“許經(jīng)理,有人找——!”,是小慧的喊聲,就從隔壁傳來。
許大白話腳跟一軟,差點兒坐在地上,急沖沖地對海東說了一句:“就說我不在!”,然后撒腿就走,頭也不回地從另一個方向奔前門出去了。
“哎——!”,海東在后邊想喊住他,沒來得及,人已經(jīng)無影了。
海東忙出了辦公室,出門右拐進了新西蘭的辦公室,“誰找許經(jīng)理?”。
“有個客戶要簽約!”,小慧應(yīng)道。
“是這樣,我昨天來過,今天帶錢來簽約來了,你們許經(jīng)理還在么?”,一個中年男子笑臉迎了上來。
“許經(jīng)理啊——”,海東笑著往自己的房間看了看,“應(yīng)該一會兒能回來,要不您先坐著等一會兒?”。
海東安撫住了客戶,轉(zhuǎn)身對小慧說道:“客戶要是比較急的話,您可以先代收一下,簽約的事兒不急,先收定金也相當于簽約了,可以先把合同給他看一眼,回頭哪天再來時再補一下”。
海東剛想走,轉(zhuǎn)身又補充了一句:“錢可以直接交到財務(wù),讓財務(wù)寫個收據(jù),上面標一下合同定金,就可以了”。
家長在旁邊聽著,對海東一頓感謝。
海東順道出了前門,哪里還有許大白話的影子?
“這就跑沒影兒了?”,海東無奈地搖了搖頭,回到了辦公室。
中午吃飯的時候,海東在食堂特意等了夢兄一會兒,果然看到夢兄和幾個同事相伴一起過來吃午餐。
海東朝著夢兄的方向招了招手,夢兄含蓄地點了點頭,示意先去打飯,回來聊。
過了一會兒,夢兄從海東的后邊繞了過來,坐在海東的對面。
“有事?”,言簡意駭,無需多說。
“你和公證處的那個小伙關(guān)系如何?”,海東知道他們曾在一起打過臺球,中午休息的時候偶爾會在一起。至少以前在單位上班時是這樣的,不知現(xiàn)在交情如何了。所以特意先問一下。
“啥事兒?說吧。”,夢兄猜到有事兒。
“我有個復印件,原件拿不過來,做個公證,注冊護士證書,能不能幫個忙?”,海東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小聲地對夢兄說道。
“按規(guī)定得驗一下原件,要是特殊情況,我回去給你問一下,等我電話!”,夢兄爽快地答應(yīng)了。
海東知他辦事穩(wěn)妥,心里穩(wěn)安定了一下。
下午,海東接到了夢兄的電話,“明天早晨上班時,你直接過去找他就行,別的話不用多說,他屋里有人”,然后電話掛了。
海東臉上露出了笑意,直接拿起電話撥通了許大白話的手機:“在哪里呢?”。
“啊——,我在外邊,那個任花花還沒走?”,里面?zhèn)鱽砹嗽S大白話急遽的聲音。
“你先不用急,任花花不在辦公室,你可以放心地回來了”,停頓了一下,海東接著說道:“你把她的復印件,還有身份證的復印件給我,我去給你試一下公證處”。
“哎呀,真的么?太好了,非常感謝!”,許大白話如釋重負的聲音,聽起來放松了不少。
“沒啥事,你別想不開跳樓就行”,海東說完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