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往白木房間的時候,秦瀾有一瞬間的恍惚,她記得自己是從異世而來,可不知為何,她對面前發(fā)生的這些事感同身受,就好似這就是她親身經(jīng)歷的事一樣。
她對那只存在在自己記憶中的弟弟的遭遇,只是想想就覺得極為痛心。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有點糟,她在一步一步的和秦瀾的身體融合,遲早有一天,她會成為完完整整的修真天才秦瀾。
秦瀾抬眸,看著藍(lán)天笑了笑,可那又怎樣呢,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不下這個身份了。
她已經(jīng)把自己小徒弟扔回那個世界,辜負(fù)了自家小徒弟了,不能再辜負(fù)更多的人了!
秦瀾趕到白木的房間的時候,白木帶回來的女子正滿床疼得打滾。
秦瀾冷眼看著那名女子,沒出聲。
一旁的巫之嘆了口氣,“造孽喲!”
秦瀾笑了笑,上前捏著女人的臉打量著,“怎么,為了博取我的善意,他還給你換了張臉?也不想想你配不配得上這張臉!”
秦瀾看著女子的劍,惡心的快要作嘔,白木他怎么敢,讓這個卑賤的東西頂著她弟弟的臉!
一旁的巫之看了一眼快要發(fā)瘋的秦瀾深深的嘆了口氣,世人皆知秦瀾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真天才,卻沒有人知道,其實秦啟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醫(yī)修。
秦家修真?zhèn)鞒卸嗄?,卻只把秦瀾和秦啟的名字刻在了族中的族譜上,已經(jīng)說明了很多事情。
秦瀾自小就入了軒轅,只有秦啟有資格入軒轅探望秦瀾,而秦家人對兩人交好也是比較看好的。
可是也只有秦瀾和秦啟知道,秦啟受了多少委屈。
巫之到現(xiàn)在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冷心冷肺的秦瀾哭的時候,是在秦啟第一次看望她之后。
小姑娘窩在自己的洞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巫之一直哭著說:“是我對不起他?!?p> 巫之明白秦瀾為何會這樣說。秦家世代修真,修真天才卻極為少見,可卻讓巫之撿了個便宜,直接把秦瀾給帶回了軒轅。
于是他們對秦啟格外重視,秦啟要出門要經(jīng)過三道審核,出門必有人隨同,他在家中也一直被逼著修煉。
明明是因為秦瀾,秦啟才會守到這樣的委屈,可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全口不提這些事,只是樂呵呵的拿著自己練好的丹藥給秦瀾。
巫之還記得自己故意捉弄秦啟說:“怎么辦呀,你的長姐不喜歡苦味的丹藥?!?p> 小家伙看著一臉正經(jīng)的巫之,撐著頭坐在秦瀾房間的門檻上,最后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擺對著巫之行了個禮。
“感謝巫師傅對家姐的照顧,也勞煩巫師傅幫我轉(zhuǎn)告給家姐一句,我下次定會帶來不一樣口味的丹藥,還請她先委屈一陣,這個先吃著?!?p> 巫之看著笑得憨厚的秦啟對著他鞠了一躬,隨后晃晃悠悠的跳下門檻,跟著一旁等候的人離開了。
秦啟年幼,走路難免會晃晃悠悠,有些時候巫之看著他差點就被絆倒了,可他身邊的人依舊沒有理他的想法。
那之后,秦啟每十年上山一次,每次都為秦瀾做不同口味的丹藥帶來。
也是難為他了,想了那么多種口味。
到后來秦瀾自己都忍不住對著秦啟說道:“其實我沒那么挑嘴的,你隨便做幾種就行,只要不苦我都能吃?!?p> 秦啟板著臉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卻沒開口,只是每次帶來的丹藥仍然是不同口味的。
就是這么固執(zhí)單純的秦啟,秦瀾和巫之都覺得秦啟是修真的好料,秦瀾甚至私底下跑到秦家本家,和老祖求了許可。
等到秦啟修煉至金丹時,便可入軒轅與秦瀾一同修煉。
可誰也沒想到,秦啟死在了一場獸潮之中。
那次是秦家城池里突然爆發(fā)獸潮,秦啟奉命將自己研制好的平息獸潮的藥送過去。
怕秦啟出事,秦瀾還專門以一件仙器當(dāng)禮物送給白木,讓他護送秦啟。
可秦啟還是死了,等她趕到那里的時候,白木將屬于秦啟的命牌遞給她,那時她滿心崩潰,沒有發(fā)現(xiàn)命牌的異常。
她捏著命牌進了秦家祭壇,看著還在亮著的魂燈松了一口氣,她知道她還有機會,她和秦啟拿的都是輪回命牌,只要送到秦家祭壇,他就能重入輪回,重登秦家家譜。
可這么等了好多年,都沒等到族中有人懷孕的消息,秦瀾不可置信的再進祭壇,卻看到屬于秦啟的魂燈徹底滅了。
族中老祖都已入輪回,她找不到人來問,只想著回軒轅,找白木問個明白。
可等她回去,才知道白木已經(jīng)跑了,他偷了巫之的巫蠱娃娃跑的徹徹底底。
如今看著面前的女子,秦瀾才知道,白木居然將屬于秦啟的命牌裝進巫蠱娃娃的身體里。
不說白木知不知道那是輪回命牌,單單就是一個修真者的命牌,對于修真者來說都極其重要,將命牌一分兩半塞進巫蠱娃娃的身體里,不僅是對修真者的侮辱,甚至?xí)苯佑绊懶拚嬲叩妮喕亍?p> 這讓秦瀾如何不氣,巫之看著神情越來越不對,連忙開始捏陣,可下一秒秦瀾就已經(jīng)開始暴走,巫之眼睜睜看著秦瀾毀了面前女子的身子,拿回屬于秦啟的命牌之后怒氣沖沖的回了自己的洞府。
巫之有些頭疼的看見秦瀾召出了她的本命劍消失在他面前,他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他是不是該去準(zhǔn)備白木的葬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