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班在一樓,但是六班和七班還是在二樓,并且占用了他們的教室。
按照順序,陽霄羽現(xiàn)在在原來的五班。
搬書的時候只是把大家一部分的書搬了下來,大多數(shù)還在上面。
“冷悅,你去拿書嗎?”木璇走來問道。
“行,”冷悅為自己的行為找個合理的借口,“正好我的書箱子還在上面呢?!?p> “走?!?p> 兩人互相挽著胳膊上了樓,站在后門口猶豫著。
“不敢進。”木璇看著里面不再是自己班的人,開口說道。
“......我也不太敢,”冷悅也慫了,“好像不是自己班了?!?p> 猶豫一分鐘,冷悅忽然在后面的書架前看到自己班的人:“走吧,那不是咱們班的人嗎。”
說著,拉著木璇從后門進去。
頭一回慶幸戴口罩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兩人分開找自己的箱子,木璇的在門后面,差點錯過去。
“我找到了。”木璇直起身子對冷悅說。
冷悅皺眉,囁嚅道:“我的......找不到了?!?p> 她又去書架上數(shù)數(shù)自己的兩摞書,沒少,只是書箱子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現(xiàn)在是真沒心情偷飽眼福了。
木璇聽了,也幫冷悅找。
確定沒有漏掉而是真的找不到,冷悅轉(zhuǎn)身往前面看去,前面兩邊也有書架。
一回頭,一人坐在書架旁的靠窗第一個位置,正轉(zhuǎn)過身子看著她們在后面找來找去。
陽霄羽背朝窗戶,這時天氣正好著,陽光穿過窗戶灑在他的后背,他懶懶地倚靠著桌子,沒有戴口罩,眼眸一如既往地微微瞇著,卻讓冷悅感覺他的眼神里有她。
她真的不是自作多情啊。
他除了頭發(fā)有些長,似乎更瘦了之外,也沒什么太大的變化。
冷悅努力忽略那道身影,眼神越過他朝他身后的書架看去。
還是沒有。
“先回去吧?!惫烂煲险n了。
會不會是搬下去了,可是她沒有看到啊。
冷悅下了樓,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找不到的箱子不知道被誰好心放在桌子旁。
白著急,早知道就放心多看幾眼了。
他們省份危機算是比較輕微的了,而且學(xué)校每天進行消毒,戴口罩等一系列措施,有人生病了,立刻對全班進行隔離,很是嚴格。時間差不多過去了一個月,大家也漸漸對疫情放下心防。
“要是嫌悶的話就把口罩摘了吧,”老丁進來上課沒戴口罩,看他們盯著自己,發(fā)笑,“或者把鼻子露出來透透氣。”
“就是啊,快捂死了?!贝蠹壹娂娦÷曌h論,順便向下摘了摘口罩。
大熱天的,都要養(yǎng)出虱子了。
不知不覺中,不少人已經(jīng)露出許久未見的面孔。
別說,帶的時間長了現(xiàn)在摘了還真有點不習(xí)慣。
天氣越來越熱,有的人換上了半袖,冷悅頭發(fā)蓋住脖子,一到中午,里面全是汗,她綁起一個馬尾,涼快多了。
到了下課,就又披散下去。
還是不太習(xí)慣的。
“我扎起頭發(fā)怎么樣?”
冷悅抓起高馬尾讓韓江看。
韓江看向她,眼睛一亮,驚喜道:“你扎起辮子還挺好看。”
“是嗎?”冷悅抬起眉頭。
“嗯,顯你臉小?!表n江摸摸自己的臉,“你的臉比我的還要小誒?!?p> “挺好看的?!焙竺娴牧謻|看著她點點頭贊同道。
冷悅收到意料之外的回答。
本以為大家會說不丑,沒想到說的是好看。
對于女生來說,這其中的差別很大。
冷悅盼望著能早早回道原來的教室,這樣就能看到陽霄羽了。
開學(xué)一個多月,學(xué)校秉承著嚴格防控疫情,完美錯開各班,她都沒怎么見到陽霄羽。
盼來盼去,終于在某一天回到教室,聽到大家的歡呼,隱隱約約的聽出什么。
“要合班了嗎?”恰巧鄭鈞站在她身邊,冷悅忙拽住他問,語氣里帶著無法掩飾的喜悅。
“嗯嗯嗯。”鄭鈞連忙點頭。
“耶——”冷悅歡呼。
又能看到喜歡的男生了,啊不,又能回到原來的教室了。
誰信。
且不說不在原來的樓層,現(xiàn)在的教室旁邊就是廁所,味道太重。
上了課,班主任進來,冷悅直勾勾的盯著他,好似一匹蠢蠢欲動的小狗,等他開口。
“現(xiàn)在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班主任終于發(fā)話了,“搬著你們的桌子去二班?!?p> “???”冷悅愣住,那兩只不安分不停踩地的腳也停住了。
什么意思,不是搬回原來的教室嗎?
她轉(zhuǎn)頭悄悄問韓江:“咱們不回二樓了?”
“不回啊,”韓江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表情平靜,好像是早就知道這回事,“咱們?nèi)ザ啵院缶驮谝粯谴??!?p> “那六班和七班呢?!?p> “他們繼續(xù)在原班待著啊?!?p> 每層樓的四個班合并之后就在這層樓待著了,空出來的兩間教室給舊校區(qū)即將搬回來的班級留著。
所以從現(xiàn)在到畢業(yè)也不會和六班在同一層樓了。
冷悅舔舔唇:“......”
白高興一場啊。
“然后把原來二樓的書和書架一起搬下來。”班主任在上面繼續(xù)說。
冷悅喪氣地噘著嘴。
不開心。
她還想讓陽霄羽看看自己的頭發(fā)長長了。
那天戴著口罩,他也不一定能看清。
冷悅推著桌子走到二班,看著眼前陰冷的教室,感覺人生沒有了盼頭。
只能與沒完沒了的卷子作伴,看著老師們那一張張陰沉的臉。
低頭,滿地紙屑與不小心翻倒的書本或是廢棄的演算紙;抬頭,是大家興奮的臉龐,現(xiàn)在看看,都圓潤了不少。
耳邊充斥著吆喝聲,打趣的話。
“這是誰的書啊,掉到地上了......”
“你怎么這么胖,長了幾斤啊......”
冷悅放好桌子,上樓去搬剩下的書。
還沒進門,就看到里面的罵聲。
地上是亂堆的書,桌子放的歪七扭八。
“六班的人有時候懶得回去拿自己的書,就在后面直接找咱們的書,用完也不懂得放回去?!?p> 冷悅忙擠進人堆里,找到自己的那兩摞書,數(shù)了數(shù),沒丟。
抱著書放在書桌上,冷悅來回翻了翻,把沒用的書抽出來,走到廁所前的垃圾桶打算丟掉。
其實只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碰到他。
結(jié)果來來回回幾趟也沒有看到。
他們也在收拾東西,六班也有人進進出出著,只是沒有他。
換了教室,但還是按照放假前的座位坐著,袁莎莎和裴野換了雅座的位子,現(xiàn)在冷悅一抬頭看到的就是袁莎莎。裴野坐在徐炎世的斜前方。
日子又回到了從前,大家繼續(xù)為那一天的到來準(zhǔn)備著。
不停地刷卷子,改錯題,外界與他們無關(guān)——
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