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相逢都是同樣的美好。至少在我心里,我們之間第一次的相逢,相遇。美的讓我不敢去忘記,哪怕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點滴。我都不敢。
一七年九月,耳東17歲。他剛經(jīng)歷完一次他口中的“流放”。本來想著去參軍深造一下,奈何年紀不夠。只好是回歸到都市當中,去上學(xué)。我們所有人都不曾想到,故事就此開始。耳東的家里替他找了一所中職院校:閩都林業(yè)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校。美其名曰:養(yǎng)大一下回家。這可能也是很多家長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我剛認識耳東的時候他還在上初一。有幸見證了他為期四年的初中生涯。也算是一步步看著他走向中職的。我不知道這于他而言是幸與不幸。但是無論如何,他都將開啟他人生中一頁嶄新的篇章...
對中職院校的看法,實在是太多了。爭議性太強,我不說也罷。耳東學(xué)的是建筑類的專業(yè),后來他告訴我,那都是他家里替他選的。他是什么也不知道,就被叫回來去上學(xué)了。剛報道的那一天,他父母帶著他一塊到了學(xué)校。辦好了所有事情之后就回去了。而他則留在了學(xué)校。十七歲的少年郎,剛到一個全新的環(huán)境,無論是對事物,無論是對新同學(xué),新老師都有著強烈的好奇心。
因為學(xué)校并沒有那么快開始正式上課。他跟他的新室友就在宿舍待著。男生之間的友誼,真的能因為各種東西而馬上建立起來。耳東的做法就很直接,上來就分煙。然后8個人就直接在寢室開始吞云吐霧了。在他們那樣一個年紀,總是對異性充滿了好奇。無論是學(xué)姐,還是年輕的女老師。就在他們第一天報道的那個晚上。耳東就給他的室友們展示了一波“青春”。那天晚上,他們在床上一邊吞云吐霧一邊扯淡,正講的開心,就有幾個學(xué)長學(xué)姐來推銷東西了。因為有一年流放的經(jīng)歷,耳東就這些實在是不感冒。又正值炎夏,他干脆也懶得穿衣服從床上下來。具體是誰說了一聲學(xué)姐好漂亮,也已經(jīng)記不大清了。耳東就抬頭看了一眼。衣服也不穿了,從床上就跳了下來。根本也不問人家是賣什么的,直接就開始掏錢,唯一的一個要求,要加學(xué)姐微信。于是他很順利的加到了學(xué)姐的微信。因為學(xué)姐還要去掃樓式的推銷,就并沒有與他交流太久,匆匆就走了。耳東就以不知道怎么使用為原因,又把學(xué)姐叫了回來,硬生生在寢室跟學(xué)姐聊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宿管來趕人了才作罷。待到學(xué)姐走了之后,他的舍友們干脆給他起了一個外號“騷騷”。
耳東并不以為意,相反他還很喜歡這個外號。于是乎他就開始了一晚上的扯皮,越扯越離譜。甚至開始拿出他們的課表研究起了任課教師的名字:根據(jù)名字來推斷哪個好看。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上語文課的老師,會很漂亮。就耳東嫌棄,一口一個:這名字取得那是真夠隨意的哈,能好看我請你們吃飯。于是乎,更加的促進了一群十七歲的少年郎好奇心。而耳東做夢也想不到,正是這個當時讓他嗤之以鼻的名字,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時至今日,無法釋懷......
好不容易熬到了正式開始上課的日子。耳東起了個大早好好的收拾了一番自己。甚至給自己噴了點香水。他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八點鐘上課,一行人剛七點出頭就來到了教室。趕巧不巧第一堂就是語文。他似乎在期盼著什么。期盼來期盼去,最終期盼來了教務(wù)科老師冷冰冰的一句:筱筱老師今天請假了,你們上自習(xí)......
因為在技校中,文化課的次數(shù)是比較少的。耳東他們學(xué)校干脆是一周上一堂語文課。這也就是說耳東想見到筱筱老師,要再等七天。我記不清那個早上耳東是怎么度過的了,只記得中午大家在一塊兒吃飯的時候,耳東咬牙切齒的說:這娘們兒譜挺大,下周也別來了。不然我絕對噴她。認識耳東這么多年,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失約,無論原由,無論對象。
輕松的校園時光過得倒是一如既往的快。一轉(zhuǎn)眼一個禮拜過去了,又到了上語文課的時候。這一次,耳東顯然沒有了之前的積極。簡單的洗漱之后就離開了寢室。不慌不忙地上食堂吃了個早飯。上課之后直接同羅禿頭聊起了天玩起了手機。后來我才知道那也是筱筱第一次到學(xué)校來代課當老師。面對耳東,羅禿頭這種有意為之的,也確實無從下手。第一節(jié)課上了有十分鐘,筱筱終于忍無可忍了。讓他兩把手機收起來,別聊天。羅禿頭倒是把聽話,耳東則是不管不顧的玩著。羅禿頭就很突兀的來了一句:我靠,好漂亮。耳東就挺懵的。因為他們班上一個女孩子也沒有,那只能是說筱筱了。于是乎,半信半疑的把頭抬了起來,看了看筱筱。后來耳東告訴我: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樣子,她的臉清澈的就像是北方的河流,他就那么看著她,像看著他幾世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