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派出所出來,已經(jīng)接近傍晚,灰蒙蒙的天上下著小雨,路上行人不多,一切都顯得蕭索而單調(diào)。
我跟在陸景身后,心情別提有多復(fù)雜:一方面心中委屈如黃河泛濫,就差抱著電線桿子暴風狂哭了,一方面又覺得陸景的做法真是耐人尋味——對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犯得著扮演二十四孝好男友嗎?是戲癮太大?還是真的像舒繪判斷的那樣,他之前就認識我?
我正在腦海中篩選可能的目標對象,一個打扮得像洋娃娃一樣的小女孩拿著一籃玫瑰花走到我和陸景面前。
“情人節(jié)快樂哦~哥哥,給阿姨買束花吧?”小女孩甜甜地說道。
我:“……”
情人節(jié)?
什么時候?現(xiàn)在?
等等?我后知后覺:阿姨?
呵呵,雖然本人此時形象欠佳,但也不至于被你這個破小孩這樣侮辱吧?憑什么叫他哥哥,叫我阿姨?
我彎下腰,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小女孩,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五秒鐘過后……
“嗚嗚嗚嗚~~~媽媽,有阿姨要吃人!”
我直起身子,冷哼一聲:“現(xiàn)在的小孩真討厭?!?p> 一直站在一旁的陸景聽到我的吐槽,輕笑出聲,那低沉的嗓音,不得不說,悅耳極了,我本來就心情不好,聽到他的嘲笑,更是怒火中燒,于是一記惡狠狠地眼刀飛過,可能是我貞子般的眼神太過怨毒,陸景趕緊咬了下嘴唇——咬唇,垂眸一氣呵成,嘴角卻帶著一抹不羈笑意,那野性又斯文的模樣,竟是該死的撩人!
我運了個氣,準備和他說清楚,然后徹底和這段“人生大烏龍”劃清界限。
可還沒等我打完腹稿,這個可以用顏值殺人的大帥比遞給我一個花里胡哨的頭盔。
“戴上?!?p>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眼前不知何時停著一輛黑色紅黃花紋的摩托車,雖然我不懂摩托,但我多年的剁手經(jīng)驗告訴我,這個摩托車沒有個幾十萬下不來。
看不出來,這小子挺有錢啊。
我雙手抱在胸前,并沒有接頭盔:“如果你以為你把我從派出所撈出來,我就得對你感恩戴德,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我一本正經(jīng),表情嚴肅得可以和七個葫蘆娃媲美。
陸景懶得理我,長臂一伸,直接把頭盔蓋我頭上。
“不想露宿街頭,就上車?!?p> 我皺眉思索了一下,覺得他沒有理由拐賣我,于是就大膽坐上了他的摩托車后座。
陸景側(cè)頭,沉聲說:“抱好了。”
我:“???”
下一秒,摩托車像離弦的箭一般轟鳴著沖了出去,我七魂丟了六魄,心里就一個念頭:珍愛生命!遠離飆車!司機一滴酒,家人兩行淚!
不知道驚叫了多久,只覺得耳邊都是呼嘯的風聲,心臟跳得十分用力,一下,一下,仿佛要把所以的堅強都震碎!
我緊緊抱著陸景的腰,有一種模糊了時間和空間的錯覺,風馳電掣中,摩托車終于停了下來,本以為陸景既然開得起幾十萬的摩托車,對生活品質(zhì)應(yīng)該也有一定的講究吧,沒想到他的房間竟然這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