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
“混賬!”晟帝一巴掌打在皇甫胤琰的臉上,皇甫胤琰連臉都不敢捂,立即“噗通”一聲跪下。
“父皇,父皇!兒臣喝了酒,有些犯糊涂才會……”說著,皇甫胤琰害怕的上前抓著晟帝的衣角,顫抖著聲音解釋道。而晟帝卻直接一腳將皇甫胤琰踹開,怒道:
“你給我閉嘴!”
皇甫胤琰被嚇得人一顫,趕忙安分的跪在地上。門外,淑妃曲憐萍聽到消息立即趕來太極宮,卻被王內(nèi)侍擋在了門外。
“讓開!”曲憐萍道,王內(nèi)侍攔在門前,十分為難。
“淑妃娘娘,陛下有旨,未得召任何人不可入?!?p> 曲憐萍聞言,急切道:“我自會同陛下說明!”說完就要硬闖。
王內(nèi)侍自然站著不動,一旁卻走出幾個黑衣人擋在曲憐萍面前。
“淑妃娘娘,您還是請回吧!”
曲憐萍不愿意返回,就想著直接在門口訴說??伤齽傁胍獜埧冢箦\素和容卿等人就到了。
“淑妃妹妹,此時陛下正在氣頭上,如今這般,只恐怕要想陛下息怒,那是不可能的?!币箦\素似笑非笑的說,曲憐萍冷著臉看了眼殷錦素,便徑直離開。
太極宮內(nèi)。
“父皇,兒臣真的是糊涂了,兒臣……”
“你平日里做的那些事朕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本以為在你母親的一番勸誡后,你能有所收斂,可你竟然敢做這種有損我皇室顏面之事!”
晟帝怒道,皇甫胤琰立即上前求饒。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請父皇責罰!”
“哼!這件事如果傳回西域,引起戰(zhàn)事,你就等著去西域給單顏王謝罪吧!”
說著,晟帝轉(zhuǎn)身走回書案前坐下,皇甫胤琰搖著頭爬上前。
“父皇,父皇……兒臣不想去西域!父皇,你要救救兒臣??!”
聞言,晟帝不屑一顧的看著皇甫胤琰,輕蔑道:“退下吧。”
話音剛落,皇甫胤琰如同一只夾著尾巴的喪犬,爬向書案?!案富?,父皇……”
“來人!”
皇甫胤琰還在嘶聲力竭的哀求,可卻被進來的黑衣人給無情的抬回了東宮。
王內(nèi)侍沏了壺茶端到書案前,晟帝接過茶盞,說道:“讓他這一個月內(nèi)都好好待在東宮閉門思過!”
“是?!闭f著,王內(nèi)侍退下。
露華宮。
安若站在庭院之中,她背對著明月,明月的銀光灑落在她身后的嬌艷的花朵之上,一陣微風吹過,一道身影從她背后黑暗的長廊里一步步走向庭院。
聽見背后沙石摩擦的聲音停止,她轉(zhuǎn)過身,表情凝重。
“阿音如何?”胤宸問道,安若板著臉,回答。
“公主無礙,不勞殿下您擔心!”
一聽見安若的話,胤宸就知道,她是來質(zhì)問他的。
“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你既然是晟帝之子,為何要隱藏身份去到丘夷?”
胤宸聞言,隨和的回答:“自然是為了自保。我作為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都尚且差點死在你們王上手下,我若說我是皇子,那我如今就不會站在這里了!”
“可你不應該騙公主!”安若壓制著怒火道,胤宸眼中也漸漸露出冰冷。安若又接著說:“真是想不到,公主竟然會把你這種人視如己出!”
“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念在公主和你的情誼,讓她離開。她不屬于這座宮闈!”
說完,安若離開,胤宸看著安若背影漸漸消失,手上的拳頭緊握。
第二日,沐靈音自然醒來,此時她已經(jīng)無礙。洗漱過后,便想和安若離開。
“阿音!”
沐靈音停下腳步,安若警惕轉(zhuǎn)過身,攔在胤宸與沐靈音之間。
沐靈音緩緩轉(zhuǎn)過身,低著頭說道:“不知道大殿下,還有什么事?”
聞言,胤宸上前一步,安若阻攔。沐靈音拉了拉安若的衣角,示意無事后,安若才肯放下手。
“你腳上的傷還沒好,不如……”
“不用,這一點小傷對我不影響?!闭f完,沐靈音松開拉著安若衣角的手,此時門外突然有人進來。
沐靈音回頭看,竟然是溫如訴。溫如訴帶著侍女下人,拿著東西走進院中。一開始看見沐靈音,溫如訴還有些驚訝,但她對昨天沐靈音的事有所耳聞,就覺得沐靈音身上的白色紗布見怪不怪。
但看這架勢,估計是沐靈音昨晚在這里休息的,而現(xiàn)在皇甫胤宸應該是在挽留沐靈音留下。
沐靈音看著溫如訴,忽然想起之前殷皇后說的話,才意識到原來溫如訴正是皇甫胤宸的內(nèi)人。
溫如訴咬了咬牙上前一步,莞爾一笑,道:“公主既然來了,便多留幾日。我之前住在宮外無人來往,所以便整日醉心于后廚。如今公主在,公主可不能白吃我那么多糕點一聲不吭就走?。 ?p> 聞言,沐靈音面色難堪,可一旁的皇甫胤宸更是冷著臉,對溫如訴的看到來,一點喜色也看不見。
“我……”沐靈音還沒開口,溫如訴就搶先一步拉著她往里走。
“公主,就多留幾日!等傷養(yǎng)好了再走,也不遲嘛!”
沐靈音一臉為難,可她如今根本說不出拒絕溫如訴的借口,只能被她拉著往里走。
胤宸冷著臉,靖恒因為在院中看見了溫如訴,便立即趕過來。
“殿下……”
“誰讓她過來的?”胤宸道。
靖恒看了看溫如訴走過的方向,說:“應該是皇后娘娘。”
聞言,胤宸嘆了口氣,走出宮門。
溫如訴拉著沐靈音一句到達偏殿,推開門卻發(fā)現(xiàn)偏殿里早就有人住了。
“鸝音,你帶人收拾收拾。”溫如訴說道,鸝音走進殿中,沐靈音在旁見狀便說。
“不用了,我讓安若收拾就可以了?!?p> 話一出,溫如訴一愣,便立即看向鸝音,然后尷尬的說。
“等等!”
鸝音聞言,走出偏殿,溫如訴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我不知道殿下讓公主住在了偏殿,有些唐突,還請公主見諒?!?p> 聞言,沐靈音搖搖頭。
“沒關(guān)系,我住不了多久,這里還是給你吧!”說著,看向安若,安若行了禮便走進偏殿收拾東西。
溫如訴見狀,便假裝委婉求全的答應了下來。
“那,麻煩公主了!”
這一日都是溫如訴拉著沐靈音在院子里聊天,聊完了天,溫如訴就問沐靈音餓不餓,于是就自己親手做了點心給沐靈音。
沐靈音看著溫如訴一舉一動都帶著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心中暗暗自卑。但同時,她心中也有一種酸酸的感覺,她說不出口是為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化解。
皇城外,客棧。
華奕從裁縫鋪小廝那里獲得了很多關(guān)于晟朝皇室的基礎(chǔ)信息,包括暗探首領(lǐng)如今關(guān)在天獄里,天獄卻大張旗鼓的宣告眾人,丘夷密探關(guān)在天獄。
很明顯,這就是個圈套。
還有一點,就是他的身份可能已經(jīng)暴露了。因為如果殷宸是他猜想的那樣,是皇室中的人,那他必定會將華奕的身份告訴晟帝。
這樣以來,華奕認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經(jīng)暴露了。等到他聽到消息,去天獄救人,他就是自投羅網(wǎng)。
但好在,他可以確定的是,殷宸應該還不知道他來晟朝的目的。不然,他現(xiàn)在不會這么活動自如。
華奕自從與小廝會合后,就開始不斷的尋找原來潛伏在東都的暗探。如果他能掌握更多信息,他就能想辦法將沐靈音送回西域,并且完成華戟交代的任務。
“叩叩叩……”
華奕頓時警惕,他起身來到門前,透過門縫看見外面是那個小廝,便打開門讓他進來。
“殿下?!毙P行禮,華奕一抬手,小廝將手上的男裝放下。
“怎么樣,有沒有其他人的消息?”
聞言,小廝搖搖頭,說:“我按照殿下吩咐的,將之前所有據(jù)點都探查過,但我們的人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聞言,華奕蹙起眉。
“這可不妙!”
話音落,小廝又突然說:“不過,我打聽到東宮太子被晟帝關(guān)禁閉了,但具體原因是什么,被封鎖的很嚴,我探不到?!?p> “太子禁足?”華奕陷入思考,小廝在一旁不敢出聲。
“太子可是未來的君王,在朝中擁有勢力。如今突然被禁足,定是犯了大錯!”
“聽聞,晟帝一向不愿意管這位太子。曾經(jīng)也有人傳言,晟帝選的太子只不過是個傀儡,他真正想栽培的其實是三殿下?!?p> 聽完小廝的話,華奕心中又一陣擔憂。
安若和阿音兩個人在宮中,面對著一群從未見過的人,阿音平時又不懂那些皇家爭斗,就怕……
入夜,胤宸趕回露華宮,他一日都和朝臣一起在太極宮和晟帝一起商量未來與西域之間的對策。
他以前從來不參與這些,如今突然有了這個資格,卻讓他覺得疲憊不堪。
他走到偏殿,偏殿中還亮著燭火,一開門,卻只見燭火里坐著另外一個人。
“殿下!”溫如訴欣喜地笑道,但同時心中也有一陣酸楚。
胤宸不等溫如訴起身便轉(zhuǎn)身離開,溫如訴看著人影消失,笑容漸漸凝固。
胤宸離開偏殿庭院,路過的兩位宮女行禮之時,胤宸便趁機向她們詢問。
“靈音公主在哪?”
聞言,兩名宮女互相對視一眼,回答:“公主住在西側(cè)的客房里?!?p> 客房?
胤宸想了想,一抬手兩名宮女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