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監(jiān)獄里,沿著陡峭的階梯往深處走去,便來到了關(guān)押著云啟國前太子的牢房。慕容逸塵雙手“一”字展開,手腳同時(shí)被鐵鏈綁在一個(gè)木頭十字架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身上是條條醒目的鞭痕。突然,一盆冰冷的水往臉上倒了下來,慕容逸塵全身一震,緩緩地睜開眼睛,艱難的抬起了頭。
“南宮流云?”坐在不遠(yuǎn)處的慕容玄奕,看到犯人醒過來后,慢悠悠的起身走了過去,“太子殿下,南宮流云,我怎么就沒想到呢?”煜王的臉上瞬間出現(xiàn)報(bào)復(fù)的冷笑,又道:“怪不得你跟我爭蘭汐,原來你就是南宮流云!”
慕容逸塵憤怒道:“呸!慕容玄奕,你竟然與沈霸天狼狽為奸,別忘了你是慕容家的人,而不是他沈家的人!”
慕容玄奕咬牙切齒道:“是你逼我的!你已經(jīng)有了太子之位,將來的皇位便是你的,你還不滿足,為什么還要來跟我搶汐姑娘???!”
慕容逸塵突然放聲大笑,道:“汐兒根本不愛你,而且也不是一件玩物,何來搶之說?”
慕容玄奕怒火中燒,抬起手狠狠的摑去一掌,道:“看你死到臨頭還嘴硬!汐姑娘如今在我手上,即使得不到她的心,我也要得到她的人。慕容逸塵,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慕容逸塵拼命掙扎,奈何手腳被綁。他突然如一頭雄獅般,朝慕容玄奕咬牙切齒道:“慕容玄奕,我警告你,你別動她!”
慕容玄奕冷笑道:“死到臨頭,自己都顧暇不及,還操心別人?你還是省省心吧,汐姑娘如今在我手上,我怎么對她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慕容逸塵“呸”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嘴角輕揚(yáng),冷笑道:“你真可憐!不但充當(dāng)沈家的棋子,還得不到汐兒的愛!你得了她的人又如何?還不是一個(gè)愛而不得的可憐人?”
慕容玄奕大怒,指著他,喊道:“你……來人,給我繼續(xù)打,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停!”說完,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大步離去。身后的牢房內(nèi),頓時(shí)傳出鞭子狠狠地抽在身體上的聲音。
煜王府的廂房內(nèi),蘭汐臉色蒼白,正在昏睡中。她隱約聽到床邊有人在說話,聲音似乎很遙遠(yuǎn)。
只聽有人焦急地問道:“穆大夫,她怎么樣?”
另一人回道:“回稟煜王,這位姑娘受了內(nèi)傷,現(xiàn)已無大礙,我一會給她開幾副調(diào)養(yǎng)的藥方,只要按時(shí)服藥,好好調(diào)養(yǎng),相信很快便能康復(fù)!”
先前那人又道:“太好了,來人,送穆大夫!”
煜王激動地坐到床邊,看著熟睡中的蘭汐,自言自語道:“汐姑娘,我就知道你沒死,果然是真的!可你這段時(shí)間去哪了?”
這時(shí),蘭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煜王喜極而泣,激動道:“汐姑娘,你醒了?”一邊說著,一邊將蘭汐輕輕扶起靠在床欄上。
蘭汐頓覺頭疼欲裂,有氣無力地問道:“煜王?怎么是你?我怎么會在這里?”
煜王一邊安撫她,一邊回道:“你受傷了,我把你接了回來,這里是煜王府!”
蘭汐一驚,欲起身下地,卻被煜王攔了下來。她激動地拉過他,問道:“逸塵,逸塵呢?”
煜王頓時(shí)醋意大發(fā),用力甩開她的手,不悅道:“你先好好休息,慕容逸塵的事,你就別管了?!?p> 蘭汐脫口道:“你把他怎么了?”
煜王岔開話題,道:“汐姑娘,你好不容易醒過來,先把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啊,聽話!”
蘭汐突然一臉失望,頹喪的靠回床上,不再言語。煜王見狀,急忙說道:“你先答應(yīng)我把身體養(yǎng)好,等身體養(yǎng)好了,我什么都依你!”
蘭汐的心像是突然燃起了希望,激動地問道:“真的?”
煜王笑道:“真的,所以你要聽話,好好吃藥!”蘭汐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突然,門外有人稟報(bào)。煜王快步走到門口,正色道:“什么事?”
侍衛(wèi)道:“啟稟煜王,沈?qū)④娪惺虑笠?!?p> 煜王想道:“沈霸天這老狐貍,消息果真靈通?!庇值溃骸跋葞綍?,我馬上來!”侍衛(wèi)應(yīng)聲離去。
煜王走進(jìn)來,面色柔和,對蘭汐道:“汐姑娘,我現(xiàn)在有事要處理,這些補(bǔ)品,是我剛讓下人送來的,你一定要把它喝了,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蘭汐點(diǎn)了點(diǎn)頭。煜王轉(zhuǎn)身吩咐下人,道:“來人,伺候汐姑娘把湯藥喝了!”說完,快步走了出去。
其實(shí),蘭汐心里很清楚,即使煜王有意幫她,也是無能為力的,他只不過是沈霸天為了實(shí)現(xiàn)自己欲望的工具罷了,更何況,他也無意幫她。要救逸塵,她只能自己想辦法,想到這,她端起床邊的湯藥一飲而盡,旁邊欲伺候的丫鬟只好無措地站著。
煜王走進(jìn)書房,隨手關(guān)上了門。沈霸天正站在書房中間,神色焦慮。見煜王走了進(jìn)來,道:“煜王,我聽說黑騎把太子和一個(gè)姑娘抓了回來,路上被煜王攔下來了,我想過來了解一下情況!”他特意加重了語氣,道:“煜王,太子留不得,要盡早鏟草除根??!”
煜王道:“舅舅勿操心,我知道其中的厲害。太子如今關(guān)在煜王府的大牢里,那里守衛(wèi)森嚴(yán),而且他也身受重傷,想必也是插翅難飛!”
沈霸天道:“煜王何不把他交給老臣處治?”
煜王道:“他現(xiàn)在必須留著,舅舅不必著急,等我事情辦成,自然會把他交給你!”
沈霸天急道:“煜王,我已把皇上的那一半虎符交到你手里,足以表老臣的忠心,煜王難道還信不過老臣?”
煜王突然笑道:“沈?qū)④姷闹倚?,天地可鑒,本王豈會懷疑。不過本王也說了,太子如今還不能殺,我還要利用他幫我完成一件事,事成后,要?dú)⒁獎?,全憑將軍處置?!?p> 沈霸天依然擔(dān)憂,繼續(xù)道:“煜王,如今局勢緊張,勝敗就在這一舉,還請煜王以大局為重!”
煜王面露不悅,道:“沈?qū)④姡瑒e以為你是我舅舅,就可以對我指手劃腳。告訴你,我是未來云啟國的王,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鄙虬蕴煊賱?,卻被煜王伸手?jǐn)r了下來,朝門外喊道:“來人,送客!”沈霸天無奈,只好轉(zhuǎn)身離去。
沈霸天深知,他無法說服煜王以大局為主。于是,剛走出煜王府,轉(zhuǎn)身便吩咐手下朝宮中的方向走去。
坤寧宮里,皇后語氣懇切,勸道:“大哥,奕兒尚年輕,凡事想的不夠周全,還要煩請哥哥不要生他的氣,多多提點(diǎn)才是!”
沈霸天嘆了口氣,道:“皇后,臣不敢當(dāng),必當(dāng)盡力輔佐煜王!但太子的事,還得皇后跟煜王商量商量,盡快斬草除根,永絕后患才是!”
皇后道:“哥哥說的是,妹妹一定好好勸勸奕兒,讓他盡快交出太子,你就放心吧!”沈霸天前腳剛走,皇后后腳就把煜王召入宮中。
皇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奕兒,你到底拿的什么心思?為何不直接殺了太子?”
煜王道:“母后可知太子是何人?”皇后聽罷,突然愣住,未解其意。
煜王又道:“母后,太子便是南宮流云?!?p> 皇后大驚失色,道:“不可能!”
煜王道:“母后,他如今就在煜王府的牢里,我豈會弄錯?母后不是說,十幾年前的那場大火,他已經(jīng)毀容了么?”
皇后試圖回憶,未果,道:“是否毀容,全憑你父皇一人之言,沒想到,他竟如此防著我?”說著,用力拍向桌子。煜王一驚,不再言語。
皇后又道:“奕兒,不管他是太子,還是南宮流云,反正他如今落到了你手里,是誰又有何妨?奕兒打算如何處置?”
煜王道:“母后,如今他落到我手里,插翅難逃,再留他幾日又能如何?”
皇后恨恨道:“奕兒,夜長夢多,他多留一日,我們的威脅便多一日,你是怎么想的,???”
煜王道:“母后,我留著他還有用,我答應(yīng)母后,一旦利用完,便交由母后處置?!?p> 皇后不悅,道:“你要用他做何事?”
煜王道:“這是兒臣的私事,母后勿要再勸孩兒,太子現(xiàn)在殺不得,時(shí)機(jī)一到,奕兒自會將他交出來?!闭f完,竟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太后大怒,指著他的背影怒道:“奕兒!你,唉!”皇后看著煜王離去的背影,萬分無奈,如果......她不敢再想。
煜王一離開皇宮,便徑直回府。他匆忙走進(jìn)蘭汐的寢居,見她臉色有了紅潤,一邊快步上前,一邊關(guān)切道:“汐姑娘,你好點(diǎn)了么?”
蘭汐斜靠在床上,身體雖然已有恢復(fù),可因?yàn)閾?dān)心逸塵,雙眼依然無神。她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待他來到跟前,急問道:“煜王,我如今身體已恢復(fù),還請煜王告知逸塵的下落!”
剛坐到床邊的煜王,頓時(shí)火冒三丈,緊緊地抓住蘭汐的雙臂,怒道:“汐姑娘,為什么你還想著他?啊,我對你不夠好么?他不能給你的,我現(xiàn)在都能給你!你還想要什么?”
蘭汐手臂吃疼,哀求道:“煜王,放手,你弄疼我了!”
然而,煜王并沒有放手,反而欺身過來欲侵犯蘭汐。
“放開我!”蘭汐雙手亂舞,試圖推開他,可奈何自己身體尚虛弱,根本無力阻擋。突然,她伸手在床頭摸到一把剪刀,迅速抓在手里,往煜王的手一劃,煜王吃痛,忙松開了手。
蘭汐迅速坐起身,將刀口刺向自己的脖子,威脅道:“你別過來,你要過來我就死給你看!”說著,往自己的肉里扎去,一行鮮血頃刻間流了下來。
煜王見狀,驚道:“別,汐姑娘,你別傷害自己,是我太激動了,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正當(dāng)二人在房內(nèi)對峙時(shí),剛外出辦事回來的嘯天恰巧從房外經(jīng)過,聽到了里面的動靜,忙揮手叫來旁邊的小廝,問道:“誰在里面?”
小廝道:“回凌護(hù)衛(wèi),是煜王!”
嘯天又問道:“我怎么還聽到了女子的聲音?”嘯天頗感奇怪,煜王一向不讓女子靠近自己的宮苑,如今為何有女子在此?
只聽小廝道:“回凌護(hù)衛(wèi),是煜王近日救回府的女子!”嘯
天好奇,追問道:“你可知這女子的來歷么?”
小廝又道:“回凌護(hù)衛(wèi),在下不知,大家都叫她汐姑娘!”
“什么?”嘯天懷疑自己沒聽清楚,忙揪著小廝的衣領(lǐng)問道,“你說她叫什么?”
小廝嚇得語無倫次,回道:“汐姑娘!”
嘯天突然大笑,想道:“姐姐沒死,她真的沒死,哈哈,我就知道她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有事的!”這時(shí),房內(nèi)傳出煜王激動的聲音,道:“別,汐姑娘,你千萬別傷害自己,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慕容逸塵就關(guān)在府內(nèi)牢里,我隨時(shí)可以帶你去見他!”
嘯天支走小廝,急忙走到窗邊,輕輕的捅開一個(gè)小圓孔,悄悄的往里看去,只見蘭汐正拿著剪刀對著自己,脖子上已經(jīng)留出了鮮紅的血,不禁心中一痛。他情急之下,跑到門口跪了下來,朝房內(nèi)喊道:“煜王,在下有急事稟報(bào)!”見煜王沒回答,再次大聲喊道:“事情緊急,求見煜王!”接著,他聽到煜王在房內(nèi)對蘭汐說道:“汐姑娘,你放下剪刀,我答應(yīng)你,明日便讓你去牢里探望他!”
蘭汐大喜,問道:“真的?”
煜王語無倫次,道:“我對天發(fā)誓,絕無半點(diǎn)欺騙之意!”
蘭汐威脅道:“好,你要是敢騙我,你這輩子就別想再見到活著的我!”說著,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剪刀,跌坐在床上!
——
蘭汐走在大牢那陰暗潮濕的石階上,內(nèi)心猶如刀割,雙腳如踩棉花,感覺一切如此不真實(shí),卻又近在眼前。這條路很長,走起來很艱辛,可它通向的是自己的幸福,再累,也要勇敢地堅(jiān)持下去。
“逸塵!”遠(yuǎn)遠(yuǎn)看到被鐵鏈綁著的慕容逸塵,蘭汐激動的跑了過去。她雙手扶著他,那條條醒目的血痕深深地刺痛著她的眼睛、她的心,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哭喊道:“逸塵,你怎么了?他們都對你做了什么?”
慕容逸塵緩緩地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的了無生氣的臉,當(dāng)他看清面前的人時(shí),突然激動地試圖掙脫鐵鏈,喊道:“汐兒,你怎么在這?”那聲音,虛弱無力,似乎離蘭汐很遠(yuǎn)很遠(yuǎn)。
蘭汐輕輕地?fù)崦砩系膫瑔柩手鴨柕溃骸疤勖矗俊?p> 慕容逸塵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安慰她道:“不疼,汐兒不用擔(dān)心,只是些皮外傷?!?p> 這時(shí),煜王走了過來,拉起蘭汐,大聲說道:“汐姑娘,看也看了,我們該走了!”
這時(shí),蘭汐眼里閃過一絲狠絕,她突然從袖子里掏出匕首,閃身站到煜王身后,待煜王反應(yīng)過來時(shí),匕首早已橫擱在他的脖子上。
煜王頓時(shí)大驚失色,道:“汐姑娘,你想做什么?”
蘭汐道:“放了逸塵!”
煜王道:“慕容逸塵萬萬放不得!”蘭汐突然加重手上的力度。
煜王一驚,忙道:“好好,有話好好說!”
蘭汐一字一頓道:“放了他!”
煜王道:“即使我放了他,你覺得你跟他出的了煜王府么?不過,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我就放了他!”
蘭汐道:“什么事?”
煜王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緩緩道:“嫁我為妃!”
蘭汐心中一震,道:“你已經(jīng)有沈君漓這個(gè)妃子了,為何還不滿足?”
煜王臉上露出不悅,道:“沈君漓算什么?她只不過是沈霸天用來監(jiān)視我的一個(gè)棋子,我從來沒有將她當(dāng)成我的妃子,我想娶的一直都只有你而已!”說著,欲看向蘭汐,卻被蘭汐用匕首相挾,又笑道:“汐姑娘,只要你嫁給我,將來的皇后之位便是你的!慕容逸塵算什么?他如今是我的階下囚,即使放了他,也只不過是大街上人人喊打的一條狗,你跟著他,不會有幸福,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給你幸福!”
慕容逸塵突然激動地掙扎著,喝道:“慕容玄奕,你盡早死了這條心,別說如今還勝負(fù)未明,即使讓你坐上了皇位,朝廷的百官,天下的白姓便會信服?你這個(gè)謀逆賊子,人人得兒誅之!”說著,看向蘭汐,道:“汐兒,你不要答應(yīng)他,失去你,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蘭汐的心,百轉(zhuǎn)千腸,她還有其他選擇么?她默默地回頭看了看逸塵,只見他用力地朝她搖了搖頭,吐出兩個(gè)字“不要!”竟暈了過去。
蘭汐心中一痛,道:“好,我答應(yīng)你!不過,要現(xiàn)在放人!”他如今無兵無權(quán),量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而煜王府守衛(wèi)森嚴(yán),蘭汐也逃不出去,煜王想了想,道:“好,我答應(yīng)你!”
蘭汐又道:“另外,我要他把逸塵送離京都!”說著,用手指向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嘯天。
——
蘭汐正在房內(nèi)來回踱步,為如何救出逸塵費(fèi)盡腦筋。這時(shí),房門突然被推開,進(jìn)來一個(gè)男子。蘭汐警覺,大聲喝道:“誰?”
只見那男子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道:“姐,是我!”
蘭汐驚呼道:“嘯天,是你!”
嘯天快速跑了過去,緊緊的握住蘭汐的雙手,問道:“姐,我就知道你沒死,你怎么會在這里?”
蘭汐道:“我和逸塵在回京都的途中,中了沈霸天的埋伏,被煜王抓了進(jìn)來。逸塵他......”說著,忍不住嗚咽起來。
嘯天忙不停安慰。不一會,又問道:“那天墜崖后,你去了哪里?”
蘭汐便把自己墜崖后在青丘國的一切細(xì)細(xì)說了出來。接著,蘭汐道:“嘯天,你的事,哥哥都跟我說了。你誤會逸塵了!”
嘯天道:“那天,你我二人親耳聽到的,難道你忘了?”
蘭汐道:“嘯天,眼見不一定為實(shí),如此朝廷風(fēng)云變幻,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孰正孰邪么?”嘯天啞然。
蘭汐又道:“當(dāng)年都是因?yàn)槲?,沈霸天才會血洗神醫(yī)谷,都是我害了大家,你要怪,就怪我吧!”
嘯天忙道:“姐,我怎么會怪你呢!你為何如此堅(jiān)信兇手是沈霸天?”
蘭汐道:“那天,逸塵從殺手手下救下爹和哥哥,他們親眼看到,兇手手臂上有黑騎標(biāo)志。而黑騎,由沈霸天驅(qū)使。還有,我相信你沒有聽哥哥提起過,二十年前,我爹曾是替梅妃診治的御醫(yī),而商叔叔,是梅妃的親哥哥!嘯天,你是逸塵的表弟,你明白了,沈霸天血洗神醫(yī)谷,只是為了堵住悠悠眾人之口,為了隱瞞他和皇后當(dāng)年傷害梅妃的事!”
“什么?”嘯天驚道,“姐,你說的是真的?我爹他,他真的是梅妃的哥哥?”
蘭汐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嘯天,這是我爹親口說的,你若是不相信,你去找我爹,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不,姐,我怎么會不相信你呢?”嘯天突然覺得愧疚,隨后憤怒的抓起拳頭,道,“姐,我對不起你們!這些年來,我一直替沈霸天和煜王對付太子殿下,還處處與昊天作對!”說完,跪了下來。
蘭汐忙將他扶起,道:“嘯天,姐姐知道,你也是為了替我報(bào)仇,我不怪你!只是嘯天,我現(xiàn)在需要你的幫助!”
嘯天急忙問道:“姐,你是不是想要我把慕容逸塵救出來?”
蘭汐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煜王把逸塵關(guān)在牢里,我很擔(dān)心他,我要設(shè)法救他出來!”
嘯天安慰道:“姐,你不用擔(dān)心,我一定找機(jī)會潛進(jìn)牢里把他救出來!”
蘭汐急道:“嘯天,萬萬不可,牢里守衛(wèi)森嚴(yán),你只身前去太危險(xiǎn)!”
嘯天問道:“那你有何主意?”
蘭汐想了想,道:“煜王答應(yīng)我,明日會帶我到牢里探望逸塵。到時(shí),我會以死相逼,讓他放了逸塵。同時(shí),我會指定讓你將逸塵送出府??墒?,按照煜王的性子,待你們離去,他必會派出殺手前去追擊。你今夜出府,去秦香苑?!?p> 嘯天納悶,蘭汐為何讓他去也秦香苑,未待他問,蘭汐又道:“你去秦香苑找秋紋。”
嘯天吃驚,道:“姐姐說的可是秦香苑的花魁秋紋?”
蘭汐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她是我們的人,你讓她前去通知玉楓,明日在煜王府外候著,一旦你們出現(xiàn),便讓人將逸塵替換掉,你帶著偽裝的侍衛(wèi)繼續(xù)逃跑。后面的事,需要你見機(jī)行事,務(wù)必不要暴露自己!”
嘯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那你呢?”
蘭汐道:“我現(xiàn)在還不能走!煜王與沈霸天沆瀣一氣,我需要通過他,獲取虎符的下落!”
嘯天驚呼道:“虎符?”蘭汐點(diǎn)了點(diǎn)頭。
嘯天激動道:“我知道它在哪,煜王身上就有一塊!”
蘭汐喜出望外,問道:“真的?”
嘯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待我救出太子,便回來與你協(xié)商!”說完,想了想,又道:“姐,煜王不安好心,你要保重!”蘭汐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嘯天推出門,看著他消失在黑暗中。
——
嘯天將慕容逸塵扶上馬,隨后也飛身坐上,回頭看了一眼與煜王站在一起的蘭汐,便快速騎馬離去。蘭汐頓時(shí)松了一口氣,心中吶喊道:“嘯天,請務(wù)必將逸塵送到玉楓手里!”
待二人離去,煜王便帶著蘭汐,返回府中。跟蘭汐交代幾句后,便匆忙朝書房走去。蘭汐心中猜測,他如此匆忙,應(yīng)該是去吩咐下屬前去追擊。于是,她突然“啊”的一聲大叫,雙手捂住頭,一臉痛苦狀。
煜王聞聲,轉(zhuǎn)身快步跑來,扶著她,急問道:“汐姑娘,你怎么了?”
蘭汐斷斷續(xù)續(xù)回道:“我……我的頭……好疼!”
煜王擔(dān)憂,對身邊的小廝吩咐道:“快,快去請大夫!”
蘭汐挑了挑眉,繼續(xù)嗲聲道:“煜王,我好疼!”煜王突然橫抱起她,往后面的廂房走去。蘭汐眼里頓時(shí)閃過一絲得意。
待大夫看過蘭汐,確定無礙后,煜王便返回書房,召來了鎩羽,吩咐道:“快,鎩羽,派人去追慕容逸塵,務(wù)必?cái)叵滤娜祟^,帶回來見我?!辨|羽應(yīng)聲離去。
蘭汐的阻攔,替嘯天爭取到了很多的時(shí)間。離開煜王府不到二里,二人來到一條巷子里。突然,從拐角處走出兩人,其中一人,身穿白色囚服,長相酷似太子,另一人,正是太子的貼身侍衛(wèi)玉楓。玉楓朝嘯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今日之恩,他日必雙倍奉還?!闭f著,從嘯天手里接過太子,轉(zhuǎn)身消失在轉(zhuǎn)角處。余下的二人迅速上馬離去。
待走出二里,只聽身后馬蹄聲連連,嘯天靈機(jī)一動,對面前的囚犯道:“快下馬!”說著,二人緊急下了馬。誰料,剛下馬,囚犯便手握匕首,向嘯天襲擊過來。嘯天始料不及,右手臂被劃出一大道口子。待追兵趕到時(shí),看到的,便是嘯天手里舉著匕首,腳下的太子早已一命嗚呼。
鎩羽見狀,上前來,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太子。隨后,一刀砍下了太子的人頭,裝入包袱內(nèi),調(diào)轉(zhuǎn)馬頭,返回煜王府。嘯天騎著馬,緩緩地走在后面,內(nèi)心沉重,突然回頭,默默說道:“你今日為太子所做的犧牲,是值得的!”
盡管煜王下令斬殺太子,但看到太子的人頭時(shí),還是被嚇了一跳。而對嘯天的懷疑,也隨著太子的死,煙消云散。正在宮中謀劃的皇后與沈?qū)④姸?,聽說太子終于被殺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屎蟠笮Φ溃骸案绺?,我們終于將奕兒和君漓榮華路上的所有障礙全部清除了!”
這時(shí),一處偏僻的小院內(nèi),玉楓看著凌云峰,急問道:“凌前輩,殿下傷勢如何?”
凌云峰站起身,舒了口氣,回道:“還好,殿下受的只是皮外傷,現(xiàn)已無大礙,我已涂上我隨身攜帶的金創(chuàng)藥,相信很快便能康復(fù)?!蓖蝗幌肫鹗裁?,看向玉楓,問道:“你說殿下是嘯天給救出來的?那他知不知道汐兒的情況?”那日,太子府出事時(shí),嘯天突然出現(xiàn),掩護(hù)凌云峰逃離了太子府,并將他安置在此偏僻之地。
玉楓回道:“事情緊急,未來得及問,不過,據(jù)探子來報(bào),汐姑娘的確還在煜王府!”凌云峰聽罷,心中是萬分著急。
玉楓又道:“凌前輩莫要擔(dān)心,只要嘯天還在煜王府,他必會護(hù)汐姑娘周全?!绷柙品逯荒荛L嘆一聲,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慕容逸塵緩緩地睜開眼睛,正尋思自己身在何處時(shí),側(cè)頭便看見走進(jìn)來的玉楓,激動地想掙扎起身,不料牽動傷口,又吃痛地躺了回去。玉楓疾步上前,輕輕地將他扶了起來,斜靠在床上,關(guān)切道:“殿下,你感覺如何?”
慕容逸塵回道:“無礙!對了,我怎么在這?”他記得汐兒到地牢見了自己后,不久自己便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玉楓道:“殿下,是嘯天昨日將你送回來的?!?p> 慕容逸塵突然想起昨日獄中蘭汐的話,急忙抓住玉楓的雙臂,問道:“汐兒呢?汐兒沒有一起回來?”
玉楓忙安撫道:“沒有,不過嘯天說汐姑娘現(xiàn)在沒事,他會設(shè)法救她出來!”
慕容逸塵急欲下床,玉楓忙跪下,阻攔道:“殿下,汐姑娘和嘯天冒著這么大的危險(xiǎn),方將殿下從煜王府救了出來,若是殿下回去,豈不枉費(fèi)了二人的苦心?何況,汐姑娘在煜王府,暫時(shí)不會有危險(xiǎn)。如今,朝堂局勢動蕩,殿下便是我們云啟國的希望,還請殿下以大局為重?!?p> 一句“以大局為重”,讓慕容逸塵一下子愣住了。他沉默不語,深知玉楓說的在理,可想起獄中汐兒給玄奕的承諾,卻是坐立難安,想道,“自己一定盡早救出汐兒,否則自己的心始終難安?!比绱讼胫?,便看向玉楓,吩咐道:“起來吧!”
玉楓聞言,終于放下心來。他緩緩地站起,從胸口處抽出一封信函,遞向慕容逸塵,道:“殿下,今日探子帶來昊天信函,請過目!”
慕容逸塵接過信函,匆忙打開,看完后,喜出望外,大笑道:“太好了!”
玉楓一聽,雖然不明所以,也不禁欣喜,問道:“不知殿下之喜何來?”
慕容逸塵笑道:“玉楓,我讓雪飛和昊天留在云水鎮(zhèn),便是偷偷地在那里鑄造武器,如今,昊天來信說,一個(gè)月后武器便可運(yùn)至京都?!?p> “真是天大的消息!”玉楓驚喜道,“雖然我方將士人數(shù)不及沈霸天,可若是有了充裕的武器,便是如虎添翼,成事指日可待!”
“嗯!”慕容逸塵點(diǎn)頭道,“而且,這些武器,除了你所熟悉的刀劍外,還有殺傷力極高的武器,屆時(shí),你便知道!”
“真的?太好了!”玉楓笑道,說著,頓了頓,又道,對了,殿下,昨日也收到青丘國國君的來信,他獲知云啟國內(nèi)亂,已派出一萬精兵前來支援,一個(gè)月后便能抵達(dá)京都?!?p> 慕容逸塵聽罷,大喜道:“太好了,沒想到沐羽真的能說服青丘眾臣同意派兵支援!如今燃眉之急,便是盡快找到虎符,盡早控制兵權(quán)。若是能避免與沈霸天的一場大戰(zhàn),也是云啟國國民之幸!”
玉楓道:“殿下,昨日妹妹來信,已獲知沈霸天虎符下落,囑我明日前去秦香苑協(xié)商奪取事宜?!?p> 慕容逸塵聽罷,內(nèi)心激動,道:“我去!”
次日,慕容逸塵喬裝成翩翩公子,前往秦香苑。秦香苑內(nèi)依然歡聲笑語,似乎完全不受朝廷內(nèi)的暗潮洶涌所影響?!吧膛恢鰢?,隔江猶唱后庭花”,此情此景,慕容逸塵難免心中惆悵。
秋紋剛結(jié)束彈琴,此刻正攜琴走進(jìn)房間。待她關(guān)上房門,喬裝后的慕容逸塵緩緩從簾后走了出來。秋紋一驚,袖子下露出匕首,朝來人迅速襲來。
慕容逸塵忙伸手反擊,一邊說道:“秋紋,是我,逸塵!”
秋紋聞聲,即刻收回伸出的匕首,嫣然一笑,激動道:“公子,是你?”
慕容逸塵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了真容,笑道:“秋紋,好久不見!”
二人坐了下來,秋紋急問道:“公子,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
慕容逸塵笑道:“幾日前,只不過回來的路上造人埋伏,剛從煜王府逃了出來。玉楓告知,你已獲悉虎符的下落,我便親自過來了!”
秋紋情不自禁的抓住他的手,關(guān)切道:“公子,你沒有受傷吧?”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忙松開手。
慕容逸塵面露尷尬,佯裝咳嗽了幾下,問道:“我沒事,只是些皮外傷,已經(jīng)好了。秋紋是否已查出虎符在何人手里?”
秋紋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在沈炎冥手里,他系在腰間,隨身攜帶?!?p> 慕容逸塵道:“太好了,你可有辦法奪???”
秋紋道:“有,兩日后,沈炎冥會來與我相見,屆時(shí),我可以趁機(jī)偷取?!?p> 慕容逸塵道:“沈炎冥武功高強(qiáng),而且心狠手辣,我怕你不是她的對手。兩日后,我會再來,屆時(shí)與你一起,奪下令牌?!鼻锛y一聽,心中甚是感動,羞怯的低下了頭。慕容逸塵假裝不解其意,隨后站起身,告辭離去。慕容逸塵離開后,秋紋心中一陣失落,久久未動。
兩日后,沈炎冥應(yīng)約前來秦香苑會見秋紋。秋紋微笑著迎上前來,挽住他的手臂,嗲聲道:“沈?qū)④?,您國事繁忙,想見您一面真是難如登天??!”
沈炎冥大笑,摸了摸她的臉,道:“秋紋,你這個(gè)小娘子,真是越來越讓我欲罷不能了!”
秋紋嬉笑著打開他的手,道:“沈?qū)④?,莫拿妾身開玩笑了!”說著,扶他坐到桌前來。沈炎冥一看,桌上早已擺滿酒肉,不禁拉過秋紋,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腿上,道:“秋紋今日真是讓沈某刮目相看吶?!闭f著,忍不住伸手摸向秋紋的細(xì)腿。
突然,窗簾飄動,簾后的慕容逸塵,緊拽拳頭,恨不得馬上手刃外面的仇人。秋紋見狀,忙推開沈炎冥的手,拿起桌上的酒,遞給沈炎冥,道:“沈?qū)④?,難得見上一面,今日可要不見不歸吶。”說罷,兩人干下一杯。二人一邊嘻笑打鬧,一邊飲酒取樂,許久,沈炎冥依然精神抖擻。秋紋未料及此人酒量如此了得,于是趁倒酒之際,偷偷撒入迷藥。
不料,沈炎冥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道:“秋紋,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秋紋忍痛,道:“沈?qū)④娛遣皇呛茸硌刍??秋紋沒有!”
沈炎冥冷笑道:“秋紋啊秋紋,你以為我是待宰的羔羊,不知道你是何人?”
秋紋聽罷,突然抽離,露出手中匕首,朝沈炎冥擊來。沈炎冥動作敏捷,側(cè)身躲開,與秋紋打斗起來。簾后的慕容逸塵突然沖了出來,沈炎冥定睛一看,道:“是你!你不是死了么?”
慕容逸塵冷笑道:“沈?qū)④娢慈?,我豈能先行?”說罷,與秋紋聯(lián)手,與沈炎冥打斗起來。
在二人的合擊下,沈炎冥處處居于下風(fēng)。這時(shí),慕容逸塵飛起一腳,正中沈炎冥胸口,對方吃痛,生生退后幾步。慕容逸塵借勢飛身起來,雙腿夾住沈炎冥的脖子,用力一扭,只見沈炎冥一頓,雙眼怒睜,突然倒地不起。秋紋突然趴在桌上,捂住被沈炎冥擊痛的胸口。
慕容逸塵見狀,忙疾步過來,扶住她,問道:“秋紋,你沒事吧?”
秋紋忍痛抬頭,欲回答,突然,眼角瞥見地上的沈炎冥翻過身來,一把飛刀從手中飛出。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秋紋毫不猶豫地上前,用胸口擋住了向他們襲來的飛刀。慕容逸塵見狀,大驚,拿起秋紋放在桌上的匕首,用力扔出,正中沈炎冥喉心,只聽地上的人悶哼一聲,閉上了眼睛。
秋紋慢慢滑到地上,慕容逸塵急忙伸手摟住,滿臉的無助,啞聲喊道:“秋紋,秋紋,你撐住,我?guī)闳フ伊枭襻t(yī),他一定會治好你的!”說著,欲將她抱起來。
秋紋拉住他,道:“公子,沒用的,來不及了。秋紋還有話想對公子說?!?p> 慕容逸塵哭道:“不會的,秋紋,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如何向玉楓交代?”
秋紋勉強(qiáng)擠出笑容,道:“秋紋的命本來就是公子的,能為公子而死,秋紋無憾,哥哥肯定會替秋紋高興?!蹦饺菀輭m早已泣不成聲。
秋紋又道:“公子,我一直想告訴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愛上了你??墒?,公子一直沉湎在內(nèi)疚與孤獨(dú)中,秋紋每次看到,都悲痛不已。而秋紋自知,自己無法給公子帶來快樂,只能默默的陪著公子。當(dāng)秋紋看到,與汐姑娘在一起的公子,是如此快樂,如此無憂無慮時(shí),秋紋真的為公子感到高興?!闭f著,她頓了頓。
慕容逸塵急忙勸道:“秋紋,我知道,你是個(gè)好姑娘,一直都是,我對不起你,不能回應(yīng)你的愛。我命令你堅(jiān)持住,你不能死!”
秋紋無力地笑道:“公子,秋紋能一直陪在你身邊,已經(jīng)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答應(yīng)秋紋,你和汐姑娘,一定要好好的,一直幸福!”突然,秋紋抓著他的手,慢慢滑落。
慕容逸塵失聲痛哭,大喊道:“秋紋,秋紋!”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慕容逸塵回過神來,輕輕的將秋紋放下,來到沈炎冥身旁,蹲下身,一把扯下他腰間的虎符。隨后站起身,悲傷的回頭看了看秋紋,一狠心,從窗臺飛身離去。
回去的路上,慕容逸塵腳步如鉛,曾經(jīng)怯怯的抬頭看著自己的女孩,不斷的浮現(xiàn)在眼前。八年的山上陪伴,后來堅(jiān)定的山下追隨,慕容逸塵深深的感到,自己欠這對兄妹太多太多。如今,自己又有何面目去面對玉楓?他的心,隨著那座偏院的出現(xiàn),竟愈發(fā)的沉重。
此刻正站在門口焦急等待的玉楓,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喬裝的太子,便跑了過來,當(dāng)他看到他那悲傷的表情時(shí),不禁經(jīng)愣在原地。
慕容逸塵看著他,哽咽道:“玉楓,我對不起你,秋紋她……”
玉楓心中一沉,問道:“殿下,秋紋怎么了?”
慕容逸塵不禁流淚,道:“秋紋為了救我,被沈炎冥殺死了!”玉楓聞言,突然跪倒在地,慕容逸塵見狀,忙俯身相扶。
不一會,玉楓抬起頭來,道:“殿下,我和妹妹的命,都是殿下救的,能為殿下而死,是秋紋的福氣,我應(yīng)該替她高興?!?p> 慕容逸塵語塞,半響,道:“玉楓,你和秋紋對本王的恩情,本王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改日,我們一起為秋紋報(bào)仇??炱饋戆?!”說著,將玉楓扶起,二人并肩,默默地走進(jìn)院內(nèi)。
沈霸天聽說自己的兒子已身首異處,兇手不明,不禁傷心欲絕,恨自己在炎冥在世的時(shí)候未能好好疼愛他,如今竟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當(dāng)獲知他身上的虎符也不翼而飛后,悲傷之余,更多了警覺與擔(dān)憂。他強(qiáng)忍著心中的悲痛,速速進(jìn)宮覲見皇后。剛踏進(jìn)坤寧宮正殿,便喊道:“皇后,不好了!”
皇后從簾后走出,稍不悅,責(zé)備道:“哥哥年輕的時(shí)候如此穩(wěn)重,為何越老越沉不住氣了?”
沈霸天一臉焦慮,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道:“妹妹,炎冥被歹人殺死了,他身上的虎符也不知所蹤?!?p> 皇后一聽,大驚道:“什么?哥哥,這么重要的東西,你豈能交給炎冥?”
沈霸天一聽,大為不悅,在皇后的心中,自己兒子的性命,竟然比不過區(qū)區(qū)一個(gè)虎符,唉,真是悲哉哀哉!沈霸天強(qiáng)忍心中怒火,道:“妹妹,如今不是怪罪的時(shí)候,我們還是先想想怎么辦吧?!?p> 皇后道:“太子已死,如今何人還在盜取虎符?要來何用?”
沈霸天一愣,自己因?yàn)檠宗さ乃?,過于悲傷,竟未想起如此重要的線索,忙道:“對啊,除了自己,只有皇上的兒子方能驅(qū)動虎符,外人沒理由覬覦,難道是太子未死?”
皇后一聽,臉色煞白,道:“哥哥,若果真如此,我們便被動了!”
沈霸天道:“妹妹莫要擔(dān)心,即使炎冥的虎符已丟,不是還有奕兒身上的另一半虎符么?只要太子拿不到另一半虎符,也無法行使兵權(quán)?!被屎舐犃T,覺得頗有道理,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不放心,道:“哥哥,以防萬一,你趕緊派人到處搜索太子下落。同時(shí),召集京都內(nèi)將士,嚴(yán)防城門和宮門,一只蒼蠅也不能讓它飛進(jìn)來?!鄙虬蕴熨澇?,叩謝后離去。
沈霸天一走,皇后便差人給煜王送去信函,煜王看到信函后,派遣鎩羽前去確認(rèn)當(dāng)日太子的人頭,竟發(fā)現(xiàn),此時(shí)居然是喬裝的。憤怒之余,因蘭汐的緣故,暫時(shí)不敢動商嘯天,只是讓鎩羽盯緊他的行蹤,若有異常,隨時(shí)來報(b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