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漓從宮中回來后,不斷的聽到府中傳言,煜王宮苑中藏著一個女人。平日沒有煜王的允許,自己是不能私自前往他的宮苑的。而成親這一年多以來,煜王從來沒有碰過她,這其中的委屈,也只有自己知道。如今,他居然瞞著自己,金屋藏嬌,這口氣,無論如何也不能咽下。
這日,她趁煜王不在,偷偷的進入宮苑,決定親自與這個女人對峙。此時,蘭汐正被拘禁在院內(nèi),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砼思怃J的責罵聲,蘭汐忙跑去開門。沈君漓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來,當她看到門口的蘭汐時,突然雙目怒睜,尖叫道:“怎么又是你?你這個狐貍精,為何沒死?”說著,便要沖上前來。
門口的護衛(wèi)突然攔道:“王妃,沒有煜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這個房間?!?p> 沈君漓一聽,更加怒不可遏,罵道:“你吃了豹子膽了,連我都敢攔,不要命了?”
護衛(wèi)一聽,急忙跪地求饒,道:“王妃請恕罪,饒過屬下,屬下只是奉命行事!”
沈君漓不理,直接走上前來,對著蘭汐,一巴掌摑了過來。蘭汐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覺右臉火辣辣的疼。誰料,沈君漓仍不解氣,又欲伸手過來,蘭汐迅速抓住她的手,道:“老虎不發(fā)威,你當我是病貓么?”說完,用力一甩,沈君漓踉蹌后退幾步,幾欲摔倒,身后的丫鬟忙上前扶住。
沈君漓暴怒,喊道:“來人,給我抓起來,狠狠的打!”
“我看誰敢!”突然,煜王沖了過來,對著沈君漓就是一巴掌,道:“誰讓你進來的?”
沈君漓的眼淚在眼里不停打轉(zhuǎn)。她指著蘭汐,怒喝道:“煜王,你居然為了這個狐貍精打我?”
煜王怒道:“沈君漓,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我對你一忍再忍。你要再放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沈君漓氣的面部扭曲,怒道:“你一直對我冷漠不理,我忍,可如今,你居然帶這個狐貍精入府,你讓我如何忍?”
煜王冷笑道:“娶你,本是奉了母后之命。你真蠢,你只不過是沈霸天安插在我身邊的一顆棋子,你以為我還會真心娶你不成?我愛的一直是汐姑娘,過去是,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我告訴你,待我登基之日,便是蘭汐母儀天下之時。明日我便在府內(nèi)舉行慶典,納汐姑娘為妃?!?p> 沈君漓頓時怒氣填胸,喝道:“慕容玄奕,你別太過分!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得逞的。這個狐貍精想做皇后,趁早死了這條心。”說完,一甩袖子,轉(zhuǎn)身跑了出去。而身邊的蘭汐,如墜冰窟,渾身顫抖。
沈君漓哭哭啼啼的跑到將軍府,卻從父親處獲悉,自己的哥哥沈炎冥突然死于非命,沈君漓哭的是呼天搶地,情不自已。許久,待情緒逐漸穩(wěn)定下來,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道:“爹爹,蘭汐那狐貍精,她沒死!”
沈霸天一驚,抬起那悲傷的老臉,問道:“君漓,此事可屬實?”
沈君漓道:“她現(xiàn)在就在煜王府,爹爹說呢!煜王還說,要封她做一國之母。爹爹,那我怎么辦?”
沈霸天暴怒,突然站起身來,道:“豈有此理,這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頓了頓,又道:“君漓,你放心,有爹在,不會讓奕兒封那賤婢為后?!?p> 沈君漓一聽,點了點頭,道:“爹爹,我不但讓她做不成皇后,我還要她的命。”說著,眼里閃過一抹毒辣。
沈霸天聽罷,頗感欣慰,自己的女兒,竟有這般的心狠手辣,以后在爾虞我詐的后宮,便不用擔心她被人欺負了去。
慕容逸塵聽說煜王次日要大宴賓客,納蘭汐為妃,急忙叫來玉楓,道:“玉楓,我明日要潛入煜王府,救出汐兒?!?p> 玉楓大駭,自知無法勸阻,依然堅持勸道:“殿下,如今煜王府守衛(wèi)森嚴,沈霸天也派去黑騎看守。此時萬萬不能前去,否則,便落入了他們的圈套?!?p> 慕容逸塵道:“玉楓,你知道汐兒在我心中的位置,你是攔不住我的,明日我去定了。你若不愿,可不陪同?!闭f完,徑直走了出去。
剛來到門口,便看到雪飛和昊天二人朝他騎馬而來。慕容逸塵驚喜,待他們下馬來,問道:“昊天,雪飛,你二人怎么提前回來了?”
雪飛高興道:“太子哥哥,兵器已在路上,我們不放心,就先回來了。咦,蘭汐呢?”
慕容逸塵臉色大變,道:“汐兒被煜王抓走了?!?p> “什么?”二人異口同聲道,雪飛上前抓過他的手,急道,“太子哥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蘭汐怎么會被煜王抓走?”
慕容逸塵嘆道:“都怪我沒用,我二人剛回到京都,便落入了沈霸天早已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沒想到,沈霸天的耳目,竟也布置的如此疏而不漏!”說著,頓了頓,看向二人,又道:“你們長途跋涉也累了,玉楓,先帶他們下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庇駰鲬?yīng)聲,雪飛和昊天盡管疑惑,依然聽從的隨玉楓走了進去。
次日午后,慕容逸塵喬裝打扮后,從房內(nèi)走出。
昊天忙快步上前,道:“殿下,請留步!”
慕容逸塵聞聲,猜想玉楓已把自己今日要潛入煜王府的事告知他,便轉(zhuǎn)過身來,道:“昊天,難道連你也要勸我?”
昊天道:“殿下,汐兒是我的親妹妹,我對她的擔心,不亞于殿下??烧且驗閺男∫黄痖L大,我了解汐兒,她肯定不愿意看到殿下罔顧性命前去救她。何況,殿下也是汐兒和嘯天費盡千辛萬苦方救出來的,殿下難道忍心讓他們二人的努力付諸東流么?”
慕容逸塵嘴唇微微顫抖,道:“可是昊天,汐兒她今日便會成為煜王之妃,你讓我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陷入如此境地?”
昊天道:“殿下,你要相信汐兒,她這么聰明,一定會有辦法的?!?p> 慕容逸塵道:“可我不敢,昊天,我不敢賭,我可以拿整個天下賭,可我不敢拿汐兒的終身幸福去賭!”昊天聽罷,感動至極,久久不語。
慕容逸塵見他不再言語,便轉(zhuǎn)身欲離去。突然,后脖頸被人一擊,暈了過去。昊天忙扶住他,自言自語道:“殿下,不要怪我,我不能讓汐兒成為云啟國的罪人,遭世人唾棄,我必須賭!”
此刻,煜王正在府內(nèi)大宴賓客,正式納蘭汐為蘭妃。夜里,待賓客散去,煜王請來了宮廷樂師奏樂,伴著悠揚的絲竹聲,蘭汐穿著大紅絲質(zhì)長裙,來到樂師前,翩翩起舞。煜王看著面前婀娜多姿的女子,面如桃花,腰如柳枝,不禁心旌蕩漾。蘭汐穿插在樂師之間,心卻飛向了別處。
昨夜,嘯天悄悄潛入了蘭汐的房間,告知她,虎符在煜王身上。蘭汐想到明日煜王會大宴賓客,納她為妃,自己可趁此機會接近煜王,偷取虎符。她與嘯天約定,明夜,嘯天潛伏在煜王寢宮外等她,待她出來,二人便一起逃出煜王府。
可她深知,即使順利拿到虎符,以如今煜王府的守衛(wèi),她與嘯天,想必也是九死一生。可她不得不冒這個險,云啟國的命運,便系在這塊虎符之上。雖然他們有炸藥武器作保,可那樣,京都將會損失慘重,城不再為城,百姓將流離失所,妻離子散,這是蘭汐無論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
煜王慢慢的朝蘭汐走來,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生怕他一眨眼,面前的女子便會消失不見一般。待來到蘭汐面前,他學她跳起舞來。蘭汐朝他回眸一笑,煜王的心,便再也無法自拔。他伸手摟過她,又放開,突然將她橫抱起來,走進了旁邊的寢殿。門外的鎩羽見狀,將樂師遣散,關(guān)上門,退了下去。
煜王將蘭汐輕輕的放到床上,俯身凝視著她,緩緩道:“汐兒,我盼這一天,盼了太久了?!?p> 蘭汐輕動紅唇,道:“玄奕,為我,不值得?!?p> 煜王道:“不,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蘭汐道:“玄奕,你終究還是不懂我?!膘贤跻宦牐囊怀粒S后怒火中燒,不禁欺身上來,卻突然在半空中頓住。
蘭汐松開手里的銀針,將煜王推到了身旁,撤下他腰間的虎符,最后看了他一眼,口中喃喃道:“玄奕,你我本無緣,奈何步步相逼?你果然還是太不了解女人!”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嘯天看到從房內(nèi)走出的蘭汐,忙走上前來,問道:“姐,拿到了么?”蘭汐點點頭,牽起他的手,欲快步離去。不料,幾十個侍衛(wèi)突然從兩邊圍了過來,二人大驚,站立不動。
只見鎩羽從眾人中緩緩走出,抬頭看向二人,喝道:“商嘯天,煜王所料果然不假,你這個內(nèi)鬼,居然敢背叛煜王!”
嘯天冷笑一聲,道:“你們助紂為虐,賊喊捉賊,必遭天譴!”
鎩羽又道:“把虎符交出來,可以饒你們不死?!碧m汐一聽,脊背發(fā)涼,背在身后的手緊緊抓著虎符。
蘭汐道:“鎩羽,我們不知道你說什么?虎符怎會在我二人手里?”
鎩羽“哼”了一聲,道:“蘭妃,你們二人的計劃,早在煜王的預(yù)料之中,否則,今日我何以得知你二人此舉?”
蘭汐道:“沒想到你們主仆二人如此陰險,想要虎符,便拿本事來奪?!闭f完,沖入敵陣,與眾人打斗起來。嘯天見狀,也沖了出去。
然而,對方畢竟有備而來,而且出手很辣,招招致命。不多久,蘭汐二人便處處居于下風。嘯天想道:“如此下去,我們只有任人宰割的下場,只有想辦法掩護蘭汐沖出去,方有活著的可能?!庇谑?,他邊打邊挪步到蘭汐身后,輕聲道:“姐,一會我擋住他們,你找機會沖出去,以你的輕功,成功脫困并非難事?!?p> 蘭汐急道:“我走了,你怎么辦?”
嘯天嘴角一揚,故意安慰道:“放心,好不容易與你相聚,我不會那么容易死的??熳?!”說罷,將蘭汐推出了人群。
這時,從黑暗處又沖出十幾人,蘭汐定睛一看,是黑騎無疑。為首的黑騎道:“上,煜王有令,商嘯天背叛煜王,格殺勿論,凌蘭汐抓起來,等煜王發(fā)落。”
嘯天朝蘭汐大喊,道:“快走!”蘭汐踉蹌后退幾步,回頭,只見嘯天拼命與對方斡旋。
蘭汐不忍,卻聽到嘯天吼道:“快走,大事要緊!”說完,他左手臂中了一刀,但仍負隅頑抗著。
蘭汐一咬牙,雙腳點地,瞬間來到了煜王府圍墻上,待她再一次回頭時,她看到了一把劍,深深的穿過了嘯天的胸膛。她不禁失聲痛哭,喊道:“嘯天......”,只見嘯天雙膝跪地,緩緩地轉(zhuǎn)過頭,朝她微笑,最后一次喊道:“快走!”最后一刻,嘯天仰望著天,自言自語道:“飛燕,對不起,我們來世再見!”
——
兩日前,嘯天偷偷離府,前去小船幽會飛燕。待遠遠的看到小船時,心情竟格外沉重。明夜,自己便要與姐姐盜取虎符,未來如何,將不可知,自己真的能順利度過這個難關(guān)么?如果不能,飛燕怎么辦?想到飛燕,他的心突然揪了起來。
站在船頭的飛燕,遠遠的看到他,便高興著朝他揮手。嘯天見狀,努力扯出笑容,快步走了過去。二人緊緊相擁。飛燕道:“嘯天,你剛才在想什么?”
嘯天笑道:“沒想什么,你來多久了?”
飛燕道:“沒多久。”邊說著,拉著他進了船艙。
嘯天欲言又止,在飛燕的一再催促下,只好緩緩道:“飛燕,我一直沒跟你說,是怕你擔心,可我今天必須跟你說,我姐姐回來了!”
飛燕驚喜,道:“蘭汐回來了?她在哪里?為何不帶她來見我?”
嘯天道:“她在煜王府?!憋w燕臉上的笑容,瞬時凝固。
嘯天又道:“我明日,要與姐姐一起盜取煜王虎符,能否順利逃出……”
飛燕突然捂住他的嘴,道:“嘯天,不,你們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嘯天神情凝重,道:“飛燕,煜王已經(jīng)對我有所懷疑防范,明日盜取之事,危險重重,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p> 飛燕突然垂下淚來,道:“所以,你今夜才要見我?”
嘯天心疼地點了點頭,又道:“不過,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多加小心,如果能順利度過,我答應(yīng)你,不再回煜王府了?!?p> 飛燕轉(zhuǎn)悲為喜,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嘯天用力的點了點頭。
二人緊緊相擁,久久不語。突然,飛燕雙頰緋紅,抬起頭看著他,道:“嘯天,我……”嘯天低頭看著她,“嗯”了一聲,等著她繼續(xù)下去??娠w燕沒有說話,突然吻了過來,嘯天接觸到她溫柔的唇,內(nèi)心一震,突然扶住她的頭,主動吻了回去。二人久久纏綿。
末了,飛燕靠在嘯天的懷里,呢喃道:“嘯天,今夜讓我成為你的女人,好不好?”嘯天一愣,像是失了神,沒有言語。自己與飛燕,雖然經(jīng)常船上幽會,卻也只是互訴衷腸,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今夜,飛燕竟提出如此的要求,他的心卻很痛。自己的心事,終究是瞞不過她。
飛燕突然低聲哭泣,抬起淚眼看著他,道:“嘯天,我害怕,我害怕萬一你……那我怎么辦?我不能沒有你!”
嘯天抬手,拂去她的淚水,安慰道:“傻瓜,怕什么,我不是答應(yīng)了你了么?”
飛燕搖頭,道:“可是,這遠遠不夠,我要做你的女人,生生死死都是你的人,你答應(yīng)我,好不好?”
嘯天默默的看著她,柔弱的身子,蒼白的臉,不禁又吻了上去。這個吻,是承諾,是不舍,卻也是離別。二人纏綿著,慢慢的倒了下去,昏黃燭光照耀著的船上,出現(xiàn)一男一女難舍難分的糾纏。
次日,嘯天早早便醒來,看著她身上的齒印,似乎在訴說著,昨夜他們的瘋狂。他最后一次親吻她的唇,悄聲道:“飛燕,若我能活著出來,一定娶你!”
——
蘭汐輕功了得,幾次點地,便成功甩開了后面追擊的人,來到后山的樹林里。她心如刀割,淚如雨下,再也難以自抑,跌倒在林中。她與嘯天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如滔滔江水般,向她襲來。她初來到這個世界時,睜開眼看到的那個稚氣的男孩,隨著時光的流逝,變成一個英氣、能給人依靠的男子。而如今,她失去了他,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在她孤單的時候,像親弟弟一樣給她親人般的懷抱,再也沒有人,不管旁人如何,始終堅定的站在自己的一邊。她爬了起來,在林中繼續(xù)踉蹌前行,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再也分不清前進的方向。突然,腳底一滑,她再次跌坐在地上,已無前行的力氣。寂靜的樹林里,只陸續(xù)傳出凄慘的低泣聲。
突然,前方一騎白衣男子馳馬奔來,待來到蘭汐面前,突然急勒停馬,翻身而下,疾步至蘭汐眼前?!跋珒?.....”蘭汐抬起淚眼,待看清來人時,情緒瞬間崩潰,突然撲到來人懷里,放聲的哭了出來。
慕容逸塵緊緊地摟著懷中的女子,任由她縱情地發(fā)泄,而自己的心,也隨著她,悲不自勝。失去親人的痛,自己不斷的在經(jīng)歷,這種痛,是切膚之痛。汐兒,這一生,都只為你,即使要畫地為牢,只要有你,便是天堂!
因為那個溫暖的懷抱,蘭汐的悲傷才慢慢得以平復(fù)下來。
慕容逸塵輕聲問道:“汐兒,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蘭汐調(diào)整情緒,哽咽道:“嘯天,嘯天他.......”說完,又忍不住垂下淚來。許久,方又緩緩問道:“逸塵,你怎么在這里?”
慕容逸塵從震驚中恢復(fù),回道:“這幾日,我一直在跟昊天緊鑼密鼓地部署,如今一切準備就緒。今日,我聽說你要——所以想獨自前往煜王府,接過被昊天攔了下來,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汐兒,對不起,我沒有及時趕到!”說著,突然看到蘭汐身上那大紅的綢衣,頓了頓,問道,“汐兒,玄奕他,有沒有傷害你?”
蘭汐擦干眼淚,回道:“沒有,我很好,嘯天一直在暗中幫我。”說著,突然想起來,右手伸到腰間,拿出了那塊令牌,“看!”
慕容逸塵驚呼道:“虎符?”
“嗯!”蘭汐用力的點了點頭,喃喃道,“這塊虎符,是嘯天用命換回來的,是我們欠他的!”
慕容逸塵再次將蘭汐摟進懷里,深情道:“汐兒,謝謝你和嘯天為我做的這一切,但答應(yīng)我,以后不要再以身犯險了,好么?倘若因此失去你,即使讓我得了這天下,又有何意。沒有你的日子,我只會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蘭汐將自己的頭深深的埋進他的胸口,哽咽道:“嗯,我答應(yīng)你,一定好好照顧自己。往后余生,我們好好地在一起!”
蘭汐跟隨慕容逸塵回到了大院,院內(nèi)的人見狀,皆悲喜交加。突然,從里面走出一個頭戴紅帽的女子,待來到蘭汐二人面前,突然摘下帽子。蘭汐定睛一看,不禁驚喜,脫口道:“飛燕,怎么是你?”說著,激動地緊緊抱住了她。
半響,飛燕問:“蘭汐,嘯天呢?”
蘭汐面色凝重,不禁又垂下淚來,飛燕見狀,幾欲跪倒。蘭汐忙扶住她,哭道:“飛燕,我對不起你,我沒能把嘯天從煜王府帶出來?!?p> 飛燕突然崩潰大哭,喊道:“不會的,蘭汐,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嘯天答應(yīng)過我,他一定會出來的?!?p> 蘭汐道:“飛燕,為了嘯天,你要堅強?!?p> 飛燕依然不信,反復(fù)念叨:“不是真的,嘯天不會死的,他怎么能死呢?!闭f著,竟暈了過去。逸塵急忙伸手扶住,將她抱起,在蘭汐的陪同下,二人走進了房間。待逸塵將飛燕放到床上后,蘭汐急忙伸手給飛燕觸脈。
逸塵急問道:“汐兒,飛燕沒事吧?”
蘭汐舒了口氣,道:“沒事,只是氣血攻心,突然暈過去了,不久便會醒來。”可說著,卻突然忍不住淚如雨下,道:“逸塵,我對不起嘯天,對不起飛燕,嘯天不在了,飛燕怎么辦?”
慕容逸塵見狀,忙摟過她,安慰道:“汐兒,飛燕是一個堅強的姑娘,她一定能度過這個難關(guān),我們會陪著她,支持她!這不是你的錯,切勿太過自責?!?p> 此時,皇宮的夜里,表面看似平靜,內(nèi)里卻是暗潮洶涌。皇后在老嬤嬤的陪同下,走進了皇上寢宮。當她看到正躺在龍床上呻吟的皇上時,嘴角揚起了狠毒的笑。她慢慢走到床邊,坐了下去,道:“皇上,臣妾看你來了?”
虛弱的皇上,慢慢朝她轉(zhuǎn)過頭來,說道:“妖婦,你來做什么?”
皇后臉色驟變,咬牙說道:“臣妾來看你是怎么死的!”
皇上一驚,手指著她說道:“妖婦,你想干什么?”
“哼!”皇后大笑,雙目怒睜,說道:“我想做什么?我想看你死!這么多年的隱忍,終于要到頭了,哈哈......皇上,你不是一直想著你的梅妃么?你可以下去陪她了。至于你們那寶貝兒子,我會幫你好好照顧他的!”
皇上頓時激動地表情扭曲,繼續(xù)指著她,道:“你這妖婦,居然如此歹毒!”
“我歹毒?哈哈——”皇后怒罵道:“我的歹毒怎及你半分!你何時正眼瞧過我,啊?要不是你獨寵那賤人,我會變成這樣么?來人!”說著,她轉(zhuǎn)身看向嬤嬤,道:“喂他喝下!”
嬤嬤朝旁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兩人上前,一人扶起皇上,一個拿起托盤里的一碗藥,硬生生給皇上灌了下去,皇上手腳亂舞,雙眼怒睜。待灌完后,皇后湊近皇上耳邊輕聲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奕兒不是你的皇兒,哈哈......”聽罷,皇上那圓睜的眼睛憤怒且痛苦地著她,指向半空的手沉沉的垂了下去。
云啟國六十年,仁帝薨,慕容逸塵得知此消息后悲痛欲絕,蘭汐默默相陪。
今日一早,煜王醒來后,發(fā)現(xiàn)蘭汐不在身邊,聽完鎩羽的稟報后,既悲又怒,沒想到,自己如此真心對她,她竟會如此背叛自己??墒?,給他療傷的時間不多。不久,宮中便傳出噩訊,仁帝駕崩,母后緊急召他入宮,準備登基大典事宜。
三日后,皇宮內(nèi)熱鬧非凡,宮女太監(jiān)忙得不亦樂乎,正在為新皇登基大典準備著。而坐在寢殿里的煜王,卻高興不起來。蘭汐,我即將成為一國之君,擁有整個天下,你為何不愿留下與我共享繁華?慕容逸塵,如今只是喪家之犬,他什么都給不了你,為什么?如此想著,慕容玄奕憤怒地一拳砸在桌上。
旁邊站著的太監(jiān)看見,心疼地扶起那發(fā)紅的手掌,諂媚說道:“我的爺,登基大典馬上開始,可千萬不要置氣傷了自己?!钡腔蟮??慕容玄奕突然想起母后昨日對他說的,只要你成了天下之主,你想要什么,便可要什么。想到這,他轉(zhuǎn)怒為喜,想道:“是啊,一旦我做了天下之王,便差人去尋,我要蘭汐做那母儀天下之后。”
新皇登基大典時辰一到,慕容玄奕一身大黃袍在身,徐徐走進象征最高權(quán)利的金鑾殿內(nèi),沈君漓一身大紅長袍,與他并肩前行。在慕容玄奕的堅持下,沈君漓仍只是帝妃。昨日,皇后勸她,一切要隱忍,待玄奕登上皇位,她一定會讓她順利坐上皇后之坐。
待走到金鑾殿那高高在上的龍椅前,慕容玄奕轉(zhuǎn)身,百官朝拜。只見他雙臂展開,威嚴地說道:“眾卿家平身!”旁邊站著的太后和沈?qū)④?,眼里皆溢滿淚水,二十多年了,自己苦心謀劃,終于等到了揚眉吐氣的這一日。
突然,一個將士急沖沖的沖入大殿,在新皇面前跪下,稟道:“參見皇上!啟稟皇上,前太子,前太子帶著將士沖入了京都!”眾臣皆大駭,前太子不是已故了么?只有新皇、太后和沈霸天,心中清楚,該來的,最終還是來了。
這時,沈霸天走上前來,請命道:“皇上莫急,老臣手握兵權(quán),慕容逸塵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臣立刻召集宮中黑騎和眾將士,前去迎戰(zhàn)!”說著,卻突然大驚失色,想起自己的一半虎符在炎冥手里,炎冥已死,虎符已不知所蹤,但想到自己畢竟是兩朝元老,軍中均是自己的人,便放下心來。何況,前太子只有一半虎符在手,也是無法指揮將士。至少,自己現(xiàn)在可以先召集京城內(nèi)的將士,前去迎戰(zhàn)。如此想著,又道:“請皇上先退朝,臣速速前去迎戰(zhàn)。”說完,召喚了站在身后的各大將,隨他大步離去。
慕容逸塵、蘭汐和昊天三人,騎著馬,站在隊伍最前面。后方的隊伍,依次為飛騎、青丘精兵,還有云啟國部分將士,隊伍浩大,約有二十余萬人。
沈霸天攜帶黑騎,在皇城外與慕容逸塵一行相遇。沈霸天喝道:“慕容逸塵,你這個已廢太子,居然還有顏面回來?”
慕容逸塵不屑,喊道:“沈霸天,你害我父皇母妃,殘害神醫(yī)谷眾人,今日,我便要拿你的人頭,祭奠他們的在天之靈?!?p> 沈霸天喝道:“休得胡言,你母妃之死,跟我無關(guān),皇上乃壽終正寢,休要給老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說完,頓了頓,又道:“沒想到你的命這么硬,三番四次都順利挺了過來!”
慕容逸塵道:“奸黨未除,本王豈敢先走。廢話少說,眾將聽令,今日誰能取下沈老賊的人頭,我重重有賞?!绷盥曇幌拢妼⒁粨矶?,京都城內(nèi)頓時大亂。慕容逸塵的將士,以秋風掃落葉之勢,迅速拿下幾千黑騎。
最終,慕容逸塵一人對峙沈霸天,怒道:“沈霸天,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我今日便要為那些死去的冤魂報仇!”說完,凌空飛起,落到沈霸天身前,揮起手中的劍。沈霸天雖已年過半百,但多年的戰(zhàn)場殺敵,武功也不弱,竟能與慕容逸塵過下十幾招??墒畮渍邢聛?,畢竟還是不復(fù)當年,成為了慕容逸塵的手下敗將。
慕容逸塵怒目相向,舉起手中的劍,對著沈霸天一揮,一代奸臣,便在他的劍下,瞬間殞命。隨后,一行人直奔云啟國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