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
當(dāng)吳道從自己房間的大床上爬起來的時候,他甚至有些不記得自己昨天...不,是今早...今早是怎么回來的了。
三人離開了知味軒,梁天又重新找了個場子,一直喝到天蒙蒙亮,這才作罷。
頭疼...
吳道甩甩腦袋,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機(jī),上面有兩條信息。
第一條來自蘇落:
“手術(shù)很成功,醫(yī)生說只要調(diào)養(yǎng)幾天就能恢復(fù)了?!?p> 看著信息,吳道嘴角上揚(yáng),手指飛快的在手機(jī)屏幕上跳動:
“恭喜,你已經(jīng)邁出第一步了?!?p> 第二條來自祁林:
“劉華找到了?!?p> 吳道并沒有急著聯(lián)系祁林,而是先去了蘇荷酒吧,和柳教授等人碰了面,相互匯報了一下各自的進(jìn)展。
其實(shí)大家都沒什么進(jìn)展,只是坐著閑聊了幾句而已,也算是對得起天爺給哥幾個開出的工資。
對于這個小團(tuán)隊(duì)來說,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金火炎,沒找到那家伙,拿到象征秘鑰的拓片,其他說什么都是白費(fèi)。
接著,他又去了一趟醫(yī)院。
從掛號到就診,足足折騰了三四個小時,吳道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
吳道看著自己手上價值不菲的藥不禁有些皺眉,他想過治這種疑難雜癥的藥肯定很貴,但也沒想過這么貴。
三瓶安瓿,幾盒膠囊花了他整整十萬大洋,好在聽醫(yī)生說他的病情屬于初期階段,治療起來最多半個月就能痊愈。
夜晚的杭城和白天的比起來大相徑庭,所有的街道和樓宇都變得陌生無比,似乎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般,吳道突然有一種行走在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沒錯,這里就是沉睡于地下的另一個世界,在這里,不管是行走的人還是行事規(guī)則,統(tǒng)統(tǒng)反轉(zhuǎn)。
福升區(qū)屬于杭城郊區(qū),和吳道所在的西湖區(qū)隔了半個杭城,驅(qū)車來到和祁林約定的地點(diǎn)時,已經(jīng)臨近午夜了。
靜謐的街道上幾乎看不見行人,空氣清冷,偶爾有幾輛車從那些孤零零的路燈下一閃而過,轉(zhuǎn)瞬便消失在了無盡的黑暗里。
黑色的摩托車停在路燈下,祁林叼著一根煙,有些出神,見吳道下車,這才指了指街對面還亮著燈的二層小樓。
“走吧,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吳道微微頷首,兩人過了馬路,還沒靠近二層小樓,便能聽見一陣嘈雜從小樓里傳出來。
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搖滾,以及煙草和汗臭的混合氣味。
吳道忍不住后退了半步,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煙霧,這才踏進(jìn)小樓。
一樓是一個電子賭場,各類老虎機(jī)、水果機(jī)、麻將機(jī)前圍滿了十七八歲的少年。
吳道和祁林的闖入并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喜悅或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反倒是一旁墻角里立刻站起了幾個人,目光不善的盯著吳道二人。
吧臺里穿著兔女郎服裝的收銀員見到二人進(jìn)來,立刻把手伸向了吧臺下面。
祁林瞥了她一眼,并沒有理會,而是帶著吳道徑直向一旁的樓梯走去。
之前站在墻角里的那幾個人見狀立刻沖了過來,擋在祁林的面前。
祁林毫不客氣的推開一個擋在自己正面的壯漢,伸手示意吳道先上樓。
那名壯漢被祁林推了個趔趄,見對方似乎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臉上或多或少有些掛不住,直接伸手想要將吳道拉回來。
可顯然,在他身后的祁林并不想讓他這么輕易的攔住吳道,一記重拳狠狠的砸在了壯漢的額頭,壯漢只覺得眼前一黑,手剛剛擦到吳道的衣角,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其余幾人見狀,紛紛將祁林圍了起來,祁林嘴角微微上挑,似乎是在嘲笑這些人的不自量力。
并沒有理會自己身后的亂戰(zhàn),吳道快步登上二樓,和一樓的燈火通明不同,二樓顯然要昏暗許多,不明氣味也濃烈的多。
這是一個和樓下差不多面積的大廳,在大廳的四周用隔斷圍了起來,組成了幾個小包間,通過隔斷的縫隙,吳道能看到里面擺著一些破舊的沙發(fā)和茶幾。
在大廳中間也圍著一個茶幾,茶幾旁橫七豎八的擺著幾張沙發(fā),依稀可見幾個面目猙獰的人正坐在沙發(fā)上,透過昏暗的光線打量著吳道。
在離吳道最近的沙發(fā)上,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正躺在沙發(fā)上,即使這里的音樂足以用刺耳來形容,可女人依舊昏睡不醒。
很快,祁林也上到了二樓,從懷里掏出一個指虎扔給吳道,低聲說道:“別搞出人命?!?p> 吳道頷首,將指虎套在手上,對坐在沙發(fā)上的幾個人揮了揮手,似乎是在示意對方盡管放馬過來。。
戰(zhàn)斗幾乎呈現(xiàn)一面倒的局勢,很快大廳內(nèi)除了吳道和祁林,其他人全都趴在了地上,鮮血從二人的指虎上滴落下來,祁林面無表情的怒喝一聲:“老狗,出來?!?p> 從一旁的隔斷里,一個佝僂的男人應(yīng)聲而出。
祁林伸出帶著指虎的手向他指了指,“開燈,還有,把音響全關(guān)了?!?p> 佝僂男人一臉恭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快,大廳里明亮了起來,一直喧囂的音樂也消失不見了。
“林哥,您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我好去迎接您啊。”叫老狗的男人一臉諂媚樣,看著少說也得四十歲的人,卻張口就稱呼祁林為“林哥”。
“通知你?通知你提前跑路嗎?”祁林冷哼一聲,“告訴前臺那個妹子,下次要是再敢提前按鈴給你報信,別怪我翻起臉來,連女人一塊打?!?p> “知道,知道,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崩瞎愤B連點(diǎn)頭,“林哥,您今天來是...”
“我找劉華?!?p> “劉華?哪個劉華?我這沒有叫劉華的啊?!崩瞎芬桓壁に伎嘞氲臉幼?。
“老狗,我勸你放老實(shí)一點(diǎn),你背著天爺干的那些勾當(dāng)足夠你死一個來回的了?!?p> “林哥你這就冤枉我了,我哪里敢背著天爺干什么勾當(dāng)啊?!?p> “哦,用我提醒你嗎?”祁林眉峰一挑,走到全身赤裸的女子身前,薅著對方的頭發(fā)將她拖到地上,“她吸的粉是從哪來的?”
老狗攤開雙手,做委屈狀:“她不是吸的,她是喝的,再說了,就算是吸的,也是她自己拿來的,與我無關(guān)啊?!?p> “要不要我讓天爺親自來查查,她的這些東西是她自己拿的,還是她從你這拿的?老狗,我勸你一句,天爺最恨這些東西,要是讓他知道你背著他搞這些,你覺得你有多少條命夠你死的?”
老狗臉色突然一變,之前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咬牙道:“林哥,好歹咱們共事一場,沒必要這么狠吧,你也知道,按規(guī)矩我是不能出賣客戶的...”
“我再問你一遍,劉華在哪?”祁林完全不聽他的話,聲音更加陰冷了幾分,“叫他出來。”
“你...”老狗盯著祁林看了幾秒鐘,最終咬了咬牙,指向一旁的一間隔斷。
祁林上前,一腳將隔斷踢開,一個染著紅頭發(fā),只穿著內(nèi)衣的女人立刻從里面尖叫著跑了出來。
隔間內(nèi)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男人,光著上身,目光呆滯,對突然闖進(jìn)來的二人視而不見,嘴里不時喃喃自語著,雙手不斷的揮舞,似乎要抓住什么一般。
吳道上前,附身在男人耳邊說道:“你就是劉華?”
男人對吳道的問話毫無反應(yīng),依舊保持著剛才的那股神態(tài)。
“操,這是吸了多少?”吳道直起身子,調(diào)整了一下手上的指虎,突然猛的一拳砸在了男人的頭上。
男人直接栽倒在地上,隨著頭上鮮血流出,眼神也活泛了很多。
他抹了抹頭上的血水,盯著眼前宛如厲鬼一般的吳道和祁林,愣愣的問道:“你們...你們是誰?”
“你認(rèn)識蘇落吧?把她的東西還給他?!眳堑谰痈吲R下,面無表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