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噬骨之痛
卓婭連忙拉起倒在地上的楚晚晚,急急開口道:“王爺,你別責(zé)怪王妃了,是我要甩開您的侍衛(wèi)的?!?p> 陸弦歌道:“堂堂燁王妃,這點道理都不懂?”
楚晚晚抹去嘴角的血漬道:“對不起?!?p> 陸弦歌還欲責(zé)難,卓婭攔在楚晚晚前面:“王爺,您別再打王妃了,她……王妃姐姐她中了毒針………都怪我………王妃姐姐是為了幫我擋暗器才受傷的。”
陸弦歌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中毒?”立即繞過卓婭拉起坐在地上的楚晚晚,只見她臉色有些發(fā)白……仔細(xì)一觀察,左肩上緊緊的纏著繃帶,露在外面的手掌早已青紫。
陸弦歌急忙命令方才找過來的侍衛(wèi):“你們,將公主護(hù)送回宮,如有差池,提頭來見?。?!孔侑,你快馬加鞭,進(jìn)宮請劉太醫(yī)到燁王府,只需說王妃中毒即可?!?p> “屬下遵命!”
楚晚晚道:“王爺還是親自護(hù)送公主回宮要妥當(dāng)些!”
卓婭眼眶通紅道:“不用的,對不起王妃姐姐,都怪我!你……你一定要好起來,我還等著你來參加我的冊封大典呢?!?p> 楚晚晚安慰道:“好,公主,注意安全,快去吧?!?p> 陸弦歌抱歉道:“抱歉公主,王妃中了毒,本王得將她送回府救治,還請見諒!”
卓婭忙擺手道:“王爺快帶姐姐回去………對了,王爺,王妃姐姐中了百消散?!?p> 陸弦歌急忙點頭,將楚晚晚一把撈起抱在懷里。
要說方才臉上只是閃過一絲慌亂,此時他的臉上便是山雨欲來,指尖微微有些顫抖。
楚晚晚自知理虧,道:“王爺不用抱著我,我能走?!?p> 陸弦歌壓著怒意,幾乎是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別動?!?p> 楚晚晚不言,被他抱上馬,陸弦歌也翻身上馬,二人一馬,朝燁王府策馬而去。
楚晚晚一路上意識均是清醒著。
陸弦歌感到有些意外,他對百消散自然有所耳聞,毒性擴(kuò)散極快,兩個時辰內(nèi)便能擴(kuò)散至全身,復(fù)發(fā)而亡。
燁王府,陸弦歌抱著楚晚晚幾乎跑著奔向攬月殿,“云兒喜兒,打些水來給王妃清理清理?!睂⒊硗矸诺介缴稀?p> 從中毒到現(xiàn)在大約已過兩刻……
放下楚晚晚后云兒喜兒正要將楚晚晚濺了血的外套脫下。
楚晚晚道:“王爺,借你匕首一用?!?p> 陸弦歌黑臉道:“什么時候了!!拿匕首做甚?”
楚晚晚道:“給不給我,王爺就該給我收尸了!”
陸弦歌雖是不解,卻從腰間卸下匕首遞給楚晚晚。
楚晚晚擼起袖子,針眼周圍早已烏黑一片。
楚晚晚咬起被子,在針眼上迅速劃了兩刀,黑月汩汩流出,楚晚晚額間疼出冷汗。
陸弦歌臉上不可思議,這女人,對自己是真的夠狠,生生在自己手臂上剌了兩道口子。
見毒血流出,陸弦歌臉上微微一喜。
卻只見楚晚晚任是不罷休,右手用力擠壓著傷口,似乎想把所有的毒血擠出體外。
陸弦歌見狀抓住了楚晚晚的手,道:“本王來!”
說罷傾身俯下,吸出許多毒血,云兒喜兒忙用痰盂接著。
劉太醫(yī)氣喘吁吁趕到:“王爺,王妃如何。”
陸弦歌連忙起身,道:“還清醒著?!?p> 劉太醫(yī)忙對云兒喜兒道:“你二人將此藥熬上,速度快些?!?p> 劉太醫(yī)有些不可置信,楚晚晚蒼白著臉道:“有勞劉太醫(yī)?!?p> 此時,鈴兒和翠兒也匆匆趕來,這次兩人均是紅著眼。
劉太醫(yī)連忙上前,替楚晚晚把脈,驚訝道:“王妃這的確是中了百消散的脈象,不過毒擴(kuò)散的速度竟慢了五成?”
楚晚晚抬起左手示意。劉太醫(yī)立即明白過來,贊嘆道:“王妃此舉真是阻止了毒素的擴(kuò)散?!痹倏纯词直凵系膫?,見已排出毒血,道:“處理得不錯,下官先給王妃施針鎖住心脈。”
楚晚晚疲憊的點頭。劉太醫(yī)取出銀針,施針飛快。
“下官已兩心脈鎖住,還需施針,盡量將毒素逼出來,可能會伴隨著劇痛,王妃忍著些?!?p> 楚晚晚疲憊的眨眼,隨后閉上。第一針沒入皮膚,楚晚晚便猛得鄒起眉頭,每沒入一針,便更痛上一分。
“王爺,還請您按住王妃,請用力些,防止待會兒王妃掙扎起來碰到銀針。”
陸弦歌點頭,擔(dān)心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楚晚晚,這得多疼,才需要用力按住。卻也不敢大意。
鈴兒也湊過來:“王爺,奴婢有些武力,就讓幫王妃按著腳吧?!?p> 劉太醫(yī)忙道:“這樣正好?!?p> 陸弦歌點頭,鈴兒按住了楚晚晚的腳踝。
陸弦歌握著楚晚晚的手腕,難得安慰道:“王妃,忍著些!”
楚晚晚微不可查的動了動眼皮。
每多加一針,楚晚晚便更疼十分,額間大汗淋漓,任是咬著牙!翠兒眼淚婆娑,拿著帕子,一直給楚晚晚擦汗!
第九針下去,攬月殿傳出慘叫不斷。殿里,楚晚晚身體扭動著,拼命的想要掙脫束縛。陸弦歌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楚晚晚。依舊用力按住楚晚晚的手。
“殺了我…………殺了我………我受不了了………啊……………啊………好疼………殺……了……我……我…”
翠兒嚇得嚎啕大哭,手上帕子都有些握不住。
鈴兒那頭則用盡全力,額頭漲紅,一看便是使盡了全力。
劉太醫(yī)盯著楚晚晚的傷口,果然毒血緩緩滴出,不出一刻,那傷口的血液慢慢翻紅。
而楚晚晚早已暈過去又疼醒了幾個來回,聲音嘶啞。
劉太醫(yī)也緊張得擦著汗:“王妃,下官給你取針?!?p> 卻沒人回應(yīng),只有嘶啞的慘叫聲。
待取下所有銀針,楚晚晚身上的汗已浸濕衣物,發(fā)絲里全是汗,臉上不知是汗還是淚水,此時痛意過去暈了過去。
陸弦歌見楚晚晚的模樣,心里不忍,替她順了順黏在臉上的發(fā)絲。
陸弦歌放開了楚晚晚,方才用力壓住,手腕上殘留著用力后的淤青。
而鈴兒壓著的腳踝上,亦是淤青一片。
劉太醫(yī)道:“王爺,王妃中的百消散,除非有解藥,否則終會身消命隕,方才逼了毒,加上王妃提前處理得當(dāng),雖說不會立即要了王妃的命,但只能延長性命………”
陸弦歌道:“方才不是已將毒素悉數(shù)排出了嗎?那血的顏色已翻紅?”
劉太醫(yī)道:“有些毒素已被王妃所吸收,只怕………”
“若沒有解藥,王妃還有多長時間?”
劉太醫(yī)連忙把脈,隨后擦了額間的冷汗道:“不出三年………”
陸弦歌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