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只有三年可活
劉太醫(yī)替楚晚晚包扎好傷口道:“待王妃醒來,將方才熬得藥服下,下官給王妃開個藥方,往后須得每日煎服,萬萬不可斷了藥?!?p> 陸弦歌看了眼暈過去的楚晚晚:“好,有勞劉太醫(yī)?!鳖D了片刻又問道:“這百消散就真的無藥可解?”
劉太醫(yī)嘆了口氣道:“此毒來自百草谷,毒醫(yī)圣手之手,而這百草谷,位于南祈陰陽山一谷中,這毒醫(yī),救人全看投緣與否,若想救,分文不取亦會救,若不想救,萬金也難求一藥。傳聞這百消散,除了毒醫(yī)圣手,世上再無第二人知道此毒的解藥。”
陸弦歌沉聲道:“多謝劉太醫(yī)告知。”
“哪里哪里,最近一兩日,王妃恐怕醒來的時間較少,還得細(xì)心照料,那就讓王妃好生休息,若有不適,請立即通知下官,下官就先行告退了?!?p> 陸弦歌擺擺手,待馮管家送走劉太醫(yī)后,云兒喜兒將熬好的藥端了上來,兩人神色倉皇……大概是被方才王妃的慘叫嚇的夠嗆。
兩人在小廚房時,聽著聲聲慘叫,沒少議論王妃中毒這事兒。
陸弦歌只手端過熱騰騰的藥道:“你們都退下吧,讓王妃好好休息?!?p> “是?!痹苾合矁?,鈴兒和翠兒均退出了攬月殿,鈴兒翠兒眼眶紅得可怖,方才哭了許久,現(xiàn)下也被一種低沉的氛圍包圍著。
寢殿內(nèi),陸弦歌難得耐著性子低低喚道:“王妃,王妃?!?p> 喚了幾聲,見楚晚晚依舊毫無生氣,只有高低起伏的胸口,能確定此人尚有一口氣在。
陸弦歌仔細(xì)打量這床上的人兒,被汗浸濕的發(fā)絲,和衣物……
衣物,是了,這身衣服還未換過。
“鈴兒翠兒可在?”
翠兒抹了眼淚,忙道:“王爺,奴婢在?!?p> 陸弦歌對著門口道:“進(jìn)來,給王妃換身衣服。”
翠兒忙道:“是,王爺,奴婢這就回汀蘭苑取?!?p> “不用了,這里有,進(jìn)來給王妃換上吧?!?p> 翠兒微微詫異,口頭恭聲應(yīng)道:“是?!?p> 翠兒進(jìn)了殿,陸弦歌指了衣柜,翠兒會心的走過去打開。
從前王妃住在攬月殿,搬走時未帶走得衣物還掛在衣柜里。
翠兒拿了套中衣,踟躇的站在床前。
陸弦歌起身出去,坐在屏風(fēng)后。
翠兒有些吃力的,給楚晚晚換上中衣。
雪白的中衣,顯得楚晚晚此刻顯得更是毫無血色。
翠兒帶著哭腔道:“王妃,您一定要好起來,否則老爺和少爺怎么辦。”
陸弦歌沉著臉,走了進(jìn)來:“翠兒,你先退下吧,讓王妃安靜休息一會兒。”
翠兒又抹了眼淚,緩緩?fù)肆顺鋈ァ?p> 看著桌上的湯藥,涼了許多,而楚晚晚還沒有蘇醒的跡象。
俯身在楚晚晚耳邊輕喚:“王妃,王妃。”
依舊是沒有反應(yīng)。
“晚晚,是哥哥,快起來喝藥了,晚晚……晚晚……”聲音十分溫柔動聽。
楚晚晚似乎聽到楚臨風(fēng)在耳邊喊她,她拼命的想睜開眼睛,哥哥不是在西北么,怎么會?
陸弦歌見楚晚晚緊閉的眼珠微微轉(zhuǎn)動,柔聲道:“晚晚……晚晚,起來喝藥了。”
楚晚晚似乎廢了很大力氣,緩緩睜眼道:“哥哥~”
目光聚焦,見是陸弦歌的臉,深吸了口氣,心道:“大概是做夢了?!?p> 陸弦歌見楚晚晚總算醒了過來。微微正色道:“王妃,感覺如何?!?p> 楚晚晚吞了吞口水,嘶啞道:“無……事?!备杏X喉嚨里仿佛被火燒過一樣,嘴唇干的有些疼,她輕舔了嘴唇:“王爺……水……”
她實(shí)在無力多說一個字。
陸弦歌難得聲音有些溫柔道:“王妃,先將藥喝了,快涼了,喝完藥,還渴,本王再給你倒?!?p> 楚晚晚微微點(diǎn)頭。正準(zhǔn)備接過陸弦歌手里的碗,陸弦歌卻避開了她的手,直接喂到楚晚晚嘴邊。
楚晚晚微微皺眉,這藥的味道極為難聞,擰著眉頭,將一碗藥喝下肚。
那緊鎖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來。陸弦歌給楚晚晚倒了水,楚晚晚有些急促得喝下。
那緊鎖的眉頭才有了些許的舒展。
楚晚晚慢吞吞問道:“對不起,給王爺添麻煩了,險些釀成大禍?!?p> 陸弦歌微微嘆氣,溫聲道:“卓婭公主一切安好,你無須自責(zé)?!?p> 楚晚晚低下頭,似是看著自己的手指,低聲道:“我還有多少時日?”
她十分清楚這百消散,她用盡全力阻止毒素擴(kuò)散,但原著里說的那么神乎其神,自己自然是必死無疑。
她沒想到的是這百消散,竟是自己中的,而她不記得原著中有這一段。
心里默念系統(tǒng)系統(tǒng):“為何我會中百消散?”
“尊敬的用戶,應(yīng)你改變了劇情,開啟了隱藏支線!敬請期待哦?!?p> “期待,所以我要被百消散毒死?”
“找到百草丹即可解毒?!?p> 楚晚晚無奈閉上眼睛。
陸弦歌沉默許久,低聲道:“王妃無須擔(dān)心,本王立即命人去百草谷求藥。”
楚晚晚低聲道:“是三年么?”
陸弦歌沉默。
系統(tǒng)自然提醒了楚晚晚不找到解藥會有什么下場。
楚晚晚有些認(rèn)命,“三年………夠了……”
能多偷生三年多,對于本來是已死之人來說,已經(jīng)是賺了。
陸弦歌眼里透過一絲不舍,縱使他以前對這女人避之不及,但如今這種局面,他自然也不想看到。
他從未想過要她的命。即使最厭惡的時候,也只想一別兩寬,各奔前程。
況且,如今,他才對楚晚晚慢慢改觀,不成想,如今竟是這般局面。
見楚晚晚認(rèn)命的樣子,陸弦歌心底默默發(fā)誓,一定會在三年內(nèi)為楚晚晚尋來百草丹。
楚晚晚卻是知道,礙于身份,到南祈求藥幾乎是不可能,況且,那毒醫(yī)有多古怪不好評說,大概真的就只有三年可活。
她緩緩躺下,臉上隱忍,陸弦歌不忍,托著楚晚晚的后背,扶她躺下。
楚晚晚吐氣如蘭:“多謝王爺?!?p> 陸弦歌指尖微卷:“王妃不用如此客氣,你我夫妻間,不用如此?!?p> 楚晚晚有氣無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
緩緩閉上眼睛,不消片刻,再度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