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她是星辰
楚晚晚低低的笑著點頭。穆青這才放心的歸了隊。
那頭都景勻見眾人一臉八卦臉。沉聲道:“有甚好看的,還不加緊訓練,日前若是沒有那等武器,你等還能全須全尾的站在這里?”
眾人面面相覷,乖乖回去訓練。
楚晚晚并不理會,徑直離開。
都景勻丟下一個眼神,跟了上去。
楚晚晚坐在沙丘上,吹著晚風,不知看向何處,又不知在想什么,微微出神。以至于都景勻走近的時候也沒發(fā)覺。
都景勻試探性的開口:“穆姑娘。”
楚晚晚淺淺一笑:“怎么來了?”
“咳咳,來吹吹風,見你在此處?!?p> 楚晚晚噗嗤一笑:“確定不是跟著我出來的?”
“我…………”都景勻顯得有些局促。
“坐吧?!背硗碇噶酥概赃叺目盏?。
“好?!?p> 二人相對沉默片刻后…………
“聽聞穆姑娘家中只剩你們姐弟二人?”
楚晚晚微微一愣道:“嗯,是啊?!?p> “呵呵……嗯嗯?!?p> 楚晚晚見都景勻如此模樣,心下了然,想起方才穆青所言,忍俊不禁。
倒是真有些像那…………
見她眉眼帶笑,都景勻心神不禁蕩漾開來。
楚晚晚自是不想開口的機會。利落的起了身,:“都校尉,有些晚了,我就先回了,再見!”
都景勻見楚晚晚起身就要走,急急呼出聲:“穆姑娘,在下…………在下……”
楚晚晚一愣,笑了笑,:“何事?”
她賭他說不出口。果然,只聽見都景勻依舊在:“我……在下……呃……”
楚晚晚道:“走了。”
這下可激到了都景勻,快步跟了上去,有些著急的拉住楚晚晚的手。
楚晚晚可沒料到他會來這出。輕輕的欲掙開他的手,豈料他握得夠緊。
楚晚晚內里是縷現(xiàn)代魂,雖不過于介意這種普通的肢體接觸,但明知他的目的,還被人一直被人捉著手,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自然。
楚晚晚微微一嘆,道:“你先放開我,我聽你說,好嗎?”
她雖武力伴身,倒也不是動不動就開打的性子。更何況眼前這人,還是經(jīng)歷過同生共死替她擋刀的人。
此時若是給他一個過肩摔,只怕這大半月是白養(yǎng)了。
都景勻聽完才驚覺自己有些失格。匆忙放開楚晚晚的手。
滿臉歉意,道:“對不起,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只是,穆姑娘,我,不知為何,總是想起你,關于你的一切,我們的擂臺,薩達山上一起經(jīng)歷的每一幕,近些日子的……晨起時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你,日暮黃昏也是你?!?p> 楚晚晚忍不住打斷他的話:“那個湯,你知道的,是從楚將軍那邊順道給你帶一碗,畢竟,你救了我一命,替我擋刀,我總也不能不聞不問……”
“我知道……可是,從未有人像你這般對我,讓我看到自己對女子的偏見是多么膚淺,那么灑脫不羈,不畏強權,不欺弱小,有愛心卻不泛濫……”
楚晚晚不禁一笑:“我哪有你說得這么好……”
“不,你很好……我……我心悅你,穆姑娘?!?p> 說完這話,都景勻的臉在月光以及瞭望臺火光的映襯下燒得厲害,憋成了豬肝色。卻大氣不敢喘。心在狂跳不止,滿懷期待。
可這眼前的一幕幕,卻落入了遠處一黑影的眼中。那人眼中繼續(xù)噴火,若眼神能殺死人,只怕都景勻此時早已死了千百回。
楚晚晚微微握拳:“都校尉,我……對不起,可能是我沒把握好人與人之間相處的分寸,所以讓你誤會,我……沒有那樣好的。”說完這話,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我……并不喜歡你,作為情之男女?!?p> 都景勻神情變得落寞起來,試探的開口:“是我不夠好嗎?我可以改…………做得更好?!?p> “你沒有不好,相反你很好,在你沒有開口說這些之前,我已經(jīng)把你當成我為數(shù)不多的好朋友之一了?!?p> 都景勻苦笑,道:“是嗎?”
“嗯,是的。”
隨后楚晚晚似乎想起什么:“我就要南下,回京都了,舍弟年幼,還請都校尉多擔待些?!?p> 都景勻輕輕點頭,“好,即使穆姑娘不說,在下也自然也會的?!?p> 楚晚晚微微一笑:“有勞,若來京都,我做東,請都校尉吃酒。”
都景勻會心一笑:“好?!?p> 既然流水無情,他自不會步步相逼。他告訴自己,星辰本就是用來仰望的。
現(xiàn)下,他自然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便說道:“在下還有些事未交代清楚,就不打擾穆姑娘你了?!?p> 楚晚晚道:“好,都校尉,那就先去忙。”
“好?!?p> 轉身后都景勻眼底時無盡的落寞,眼中失去了昔日的光彩。他只知道,她要走了,此后相隔千里,那是連晨昏日暮都不是同時發(fā)生的距離。
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直到多年后再次邂逅,竟是另一番天地。
待都景勻離開后,楚晚晚一人站在沙丘上,繼續(xù)吹著晚風。
而遠處的那抹黑影,始終未曾離開。
楚晚晚穿過營帳,帳內傳來士兵們打鬧聲,轟笑聲,談話聲。是士兵們下了校場,準備就寢了。
外頭也偶有才洗漱回來的士兵,甚至有人還光著膀子。
楚晚晚自動忽略,她本就包得嚴實,可現(xiàn)下軍中誰人不知,這個不露臉的姑娘,可不就是那日救他們于水火的穆姑娘,楚將軍的義女。
見了她,都恭恭敬敬,連忙披起衣服,怕污了姑娘的眼睛。
行至暗處,楚晚晚身影一閃,消失在夜幕之中。
她在軍營,素來戒心全無,一開始倒并非如此,只是后來連出風頭,她現(xiàn)下在西南軍營,那也是可以橫著走的存在。
豈料被人突然偷襲,直接虜走。
可剛挨上,她就知道來著是誰。便猛烈的掙扎起來。怒吼道:“放開我!”
那人不理。雙手被緊緊的攥著,自然知道若是放開,楚晚晚絕對不會受制于他。
“陸弦歌?。?!你當我是瞎了還是,鼻孔沒在出氣!放我下來!”
果然,那黑影一僵,停了下來,將楚晚晚放了下來,可依舊死死拿住了楚晚晚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