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四章 著火
春曉被楊舒舒送到了窗戶外面,呼吸到了新鮮空氣,人總算清醒了一點(diǎn),可是她等了半天,也沒等楊舒舒出來,不由也跟著有些急了,沿著外墻她站起來往從窗戶往屋里看,結(jié)果就看到楊舒舒打開她臥室的門又跑了進(jìn)去,在門關(guān)上的瞬間,她甚至看到了火苗舔向了楊舒舒的后背,她驚恐地叫了一聲楊舒舒的名字,可是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根本不知道人聽沒有聽到。
而就在她大喊著楊舒舒名字的時候,牧?xí)r蒼正好從房子的正門拐了過來,當(dāng)他看到正抓著窗棱驚惶地看著屋里的春曉時,心里莫名地感應(yīng)了什么,他上前一所抓住春曉的肩膀,根本沒看她此時白得嚇人的臉色:“楊舒舒呢?”
春曉雙眼失神,若是平時,要是被牧?xí)r蒼看到她現(xiàn)在的樣子,她肯定轉(zhuǎn)身就逃跑,等捯飭好自己再出現(xiàn),可是現(xiàn)在她根本忘了顧及自己的形象,更忘了在牧?xí)r蒼面前裝模做樣,只是呆呆地看著他,說:“她……她又進(jìn)去了?!?p> 牧?xí)r蒼松開她,想也沒想,直接縱身跳進(jìn)了窗戶,與此同時,她也聽到了許多人聲,隱約間還有消防隊的警笛聲。
她趔趄繞到了前面,正好看到了牧世連,她想也不想地抓住了牧世連:“二爺,二爺,少爺和少奶奶還在里面,快救他們,快……”
牧世連沒看她,只是定定地站在白房子門口,看著屋里面火苗蒸騰,濃煙滾滾,最后淡淡地說了句:“消防這不是正趕上來嗎,急什么?!?p> 聽著他過份冷靜的聲音,春曉愣了一下,隨即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顧不得牧世連,轉(zhuǎn)身就朝著門外跑去,她在牧家呆的時間不長,但她清楚在牧家很多人都想牧?xí)r蒼死,如果他死了,很多人都會高興死的,只有老太他才是最關(guān)心牧?xí)r蒼的那個人。
她跌跌撞撞地去找牧老太爺,生怕晚了一步,牧?xí)r蒼死在房子里。
而此時的牧?xí)r蒼已經(jīng)沖進(jìn)了火海,此時一樓已經(jīng)幾乎全燒了起來,他站在火海里有半分的怔愣,這里承載著他所有童年美好的記憶,卻也包裹著他最恐怕的東西,這些年來,他留著這里,舍不得一點(diǎn)改動,可是卻從來不敢輕易在這里留一晚,只有昨晚是個例外。
可是現(xiàn)在那個例外卻——
牧?xí)r蒼的抬頭往樓梯那邊看了一眼,當(dāng)初建造這房子的時候,采用都是防火材料,整個房屋的結(jié)構(gòu)也通過有名設(shè)計師的手筆,所以房子的整體結(jié)構(gòu)并沒有因為大火而損毀,燒著的都是軟裝,但這一切卻也足以讓這幢小小的房子被大火吞沒。
牧?xí)r蒼再不去想其他,捂著口鼻,躲過火苗,直奔樓上,樓上相對樓下火要小,只是煙更濃,他第一時間沖向的就是臥室,就在他要打開門的瞬間,突然有人從里面把門推開,一個小小的身影沖了出來,像個小炮彈似的,直接撞上了牧?xí)r蒼的腹部。
楊舒舒這一下沖得太急太快,把自己撞退了好幾步,她一臉懵逼地捂著頭頂,一抬眼就看到了牲時蒼赤紅的眼睛:“你找死嗎?”
楊舒舒愣了一下,他看起來好像很著急,似乎真的很怕她死,可是這又不是擔(dān)心,倒像是她做了破壞他什么事似的,一臉的憤怒,恨不得踹她兩腳。
但現(xiàn)在明顯不是算賬的時間,牧?xí)r蒼還算拎得清,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剛才楊舒舒出來的臥室去,楊舒舒手里還抓著那根原身非要拿回來的項鏈,被他這么一扯,項鏈晃了晃,掉到了地上,楊舒舒彎要去撿,卻被牧?xí)r蒼用力地往門內(nèi)一扯,她驚叫了一聲:“哎,那是凌宵給……”
牧?xí)r蒼的動作微微一頓,他回過頭來瞇著眼睛看楊舒舒,要不是鏡片擋著,楊舒舒覺得自己可能會便他眼里飛出來的小刀給刮得遍體鱗傷。
“你沖上樓,就是為了這個?”
“……”其實(shí)我也不想,但身不由己。
牧?xí)r蒼的眼睛像是涌出了血,他的手突然一用力,把楊舒舒猛地一把給扯進(jìn)了屋,自己的腳卻往前邁了一步,彎腰撿起了那根項鏈,楊舒舒怔怔地看著他的系列動作,一時間沒明白他要做什么,直到他的手臂用力往前一甩,她才驚覺他的想法。
“哎,你……”她叫了一聲,伸出手,可是到底是慢了一步,項鏈已經(jīng)脫手而出,直接被從樓梯燒上來的火舌給卷了下去。
“……”妹子,我對不起你!
楊舒舒在心里對原身深深鞠了一躬了,同時感覺到了自己心底某處的一抹悵然。
可是現(xiàn)在時間太緊迫,根本無暇顧顧及這些小情緒,她甚至來不及跟牧?xí)r蒼算賬了,眼看著火已經(jīng)燒到二樓,他們現(xiàn)在只能選擇從二樓跳下去了,可是——
自從她見義勇為,從十七樓掉下去之后,莫名的就對高處有些發(fā)慌——
“跳下去?!蹦?xí)r蒼已經(jīng)打開了窗戶,冷冷地對楊舒舒說。
楊舒舒雙手扒著窗框,看著樓下,二樓還真不算高,跳好了,連腿腳都不會受傷,可是她卻看著莫名的眼暈腿麻,遲遲沒有動靜。
牧?xí)r蒼的一只腿已經(jīng)跨出了窗戶,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看到她還站在窗戶邊上發(fā)呆。
此時他的眼鏡上已經(jīng)有些灰塵,擋住了他大部分眼底的神色,但楊舒舒還是看到了他一絲厭煩與不耐。
當(dāng)下她的倔脾氣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閉著兩只眼睛雙腿,并用地爬上窗框,連給自己喘息的機(jī)會都沒有,直接就跳了下去。
牧?xí)r蒼跨坐在窗框上愣了一下,也跟著跳下去。
不過他跳下去時的姿勢比楊舒舒可帥多了,腳尖著地,就勢滾了一圈,隨即便站了起來,半點(diǎn)傷沒受,而楊舒舒正抱著她的一只腳坐在地上打滾叫。
“我的媽呀,完了完了,腳斷了,斷了……”
牧?xí)r蒼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上前把人直接從地上提拎了起來,而這時,消防隊已經(jīng)趕來,大部分的牧家人也已經(jīng)到了,甚至驚動了早就睡下的牧老太爺。
房子已經(jīng)燒成了這樣,所幸人沒有出事,所有的事宜都交給了管家良叔,所有的牧家人再次坐到了牧老太宅的主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