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過了五天,中間安武侯再未有任何動靜。
李錫科每日過的甚是無趣,雖然侯府的伙食沒得說,但難免食飽思淫欲。
“你到底對侯爺做了什么?”
如果不清楚侯爺對自己的看法,他依然寢食難安。
【就用了一點小手段,安心,他現(xiàn)在對你的印象非常好?!?p> “能好到什么地步?”
【收你當干兒子?】
“滾!”
他閑著無聊突發(fā)奇想,便離開寢室去找兩兄弟了。
得找點樂子。
雷鳥和雪兔正在午睡,突然就被扒拉起來,心情瞬間不好。
“大鍋,李在干神魔?!”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李錫科心想吃了睡、睡了吃,你兩個是豬嗎?
“我來教你二人玩?zhèn)€花的!”
雪兔瞬間有了精神,提到玩沒人比他更在行。
“怎么玩?”
“得找些形狀大小一樣的方形木塊,越薄越好,另外雀城有沒有供文人娛樂之所?”
雷鳥眼神忽然有些不對勁...
“不是你想的那種地方,我說的是類似下棋、抓鬮之類的娛樂?!?p> “大哥你想干嘛?”
李錫科偷笑起來,幽幽道:
“給雀城百姓添些樂子?!?p> ......
雀城,茶話樓。
隨著丁麟年最后的落子,這場棋藝比拼終于告一段落,挑戰(zhàn)者神色黯然,狼狽地起身離開。
“不愧是‘國手’丁侍郎之子,果然非同一般?!?p> “名師尚且出高徒,何況世家。”
“下次我也找他切磋一番?!?p> ...
恭維夸贊聲不絕于耳,丁麟年也起身憑欄而立。
四樓的視野非常開闊,能將東邊城區(qū)一覽無余,他用手掌支撐住下巴,眼神迷離。
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之事,紛紛望向這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美好且不沾紅塵。
“我要是像他一樣該多好”每個人心里都這樣想著。
少年撥了撥自己的耳邊垂發(fā),淡淡道:
“強者真是寂寞...”
?。?p> 差點被扳彎的眾人覺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又做起了自己的事。
丁麟年是京城人,禮部侍郎之子,此次前來雀城是為了十日后的“靈試”,這對他來說是大事,但其實也是小事。
至于茶話樓,是雀城文人娛樂之所,為禮部所照應。
所以丁麟年平時來都是在四樓,這里和其他樓層有別,布局裝潢既彰顯奢侈又不失風格。
多有富家子弟和達官貴人。
“下棋多無聊的,有什么意思...”
他小聲嘀咕。
要不是環(huán)境使然,他是極不愿意下棋的。
對于娛樂,丁少爺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
下棋過于死板又浪費時間,蹴鞠太耗費體力,吃力不討好,抓鬮又顯得低俗...
“這世上就沒有能讓人耳目一新的玩法嗎?”
看著紅日西下,他也覺著自己該回去準備靈試了。
玩歸玩,父親給他的要求必須完成。
丁麟年抖了抖深色錦衣,準備離開。
忽然四樓喧囂起來,棋友們炸開了鍋,似乎在討論著什么有趣的事情。
難道是又來了什么棋道大師?
這幾天謊稱棋道大師的人愈來愈多,大多都是想和自己切磋,看能不能碰到狗屎運贏下對局。
畢竟勝出“國手”之子,可以足夠他們吹很久,說不定還會因此帶來利益。
丁麟年苦笑了一下,又是誰不知好歹?
“發(fā)生什么事了,難道又來了什么大師?”
他拘謹問道。
“不是,是二樓來了三個砸場子的。”
他一下怔住了,砸場子...
誰敢在雀城撒野?這是不把安武侯放在眼里!
而且這地方歸禮部管,同時得罪兩方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丁麟年氣勢洶洶開始下樓,他倒要看看這三個人是何方神圣。
......
“四個二!”
“要不起...”
“王炸!我就剩一張牌啦。”
李錫科眉開眼笑,又將十兩銀子歸入囊中。
果然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來給生活比個?。
看著走火入魔的大哥,兩兄弟憂心忡忡。
“大哥真是鬼才,能想出來這種娛樂,叫什么來著?”
“爭上游!”
雷鳥回想著后半天發(fā)生的事情,欣喜又擔憂。
大哥先是去木材店用紅木割出了五十四張方形薄片,又去請匠人在上面刻出想要的圖案,最后細心地給他們二人講解了規(guī)則。
“大哥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太不可思議了。”
李錫科擦了擦鼻子,一臉自豪道:
“這種玩法叫做斗...爭上游!”
后來大哥說人多了有氣氛,便讓他們推薦了地方。
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的場面...
一陣急促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雷鳥心里直呼大事不好!
“誰在砸場子!”
丁麟年雙手插后,威風凜凜。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高,李錫科或許會停下手中的洗牌...
“用木板不夠順手,改天需要改良一下。”
他不動聲色,全然沒有理會少年。
砸場子?誰砸場子了。
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干的。
難怪說文人不好相處,這都是有道理在里面的,不過是贏了他們幾兩銀子,就招架不住了?
真是掃興,快樂是無價的!
“你就是主謀?”
“嗯?!?p> 李錫科連頭都沒抬。
“茶話樓禁止賭博,你難道不知道嗎...”
“輸贏只是幾兩銀子,圖個快樂,要是沒有賭注,豈不是太無趣了。”、
“無趣”兩個字忽然擊中了丁麟年的內(nèi)心,他看著男子手中的薄木板,問道: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李錫科偷偷彎了下嘴角,回頭準備拉小伙子入坑。
等看清容顏的一剎那,他愣住了,手中木板散落在了桌子上。
“媽媽,我戀愛了...”
“嗯?”
李錫科擦了擦口水,心想草率了,男人清秀到一定程度確實沒有女人什么事了。
他趕緊站起來抱拳鞠躬,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
丁麟年一臉疑惑,追問道: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回公子,只是一種娛樂玩法?!?p> “怎么說?!?p> “將數(shù)字組合,概率預判,心理博弈結(jié)合起來的游戲,當然也少不了氣運。發(fā)完牌后,通過短時間內(nèi)的角逐就可以產(chǎn)生勝者,之后打亂牌序,便可重新開始,趣味性只增不減。這是在下辛苦琢磨出來的娛樂新玩法,不失為一次創(chuàng)新?!?p> 李錫科認為多吹(劃掉)說無益,得將規(guī)則融入游戲才行。
“我來給公子展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