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宛沒有再提醒李若安,小跟班一樣乖巧的跟在他爹背后。
此時,正廳外多出了十幾個同樣帶著刀的護(hù)衛(wèi)。
盡管這些護(hù)衛(wèi)和拓跋敬思的護(hù)衛(wèi)并沒有發(fā)生沖突,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面對面站著,但還是讓李若安小心臟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果然是死對頭,這兩個家伙在一起,今天搞不好真的要出事啊!
帶著忐忑的心情,李若安跟隨拓跋敬思來到了正廳。
遠(yuǎn)遠(yuǎn)地,他看到了大將軍陳紹鋒,正大馬金刀的跪坐在首位,似乎正在等候著李若安的到來。
但見到拓跋敬思,陳紹鋒的臉色變了變,然后還十分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我就知道你要來?!蓖匕暇此己俸僖恍Γ骸霸趺礃樱脍s在我前頭?”
“你能來,我憑什么不能來?”
陳紹鋒瞥了眼拓跋敬思,淡定喝茶。
結(jié)果拓跋敬思似乎很贊同這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沒說什么,然后就這么徑直走上前去,繞過了案幾,接著一屁股坐在了陳紹鋒的旁邊。
兩人居然就這么一起坐在了首位上。
“你干啥?”陳紹鋒端著茶,看著和他肩并肩一起坐著的拓跋敬思。
拓跋敬思也端起杯茶,老神在在的道:“你能坐,我憑什么不能坐?”
李若安整個人石化。
這場面太奇怪了。
因?yàn)檫@兩個人跪坐在首位的樣子,居然有點(diǎn)像兩口子成親時的場面。
而且兩個家伙手里都端著杯茶,彼此對望著,讓人忍不住有點(diǎn)擔(dān)心,他們下一步就要喝交杯酒。
太曖昧了。
連拓跋宛都有點(diǎn)不忍直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陳紹鋒當(dāng)然更受不了這種侮辱,當(dāng)即怒發(fā)沖冠,站了起來指著拓跋敬思怒罵:“你個老東西少在這撒潑,大家都清楚今天來的目的,做這些事情不怕讓小輩笑話嗎?”
拓跋敬思一拍桌子,也怒了,站起來朝陳紹鋒回罵:“說誰老東西?論年齡你比我大三歲,論身手我一只手打你兩個,都一只腳邁進(jìn)棺材里的人了,也好意思說別人?”
“打我兩個?”
“咱試試?”
“試試就試試!”
李若安都看傻了。
他雖然知道這兩個不和,但也沒想到這才幾句話的功夫,兩個人居然就開始擼袖子準(zhǔn)備干架。
這可都是年過半百的人啊,這可都是馳騁沙場的將軍啊。
一想到這兩個老家伙在自己家里大打出手時的樣子,李若安忍不住心驚肉跳。
他不敢想象這里面要是誰斷了條腿,或是誰失去了生育能力,自己該背上多大的黑鍋。
于是,他趕緊求爺爺告奶奶的上去勸架。
而經(jīng)他這么一帶動,拓跋宛也趕緊上前,一邊不停行禮,一邊口頭勸架。
沒錯,這小子看著他爹跟人打架,僅僅口頭勸架。
而且很快李若安就知道這小子為什么只口頭勸架了。
因?yàn)樗麌L試著把兩個老不死分開,結(jié)果差點(diǎn)被頂翻在地上。
兩個老東西的力氣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而且看他們已經(jīng)往起擼袖子的樣子,很明顯是要真的開打啊。
這下李若安連哭的心都有了。
這他媽今天是什么日子???
來了要把他打一頓的兩兄弟,又來了要比武的兩個老不死。
什么意思?
啪啪節(jié)???不弄出點(diǎn)響動對不起這節(jié)日?
眼看著兩個老不死已經(jīng)快打起來了,強(qiáng)行拉架的李若安摔倒了好幾次,再一看旁邊當(dāng)兒子的拓跋宛,明明滿臉驚慌卻從始至終都只是在口頭拉架。
估計是見慣了兩個老東西斗毆,知道不僅拉不開而且搞不好會被誤傷吧。
可這種情況下兩個小伙子一人拉一個至少能暫時分開,不至于讓兩個老頭真打起來啊。
李若安有氣憤的瞪了眼拓跋宛,結(jié)果這小子偷偷朝他擠眉弄眼。
王八蛋啊。
李若安著急了。
尤其是看到兩個老頭已經(jīng)有拔刀的跡象,把他嚇得屎都快出來了,趕緊沖上去朝兩個老不死的說:“兩位不要沖動,有事咱坐下來慢慢說好不好?”
奇怪的是,這種從拓跋宛嘴里說出了好幾次都沒什么效果的話,從李若安嘴里再說出來,兩個老頭居然神奇的停了下來,然后齊刷刷的一起看向李若安。
這讓李若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因?yàn)閮蓚€老家伙滿面怒容尚未退去,緊接著目光灼灼,看上去有點(diǎn)嚇人。
他忽然有點(diǎn)擔(dān)心兩個老家伙會不會握手言和,然后一起來打他!
要是這樣的話……
他還是寧愿兩個老不死繼續(xù)狗咬狗,打死一個算一個……
“小子。”陳紹鋒首先松開了自己按劍的手,轉(zhuǎn)過身來走到李若安面前:“聽說你娶了晉尚書家的三丫頭?”
“啊?”李若安不明白為什么打著打著就聊起了他的婚姻問題,有點(diǎn)發(fā)懵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又趕緊搖了搖頭:“只是訂了親,還沒迎娶。”
陳紹鋒打量了李若安一下,然后忽然間露出笑容:“介不介意再多娶幾個?”
“多幾個?”
“我家里有四個丫頭,都到了婚嫁的年紀(jì),卻尚未婚配?!标惤B鋒拍了拍李若安的肩膀,露出晉尚書看李若安時的慈祥表情:“剛好最近這段時間迷你的詩詞,說你是‘名垂千古’的大文豪,都嫁給你當(dāng)妾怎么樣?”
李若安都傻了,被陳紹鋒這么一拍差點(diǎn)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個情況。
哪有打著打著問起人家婚姻狀況,還硬塞幾個小妾的?
而且人小侯爺還沒死呢,就說什么‘名垂千古’,確定那是文藝女青年,不是附庸風(fēng)雅亂說話的女文盲?
“你看看這老賊的長相,他生下來的崽子,倒找你錢都算你吃虧。”
拓跋敬思哈哈大笑,很缺德的攻擊人家長相,然后一把將無辜的拓跋宛拽過來,指著拓跋宛的臉道:“瞧瞧,仔細(xì)看看我們家的!”
李若安臉色發(fā)白,踉蹌后退。
這老不死該不會要我娶了拓跋宛吧!
他猛搖頭。
拓跋宛也猛搖頭,表示他不愿意成為李若安的小妾。
“瞎搖個什么頭?!蓖匕暇此己懿桓吲d,指著拓跋宛重新說道:“我就是讓你們看看這當(dāng)哥的長相,我家里頭也有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最近正給他找婆家,你就當(dāng)幫個忙,收下吧?!?p> 李若安目瞪口呆。
他確定拓跋宛長得不賴,所以這家伙的妹妹的確丑不到哪里去。
但“你就幫忙收下吧”是個什么意思,怎么總覺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難道你家丫頭被人搞大了肚子,正隨便找個人給孩子當(dāng)?shù)模?p> “兩位伯父!”李若安又退后了兩步,經(jīng)這么一鬧他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顯然,這兩個老東西有事找他。
雖然別人有事拜托是送禮,兩個老東西有事拜托直接送閨女,實(shí)在讓人有些替他們的閨女感到悲憤,但弄明白這兩個老頭到底打什么鬼主意顯然比較重要。
于是他試探著問了句:“不知.....兩位伯父想讓晚輩做什么?!?p> “馬!”
拓跋敬思和陳紹鋒不約而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