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安震驚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陳紹鋒和拓跋敬思。
難道這兩個老頭商量好了糟蹋兔牙?
不對!應(yīng)該說陳紹鋒什么時候也對兔牙起了邪念?
也不對!應(yīng)該是陳紹鋒怎么也學(xué)拓跋敬思熱衷于給馬配種的毛病。
李若安忽然對陳紹鋒的人品感到非常失望。
想到可憐的兔牙被拓跋敬思整天惦記著,今天開始又多了一個陳紹鋒,他就替兔牙感到悲哀。
外國妹子搶手,這是好事,但千里迢迢從西域來到中原,還沒感受過漢民族的人文風(fēng)光、才子風(fēng)流,就遭遇到這么兩個大胡子土匪堵在陰暗的小巷辣手摧花,恐怕很快就將貞操不保,淪為配種機器,整日以淚洗面……
李若安咬了咬牙,決定為了兔牙的貞操而戰(zhàn):“兩位前輩,兔牙她……”
“誰跟你說兔牙了。”拓跋敬思打斷了李若安,瞪著眼睛說:“要的是千里馬!”
“千里馬?”李若安一愣。
因為據(jù)他所知,白糖換馬的事情包含在出使吐蕃的計劃中,應(yīng)該只有很少數(shù)的人知道。
如果這少數(shù)人中包含了拓跋敬思和陳紹鋒,他們?yōu)槭裁唇裉觳盘崞疬@件事?
但如果知道這件事的少數(shù)人里不包括拓跋敬思和陳紹鋒,他們又是從哪里知道的?
難道說,有人把消息傳了出去?
李若安忽然有點慌了。
“兩位前輩,這千里馬我可沒有啊?!?p> “知道你沒有,但白糖換馬的事情沒錯吧?”
“可這件事還沒開始,而且就算開始,也要等上一兩年才能把馬帶回來?!?p> “一兩年?”拓跋敬思撓了撓頭:“那就跟你提前定下!”
李若安目瞪口呆。
就在這個時候,田管家忽然回來,朝正廳里稟告稱:“郡主來了?!?p> 王言?
李若安轉(zhuǎn)過身,一瞬間心情復(fù)雜至極。
因為一方面有郡主坐鎮(zhèn),這兩個老不死再也不可能打架,但另外一方面因為晉尚書三小姐的事情,他有點不知道怎么面對王言。
果然,聽到王言來了,兩個老不死表情一沉,然后不約而同的來到院子里迎接。
李若安和晉匡人當(dāng)然也跟了過去。
很快,王言就來了。
似乎也是匆忙趕來,并沒有帶護(hù)衛(wèi),只有兩個侍女在身后跟著。
但即便如此,光憑那端莊的笑容和威儀,就瞬間震住了拓跋敬思和陳紹鋒和他們的護(hù)衛(wèi)。
一大群人按照身份的不同,向王言行禮,每一個都不敢有絲毫逾越之舉。
“都起來吧?!蓖跹孕α诵?,然后帶著侍女徑直走進(jìn)了正廳。
拓跋敬思和陳紹鋒跟了進(jìn)去。
李若安看了看田管家,發(fā)現(xiàn)老頭朝晉匡人指了指,才意識到王言是這小子搬來的救兵。
恐怕之前在祠堂外面“一定是先頂住”的意思,就是要等著王言過來。
還別說,這小子還真是機靈。
“事情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p> 正廳里,王言端坐在首位,笑容溫和的看向拓跋敬思和陳紹鋒:“二位之所以前來,是聽說了白糖換馬的事情,特意來找若安求馬,對吧?”
拓跋敬思和陳紹鋒對望一眼,鼻子一哼。
“陳將軍是都城衛(wèi)尉,掌管成都防務(wù),按照慣例,若起戰(zhàn)事,大王極有可能調(diào)遣您隨大軍出征?!蓖跹哉f這話時,看著陳紹鋒,滿臉的認(rèn)可:“若金馬歸周將軍,眼下可以巡防都城,揚我蜀國國威,若隨軍遠(yuǎn)征,更是不小的戰(zhàn)力,對吧?”
陳紹鋒行了個禮:“郡主所言,正是微臣心中所想?!?p> 王言點了點頭,又看向拓跋敬思,微笑著說:“拓跋將軍是大王的太仆,掌管蜀地所有馬匹,按拓跋將軍的意思,這批金馬不應(yīng)該直接投入使用,應(yīng)該送入產(chǎn)馬區(qū),盡早繁育出更多后代,才可大規(guī)模投入軍中,對吧?”
拓跋敬思嘿嘿一笑,朝郡主行了個禮。
而聽到這番話的李若安也看了眼王言。
除了通過這番話了解到兩個老不死的目的之外,也對她能一口說出兩個人的職務(wù),以及兩個人各自立場的不同,感到十分佩服。
但他記得曾經(jīng)跟王言說過,500匹金馬不應(yīng)該立刻投入戰(zhàn)場,應(yīng)該盡快繁殖。
現(xiàn)在王言該不會真打算這么干,要把500匹馬都給拓跋敬思吧?
李若安有點擔(dān)心。
因為以拓跋敬思的性格,這老家伙絕對不會規(guī)規(guī)矩矩的把500匹金馬放在產(chǎn)馬區(qū)繁育。
他甚至可以肯定,老東西弄到500匹金馬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那些護(hù)衛(wèi)的馬全部換了。
更別說這老東西亂配種的臭毛病。
要真給了這家伙,那可是糟蹋東西啊。
這么想著,李若安坐在一邊,不停的給王言打眼色。
可王言好像沒看見一樣,遺憾的朝兩個老不死說:“恐怕兩位要失望了?!?p> 此話一出,陳紹鋒立馬皺起眉頭,然后怒視李若安。
他似乎以為李若安已經(jīng)把馬給了別人,違背了“一手交馬,一手交閨女”的承諾,做出了拿走別人好幾個女兒卻不給別人馬的惡劣事情。
李若安很無辜。
拓跋敬思也不干了,瞪了眼陳紹鋒:“看啥看,嚇唬孩子顯你能耐?”
是啊,嚇唬孩子顯你能耐?
可你們剛才打架差點把孩子嚇出屎來,這么快忘了嗎?
李若安心中想著,偷偷翻了個白眼。
陳紹鋒吭哧了半天,最終朝王言抬了抬手:“還請郡主明示。”
拓跋敬思一起看向王言,等待著下文。
“雖然現(xiàn)在就談這些金馬還為時尚早?!?p> 王言笑看了眼李若安,然后朝拓跋敬思和陳紹鋒道:“但青城侯早有決斷,稱這匹馬如果能帶到成都,將立即獻(xiàn)給大王?!?p> 拓跋敬思和陳紹鋒于是齊刷刷的看向李若安。
李若安卻有些疑惑。
因為要獻(xiàn)馬給蜀王本來就是計劃之中的事情。
兩個老東西既然知道了白糖換馬,也應(yīng)該知道這些馬是要獻(xiàn)給王健的才對。
為什么一副剛才聽說的樣子?
怪不得之前都那么積極的推銷自己的女兒,以為我買馬回來自己玩的?
這么想著,李若安朝兩個老將拱了拱手說:“確有其事?!?p> 兩個老不死表情變幻了一下,他們再流氓,再土匪,也不敢動老王家的東西啊。
王言點了點頭,朝皺起眉頭的拓跋敬思和陳紹鋒道:“兩位請寬心,馬匹大王也不會拿來私用,最后肯定會分配下去,至于分配給誰,那就看大王如何決斷了?!?p> 說到后面幾個字時,王言加重了語氣。
顯然,這是告訴兩個老不死,王健肯定會把千里馬分配下去,只是暫時還不急著做決定。
兩位將軍要真的想未雨綢繆,可以趕在別人前面,去找大王積極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