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該死的總歸得死
黃仙君大驚失色道：“你們要殺了他?”
“正是，一會請老仙君順便替他收尸吧，只送頭顱到郡里交割則可?！?p> 黃仙君氣得白須豎立，大聲道：“未經(jīng)審問而私殺縣丞，我看你們誰敢?”
說罷將手中的黃銅拐杖用力一頓，地上石板頓時裂開，濺起無數(shù)火花。
夏玄平靜地道：“老仙君，眼下你還是先去見你侄兒吧，至于是不是私刑縣丞，等你回來再說?！?p> 說完和堯山君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
見黃仙君遠(yuǎn)遠(yuǎn)地走過來，黃繼賢羞愧地跪在馬車上。
“為什么會這樣，你心里到底想的是啥？”
“繼賢有愧于伯父的重托?！?p> “你和牛大郎弄的這個狗屁暗營，意義在哪里?”
“繼賢只是想給黃家多一個保障。”
“你這是保障嗎？你這是分明就是給夏玄他們制造了一個可乘之機(jī)?！?p> “所以繼賢悔恨交加！”
黃仙君道：“該如何救你？”
黃繼賢搖搖手道：“繼賢相見伯父最后一面，就是想給您說兩件事，第一不要救我，害死幾千族人，我本就該死，第二是請求伯父把撒出去的人收回來，無論夏玄怎么逼迫黃家，都要咬牙忍住，千萬不要有反抗?！?p> “以黃家的實力還任人宰割，真是笑話?！?p> 黃繼賢道：“伯父，對于黃家，郡里諸君已經(jīng)垂涎欲滴，此事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蒼鶩縣內(nèi)斗了，請您三思。”
黃仙君思考片刻道：“我可以放棄救你，但決不容許任何人再侵犯黃家半分?！?p> 黃繼賢哭道：“繼續(xù)話已說完，請伯父三思?！?p> 如今天氣已是初秋時節(jié)，一陣風(fēng)吹來，黃仙君白衣飄飄，頓時生氣一股蕭瑟之意。
“繼賢，伯父不能哭?！?p> “繼賢知道，侄兒給伯父磕頭，就此訣別?！?p> 夏玄打馬過來，大聲對鄉(xiāng)兵道：
“此去郡城一千余里，黃犯在界外多有勾結(jié)，為防有人劫囚車，現(xiàn)本官決定先將黃犯斬首，攜帶頭顱前去郡城報捷，”
鄉(xiāng)兵齊聲唱喏，頃刻之間，黃繼賢的頭顱已經(jīng)呈到在夏玄馬前。
黃仙君一直看著黃繼賢被斬首，除了身體不停地顫抖之外，面無表情。
等到夏玄等一行人拐過了山口，他立即癱坐在地，淚如泉涌。
夏玄和堯山君騎在馬上并排而行。
“夏玄，你安排我和你都離開蒼鶩縣這個環(huán)節(jié)，我總是覺得不妥?！?p> “如果這次我們倆同時離開，牛黃二家都不造反的話，我覺得就可以考慮是不是放他兩家一馬，這不正是你口口聲聲說的仁心嗎？”
“我是怕他們真造反，禍及縣丞百姓?！?p> “如果真造反豈不更好，一勞永逸?！?p> “行了，還是按計劃來。”
堯山君和夏玄在界外六十里出分道揚鑣。
夏玄帶著黑墨離和黃萬三去郡城獻(xiàn)捷。
堯山君去雨花山和消風(fēng)洞接收黃牛兩家暗營的物資。
沒有了囚車的拖累，夏玄一行八人全部騎行郵驛的驛馬，日行五百里，兩天時間就率領(lǐng)隊伍到達(dá)了郡城的是非界邊。
郡城的守界屯堡，就不是蒼鶩縣那樣使用鄉(xiāng)兵，這里駐守的是軍營的營兵。
向守界關(guān)口遞上蒼梧縣的公函，很順利就進(jìn)入了郡城。
進(jìn)了郡城界，夏玄先派了兩鄉(xiāng)兵，沿大道舉著紅旗旗向郡衙飛奔報捷，自己身邊除了黑墨離和黃萬三，就只剩下三個鄉(xiāng)兵了。
夏玄命令剩下的三個鄉(xiāng)兵，敲響早就準(zhǔn)備好的銅鑼，邊走邊向圍觀的民眾鼓吹蒼鶩大捷。
郡城的界內(nèi)區(qū)域，足足有蒼梧縣三倍之寬廣，人丁興旺，百業(yè)昌隆，沿途多有人家聚居，所以圍觀的人不少
有那家人被色粉所害的，往黃繼賢的和牛大郎的頭顱上投來很多泥塊和爛菜。
郡衙越來越近，圍觀人群越是擁堵，已經(jīng)到了行進(jìn)困難的地步。
夏玄正在考慮要不要放棄這個高調(diào)的宣傳手段。
一標(biāo)人馬約五十來騎來到夏玄隊伍面前。
當(dāng)先面色發(fā)白，長髯飄飄，手持長刀指著夏玄道：“何人敢在大街上放肆”
夏玄拱手施禮道：“本官蒼梧縣尉夏玄，奉郡君令，在蒼梧縣搗毀了兩處粉梟老巢，剿滅大小粉賊八千余人，特攜帶賊首頭顱前來郡城報捷。”
那人哈哈大笑幾聲，然后鄙夷地道：“原來你就是蒼鶩縣著名的廢神夏玄，今天一看果然是廢得可以，殺幾個毛賊的區(qū)區(qū)小功，就這般跑到郡城來敲鑼打鼓四處宣揚，要不要臉？
夏玄不知對方是何人，本來還客客氣氣的，見對方出口羞辱自己，心里立即生出火氣來。
于是也很無理地騎在馬上朗聲道：“我說這位長胡子軍漢，郡君禁粉法令已經(jīng)昭告全郡，我等奉令剿滅粉梟，那點可笑了？”
那人頓時惱羞成怒，口里罵道：“你這個毒舌小兒，找死”氣得就要拍馬前來用馬鞭抽打夏玄，被手下好歹勸住。
那人身后一人大聲呵斥道：“大膽縣尉，此乃本郡駐軍節(jié)制官將白孟將軍，不得無禮，快下馬參拜白將軍?！?p> 夏玄道：“本官文資，不拜武官?！?p> 圍觀的民眾見著少年縣尉口齒伶俐，見他居然敢和駐郡將軍硬懟，知道有好戲看了。圍觀者越來越多了。
白孟道：“小小縣尉分管一縣之治安和軍事，本將軍駐守朔漠，奉州君令節(jié)制全郡軍事，沖撞上官，等會捉拿回營打軍棍?！?p> 夏玄哈哈大笑道：“白將軍，是你欺我不懂律法還是你自己是法盲，文資非戰(zhàn)時受節(jié)制，不得私交武官，而且縣尉平常受郡尉節(jié)制，你也管不著?！?p> 圍觀民眾見夏玄膽氣豪邁，紛紛鼓掌叫好。
夏玄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白孟也反駁不了，身后親兵為了幫他找回面子，大聲道：
“大膽縣尉，口口聲聲斬殺了幾千賊人前來郡城報捷，為何只攜帶兩枚頭顱而來，顯然是欺騙上官，謊報軍情，來呀，先將夏玄一行捉拿回營細(xì)細(xì)審問?！?p> 幾聲唱喏，就出來十幾個軍士要上前捉拿夏玄。
先前黑墨離和黃萬三見夏玄和白孟唇槍舌戰(zhàn)，知道兩方都得罪不起，所以只能沉默不言，這會見對方人多勢眾，要將自己一行人抓回軍營，頓時嚇得面無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