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暖伸出了白嫩修長的手,她的手輕輕的覆蓋上周峰那不停顫抖的手。一股電流,猛地擊穿了劉暖的心,她修長的手指微微顫了顫,再次極為堅定的握住了周峰的大手,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奈兆×税状杀4丝痰陌状杀?,也無限溫柔起來。
周峰沒有任何想法,只是覺得終于可以握緊杯子,終于可以喝口熱水緩緩了,對于劉暖動作的細微變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里。
喝過熱水的周峰,面上的神情改善了許多,漸漸的緩了過來。這時,傳來了急促地敲門聲,劉暖這才想起自己剛才撥打了急救電話。
很快的站起身來,跟周峰使了沒事的神色,就急沖沖的沖向門邊。門外,果然是救護車的人員,共三位。
劉暖極為客氣的將他們請進門內(nèi),套上了鞋套,兩位醫(yī)護人員抬了一副擔架。
一行人快步進入了臥房,為首的一位隨行醫(yī)生,走近周峰,面色和善的問道:“先生,你現(xiàn)在還有哪里不舒服”?
“我已經(jīng)好多了,我有高血壓,剛才已經(jīng)吃過藥了”周峰低聲說道,他的身體還是虛弱不堪。
隨行醫(yī)生從盒子里拿出醫(yī)療器械,認真,仔細的檢查一遍,確保沒有什么大的問題了。
就又開口說道:“先生,您看您還要到醫(yī)院,做一次系統(tǒng)的檢查嗎”?
“不用了,謝謝你們”周峰有些歉意的說道。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劉暖見此,就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三位醫(yī)護人員走了出去。
到了客廳,劉暖付了救護費用,好言謝過醫(yī)護人員,送走了他們。這才,又匆匆返回臥房,周峰早已經(jīng)和衣而臥了。
劉暖看著睡眠中的周峰,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眉毛中間還微微蹙著,一張臉憔悴不堪,她輕輕的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走出了臥室,極其輕柔的關上了房門。
劉暖快步走到陽臺邊,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跟一個女人說了幾句,就匆匆掛斷了電話。還不忘往臥室的方向瞧了瞧。
整個房子都是靜悄悄的,確切來說就是臥室是安靜的,她最最關心的就是臥室了。
看來今晚是不能回去了,她走入了距離臥房最近的兒童房,雖然這個家里并沒有孩子,但是依然按照兒童房的標準設計的。
天藍色為底,點綴著可愛小熊的墻紙,天花板上的飛機等,兒童專用的衣柜,還有兒童書桌,書柜,應有盡有。看來周峰夫妻倆是特別想要一個孩子的。
劉暖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幸福的家庭都是極其相似的,不幸的家庭都各有不同啊。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里來的時候。周峰家庭的廚房已然陣陣飄香了。里面忙碌的正是劉暖,她今天請了一天的假,又跟公司說了周峰的情況。
清爽可口的小菜,放在了精致的擺盤里。兩個白水煮雞蛋,兩碗皮蛋瘦肉粥,兩個熱氣騰騰的的肉包子,散發(fā)迷人的香味。
劉暖解下蘇陌常用的圍裙,隨手放在了餐桌椅上。緩步走向了臥房,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她舉起了細長白嫩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半晌,沒有敲響。
她停頓了一會兒,轉身回到了餐桌,坐了下來??粗约阂辉缟厦β档某晒覆挥傻么来烙麆?。她在做著思想斗爭,還是等等周峰吧,自己在別人的家里單獨開吃,總歸是不好的,就算是自己做的,也不行。
看著桌上的食物,散發(fā)出的熱氣越來越少,她又站起了身,往臥室走去。斬釘截鐵的,輕輕的敲了幾下門,等待著里面的反應,里面依然是靜悄悄的。
她的臉色微變,手指轉動,打開了房門。一股極其濃厚的血腥之氣,充滿了整個房間。
她急急的跑了進去,只見周峰坐在地板上,眼睛微閉著,后背倚著大床,雙手攤在身體兩側,大量的鮮血不停的從左邊的手腕處流出。
劉暖猛地一陣眩暈,她有暈血癥的,最看不得紅紅的鮮血。她強撐著身體,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這時倒下周峰只有死路一條,她咬碎了銀牙,硬生生的撐了下來。
此刻,臉色慘白,額頭冒汗的劉暖倒在了離臥室不遠的走廊里,用顫抖的雙手,哆哆嗦嗦的撥通了急救電話,艱難的說出地址,就暈死了過去。
二十分鐘后,一陣急促而大力的敲門聲,驚醒了暈倒在地的劉暖。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腳步踉蹌的跑向門口,腳下空空。
劉暖慌手慌腳的打開了房門,幾個焦急的醫(yī)護人員,也沒有說任何話,越過劉暖,急急的閃入房間。劉暖也清醒過來,也轉身往房間跑去。
其中的一名中等微胖身材的男子,迅速打開了醫(yī)藥箱,給周峰做了簡單的包扎。
接著另外兩名醫(yī)護人員,把擔架從室外抬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將周峰抬了上去。此刻的周峰,臉白的像一張薄薄的紙,完全沒有一點血色。
抬出了房門,進入了電梯,任然沒有人說一句話,只希望電梯可以快一點,再快一點。
還好,此刻沒有乘坐電梯的人,節(jié)省下了不少寶貴的時間。這個時侯,少用一秒,生命的存活就多一份希望。
不久,東星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急救室。
一個高大而英俊的男人,靜靜的躺在急救床上,醫(yī)生和護士忙忙碌碌的在他身上安插著各種儀器,進行著各種醫(yī)療手段。
醫(yī)院收費處,一個面色慘白的女子,排在長長的隊伍后面,焦急萬分。
雖然現(xiàn)在是初秋,可是上午的太陽還是很毒辣的??伤?,像個冰窖一般。也許,是感覺到了她周身的寒氣,人們排隊時自覺的與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交完費,她像一陣風似的,飄進了急救室,眼神焦急的看向依舊躺著一動不動的周峰。
劉暖的一顆心越來越?jīng)觯蠡谧约鹤蛲?,因為顧及男女有別,沒有陪在他的身邊,才釀成了今日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