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蹊蹺案件，郭嘉外訪
“民婦西姬，佳和城西十里的大河村人士，外子是佳和城鄉(xiāng)兵什長萬尺，三月前千總謙益隨外子回家吃酒，酒席之上一直外子與千總偶有爭吵，飯后兩人在一間小屋之內(nèi)商議事情，讓民婦在家門外守候，大約一個時辰后，千總面色鐵青的出了民婦的家中，民婦急忙進屋，發(fā)現(xiàn)外子臉色漲紅，雙手、雙臂有多處淤青，民婦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是說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要多管閑事，便將我打發(fā)出去了，民婦本以為只是兩人喝多了酒，產(chǎn)生了一些言語沖突，之后就沒什么事情了。誰知兩個月后，就是一個月前，外子突然死亡，報信的人送來一些布條，說是在城外荒原演練時被野獸吃了，同村的幾位把尸體送回來時身上全是傷口。求大王為民婦做主啊。嗚嗚嗚……”中年女人越說越哀傷，說到最后直接哭了起來，泣不成聲。
“嗯，好，孤且問你，你是如何知曉今日孤在佳和城升堂問案的，若是孤沒有記錯，孤要問案的消息也只是昨天黃昏時才傳出去的?！?p> 中年女子眼神閃爍了一下，哭泣之聲停頓了一息，然后繼續(xù)哭喊道：“求大王為民婦做主啊?！?p> 中年女子的異樣沒有逃過子整和郭嘉的眼睛，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眼神，然后子整說道：“你要狀告鄉(xiāng)兵千總謙益是吧，可以，郭大人，勞煩你親自去一趟，帶謙益過來對簿公堂。”
坐著的郭嘉站起身，施禮道：“諾?！比缓髱е鴰讉€陷陣營的軍卒走出城主府直奔鄉(xiāng)兵大營而去。
而子整則是對著還在哭泣的女子說道：“郭大人已經(jīng)去帶謙益過來了，這位夫人還請暫息悲傷，跟隨屬官下去休息一下，順便思考如何陳述案情吧?！比缓笫疽庵罢驹诠紊砗蟮膶俟賻酉氯バ菹ⅰ?p> 在女子完全下去看不見人影之后，子整對著身后的紀禮問道：“你安排的？不像啊?！?p> 紀禮在后邊低聲道：“不是，這個假的太明顯了，我還不至于如此?！?p> “也是，這個太明顯了，一看就是別人安排進來的，家在十里外？現(xiàn)在消息到?jīng)]到十里外都不一定。”子整若有所思。
“所以說大王慧眼如炬，特意派了郭大人去調(diào)查詳情啊?！奔o禮笑著拍了一記小小的馬屁。
“嗯，等著吧，等郭嘉回來就知道了，現(xiàn)在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吧。”子整搖了搖頭，壓下了心中浮起的一絲預感，一絲不祥的預感。
子整等人還想等其他人來敲鼓鳴冤，卻沒想到府門外人山人海卻沒有一個人鳴冤，都是一群看熱鬧的。
子整正襟危坐，卻不為人知的嘆了口氣，看著府門之外百姓的指指點點、議論的嗡嗡聲，很無奈的對身后兩人說道：“看來這佳和城百姓被各大世家欺壓慣了，已經(jīng)不敢相信官員，甚至連孤都不相信了，有冤屈卻不敢說出來，生怕是作秀、釣魚，或者怕咱們走了之后被報復?！?p> “大王，這么說有些悲觀了吧，說不定是沒有那么大的冤屈呢?！奔o禮在后邊低聲、有些訕訕地說道。
“你仔細看，這些人面有菜色，骨瘦如柴，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顏色多樣，明顯是補丁，只能說明一件事情，生活極難，再加上之前的賬簿、從軍冊，明顯能夠看出他們飽受盤剝，若是按照三年前我發(fā)布的政令來看，斷不會如此，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名義上是民，實際還是奴隸。你說奴隸怎么會相信奴隸主呢？對吧?！弊诱钢T外的百姓對兩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不會吧”紀禮仍然不敢相信。
“大王所言在理，之前我與郭大人游訪時常見他們面有凄苦之色，口中嘆氣之聲不絕于耳，每次問起都不肯明說，只是暗地里叫我們及早離開此地，顯然是怕我們無意之中觸怒了地頭蛇，惹來麻煩。再有之前大王抓了蔣家公子，那些攤販看見大王恨不得退避三舍的樣子，足以見證百姓苦世家久矣?！眲㈦x突然睜開雙眼，語氣冰冷的說道。
就在幾人說話的功夫，郭嘉幾人帶著一個身穿盔甲的魁梧大漢走了進來，郭嘉率先進入，陷陣營甲士和大漢在屋外等候。
郭嘉走到子整身邊，對子整說：“大王，臣之前先去了大河村，詢問了一下，都說這個女人的丈夫確實是鄉(xiāng)兵的什長萬尺，之前也確實和謙益千總有些不和，至于喝酒的事情村民都說不知道，確實是荒野演練之時死于野獸之口，但有尸骨留存，是幾位同村的人給送回來的?！?p> “又讓人親眼見過他死于野獸之口嗎？”
“沒有，只看見破爛的盔甲、兵刃，聽同村人說發(fā)現(xiàn)尸體時臉上血肉模糊，無法辨認?！?p> “只靠盔甲、兵刃就確定是這個人了？”子整挑眉
“村民說身形什么的都比較像，所以就確認了，然后就埋了。”
“那這個千總平素如何？”
“聽軍中將士說，這個千總治軍嚴厲，家境貧寒，除操練外很少與其他人交流，而死的那個什長萬尺性格粗獷，大大咧咧，屢犯小錯，被謙益懲罰數(shù)次，因此與謙益不和。不過幾月前，就是與秦晉交戰(zhàn)時被調(diào)往前線了，因為時間緊，只派一個通報員前往各個征調(diào)的將士家里通報，因此村民大多并不知情。而且在戰(zhàn)場之上，當眾戰(zhàn)死，因為當時還沒有統(tǒng)計出來，所以還沒有通知家人?！?p> “那她丈夫出去的時間里，就是遇害前后可有什么人去過她家？或者她與什么人交往甚密？”
“沒人見過，但是在收斂那個什長的尸體之后她來過城里幾次，每次都是好幾個時辰，但是衙役只見過她一次，根據(jù)時間來算應該是第一次來城里的時候，敲鼓鳴冤，但是被之前的蔣家的主簿壓下去了。”
“行，把那個千總放在一個隱蔽之處，一會兒把那個女人帶上來，你問問是不是認識他。對了你沒跟他說是因為什么事情把他傳來的吧?！?p> “沒有，之跟他說大王想要考教他，而且軍營閉塞，今天審案的消息軍營之內(nèi)還沒有流傳?！?p> “那就好，帶原告吧”
中年女子再次被帶了上來，就在站定之后，郭嘉急匆匆的走到門口，對子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