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自然講堂
“好了，這是你的第一堂課，決定你今后工作的態(tài)度。”淡金色穿工作裙的女教師，扶了扶眼睛。單手抱著紙卷，領走走得最快，誰也沒能超在她前面。
駐足轉(zhuǎn)身，她說了：“在這里的都是本地脊椎動物，選擇一種寫下觀察報告?！?p> 舉起手左手拿了份擬好的基本表格，右邊是空白紙張，她又說：“按學校統(tǒng)一學習計劃的表格和用白紙自己決定調(diào)查方向?！?p> 連話也說不上，學生們耐心聽完，都從老師左手下方抽一張擬定好的調(diào)查表格。一個個搖搖晃晃，不過學生們抽出表格的動作倒是迅速有力。
多拿了張白紙，春山見對方看了自己一下，聳聳肩說：“打個草稿?！?p> 實際上，老師觀察了每位同學的狀態(tài)。待學生領取到課業(yè)，她大步走向更深處，拿出手機給朋友打電話。
動物們被水屏障阻擋，只有它們離開館區(qū)前才會發(fā)現(xiàn)有道墻。它們不會被像夾在玻璃中流動的水墻給予傷害。由水構成的高分子薄膜，有種奢華的科技感。
捏著紙板，春山靠在椅子上，他要作畫般捏著纖細的筆，在上面快速留下筆記。他寫下的記錄是關于瞇著眼睛一副討好狀的北極狐。它是雪中精靈，隱匿在白雪中，難以發(fā)現(xiàn)。春山清夢知道它們是肉食動物心中生出不安感。草草幾筆，填寫上要點，攤開手春山清夢完成了本需要長時間觀察的調(diào)查報告。這是為期一周的觀察報告。
以生氣伸直腿，抱著手臂的樣子看著春山，廣田雅子見他往這邊又撇過頭。她在搞什么，鬧什么別扭？
盡管不太樂意，春山清夢還是靠近了正在生悶氣的廣田雅子。
一周課業(yè)完成，坐在監(jiān)控室的老師移動滾珠，從視頻中看見了表格上的答案。
“真是的，每次生物調(diào)查報告都是這樣，直接寫自己記住的書籍上的答案。生物調(diào)查報告，要自己觀察，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記錄才對。”
“你又要說，就是因為他們?nèi)鄙傺芯烤瘢艑е氯藗冊谏飳W上的停滯?！?p> “有人用三分鐘，完成了本來需要整日觀察一周作業(yè)。”
監(jiān)控畫面上，春山清夢接近了廣田，向她詢問著。他們交談起來，幽黛宿浬出現(xiàn)在廣田雅子身后，接著又有三個人靠過來。他們像是受到某種精神控制。
攤開手，春山清夢解釋道：“才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只是覺得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所以才沒有回報自己的情況?！?p> “昨天，我還以為你會凍死在雪地上呢。想著你一邊搓著手，一邊拼接復雜的積木。本來想要接你來校舍，又怕你早已渾身是冰霜，變成冰棍了?！?p> “讓你擔心了?！?p> “被凍死，確實是讓人看了想要流淚的畫面。”紅魅彗心站在旁邊，說著自以為是的話。
“其實，原本我們打算在那個小木屋過一夜的?？墒?，她們兩個都在進行格斗。本來是一人一個雪橇，慢慢悠悠在無冷風吹進的車廂中前行的?！睖仃株柲贸稣掌o春山看。
四輪車上有老式玻璃，那種像是冰做成脆脆的玻璃，里面能坐下六個人中間有個小火爐。春山清夢點了點頭，原來是想要坐這樣的車去小木屋。
回想起來，自己可是吃了不少苦。拼接花了三個小時，坐車到小木屋只花了十五分鐘，主要是雪橇犬餓了它們也知道那里會有食物。他沒能享受到旅途上的樂趣。
快速地來了個甩尾，雪橇犬來到山中的木屋前。春山清夢慌張地給它們解開繩索，它們也在不斷嚎叫著。聽起來是犬吠，春山清夢卻能理解其中的意義。
拉開燈，春山清夢在客廳第二個門后面的廚房看見了吃著肉粒的犬。地上早已擺好了狗食碗，里面也放好了六只犬的份。廚房的另一邊是上二樓的木階梯，有四個人那么寬，走起來才不要小心翼翼。從廚房出來把燈關了，它們在黑暗中也能吃到飯吧。
仰靠在亮著燈的客廳沙發(fā)中，他背后漆黑一片，玻璃上像涂黑色了。
現(xiàn)在他可沒食欲大口吞食，進入溫暖的房間，一下子慵懶起來。房間壁爐中發(fā)出的柴火味，是可以被人稱為“可樂氣體”，讓人想吸入的上癮。有些人喜歡柴油車排除的尾氣，煙熏的味道對人有吸引力。
脫下身上潮濕濕的衣服，只穿貼身長袖衣服，春山清夢將厚重的大衣和皮褲掛在壁爐旁邊的衣架上。身上的濕冷感立刻消失，蹲在柴火前，春山用樹枝調(diào)弄著火焰再填入木材。蹲在火焰前，給他的想法是打開電視喝杯溫暖的熱茶。
壁爐遠一些的地方放著一張單人床。在這樣的長方形空間中，擺設得都是些有用的東西。春山清夢坐在床對面的沙發(fā)上，打開了壁掛式的電視機，它從左側(cè)的墻壁上通過滑軌移動到春山的正面。
看了看有關經(jīng)濟的新聞，春山清夢看起了自然頻道。正在介紹生活在北極的狐，春山清夢在過去經(jīng)?？吹阶匀豢茖W頻道講獅子什么的。講到北極的生物，也只是攝影機一直跟著它們，說他們看到的一般動物行為。想到這里，春山清夢本來打算關掉電視。
可是，這次他們的企劃有些不同，以神經(jīng)元豐富來講動物們有著怎樣的想法。春山挺想要知道這樣更深層次的東西。
一個小時過去，春山清夢開始餓了。進入廚房，春山清夢拉開燈，六只犬都趴在地上本來已經(jīng)睡著了。有些不好意思，春山清夢快速從冰箱中取出食材，放在推車上出來。它們是做了選擇的吧，選擇睡在客廳或是廚房，兩邊的溫度是不同的。
在壁爐旁邊，用鉗子串起肉串，用拿出來的簡單調(diào)味料改變風味。春山清夢利用木柴火焰烹飪著食材，將放有肉塊、辣椒塊、西紅柿烤熟。他想不到自己有這樣的手藝，頭一次做，味道就不差。
吃飽后，大口灌下兩瓶冰果汁汽水，春山清夢十分滿足。
此時，才突然想起，自己是沒有被人邀請擅自進來的。這里會不會是深山老獵人住的地方。想想也有那種可能，又覺得可能是廣田雅子魔法的效果。深山中想要接上電線，需要不少財力。而且廣田雅子給自己犬兒似乎熟悉這里。
正當他這么想著，聽到身后有踩雪發(fā)出的吱嘎聲，有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閃了一下。
心驚肉跳，春山清夢此刻的感覺，負罪感讓他害怕起來。害怕外面就是手拿獵槍打獵回來的屋子的主人。像是自己這樣不禮貌的進入，會引起麻煩。
取下衣服，春山清夢趕緊追了出去，可已經(jīng)過去了兩分鐘。兩分鐘足夠一個人藏起來，或者離開他的視線，周圍都是針葉林。
拿著煤油燈，他在雪地中大喊，“有人嗎，有人的話請回話，我是個路過的人想要在這里借住一晚。請不要嚇唬我，快出來?！?p> 雪地中，夜晚下，風吹出旋風，春山清夢立刻感到了白天不曾有過的寒冷。查看窗邊，是有人的腳印，那不是自己鞋底的花紋。腳印是直直的，從遠處走來，沒有走向屋子背后的腳印。為了謹慎起見，春山清夢還是走到了房屋的背后，想會有個后門還有個秘密通道。還想著，那個屋主人會給他來陰的，比如在他安心下來睡著后用刀殺掉他。
扔掉不能吃的動物，提著他的單只胳膊和腿，讓脖子流血的尸體放在雪地中凍著。
想起來，春山清夢便加快了腳步，查看到?jīng)]有后門后立刻返回門口。他害怕自己是被別人關在門外，春山還是想要在寒冷的夜晚待在溫暖的屋子里。像是冬天夜晚凍死人的事件，在這個時代也偶有聽聞。
穿著厚重的春山清夢跑起來，像是布偶熊。
拉開門，春山清夢心情放松不少，他在屋子找了幾遍。二樓的門打不開，有些可疑。他把自己的伙伴，六條西伯利亞雪橇犬叫到客廳中。讓兩條犬擋在廚房與客廳的通路口，四條犬讓它們睡在客廳中，兩條靠近大門。
關上燈，春山清夢早早的就入睡。想著能早點引誘，那個在窗外偷看的人出來。這樣才能讓他放心一點。結(jié)果，他一覺睡到天亮，醒來后身上穿著睡衣沒蓋上被子。醒過來，完全是被冷醒的，好在床墊很厚柔軟又足夠保溫。
穿上拖鞋，春山清夢環(huán)視周圍。
門是開的！
害怕起來，春山清夢查看自己，想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已經(jīng)進入另一個世界。摸了摸身上，春山清夢活在現(xiàn)實的感覺又回來了。門開著，冷風讓他感到刺痛。
不對！是有東西咬到了自己手臂，春山清夢拉開自己右側(cè)蓋著的被子，里面有只北極狐咬著自己的手臂。他沒有流血，因為自己的防御變化能力，手臂變得韌性無比像某種橡膠。春山清夢想要甩掉它，可是，到手的獵物肉食動物都不會輕易松口。
心情平靜下來，被北極狐咬著，春山清夢起來找來火柴。
劃著火柴，放在北極狐眼前，春山清夢用安定地聲音說：“這是火哦。”
看到火焰的北極狐瞪大眼睛松開口，春山清夢在它落地后，趕快用地上的長條木柴趕走北極狐。
小劇場小香腸和青椰菜
午餐室，幼兒園小朋友吃中午營養(yǎng)餐，一月伙食價格是普通人四個月工資。
健康、衛(wèi)生、營養(yǎng)均衡，由專人制定菜色和烹飪。用餐送精美小玩具。
即使如此，仍有人不滿。
這時的春山清夢經(jīng)常不舒服，要是問他怎么不舒服，也只回答就是不舒服而已。小香腸吃了后，會不舒服。剩下后，教師不會責備他，但會問原因。
教師:為什么不吃完呢？
春山：不想吃。
教師：是味道有問題嗎？
春山：不是。
……
刨根問底，排除法，像是這樣的問題讓春山清夢害怕起來。他不想說出自己時常不舒服，吃東西會特別注意這一點。
“又剩下小香腸，我來幫你吃吧?！苯鹕l(fā)，笑瞇瞇，總是神清氣爽的女孩在不等春山回答吃掉了兩個小香腸。
“作為交換，你吃掉我盤子中的青椰菜吧?！闭f完，她頭也不回跟在門口等候的紫頭發(fā)女孩出去玩了。
吃下青椰菜，春山清夢輕松不少。今天不會有問了太多次，問得讓人害怕的問題出現(xiàn)。
吃下青椰菜，春山清夢從二樓窗戶看到了金發(fā)女孩與紫發(fā)女孩玩海灘球，淺淺的笑容不自覺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