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一夜雨水的洗禮,窗外的陽光格外燦爛,幾棵不知名的大樹被風吹的沙沙作響,伴著小鳥歡快的鳴叫聲,前所未有的讓安小洛覺得心安。
她半躺在病床上,側著頭望向窗外,目光渙散又迷茫,似是在沉思。
突然,電視里播放著的一則娛樂新聞,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緩緩轉過頭,眼皮微微眨了幾下。
——“顧氏集團總裁顧景寒的太太蘇念念于昨天下午發(fā)生車禍,搶救無效在昨晚七點宣布死亡,顧氏集團顧景寒卻至今未現(xiàn)身,被外界質疑倆人的感情早已名存實亡!”
隔壁床住著一位三十來歲的大姐,有些憤憤不平,“嘖嘖,小姑娘你看,你們小女孩就喜歡帥哥,瞧!帥的男人就是薄情,這樣的男人再有錢再帥也不能嫁,看看,再怎么說也夫妻一場,人都死了也不來看一眼,那男的怎么就能如此薄情!果真是個負心漢!”
她一臉淡然的轉過頭,對著大姐微微揚了揚嘴角,“是呀!怎么就能如此薄情!”
蘇念念沒想到自己能這么平靜,是的,她是蘇念念,昨晚醒來就莫名魂穿到了這個叫安小洛的小姑娘身上,經過一晚的梳理她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或許這就是老天爺可憐她吧!讓她重來一次,世上再無蘇念念,從今天開始她要做自由自在,為自己而活的安小洛!
顧景寒,你救我一命,我還了你一命,咱們兩清!
思忖間,昨晚稱是她媽媽的婦人提著個保溫瓶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一進門就開始念叨著,“死丫頭,都是因為你,我今早又沒法做生意了,剛送完小希上幼兒園,又得來伺候你這個祖宗,昨晚那個雷怎么就沒把你劈死呢,省的我操心!”
話語尖酸刻薄,行為舉止卻透著濃濃的關心,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刀子嘴豆腐心吧!
此時楊愛珍已經裝好一碗粥,遞了過去,一陣香氣撲面而來,安小洛剛接過,她的手就落在了她的額頭上,“還好沒發(fā)燒,有沒有不舒服?”
安小洛心里瞬間涌上一陣暖意,她是有多缺愛,或許只有自己知道!
眼底一熱,淚水朦朧了雙眼,一滴淚滴到了碗里,她有點慌亂的轉過臉,但還是被眼尖的楊愛珍看到了!
楊愛珍有些慌,剛想說些什么就看到查房的醫(yī)生剛到門口,她連忙沖了過去,扯了扯走在最前面的傅子修,“靚仔醫(yī)生,您不是說我女兒沒什么大礙嗎?您看她,以前抄家伙干架都不帶怕的,上次被人打到骨折了,都面不改色,您瞧她這都哭了!”
傅子修隨著楊愛珍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昨天蓬頭垢面的女孩,已經擦洗干凈,露出了一張白凈的小臉,靈動的大眼睛清澈透亮,濕漉漉的,高挺的鼻尖有些微紅,粉嫩的嘴唇有些哀怨的嘟著,唯一不足的應該就是那爆炸頭了,整個人看起來蠢萌蠢萌的。
傅子修心里忽的一軟,有種奇妙的感覺!
他闊步走了過去,看了一眼掛在床尾的病人牌,“安小洛,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安小洛看到傅子修時也驚了一會,他是顧景寒的發(fā)小,她小時候他也經常來找她玩,后來他出國了,是近幾年回國的,前不久他們還見過,他身材挺拔,五官深邃,臉上永遠露著和煦的微笑,看人的眼神都是柔和的,有種鄰家哥哥的和藹感覺。
只是今天的他有些憔悴,眼底一片烏青,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穿白大褂,是那么的神圣。
安小洛沒想到這么快就遇到熟人,有些失措,她連連搖頭,隨后又點了點頭,“我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