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志平看看自己的左胳膊,再看看自己端水杯的右胳膊,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碰到馬蜂窩了,弄不好自己的下半輩子就甭想好了。
“你怎么才說?你應(yīng)該把這句話早早告訴我,要是知道護著江雨希的人來頭這么大,我還查什么查?。俊编嵵酒絿@了口氣。
這杭州城臥虎藏龍,明面上的首富,有,背地里的那些,才是真正的大佬。若是沒錯的話,自己就惹到了一個。
李平有點委屈。
“我以為館長你勢必要查出那人是誰呢?!崩钇矫榱艘谎坂嵵酒降母觳?。
“杭州城,連我都不能查的人是我能惹得起嗎?”鄭志平恨鐵不成鋼的瞅了李平一眼。
李平連連點頭,然后出去了。
既然知道自己是被大人物給揍了,傷口也沒那么痛了。
被段位低的人欺負(fù)那叫生氣,被段位高的人打了那叫有本事。至少能讓人家動手,那也是一種能力。
不過這平平無奇的江雨希怎么會認(rèn)識一個大佬呢?鄭志平再次把江雨希的資料拿到面前。
那張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照片上,小巧的臉蛋只能說是清秀,算不上讓人過目不忘,不矯情不做作也不嫵媚,很顯然,從照片上來看,這個小姑娘應(yīng)該不是富豪的菜。
閱盡千帆的富豪們根本沒人愿意花精力去討好一個女人,他們要的是絕對的聽話和絕對的崇拜要不就是絕對的妖嬈。
娶進門的年輕女人那是自己的粉絲,在外面酒店里的女人那都是取悅自己的狐貍精。他們不傻,分得倍清。
而這個姑娘除了年輕之外無任何優(yōu)勢。
想起昨晚的事,鄭志成顯然覺得江雨希不僅不聰明、沒眼色而且還有點反應(yīng)遲鈍。
富豪不可能有時間喜歡一個傻不拉幾的女人,而且這個固執(zhí)不怕死的女人很顯然也不可能懂得如何取悅一個富豪男人。
劇情不對啊。鄭志成端詳著江姑娘的照片。
江姑娘嘴角的一抹淡笑調(diào)皮而單純。
難不成是哪個富豪口味換了?
李平敲門,提醒鄭志成媒體都到齊了。
“好,知道了?!编嵵境烧酒饋恚皫臀野淹馓兹∵^來。”
吳疑下樓到車上,老劉遞給吳疑一個文件夾。
“機車是套牌,不過這種改裝過的豪車全國也沒幾輛,用不了多久應(yīng)該就能查到。鄭志成也讓人查這輛機車了,而且還查我們的車,不過他什么也不會查到的。”
“這個機車不像是偶然出現(xiàn)的”。吳疑說。
回到辦公室,吳疑給江姑娘打電話?!坝晗#鸫擦藛?,我讓老劉去接你上班?!?p> “不用了師哥,我已經(jīng)在地鐵上了”。電話里響起地鐵到站報站的聲音。
“這么早,怎么不多睡會?”吳疑故作輕松的笑了笑,“昨晚睡得如何?有沒有熬夜?”
“睡得挺好的。我和師哥吃完飯就回家,洗刷之后就上床睡覺了,所以今天早早就醒了”。
吳疑知道江姑娘說了謊。
“你一個人住我總是不放心,你還是搬到‘水天一色’吧,如果你不想婚前和我住在一起,可以住我對面的那套?!?p> “真的不用,師哥”。江姑娘停了幾秒然后接著說,“不好意思,剛才有位子我剛坐下來。我住在這里挺好的,鄰居都認(rèn)識,他們對我一直很照顧的,要是搬家了,我要好久才能適應(yīng)呢。”
江姑娘含笑的聲音讓吳疑嘴角輕抬。他知道江姑娘很討人喜歡,她樓上樓下還有對門的人幾乎都把她當(dāng)自己人,想讓江姑娘搬離那里的提議他也不止說了一次,他現(xiàn)在突然意識到自己原來可以這么婆婆媽媽。
第一次提議是在江姑娘父親去世之后,那時候吳疑覺得江姑娘可能需要人陪,作為未婚夫,他有這個義務(wù)。江姑娘拒絕了。
第二次是江姑娘上大學(xué)時,吳疑提議給她買套學(xué)校邊的房子,他認(rèn)為自己的未婚妻即便不想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每天擠地鐵和公交實在不像話。江姑娘還是拒絕了。
…..
這一次,江姑娘還是拒絕了。
她是個戀舊的人。吳疑想。
最近給江姑娘打電話很勤,吳疑差點忘記自己以前都是每周才打一次電話的了。
搬家不重要,只要江姑娘喜歡就好,不過江姑娘沒有告訴他昨晚發(fā)生的事,這讓吳疑有點意外。
他以為嬌弱沒有脾氣的江姑娘昨晚一定是嚇到了,所以才沒給自己打電話,可是電話里聽到江姑娘一如既往的聲音,吳疑真的意外極了。
江姑娘不僅起床了還早早的起了床,很顯然,昨晚的事件沒有對她產(chǎn)生影響,至少負(fù)面的沒有。
這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江姑娘嗎?
她是那個從小就被閨蜜王曉蕊護著的那個嬌弱、愛哭鼻子的小女生嗎?
吳疑咬了咬牙,自己或許真的不了解江姑娘。
半天沒聲音,江姑娘大聲的喊了幾句,“師哥,師哥,聽得到嗎?”
吳疑回過神,“哦,聽得到。”
“我快要下車了,人有點多,我先掛了哦”。
“好,那你注意點。”
掛上電話的瞬間,吳疑聽到電話里的報站聲音:西湖一號館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做好下車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