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舞臺就變成了蔡嬸的了,他在那里變著法的夸著那個韓公子有多好,哪怕是有客人上門買東西的時候也不見停嘴。
縱使張氏多次明里暗里的表示小姑的婚事她做不得主,需要相公確認小姑自己點頭之后才行,也不見蔡嬸的語言攻勢有半分的減弱。
最后還是在隔壁蔡掌柜開口喊人了才依依不舍地離去,臨走前還不忘讓張氏和她相公以及小姑說說那韓公子的好。
張氏聽著扯起了已經(jīng)僵硬的嘴角,露出一抹機械的笑來。
蔡嬸卻就當她答應(yīng)了,心滿意足地走了。
人走后,張氏才感覺自己被她狂轟了一個上午的腦袋得以休息一會兒。
“容娘子,給我稱半斤豆干兒?!?p> 就在這時,又一個嬸子走了進來,是隔壁香燭鋪子的掌柜娘子,胡嬸。
“胡嬸準備做午飯了呢!”張氏連忙起身,一邊稱著重一邊問道。
“嗯,可不就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么,一天天的就只顧著吃了?!焙鷭饟u搖頭,說。
“古人都是民以食為天,咱們這些普通百姓,每日里辛辛苦苦的,不也就是為了吃喝二字么!”張氏笑答。
“這倒也是?!焙鷭瘘c頭,對她的話表示了贊同,接過稱好的豆干給過銀錢之后就走了。
不過走了兩步又轉(zhuǎn)身停了下來。
“怎么了胡嬸?”張氏不解地問道。
“我剛瞧著隔壁那蔡林氏才從你這里出去,是過來給你小姑說親的么?”胡嬸似乎是在猶豫,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問道。
蔡林氏就是蔡嬸,娘家姓林。
這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張氏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一家有女百家求么,因此就點頭說是的。
誰知道胡嬸聽完之后面上的神情更加復(fù)雜了。
“胡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原本還沒覺得有什么問題的張氏一見她這個模樣,頓時就嚇了一跳,連聲問道。
“你沒答應(yīng)人家吧?”見她這般焦急,思來想去后,胡嬸首先問道。
“沒呢,不說這才是第一次聽說沒有詳細打聽過,就是打聽過了這事也得我家里那兩個點頭同意了才行,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松口呢,好嬸子你快給我說說,到底是有什么事呀?”
“你剛來沒多久可能是不知道,這個蔡林氏是喜歡給人家姑娘家說親,可是說去當正頭娘子的就沒得?!?p> 胡嬸子見她是真著急,遂也不瞞她,只壓低了聲音,用僅能夠?qū)Ψ铰牭玫降穆曇舻馈?p> “你的意思是她……”聽了這話,張氏一陣后怕,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要是真的按照那蔡嬸說的把那韓公子告訴給了自己相公聽,那事發(fā)之后自己肯定落不到好!
而可恨的是對方只提那個韓公子有多么多么的好,半點都沒有提這回事兒!
“她給你小姑說的是哪家的?”
胡嬸見她臉色發(fā)白,心中也是不忍,她也是做人媳婦過來的,自然是知道這樣的事情如果發(fā)生在了那樣疼閨女的人家里,對于提出此事的媳婦來說會是多么大的傷害。
“說是城西胡家公子,家里也是開酒樓的。”這中間還有著這樣的隱情,張氏哪里還敢隱瞞,對方一問,她當即就把蔡嬸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復(fù)述了一遍。
“說那胡家公子尚未娶妻,現(xiàn)在又在縣里的書院讀書,夫子都夸贊說他讀書出息,以后指不定能夠封侯拜相?!?p> “這家我知道?!焙鷭饑@了口氣,然后在對方滿懷希冀的目光下?lián)u了搖頭,“他的學(xué)問如何我不了解也就不和你說,不過親事方面我是知道的,這個胡公子是娶過一次妻了,只是過門才不過一年就得急病去了?!?p>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不足以說明蔡嬸的可惡,只是她接下來的話讓張氏氣得雙眼通紅。
“在他妻子去世之后,娘家人去胡家鬧過,最后就帶著女兒的嫁妝回去了,當時胡家解釋是說對方擔心自家貪圖了他家女兒的嫁妝才鬧得,可是我們知道不是。”
說到這里,胡嬸的聲音更小了,幾乎達到了低不可聞的地步,但是就是這樣低的聲音,也是清清楚楚地傳入了張氏的耳中,在她理解那話的意思之后,因為過于生氣,以至于渾身發(fā)抖。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我家與她無冤無仇的,我家小姑也從未招惹過她,她怎么敢上門來為我小姑說這樣的親事來糟蹋我小姑!”
“行了,我就不與你多說了,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币娝@樣,胡嬸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氣,還好,沒怪自己多管閑事就成,看昨天那樣子,果然是個心疼女兒的。
“嬸子,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呢,哪里還會怪你呢?”強壓住心底的怒意,張氏強笑著將人送出了門,進屋的時候?qū)ι险驹陂T口打量的蔡嬸,那充滿怒意的眸子幾欲將她撕碎,也是生生嚇了蔡嬸一跳。
“腦子有病?!北粐樍撕靡粫翰呕剡^神來的蔡嬸啐了張氏一聲,也明白過來這中間發(fā)生什么了,又對著胡嬸的方向翻了個白眼,“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說完之后她就恨恨地回屋了。
晚上容和回來后,張氏思來想去還是把今日的事情說給了相公聽,她了解自己的相公,小姑受了這樣的委屈,他肯定不會無動于衷的。
因此在轉(zhuǎn)述了胡嬸的話,尤其是在說出胡嬸說的那句“我們都猜測,那胡公子在房事上有特別的癖好”時,屋子里的氣溫頓時就下降了好幾度。
“相公……”張氏看著這樣的她心里不免發(fā)慌。
“我沒事,以后小妹的事情,要人要是找上門了你就一口拒絕?!比莺涂戳似拮右谎?,交代了一句。
語氣聽起來平靜無波,但是對他已經(jīng)了解至深的張氏心里清楚他這是強壓著怒火的。
這個時候的她不由得長松了口氣,心里對于胡嬸感激不已。
同樣的,她對于胡嬸有多感激,對于蔡嬸就有多么的憎恨。
要不是胡嬸好心提醒,日后要是胡公子的事情暴露出來,她絕對絕對討不到好!
紫柒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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