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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那條小餓狼

第二章 搬上海的“磚”

東北那條小餓狼 神經(jīng)小刀 25 2020-11-08 22:07:10

  陌生的城市使我失去方向,還好,心中那團火還沒有滅。

  上海郊外某高級住宅區(qū)建筑工地

  一輛紅色保時捷以一個漂亮利索的甩尾甩進工地,肆虐的塵土仿佛要摧毀這輛豪車。煙塵漸漸落下,主駕駛門開了,一雙粉紅色高跟鞋映入工人們的眼簾。美女配豪車。工人們感慨之際,副駕駛門也已經(jīng)打開,相比之下,這一次更加有力,很顯然,這是個男人。身穿黑色西服,一米八幾個頭,中等身材,帶副墨鏡。工人們知道他是誰,因為他不止一次來到過工地。而女人則不一樣,穿上高跟鞋有一米七幾,長相并沒有國色天香,但是自身攜帶的某種氣質足可以震懾住這群餓狼似的工人。

  女人首先開口,開口前當然已經(jīng)打量好四周,“陳錫鴻,你把陳家的風度都丟到哪里去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搞高級住宅區(qū)?”

  墨鏡男人摘下墨鏡,“裴大小姐,要賭一賭嗎?我賭這個地方未來會有很多大富豪級別的人物?!迸说臋烟易燧p輕一彎,嘴唇上的淡紅色早已殺死幾個工人的心魂?!昂?,來這養(yǎng)女人?你以為這世上還會再有魏端公這樣的角色?”

  陳錫鴻沒有再回話,兩人走進建筑樓內(nèi),沒有戴安全帽,這是與她裴大小姐身份不符的物件,死活都不會戴。

  女人,也就是裴大小姐。她就是江浙財團董事長的獨生女裴戎戎,現(xiàn)已成為江浙財團第二任董事長。所謂的江浙財團,全稱是“ZJ省財務管理集團”,這是一個由江浙地帶所有資產(chǎn)過千萬的企業(yè)組成的集團。江浙財團是江浙地區(qū)的經(jīng)濟支柱,把握著江浙地區(qū)三分之二的財力。

  陳錫鴻,太原陳家陳慶之的侄子。武力值爆表,因陳慶之外號“白馬探花”,所以陳錫鴻自出道以來便被稱為“小探花郎”。陳慶之小的時候,太原陳家曾被洛陽李家打垮,從此陳家家道中落。直到后來,榜眼王虎剩請?zhí)交ɡ申悜c之出山,輔佐陳浮生。陳浮生金盆洗手之后,陳慶之回到太原,重振太原陳家。

  兩人走進建筑大樓,陳錫鴻拿起結構圖紙指給裴戎戎,“裴大小姐,這座建筑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是一套高級公寓,西邊是一個別墅區(qū),當然,這兩個建筑群內(nèi)都配有娛樂健身設施,北邊是人工湖,我們正準備植上綠化?!迸崛秩忠桓膭偛艐蓺獾目谖?,“設想不錯,按你這么算,需要我們財團投資多少?或者說我們能獲利多少?”陳錫鴻從跟班手里接過財務報表和項目單遞給裴戎戎,“前期,后期預算,各種資源使用,全在這。我們現(xiàn)在還差兩千萬資金,如果這兩千萬可以到賬,我們陳家可以把獲利的百分之五十留給你?!迸崛秩譂M意的點點頭,將圖紙和報表扔給陳錫鴻,“你們的質量是我最擔心的,弄不好是會毀了我們江浙財團的名譽的。質量這關,我要親自督陣?!标愬a鴻爽快的回答,“沒問題?!?p>  兩人簡單巡查一番,便走出建筑,剛出門口,一輛滿載磚塊的小推車朝兩人沖來,“讓一下讓一下,剎不住啦。”

  陳錫鴻一把將看似弱不禁風的裴大小姐拉倒身后,與此同時,右腳迅疾而起,將推車一腳踢翻,整個過程中陳錫鴻表現(xiàn)的極為鎮(zhèn)定。陳錫鴻冷冷的看了一眼推車后的王啟,“新來的,以后干活利索點?!?p>  王啟被這一幕驚住了,他從小到大見過最能打的,也不過是那個黑帶凌風,可還是被六個壯漢打的還不了手,而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就比凌風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等王啟回過神來,兩人已經(jīng)揚長而去。

  這是王啟第一次見陳錫鴻。

  陳錫鴻不會想到眼前這個十八歲的工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將會是自己未來的領頭人,將會是叔叔陳慶之親自開口讓他去追隨的人,將會是在南京上海以至于整個亞洲都叱詫風云的人物。

  相比來說,裴戎戎是商人,她看人比陳錫鴻更準,“陳錫鴻,我賭那個搬磚的會比你混的好?!标愬a鴻不以為然,沒有回答。自己身為太原陳家未來的家主,我“小探花郎”還比不上一個普通的工人?

  王啟將被踢翻的推車重新擺正,一塊一塊的把散在地上的已經(jīng)碎了的磚塊撿起,一個小伙子跑到他身邊,彎下腰來,顯然是來幫他的,“兄弟,你闖了大禍了?!蓖鯁⒉幻魉?,“什么意思?”小伙子放下手中的磚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剛剛那個男人是咱們老板,據(jù)說是從太原來的?!蓖鯁]覺得有什么,“沒事,哎,哥們你好,我叫王啟?!毙』镒诱率痔?,拍干凈手上的灰伸出右手,“我叫李平凡,以后就是朋友啦,有事盡管說?!蓖鯁⑼樟讼率?,“好的?!蓖鯁⒉簧担郎磉叺娜瞬灰欢尚?。

  上?;屎缶瓢?p>  陳浮生雖然宣布洗手,但自己的公司和產(chǎn)業(yè)仍在運轉。

  酒吧靠角落的一排沙發(fā)上坐著兩個男人,沙發(fā)后站著四個保鏢似的人物。其中一個男人身邊還坐著一個小男孩,十二三歲。

  紅西裝男人開口,“我說方少,出門從不帶保鏢,不怕被人做了?”

  白西裝男人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杯子,“張小花,在上海,連竹葉青也得懼我三分,雖然那個娘們不怕我,但我相信,還沒人敢在上海對我動手?!?p>  張小花朝隨從打了個手勢,立刻,一箱嶄新的鈔票放在桌子上。張小花看了一眼方一鳴,方大少果然見過世面,對著區(qū)區(qū)五十萬現(xiàn)金絲毫沒有任何表情?!胺缴?,給子涵的生日紅包,我知道您不差這點錢,這也代表我的心意嘛?!?p>  方一鳴看了一眼懷里的小男孩,“子涵,小花給你的?!毙∧泻⒔蟹阶雍?,是這個上海數(shù)得上一二的方一鳴方大少的兒子。

  “五十萬?花叔,這都不夠我吃頓飯的呢?!睆垪n滑被噎的差點沒上來氣。方一鳴趕快過來救場,“小花,孩子不懂事,見諒。”

  張梟滑笑嘻嘻的直點頭,“沒事沒事,方少,我找人算過了,上海最近要出大變故?!?p>  方一鳴瞬間眉頭緊皺,將杯中最后一口酒一飲而盡,“大變故?是她竹葉青要翻云覆雨,還是上海要出個陳浮生?”張梟滑沒有接話,他知道這不是個問句。

  空氣安靜了幾分鐘后,方一鳴再次開口,“沒事,他陳浮生都沒敢動我,況且陳浮生已經(jīng)退臺了?!?p>  張梟滑眼球一轉,抬頭看向方一鳴,“那方少怎么看趙甲第?”

  方一鳴搖搖頭,“他比陳浮生出道的晚,但他的背景比陳浮生強,趙甲第在上海興起很正常,反正他又不會來搞我方家?!?p>  張梟滑完全不懼自己是在陳浮生的皇后酒吧,“趙甲第我不管,聽說他爹是北方巨梟,北邊還有孫老虎和納蘭王爺,但是,我早晚要做了陳浮生?!?p>  方一鳴站了起來,方子涵緊隨其后,方一鳴拍了拍張梟滑的肩膀,“小花,別壞了規(guī)矩。”方一鳴轉身要走,被張梟滑拉住手腕,“壞規(guī)矩?那他搞我哥不算壞規(guī)矩?”方一鳴意味深長的看了張梟滑一眼,“小花,陳浮生雖然下臺了,但是他一句話,還是能讓殿前三甲,王玄策,王虎剩,陳慶之再次聚齊的男人?!狈揭圾Q轉身離去。

  張梟滑一直把陳浮生當做一只上不了臺面的小蝦米,即使自己曾被陳浮生抓過,又放了。即使他陳浮生參加過全國各大梟雄的武當山會面。

  東北小城某高中校園內(nèi)

  滿身是汗的凌風剛從體育館回來,一進班級就看見趙嘉佳坐在自己的好兄弟王啟的位置上。凌風一邊擦汗一邊走到趙嘉佳身旁坐下,“趙嘉佳,過了這個冬天就要高考了,你別影響自己學習?!?p>  “還是沒有王啟消息嗎?”

  凌風可惜的搖搖頭,“沒有,微信電話都不理我,我去過他家一次,他媽媽什么也沒說?!?p>  凌風說的這些話簡直就是廢話。王啟走的差不多一個月內(nèi),每到周末趙嘉佳都會去王啟家里探望王啟母親。

  上海建筑工地工人宿舍

  王啟蹲在床上,正在如狼似虎的扒拉著一盒盒飯。一張小木桌子上放著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穿著藍色的牛仔褲,白色襯衣,在綠色草地上笑得那么開心。

  自從王啟從小城出來后,這張照片就一直存放在他懷里。王啟剛放下飯盒,把照片放進口袋,李平凡便走到王啟身邊,“啟哥,明天放假,咱這離浦東近,咱去找點樂子?”李平凡透著邪惡的笑容。

  王啟差點被惡心到,“找樂子?那是犯法的,我不去?!崩钇椒才牧讼峦鯁⒌哪X袋,“有沒有搞錯,我的意思是找個酒吧,喝點酒去?!?p>  王啟這才放松下來,“行吧?!?p>  兩人換好衣服,出了工地,打車奔PD區(qū)駛去。

  上海PD區(qū)流浪酒吧

  李平凡不缺錢,他是富家子弟,之前在和王啟聊天的時候,李平凡偶然說過,自己是深圳一家傳媒公司老板的兒子,出來搬磚是為了體驗生活,尋找生命的意義。這樣的說法簡直讓王啟嗤之以鼻。

  兩人下了車,李平凡抬頭看了看,“流浪酒吧!好!讓我們一起流浪吧!”王啟邊笑邊點頭,兩人一同走進酒吧。

  酒吧算是中等檔次,門口站著兩個身穿黑色西服,體型偏瘦的男人,王啟認為這倆人應該是保安。

  走進酒吧,王啟先去吧臺要了杯德國黑啤,便隨便找個角落坐了下來。王啟不懂酒,也不挑酒,在他看來各品種的酒不過就是價錢不同,自己喝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味道。

  李平凡則什么酒都沒要就跑去舞池搭訕,尬舞。用李平凡的話說:人生就應該和女人一起快樂。

  李平凡跳了一會,可能是感覺到累了,便要了杯酒,坐到王啟身邊?!皢⒏?,來酒吧就喝這個?”王啟笑著搖搖頭,“別的喝不慣?!蓖鯁⑦B喝了三杯黑啤,酒過三巡,略微醉意。

  這時,一個身穿白色棉服,藍色牛仔褲的女孩引起了王啟的注意,王啟差點把她當成那個自己心心掛念的小城女孩趙嘉佳。女孩應該是來駐唱的,

  脫下棉服后便坐在舞池中央的那個圓形小臺上。抱起吉他,唱了一首也許只有王啟才能聽懂的歌《MY LOVE》。女孩唱完,全場歡呼,似乎是在歡迎某個超級大牌明星。也許這家酒吧能夠如此生意火爆,多半是因為這個女孩。

  王啟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十點左右了,王啟拍了拍正在和女生搭訕的李平凡,“哎,快十點了,咱倆該撤了。”李平凡倒也痛快,隨即擺脫掉剛剛的那個女人,兩人走出酒吧。

  李平凡剛要攔下輛出租車,王啟卻帶著少許醉意的說:“先走一段吧,正好醒醒酒,看看繁華的夜上海?!眱扇诉呑哌吜?。

  正聊到興起,李平凡拍了下王啟的肩膀,“啟哥,你看,那幾個王八蛋是不是在調(diào)戲那個小姑娘?”

  王啟瞇著眼睛朝李平凡指的方向看過去,“我去他媽的,平凡,你快報警?!闭f完自己沖了上去。李平凡匆忙的掏出手機,“喂,110嗎?”

  “小妞,長的挺水靈,陪爺一晚怎么樣?”一個滿臉色相的男人正對一個姑娘動手動腳,其余四個男人將女孩圍成一圈。領頭的男人剛要伸手去摸女孩的臉蛋。

  突然,一只腳砸在了自己身上,男人向后退了幾步,女孩趁機跑到王啟身后。男人站穩(wěn)后轉過身來,惡狠狠的盯著王啟。王啟率先出手,一腳踢開左邊的手下,想要跑,剛抬腿被其余三個人擋住去路。領頭男人憤怒至極,“給我往死里打。”其余四個男人立刻和王啟扭打起來,王啟哪里是他們的對手,每次打架都是凌風替他出頭,可如今沒有凌風,就只能自己挨拳頭了。

  幾個人扭打了沒多大一會,有一個男人靠近了“戰(zhàn)場”。男人身穿黑色皮夾克,藍色牛仔褲,一米七幾的身高,黑夜里看不清長相。男人看見幾個人扭打在一起,一把拉出來一個狠狠地砸了一拳頭,扔到一邊。其余三人見勢趕緊退后,被打倒在地上的王啟用自己的身體緊護著女孩?!案以诶献拥乇P上打人,你們也不交點站場費?”皮夾克男人開口說到。領頭男人壯著膽子喊了一句,“你誰???”

  皮夾克男人突然狂笑起來,“哈哈哈,老子是曹揚。”

  “???揚,揚哥?!鳖I頭男人瞬間沒了氣勢。曹揚走到男人身邊,朝他的肚子踢了一腳。男子倒退幾步,不敢吭聲。

  “滾?!辈軗P大罵一句。

  五個人灰溜溜的全跑了?!按蟾?,謝謝啊?!辈軗P看了看王啟的臉,“兄弟,你沒事吧?”王啟搖搖頭,“沒事,都是皮外傷?!辈軗P又看了看女孩,“你女朋友?”“不是,我不認識?!蓖鯁⒒貞?。

  曹揚是流浪酒吧這一帶的混混頭子,初中畢業(yè)后就開始混。五六年混過去,自己也算是有點功夫,這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滿臉胡渣,自己的功夫雖然比不上習武之人,但是三四個普通人也近不了身。

  曹揚覺得很意外,這種見義勇為的事,他這么多年也沒看見幾回,自然要來管管。曹揚是去給自己的兩個小兄弟買紅花油的。

  曹揚伸出手,手里握著一瓶紅花油,“兄弟,拿著用?!?p>  “謝謝曹大哥?!蓖鯁]有客氣。

  “你都知道我名字了,也得讓我知道你叫什么吧?!辈軗P說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王啟?!迸v著王啟走向路邊的長椅。曹揚走的時候要了王啟的電話號碼,也給王啟留了自己的。

  “啟哥,沒事吧。”李平凡帶著兩個民警跑了過來。民警簡單盤問一番,做了筆錄,就離開了。

  剩下三人坐在長椅上。女孩給王啟涂抹紅花油。

  “謝謝你啊?!迸M是感激。

  借著路燈的微光,王啟漸漸看清女孩的面容,“是你?”

  “?。磕阏J識我?”女孩驚訝地說道。

  王啟沒想再說話,李平凡卻插了上來,“哎,是你啊,剛在酒吧唱歌的那個?!?p>  女孩似懂非懂的點著頭,一頭短發(fā)隨著腦袋的晃動此起彼伏,“對呀,原來你們剛才在流浪酒吧了啊?!?p>  女孩即使在和李平凡說話,目光卻一直注視在王啟身上。

  上海的冬天比東北要暖和一些,但依舊冷,冷的刺骨。

  王啟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姑娘,你家住在哪?用不用我們給你送回家?”

  女孩聽到“家”這個字怔了一下?!凹??我哪來的家?”女孩小聲嘀咕。

  “你說什么?”李平凡顯然沒聽清女孩說的話。

  “啊,我是附近大學的學生,謝謝你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啦?!?p>  王啟顯然不愿意聽這些,拉著李平凡兩人坐上了回工地的出租車。

  女孩不知為何,沒有起身,獨自一人坐在長椅上,冷風吹得她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女孩恍惚間想起爺爺說過的話,“春半,廣州劉家毀在我手里了?!?p>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p>  劉春半不知道自己的家族身世。出生不久后父母便在一次車禍中失去了生命,一直由自己的爺爺撫養(yǎng)自己長大,而爺爺在自己上大一的那個夏天也離她而去,一家人走后只給劉春半留了張兩千萬的銀行卡。劉春半從沒動過,那是她唯一能有個念想的東西了。

  南京密碼酒吧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衣著極為樸素,坐在密碼酒吧二樓包廂內(nèi),男人身邊一左一右摟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坐在對面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梳著漢奸頭,長相怪異的中年男人。

  “二狗,解放剛從上海打來電話,張梟滑在皇后酒吧放出話來,早晚要做了你?!?p>  陳浮生打開包廂門,“余文豹,帶平平和安安去后面睡覺?!?p>  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小個子跑了進來,把兩個孩子領走。

  “虎剩,玄策從香港回來了吧?!?p>  梳著漢奸頭的王虎剩點頭應道,“回來了,昨天到的南京,在石青峰呢?!?p>  陳浮生擰開桌子上的伏特加,先給王虎剩倒上一杯,又給自己滿上,“張梟滑不會動我,他還得自保呢,說不定那天皇甫姐姐就把他給做了?!?p>  王虎剩背靠沙發(fā),仰起頭來,晃動著自己的小腿,“南京又不知道是誰得天下啊,三千,魏家那個魏冬蟲,還有那個裴大小姐,嘖嘖嘖?!?p>  “慶之的小侄子沒來南京摻和摻和?”陳浮生笑著問道。

  王虎剩剛喝進的一口酒,哇的一下全吐出來了,“那個小兔崽子,功夫那么好,一天只顧著經(jīng)商,道上的事一點都不參與。還總欺負我?!?p>  陳浮生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可憐了一身武藝??!”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還好冬天走的早,二月份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脫去棉服了。

  工地的工作已經(jīng)基本完成了,王啟和李平凡商量著該找個什么工作。

  王啟手機突然想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王啟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開一個男人濃厚的嗓音,“我是曹揚?!?p>  王啟看向李平凡,“曹大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額,沒什么事,你能幫我去南京一趟嗎?”

  “去南京?”

  曹揚稍微了咳嗽一下,“咳咳,對,去南京,魏氏集團大樓找總經(jīng)理取張銀行卡?!?p>  王啟心想以后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上這個曹揚了,便沒多想。

  南京密碼酒吧

  一個一米八幾長相水靈,二十歲左右的男人上身穿著棒球服外套,下身一條黑色運動褲,打開密碼酒吧二樓包廂的門。

  “三叔,你找我?”

  包廂里坐著陳浮生和陳錫鴻。剛進來這個男人就是納蘭王爺?shù)耐馍?,從小跟著陳浮生長大的納蘭三千。

  “三千,錫鴻找你,我只是借機會看看你們這些后輩?!标惛∩疽饧{蘭三千坐下。

  納蘭三千看了看陳錫鴻,用力努了努嘴,“這個悶包子,和那個白馬探花一樣不愛說話,我和他有什么好聊的?!?p>  陳錫鴻露出一絲皎潔的笑容,“三千,我就有話直說了,我想請你去大同給我坐鎮(zhèn)那邊的煤礦?!?p>  納蘭三千像個小孩似的站起來,并不正視陳錫鴻,“你陳錫鴻不是號稱小探花嘛,一個大同你坐不???”

  沒等陳錫鴻解釋,納蘭三千搶先開口,“別解釋,我去就是了,我知道你在搞個幾千萬的大項目,象肴姐還在三叔的公司。放心吧,我的酒店交給馮化東,我和鎮(zhèn)勛親自去。”

  陳浮生剛忙又插了一句,“對了,三天后,曹老爺子生日,你們這些小輩去見見世面?!眱扇朔謩e點頭。

  納蘭三千轉問陳浮生,“三叔,我那個舅舅也去?”

  陳浮生只“嗯”了一聲。

  三天后南京火車站

  王啟和李平凡坐高鐵一路殺來南京。魏氏集團大樓足有三十七層,這是王啟第一次來南京。

  兩人衣著樸素,走到門口便被保安攔了下來,“你倆是干什么的?”

  王啟回答,“找總經(jīng)理?!?p>  保安上上下下將兩人打量一番,“總經(jīng)理不在?!闭Z氣充滿傲慢。

  李平凡推開王啟走上前去,“是曹揚讓我們來的,出了事,你可擔待不起!”

  保安哪里認識什么曹揚,用懷疑的目光看了一會王啟和李平凡,轉過身去,掏出手機,“喂?有人找魏總,說是曹揚讓的?!?p>  保安收起電話,“總經(jīng)理辦公室在三十層,你們上去吧?!?p>  魏氏集團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門被人敲了幾下,屋里傳出一個嬌嫩的聲音,“進來?!?p>  王啟讓李平凡留在外面,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坐在辦公椅子上的是個看起來二十歲的姑娘,長相妖艷,一身黑色職業(yè)裝顯得格外干練。

  王啟走到女人面前,“魏總您好?!?p>  魏冬蟲指了指王啟身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曹揚呢,他怎么沒來?”

  “曹大哥有事,脫不開身?!?p>  “估計又是進局子了,既然他來不了,冷寒還在香港,那就你跟我去BJ吧?!?p>  王啟滿是疑問,“BJ?干什么去?”

  魏冬蟲饒有興趣的看著王啟,“曹揚沒跟你說?”

  “曹大哥只告訴我來取張銀行卡?!?p>  “曹大哥?他曹揚不配這個稱號,以后可不許這么叫?!?p>  王啟沒說話,現(xiàn)在他整個人都非常迷茫。

  魏冬蟲又開口,“今天京城曹老爺子生日,我本來要叫曹揚來給我當司機,他比較靠譜,他既然來不了,那就你跟我去?!?p>  王啟想要拒絕,不知如何開口,心想:還了這個人情,以后就好說了。

  BJ金碧輝煌大酒店

  曹老爺子生日宴會選在這個位置,大概是因為這個酒店是曹家自己開的。曹野狐,陳浮生,曹蒹葭三人在酒店門口迎接來賓。

  還是那輛保時捷超跑,首先映入三人眼簾,車門打開,一個美國人走下車,跑到副駕駛門前,打開副駕駛的門。裴戎戎一身禮服亮身全場。

  “裴大小姐,來的真快啊?!标惛∩锨伴_口。

  “再快也沒你快啊,陳浮生?!迸崛秩执蛉さ?。

  第二輛進來的是一輛路虎,從車里走下兩人,內(nèi)蒙孫老虎,東北納蘭王爺。

  陳浮生走上前去握手,“孫哥,王爺,有失遠迎?!眱扇宋帐趾?,一起看了一眼在旁邊一語不發(fā)的曹野狐。

  第三輛進來的是奔馳商務,車上走下來殿前三甲王玄策,王虎剩,陳慶之,還有陳錫鴻和納蘭三千。這五個人實際上是陳浮生帶來防止發(fā)生意外情況的。

  接下來,洛陽李夸父,江浙商甲午,蘇北吳煌,上海竹葉青,方一鳴。中國各地大大小小的人物都來為曹老爺子慶生。

  宴會馬上開始,曹蒹葭和曹野狐一同走進酒店。陳浮生留在外面還在等人,陳浮生知道,如果他不等的話,那個小屁孩會生氣的。

  終于,一輛江蘇牌照的奧迪A6駛了進來。

  下車三人,魏冬蟲,周驚蟄,王啟。

  魏冬蟲見到陳浮生便沖了上去,一把挽住陳浮生的胳膊,“二狗,你還真有良心,知道等我?!?p>  魏冬蟲轉身朝周驚蟄喊到,“媽,快點?!?p>  周驚蟄和王啟兩人走到跟前。

  半年的磨礪讓王啟早就不像那個小毛孩子。

  陳浮生看向王啟,“周姐,這位是?”

  周驚蟄抿嘴一笑,“司機?!?p>  四人走進宴會廳,宴會廳足有五六個籃球場那么大。主持人是曹蒹葭,今天的曹蒹葭身著一襲絲質長裙,令在場的餓狼們都饑渴難耐。

  宴會廳里有一桌飯菜是專門為司機準備的,雖說是司機,可實際上都是各個大佬的保鏢,只有王啟是真的司機。

  裴戎戎坐在陳錫鴻和陳浮生中間。

  “真有面啊,中國排得上號的人物都來了,哎?云南洪倉皇和張梟滑怎么沒來?”裴戎戎不禁感慨。

  陳浮生環(huán)視了一圈,“裴大小姐,你仔細看看,這里都是靠拳頭和經(jīng)商起家的。曹家是紅色背景。洪老頭那個身份,敢來這?不得直接被曹野狐帶著部隊抓起來?!?p>  裴戎戎恍然大悟,“那張梟滑呢?”

  陳錫鴻冷哼一聲,“哼,他敢來,我就直接做了他?!?p>  裴戎戎很快就注意到了王啟,站起身走到王啟身邊,“還認識我嗎?”

  王啟立刻站起,“記得,您今天更加漂亮?!蓖鯁⑸晕⑻崞鹱焐?。

  裴戎戎會心一笑,將嘴唇貼到王啟耳邊,“我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會來的這樣的宴會?!?p>  王啟很是尷尬,“只是個司機。”

  裴戎戎挑了挑眼眉,“哦,仔細瞧瞧吧,未來你會出席很多這樣的場面,多長長見識?!迸崛秩譀]等王啟回話便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宴會已經(jīng)進行到一半,該喝酒的喝酒,該聊天的聊天。宴會廳的門被人一腳踢開,陳浮生目光一聚,“錫鴻,保護曹老爺子和蒹葭?!?p>  王啟心也顫了一下,緊緊盯住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魏冬蟲。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人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躺在他前面捂著肚子的是京城曹家長子曹野狐。

  “不都說你們曹家厲害嗎?頂梁柱曹野狐就這么水?”男人套著一件純黑色皮夾克,腳上的一雙軍靴也并沒有因為打了一架而染上灰塵。

  陳錫鴻跑到納蘭三千身邊,“三千,看好曹老爺子和蒹葭嬸。”說罷,拍了拍三千的肩膀走向那個男人。

  陳慶之看到陳錫鴻走上去想要阻攔,被陳浮生攔住,“慶之,也讓孩子見見世面?!?p>  陳錫鴻邊走邊脫下西裝,解開領帶,一雙靈動的眸子仔細觀察著對面這個男人,尋找他的破綻。

  男人看到陳錫鴻走了過來,開口說道,“你又是哪個無名小輩?”

  “太原陳錫鴻!”

  “哦,就是那個白馬探花的侄子?”

  陳錫鴻將西裝甩向那人,沒等西裝落下,一條腿已經(jīng)掃向男人。男人右手輕輕一擋,陳錫鴻的腿便彈了回來。

  這時,王玄策走到陳浮生身邊輕聲說道,“他是關吳音,天津關家后代,15歲時跟我交過手,平了?!?p>  這個讓江湖上有名的狀元忌憚的人,可知他有多強大。

  陳錫鴻的腿已在發(fā)抖,一時間竟無力攻擊。陳錫鴻怕了,從小到大還沒遇見過一個格擋,就把自己弄顫的人。

  曹老爺子身穿一身綠色軍服,雖已年過九十,面容仍神采飛揚,悠然坐在椅子上,“野狐,過來?!?p>  曹野狐強忍著疼痛,踉踉蹌蹌地走到老爺子身邊,“爺爺?!?p>  曹蒹葭扶住他。曹老爺子在曹野狐耳邊輕聲說了句什么,曹野狐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陳錫鴻雖然怕,但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右拳出擊打向關吳音的頭部,拳頭剛揮出去被關吳音接住,順勢向自己這邊一用力,陳錫鴻便差點被拉過來。好在十幾年功夫不是白練,迅速將右拳收回。關吳音面不改色,站在陳錫鴻面前,卻一直沒正視過他,關吳音的目光,一直注視在王玄策身上。

  陳錫鴻右手開始發(fā)抖。

  “錫鴻,這不是你這小輩該撐臺面的地方?!标惛∩鹕碚f道。

  陳錫鴻趕緊退回到納蘭三千身邊。

  關吳音看向曹老爺子,“曹老頭,九十六大壽啊,你可還記得天津關家?”

  “記得,你是關家小子?”曹老爺子說完,咳嗽兩聲。

  “我父親去世前告訴我,在您九十六大壽的時候才能露面?!?p>  “你們關家當年發(fā)生的事,我也很痛心?!?p>  “這我不在乎,我只是奉父親之命前來露個面,讓你們知道一下,關家沒有絕種?!?p>  關吳音走后,會場很快又恢復原來的樣子。魏冬蟲和周驚蟄以公事之由,很早便和王啟回到南京。

  南京魏氏集團大樓

  周驚蟄看著眼前坐著的普通男人,很是納悶,“冬蟲,這位是?”

  魏冬蟲站在周驚蟄身后,握著她的肩膀,“媽,他是替曹揚來的,曹揚自己有事沒告訴我?!?p>  周驚蟄饒有韻味的點了點頭,一直注視王啟。被這個昔日南京城第一大美女這么看著,王啟有些不好意思,“魏總,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p>  魏冬蟲叫住王啟,“等等?!?p>  自己從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甩在桌子上,“把這個帶給曹揚?!?p>  王啟拿起銀行卡和李平凡走出了魏氏集團大樓。

  一路上,李平凡一直在問王啟有關這一次BJ之旅的事情。

  “啟哥,這么大個宴會,你都見到什么人物了?”

  “沒誰,就是一個什么皇城曹家的老爺子過生日。”

  “啥,曹家?”

  王啟笑著看向李平凡,“平凡,你的口音?”

  李平凡狠狠的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還笑,都是被你帶的,曹家這可是大人家?!?p>  王啟沒心思聽這些,只想著自己的下一份工作?!皠e想這些了,等找個時間我把卡還給曹揚,這件事就算結束了,咱們還是想想接下來去哪兒工作吧?”

  “工作啊,簡單,我把咱倆簡歷往同城上一掛,工作自己就來了?!?p>  很快,王啟和李平凡就應聘到了一家集團的寫字樓保安。

  今年上海的春天格外充滿活力。

  龍德集團的大門口站著兩名保安,腰間別著電棍,其中一個保安開口,“啟哥,晚上咱出去吃?”

  “出去吃什么?”

  “正所謂,開春不吃燒烤,生活不會美好”李平凡一句小押韻弄了上來。

  “行,那晚上去吃燒烤?!?p>  話剛說完,幾個男子沖他們走了過來,都身穿西服。

  王啟伸手攔住,“對不起,幾位,這里沒有工作證,禁止入內(nèi)?!?p>  站在前面的男子暴跳如雷,“你他媽的不認識我??!”

  話剛說完,狠狠的踢了王啟一腳。

  王啟沒有任何反應,李平凡卻忍不住了,“這里必須有工作證才能進!”說著,抽出電棍。

  王啟拉住李平凡,“先生,如果您真的有事,請給我們經(jīng)理打個電話?!?p>  男子并沒有掏出手機,而是瘋狂的笑了起來,“他媽的,滾開?!?p>  男子伸手要推開王啟,王啟迅速抽出電棍,對準男子的手部,果斷的按下了開關。

  “??!”伴隨著男子的陣陣叫聲,男子身后的幾個人沖了上來,拉開王啟,李平凡和王啟兩人與對方扭打起來。

  無奈,兩人手持電棍,沖上來的都被一個個電暈,只剩下兩個人,抱起剛才的男子要跑,男子嘴里還不停的罵著,“你他媽等著,老子弄死你?!?p>  王啟將電棍別在腰間,看了眼手機,“平凡,下班了,走,換身衣服吃飯!”

  第二天早上,李平凡和王啟早早的站在公司大門口,注視著每一個經(jīng)過的人。

  當保安的這一個月里,王啟看到了這個社會的千姿百態(tài),有趾高氣昂的大老板,有美色誘人的秘書,有身材高大的保鏢等等。

  王啟從小城出來半年的時間,只給母親打過兩次電話,每次都只是報個平安,不過王啟每個月都會給母親的卡上打進一千元人民幣,這是他省吃儉用節(jié)省下來的。

  果然不出王啟所料,昨天那個暴跳如雷的男子又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不過此時的男人身后只跟著一個人。

  王啟剛要伸手攔住被男子身后的那個人一腳踢倒,“袁萊,輕點,給他留口氣?!?p>  被叫做袁萊的人拽住王啟的衣領,李平凡的電棍,此時已被他一腳踢飛,袁萊將王啟拉了起來,李平凡剛要揮拳,袁萊的一把匕首已經(jīng)貼在王啟的臉上。

  男子看了看王啟,扇了王啟一個大嘴巴?!拔腋嬖V你,在上海老說打誰就打誰,他們都不敢惹我!老子就是張小花?!?p>  王啟充滿血絲的雙眼,緊緊盯著張梟滑,但自己不敢輕舉妄動,自己稍微一動就有可能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時,一個女人走到幾人身邊,“張總,別這么大火氣,這人是我朋友,給個面子?”

  王啟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精致女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女人一身運動裝,讓王啟差點沒認出來,這個是自己曾經(jīng)見過兩面,而且印象非常深刻的女人。

  張梟滑拍了下袁萊,“松手?!?p>  轉頭看向女人,“裴大小姐,怎么來的這么早?不是說八點開始?”

  張梟滑很快露出一臉猙獰的笑容,色咪咪的看向裴戎戎,要不是有個幾千萬的項目,裴戎戎是絕對不會看上一眼張梟滑的。

  “在酒店呆著無聊,尋思來張總的公司看看?!?p>  “好啊,那咱們進去?”

  裴戎戎沒有搭理張梟滑,而是走到王啟身邊和李平凡把王啟扶起來,“哎呦,哥哥,你怎么被打成這樣了?”

  邊拉起王啟邊往王啟手里塞了個紙條。

  裴戎戎纖細的小手拍了拍王啟的臉頰,和張梟滑走進了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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