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尤戲沒有轉(zhuǎn)身,只是問向那邊走來的人。
“咦?是你啊!”她被人抱住后,又轉(zhuǎn)而帶笑的看向書桌上的宣紙。
“我給哥哥寫了封回信?!庇葢虮晨恐蓿奚焓汁h(huán)繞著她。
他低頭嗯了句,然后回答她:“你哥哥是個了不起的英雄?!?p> 尤戲忽而笑了,借著他此刻如此的動作轉(zhuǎn)身,他把她抱了個滿懷。
然后在江筠詫異的同時,尤戲吻在了他的嘴角。
他聞見了好聞的香氣,嘴角落下一吻,他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敢做些什么。
他笑著歪著腦袋看著她,眼睛里滿是寵溺,他摸了下她的腦袋,道:“尤尤,這是回報嗎?”
他從來不相信有人會對你特別好,而且還是根本不熟悉的兩人。
他帶著些戒備。
她也是知道的。
畢竟,生活在這種吃人的地方,只要稍微松懈一下,就可能被吞了骨頭,挖了骨血。
她笑著搖搖頭:“江筠,我雖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絕對不會以這種方式作為回報,你懂嗎?”
江筠的眼睛里裝滿了小小的亮亮的她的倒影,眼睛里的空間有限,好像只能裝得下她一人了。
他的內(nèi)心忽然被顫動了幾分,心中幾塊無聊的防備在慢慢的掉落,一小片心池被裝滿了一個倒影。
他的眼神帶著些微光,她知道,自己正在慢慢介入他的生活。
江筠笑了笑,而后點點頭:“尤尤,你可知道我的世界里充滿了爾虞我詐,如果稍微踏錯一步,定會被粉身碎骨?!?p> “…你可真想好了嗎?”江筠認(rèn)真的眼睛里充滿了對未來,哪怕是明天的向往。那眼神絕對熾熱。
尤戲使勁的點點頭,她握住他的手,輕聲道:“江筠,從見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曉你的處境,你以為我會這么傻的嗎?我是真的把你當(dāng)做我人生最重要的一部分,你知道嗎?”
尤戲的聲音雖然小,但江筠還是聽懂了。他無奈的轉(zhuǎn)握住尤戲的手。
附上一吻,抬眼道:“如此便好。那今后你我的日子,必定不會像平常百姓那樣普通,我也定會傾盡一生護你一世?!?p> 尤戲拉著江筠的袖子走到書桌前,她抬手持筆落款上兩人的名字。
而后她抬眼調(diào)皮道:“以后,若是有人記起你我,也好讓人家?guī)兔τ涀∵@些言辭?!?p> 江筠攬過尤戲的腰,手上的動作卻輕的又輕,他慢慢的撫摸著她的秀發(fā)。
眼神陰翳,目光望向遠處,他輕聲在心中道:“看來,這天要變的快些了?!?p> ——朝堂之內(nèi)
如今這個朝代是不隸屬于歷史的,所以并沒有什么可考的典籍。
這個國家因人丁興旺,而取得仁刑國。
——簡稱仁國。
仁刑國最具優(yōu)勢的只有兩個,一是人丁興旺,二是刑罰嚴(yán)苛。
等級較森嚴(yán),一些大家們就算出身低下,但只要有才,還是可以位居高位。但一些原本以農(nóng)出身之人,他們的地位低下,每天不僅勞作時間長,而且錢財甚少。
“黃尚,如今這形勢頗憂?。≡蹅兪欠褚栌绵弴鴣韼椭蹅儼。俊币晃晃娜舜蟪脊衷儐栔诙冯u的黃尚。
黃尚揮揮手:“你先讓開些,我這斗雞呢,無暇管這些破事。”
“黃尚,那這些軍事要找誰商量呀?”文臣還是不放棄,繼續(xù)詢問著黃尚。
黃尚一生氣,眼瞪的老大,隨意扇著自己的大寬袖子,然后把含著口水的話吐了出去。
“找武臣去,西邊邊境之地不是有咱們的尤前鋒加持嘛,有什么好怕的?”
文臣無奈的轉(zhuǎn)身就離開了此地,他走著搖擺的步伐,心氣兒也來的快,走路差點摔好幾次,寬大的袖子隨風(fēng)搖擺著。
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武臣辦公的地方,他先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又敲敲門。
里面沒有人應(yīng)答,他只好推開門,剛踏出一只腳。
就聽見了里面‘美人兒,美人兒’的叫喊聲,抬頭一看,屋內(nèi)房梁上還掛著些紗,迷霧繚繞的。
不時便沖出一人,大大方方的抱住了文臣。
文臣用手推著有些喝醉的武臣:“老武,你這是又喝醉了?!還過上如此這般的生活了???!”
武臣搖擺著身體看向一直晃動的文臣,他抓住文臣的肩膀大聲道:“抓住你了,小美人兒,來坐爺腿上,爺這準(zhǔn)有你喜歡的?!?p> 文臣無奈的給了他一巴掌,武臣生氣的,抬手便指著他:“你這小美人兒力氣還頗大?不過沒關(guān)系,爺我可是武臣,還降服不了你了。來,過來?!?p> 武臣一把拉著文臣走進了自己的內(nèi)間,眼神一瞥,周圍的小美人兒便離開了。
文臣無奈的拍拍自己的衣服,朝著在床上喝酒的武臣就說:“你呀你,每次找你你都是這樣,你以前是多么的光輝加背啊!你現(xiàn)在這是……唉!”
武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xù)喝著酒,然后抽出空看看有些被氣急的文臣。
他一下子放下了酒壺:“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那太監(jiān)當(dāng)?shù)?,對于我這種手握重權(quán)的人來講,還是小心一點為妙不是?”
文臣嘆了口氣,走到他面前,抬手指著他:“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老武,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想想你以前,以前的你是多么的天不怕地不怕,我們兄弟二人一起輔佐黃尚治理天下……”
武臣淡定的看著他:“你都說是以前了。而且以前的你,也不似現(xiàn)在的你,你沒有感覺到嗎?”
文臣更覺得心有些發(fā)顫:“你……”
“你也知道,如今他不是以前咱們的那個人,以前的那人治理天下堪稱典范,如今呢。”他苦笑著繼續(xù)說:“如今這人……唉不說了,還是美酒當(dāng)歌,美人當(dāng)飯吧?!?p> 文臣一手奪走了武臣手中的酒壺,他看著武臣那一副毫無關(guān)系的模樣,生生的當(dāng)著他的面砸了那酒壺。
“老武!你真的想就這樣放棄嗎?你不是還有個好徒弟還在邊陲之地嗎?你就這樣當(dāng)師傅的?”
武臣望著那被砸了的酒壺,酒壺里的水緩緩流動,當(dāng)年的情形忽然在眼中浮現(xiàn)。
他的眼神忽而變的血腥,忽而變的低沉,忽而變的可怕。
可最終……還是變回了那種靜的如水、無波紋的水面。
“小文,你可愿聽我說一件事情?”他聲音低啞,語氣帶著些許渴求。
文臣點點頭坐下:“你說?!?p> “……當(dāng)年,我是真的有位可人的妻子,當(dāng)年我也曾有個乖巧懂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