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趁沒人注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要殺吳三桂,首先就要將這五湖四海的人馬籠絡在一塊兒,成立十八省聯(lián)合鋤奸盟,就好比當年的十八路諸侯殺董卓。
真說起來,還不如人家,十八路諸侯至少打到了虎牢關(guān)。
等到了子時十分,陳總舵主姍姍來遲。
......
大會結(jié)束后,眾人齊聚在一起,孟良發(fā)現(xiàn)陳近南面色不佳,身上衣衫像是剛剛換過。
“以總舵主的為人處事,當不會無辜來遲。”
但眼下他不說,孟良自然也不會問,陳近南此行是想結(jié)盟一些武林勢力,從他喜上眉梢的神色來看,定是大有結(jié)果。
待介紹了神龍教和金蛇營,他更是激動的無以復加,孟良說是奉了總舵主將令,陳近南略微一愣,立即就明白過來。
屏退其他人后,由龍兒介紹大清龍脈和寶藏藏于鹿鼎山之事,從滿清入關(guān)劫掠說至四十章經(jīng),眾人越聽神色越發(fā)鄭重。
說到最后,陳近南不禁說道:“龍姑娘,天下漢人都該與你道一聲謝?!?p> 此刻聚集了袁承志、何鐵手、阿九、龍兒和陳近南當世五大高手,自然不會白白浪費機會。
陳總舵主立刻布置下去,不出幾日,便召集了大量人馬。
沿天津乘船出發(fā),一路至神龍島,匯合部分五門龍教眾后,再繼續(xù)往北,很快便找到了鹿鼎山所在。
再沿著藏寶圖標記的地方搜索,搜索了七八日后,終由龍兒發(fā)現(xiàn)了地點。
這一帶有羅剎人滲透,在天地會眾兄弟挖掘運送之時,孟良領(lǐng)著五大高手,沿途一路掃蕩,剿滅了羅剎人在此建造了二十七個軍事?lián)c。
并達到了羅剎國的國土之內(nèi)。
龍兒的大仇,到了此刻才算真正得報,羅剎人當年與洪安通勾結(jié),攻打神龍島,讓她為之大恨。
此行孟良沒有放過一支火器,全都將它們搜集了起來,羅剎國的火器尚且落后一些,仍然是火繩槍。
但是也能看到幾支轉(zhuǎn)輪燧發(fā)槍,這種槍比孟良所持有的漂亮,但構(gòu)造復雜極為難用。
這里不是其心腹國土,裝備落后武器也屬正常。
孟良深感可惜的是沒能得到多一些火炮,二十七個據(jù)點,僅僅得到了六門火炮。
他將其全部裝船,一并拉去了渤泥國。
那里正有一位名叫戴梓的二十二歲青年,剛剛被人從老家福建帶到了南洋,正抓著頭發(fā),看著滿目玲瑯的火器。
這里堆放著中華的、西洋的、羅剎的,就連東瀛小鬼子的都有,并且在桌子上,還放著兩副草圖。
草圖大為奇特,不知用何物所繪,但其上所畫火器,十分奇異,竟是從后面裝入子彈。
戴梓推開桌子上的東瀛鐵炮,將草圖鋪開,仔細推敲,雖覺可行,但其間細節(jié)也難以辦到。
于是打開了第二幅草圖,這張草圖繪制的火器槍口下方,多了個尖尖的刀刃。
“前一張異想天開,這一張倒是妙極,既可放槍,又可殺敵,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戴梓聞到草圖中留著淡淡幽香,心道莫非是一位女中豪杰?
龍兒正走在空蕩蕩的藏寶洞中,鹿鼎山寶藏遠比天寧寺的更加豐富,足足裝了十四只紅木箱子。
將全部財寶轉(zhuǎn)運出去后,這個偌大的藏寶洞中,顯露出了一面雕刻著神龍浮雕的墻壁。
幾人站在浮雕面前,袁承志緩緩說道:“這就是龍脈嗎?”
“龍脈虛無縹緲,藏于山川形勢之中,我想這浮雕應當另有別的用途?!?p> 孟良走到近前,忽然被浮雕一角吸引了目光,那里好像有什么東西。
他伸手去摸,不多時,便摸到了一處暗門所在,輕輕推開,只見里面藏有一物。
取出來一看,原來是件龍形玉佩,不知是用何種玉石雕琢而成,玉質(zhì)溫潤,拿在手中,自能感到一陣暖和。
神龍雕得活靈活現(xiàn),須爪皆全,龍首昂揚,龍目有神,在火光下泛出點點柔和光華。
用最簡單的思維也能想到和神龍教必有關(guān)聯(lián)。
孟良于是將它交還給龍兒,并問道:“這便是那圣物嗎?”
龍兒點頭,將玉佩接了過來,眾人一并恭賀后,便依次離開了藏寶洞。
握著神龍玉佩,走在最后,龍兒神色喜悅的容顏中,忽然流露出半絲悲傷。
“你要永遠記著,神龍玉佩現(xiàn)世之時,便是你命中大劫的開始?!?p> “師父,那我便殺了所有圖謀四十二章經(jīng)的人。”
“逆天而行,反遭天譴,你只能順應天命,相助取經(jīng)之人,但能否過此關(guān),便要看天意和你自己了。”
......
將財寶轉(zhuǎn)賣成金銀后,孟良一分為三,一份送往山陜,以作軍資,一份送往渤泥國,小的一份留給神龍教。
天寧寺大金佛,也由參太堂取出,一并送入了山陜一帶。
陳近南本欲送一份入臺灣,但孟良得知那日殺龜大會是鄭克爽與馮錫范暗算他后,便力排眾議,執(zhí)意不送。
鄭家內(nèi)部爭斗,已開始白熱化,陳近南身為大公子的岳父,自然難以脫得干系。
孟良苦勸不得,只好盡力挽留他在山陜一帶主持大事。
隨著吳三桂與清廷關(guān)系愈發(fā)緊張,陳近南感大事在即,也越發(fā)不離開兩省地界。
袁承志作為華山派掌門的師叔,地位尊崇,并且他在武林中本就有不小聲望,因此回到陜西之后。
先上華山,召集了陜西一帶門派與天地會誓師結(jié)盟,再往其他各省份尋找舊時故人。
崇字營,金蛇營,山宗舊部,陸續(xù)尋找到了不少人馬。
另外還找到了當年他義兄李巖的遺腹子李西華。
孟良則在神龍島上待了數(shù)日后,才孤身返回,他先在山西找到了白萬元和兩位師兄,四人沿著來時路,回到了西安府。
望著住了六年的孟府,孟良一時也頗有感慨,一別一年半,蔡叔看見他長得高了也壯實了,最關(guān)鍵是平安歸來,忍不住老淚縱橫。
“蔡叔,日后這就是你的家了?!?p> 孟良深知自己不可能久待,下次再一別,就再不會回來,于是將孟家的這座宅子,交給了蔡叔,讓他得以和家人安享天年。
又回到學武六年的徐家武館,再見師父,他仍然是精神奕奕,還張羅著要給孟良定親。
“師父,徒弟這回要干真正的大事了?!?p> 引師伯孟錚進來,徐勝先是大驚,后又更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西安府近來暗流涌動,但不做實事,只知道貪腐的陜西巡撫和一眾官員對此毫無察覺。
在陜西南部,有綿延數(shù)千里的秦嶺山脈,一處不知名的荒谷中,陣陣喊殺聲隱隱傳來。
楊逸之和三百余云南親兵正夜以繼日的訓練四千年輕弟子,他們眼中沒有不情愿。
因為吳三桂將吳應熊之死的怒火,轉(zhuǎn)移到了他們的家人身上,但幸得天地會早早將其救走。
現(xiàn)在,正安全地生活在云南一處隱秘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