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州西部空域,同樣有幾輛飛天戰(zhàn)車,不過要低調(diào)許多。
“江楠姐,你說公子會不會找不到我們呀?這么久都沒他音訊,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小月牙趴在車窗上,百無聊賴的望著窗外流逝的飛云,嘴里沒完沒了的念叨著。
“放心吧,你家那位公子機靈著呢,出不了事的?!?p> 自從進了仙域,江楠便把身上黑甲脫了,換上一套干凈利落的便裝,頭發(fā)也在身后扎了個馬尾,整個人看起來清爽許多。
“可是……”
月牙還想說什么,忽然一個人影沖了進來,正是在云城結(jié)識的少年云離。
云離修為雖然不高,卻是個難得的美男子,而且前段時間在混亂之地歷練,又和江楠、月牙相處一段日子,如今已不像最開始那般靦腆。
“江楠姐,月牙妹子,西壁古城到了,你們要不要出來看看?”
少年滿臉興奮。
“我不想看,我要等公子?!?p> 月牙興趣缺缺。
江楠原本出身仙域,又曾在仙軍任職,本地古跡對她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兩個美女不給面子,云離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又道:“西壁古城雖然已經(jīng)荒廢,但這里是上個紀元的戰(zhàn)場,說不定能找到些上古遺物呢?!?p> “小離,你就別天真了。這里是陽關(guān)到奉州的交通要道,數(shù)千年來人來人往,你覺得西壁古城還能剩下什么?”
江楠毫不客氣的給這少年潑冷水。
“江楠姐,你就不能少說些大實話么?”
云離苦著臉,探古尋寶的樂趣頓時少了大半。
江楠微微一笑,不打算理會這少年,正要閉目養(yǎng)神,鞏固突破后的金丹,忽然臉色微變,眼中有寒芒閃過。
原本疾馳的車廂仿佛遇到什么阻礙,突然來了個急剎,好在江楠幾人都是修仙者,不然肯定會撞個頭破血流。
“怎么回事?”
云離驚呼道。
話音剛落,便聽到外面有吵鬧聲傳來。
“出去看看。”
江楠冷著臉,直接飛了出去。
云離和驚魂未定的小月牙對視一眼,也都快步跟了上去。
……
西壁古城上空,兩伙修士隔空對峙。
人數(shù)較少的是江楠他們所在的車隊,是西川前往問道院的修士,總共只有四輛飛天戰(zhàn)車,加上護衛(wèi)和領(lǐng)隊,滿打滿算也就十五六個人。
另一伙人可就多了,足足有三十幾號人。更遠處還有二十幾輛飛天戰(zhàn)車沒有靠近,但明顯和這些人是一伙的。
攔路的人多勢眾,都是些年輕人。
領(lǐng)頭的修士相貌粗礦,身著灰色便裝,雙臂裸露在外,臂膀肌肉虬結(jié),仿佛蘊涵著無限力量。
“你們是什么人,為何攔住我們?nèi)ヂ???p> 西川修士中,一老者上前質(zhì)問。
云城獵魔大會出了事故,鐵槍軍無法抽調(diào)人手護送,只得找了云州金線門大長老作為領(lǐng)隊,帶著這些年輕人前往仙緣城問道院。
車隊突然被截下,領(lǐng)隊老者臉色鐵青,但礙于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又人生地不熟,不得已將心中怒火暫且壓下。
“在下河丘伍定海?!?p> 男子開口,聲如洪鐘,隱約夾雜著某種力量。
西川修士這邊,修為較弱的只覺得胸口氣血一陣翻滾。
江楠帶著月牙和云離混跡在人群后方,聽到“河丘”二字,她心中一動,隱隱猜到這伙人的身份。
這些家伙應(yīng)該和云離他們一樣,目標都是問道院,只不過好死不死撞在了一起。
“老夫吳庸,西川金線門長老?!?p> 領(lǐng)隊老者皺著眉。
他是金丹后期高手,這種級別的聲波攻擊對他沒有太大影響,但大家萍水相逢,一見面就使用這種手段,未免太過蠻橫無理。
伍定海環(huán)顧四周,眼中露出一絲不屑:“都說古蜀淪陷,西川沒落,伍某原本還不信。沒想到今日一見,嘿,諾大個西川,只有這么一丁點人能完成問道院的任務(wù)?”
此話一出,西川修士頓時嘩然,有人想要出手,卻被理智的同伴拉住。
“道友說話可要注意分寸,我們西川再不濟,還有趙東山、關(guān)樂、周琳這些年輕高手,而你們河丘呢?”
西川修士這邊,一個年輕人冷笑道,“這些年比較有名的也只有一個小霸王楊烈吧。”
伍定海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些年河丘并不是沒有人才,只不過“楊烈”這個名字太過耀眼,以至于其他新星都被他掩蓋了光芒。
而這些新星中,就有他伍定海。
圍觀的河丘修士面色各異,大多是幸災(zāi)樂禍。
他們默契退后,留下伍定海一人獨自面對西川修士。
吳庸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趕緊說道:“既然大家都是為問道院而來,無需為了這些小事傷了和氣?!?p> 這個時候,傻子都能猜到對面那伙人的身份。
“當然不會傷了和氣。不過伍某還是要告訴你們,河丘不只有楊烈,還有我伍定海!”
原本明朗的天空仿佛暗淡了許多,伍定海凌空虛立,全身上下忽然冒出熊熊烈焰。
黃色烈焰將他魁梧的身軀包裹在其中。片刻之后,火焰開始收斂,化為一具刻滿神秘符文的水晶鎧甲。
“丹火圣甲!這是丹火圣境!”
吳庸臉色大變,他雖比伍定海高出一個小境界,但在力量的領(lǐng)悟方面,卻只觸摸到圣境門檻,還無法真正顯化圣境。
沒想到這河丘的年輕人,竟能如此輕易凝聚丹火圣甲!
“道友可別忘了,這里是仙域,不是河丘。奉州府就在前方,奉州守軍不會放任我們在此聚眾私斗的?!?p> 吳庸不想多事,搬出了仙域守軍。
但對面那河丘修士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依然堵住去路。
看來想要繼續(xù)前進,要么把對方打服了,要么繞道。
若是繞道的話,后面這些年輕人即便到了問道院,以后遇到河丘修士可能連頭都抬不起來。
左右為難之際,一個女子出現(xiàn)在他身邊。
“長老,不用跟他們廢話。河丘盛產(chǎn)武瘋子,他們這次專門來找茬,不打一頓是不會舒坦的?!?p> 河丘修士仗勢欺人,江楠實在看不過眼,便提著黑槍上前,支援勢單力薄的老者。
都說河丘尚武,沒想到會尚武到這種變態(tài)地步,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這跟地痞惡霸有什么區(qū)別?
吳庸苦笑連連,感激的看了江楠一眼。
可惜西川這次獵魔大會出了事故,年輕修士死傷慘重,就連最看好的梁曲和趙東山都一死一傷……
若是趙東山或梁曲在此,哪能容這河丘小子囂張?
吳庸嘆了口氣,取出一面金色銅鏡。
雖說沒有什么信心敵得過這圣境修士,但自己現(xiàn)在代表的是西川修仙界,總不能弱了西川的名頭。
伍定海開啟丹火圣境,見有西川修士應(yīng)戰(zhàn),眼中露出高昂的戰(zhàn)意。
其他河丘修士也沒覺得不妥,都等著看一場好戲。
雙方拉開架勢,準備開打。
這時,一隊黑甲士兵從北方快速飛來。
在這隊士兵最后面,還跟著一個不怎么起眼的灰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