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蓁若有所思的回到昭華殿。
奴奴迎面而來,告訴她趙側(cè)妃帶領(lǐng)幾位美人在殿里等候多時。
“哦?她來干什么?”程蓁問。
“側(cè)妃娘娘說是來給小姐請罪,這會兒正在殿里跪著呢!”奴奴小聲說道。
“還有上趕著找虐的?她想跪就跪著吧!本小姐我先去把衣服換了!”居然演苦情戲,程蓁揚了揚眉。
大約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跪在昭華殿里的趙云蕾才看到程蓁衣香娉婷,風(fēng)姿綽約的走進(jìn)來,在主位上斂裙坐下。
“輕顏,快將側(cè)妃扶起來,側(cè)妃這身體何等嬌貴,怎么可以讓她跪在冰涼的地上呢?你們這些丫頭,真是太沒有眼力界兒!”程蓁佯作訓(xùn)斥。
“回娘娘話,是側(cè)妃娘娘非要跪在這里等娘娘回來不可,奴婢也勸過了!”輕顏知道娘娘是故意這樣說。
膝蓋尖銳的疼痛令趙云蕾暗自咬了咬牙,這個女人居然讓她等了這么久,分明是故意的,面上卻又不得不裝作伏低做小的姿態(tài),楚楚可憐。
“那日在桃林沖撞了太子妃姐姐,妾身回去后反省了許久,此次來昭華殿是特地向太子妃姐姐請罪來了!希望姐姐原諒妹妹的無心之過!”讓她在殿下面前失去顏面,以后豈不是更沒有侍寢的機(jī)會了。
“瞧側(cè)妃妹妹說的,本宮怎會怪罪你!妹妹天真爛漫,心直口快,是個爽利人!”程蓁向前一步,將趙云蕾自地上托起,喜笑顏開道。
趙云蕾或許是跪的久了,腿麻,起身后一陣輕晃,被程蓁順手拖住手臂扶穩(wěn)。
“娘娘您沒事吧,娘娘前日偶感風(fēng)寒,今又在此跪了半個時辰,這身體如何受得??!”側(cè)妃的丫鬟輕曼自稱蓁手里接過自己主子,心疼道。
坐在兩側(cè)的美人們紛紛相互使了使眼色,仿佛是程蓁故意刁難了趙云蕾。
“原來妹妹身體有恙,可曾請?zhí)t(yī)瞧過,既然身體不適,就不必來請安了,好生歇著才是!若是妹妹有閃失,殿下怕是會心疼!”言下之意是你自找來了。
趙云蕾臉色白了白,接過輕曼端來的一杯茶,向程蓁道:“說來,自太子妃姐姐入東宮以來,妹妹從未有機(jī)會來請安,這杯茶水請?zhí)渝憬惚M釋前嫌!”
“好!”程蓁的手即將碰到杯身時,趙云蕾突然沒了力氣,杯水傾倒,熱水悉數(shù)潑到了趙蕓蕾凝若白脂的皮膚上,茶杯落在地上應(yīng)聲而碎。
對!就該是是這個劇情走向,一杯水而已,即使對方故意一歪,她還是接得住的,看在對方辛苦演戲的份上,那程蓁只好成全,畢竟?jié)L水燙的不是自己,燙誰誰煞筆!
“側(cè)妃娘娘——!”輕曼趕緊扶住即將暈厥的趙云蕾,眸含淚水義憤填膺道:“我家娘娘帶病前來請安,太子妃娘娘若是有不滿,大可直說,何必如此作踐娘娘的一片心意!”
事情發(fā)生的突然,在坐的幾位尚沒看清楚發(fā)生了何事,只看見趙云蕾突然暈倒在輕曼身上,又見輕曼如此,便以為是程蓁故意向趙側(cè)妃潑了茶水。
沒幾日,太子妃在昭華殿故意刁難側(cè)妃的事情被人添油加醋的傳了出去,就連皇帝的妃嬪亦是略有耳聞,說的是太子妃自病愈后便大刀闊斧的整治東宮諸位美人,奪回掌管之權(quán),極力打壓曾在她病時為東宮諸事親力親為的趙側(cè)妃。
“娘娘,趙側(cè)妃那日來明顯沒安好心!太過分了!”奴奴怒道。
“千防萬防,小人難防!跟她置什么氣!吃一塹長一智!她下次未必有這樣的機(jī)會!”如此伎倆,她程蓁還沒放在心上。
“可是太子殿下未必會這樣想!”輕顏略有擔(dān)憂,殿下一直對娘娘不冷不熱,如今關(guān)系剛有起色,就被趙側(cè)妃擺了一道,真是可恨!
“太子殿下心如明鏡!”麻姑與鏡中那雙清眸對視。
前朝傳來李顯將軍打了勝仗,將羌族蠻人趕至關(guān)外的捷報,聞人璟最近似乎都很忙,倒沒有因為這段小插曲撥空來昭華殿詢問緣由,或者說他壓跟不關(guān)心這些后妃雞飛狗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