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很快就到達,劉雙林跟著一起前往就近醫(yī)院,王君芳臉色陰沉的坐下,和誰都沒有打招呼,看起來很失望也很傷感,從她的表情簡向時第一次感受到有人為王春橋的死感到傷心...
簡向時不浪費時間單刀直入,“王女士,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王君芳點點頭,“問吧,只要我知道都會告訴你。”
“王春橋和你感情怎么樣?”
“他有事都會和我說?!?p> “在你眼里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p> “我總說他傻,只想著別人從不考慮自己,有點無私吧?!?p> “你知道他的兒子不是他親生是什么時候?”
“孩子出生他就和我說了,其實我勸過他離婚,但...但家里欠著債,需要靠張家的財力替我們還錢?!?p> “所以他是為了家里人,才繼續(xù)保持這段婚姻的。”
“可以這樣說,整天新聞和報紙上對他宣揚的如何如何,什么首富、經(jīng)營之神都不過是被吹捧出來的假象,他一點都不開心。”
“他有和你說過準備離婚嗎?”
“有,就上兩周的事,說想回老家,我們家是農(nóng)村不是本地的,是他考上大學和張曉蘭結(jié)婚后才把我們接上來的?!?p> “那為什么沒有離?”
“張曉蘭不同意,他們這樣的身份離婚肯定會遭受外界輿論,張家是名門望族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但這次春橋是下定了決心?!?p> “前天晚上為什么只有你們家在飯后離開了呢?”
王君芳看了眼旁邊的夏萍,抿了抿嘴說,“我和母親關(guān)系很一般,也不喜歡張家人,雖然我也因為他們的關(guān)系很多事辦起來很方便,但我們私下接觸不多,那天是春橋求著我來的,沒想到....”
“你知道遺囑的事了吧,他名下的財產(chǎn)都給了你孩子。”
“他有和我提過,不過我拒絕了,好端端的人為什么要立遺囑呢,沒想到人就這么沒了。”
“王春橋和你提起要和張曉蘭離婚時的語氣怎么樣?”
“很堅決,而且他說張曉蘭已經(jīng)同意了,以離開董事會為前提作為交換,立遺囑我想...”
“是什么?”簡向時想要她說出來,
“我想立遺囑就是為了防止他自己出意外才做的?!蓖蹙紘@著氣,看了眼一旁的母親,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憫,但不是那種對于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情感,“兇手還沒抓到嗎?”
“快了?!焙喯驎r看向張曉蘭,“王太太,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你該說了吧。”
“簡警官,魏燕可什么都還沒說呢,你前面的推理就是一堆無用的廢話而已。”
“魏燕只是受不了壓力暈倒了,等她醒來用不了多久?!?p> “年輕人,你就那么有把握嗎,對于未發(fā)生的事永遠不要抱有十足的把握?!睆垥蕴m突然一改之前的頹廢,臉上重新容光煥發(fā),
“這句話也應該還給你自己吧,你也不該那么有自信才好。”
張曉蘭站起身,“我可以回房了吧?”說完就往樓上臥室走去,張曉軍見狀也離開客廳。
王君芳拿出紙巾擦了擦眼角,“我還需要留在這嗎?我想去看看春橋,可以嗎?”
“可以,麻煩你跑一趟了?!?p> 王君芳轉(zhuǎn)身往外走,夏萍立馬喊出來,“君芳...”
“...”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嗎?”
王君芳沒有轉(zhuǎn)身背對著母親,“你想看他嗎?”
“是我太自私了,是我太自私了啊,我對不起春橋...”夏萍說完就哭了起來,
“不用說對不起,他不會怪你的,反正他給你的錢也夠你養(yǎng)老了吧?!?p> 王君芳走到門口...
“芳芳...”夏萍猶豫了下,繼續(xù)說,“開車小心點。”
楊亞茹看著王君芳手放在門把手上,簡向時則起身走去花園,坐在單人椅上點上煙,一分鐘后楊亞茹坐到他對面,
“夏萍跟著去了吧。”
“你怎么知道?”楊亞茹瞪著眼睛,
“手杖呢,她沒帶走吧?!?p> “交給我了,我給警察保管了。”楊亞茹見他突然沉默,繼續(xù)說,“你在擔心魏燕醒來后的事吧?”
“你這都看得出來,是學過心理學嗎?”
“我沒開玩笑,前面你把話已經(jīng)講到這般地步,誰都知道你在說張曉蘭是主謀。”
“是嘛,我說得有那么明顯嗎?”
楊亞茹翻了一個白眼,“能不能嚴肅點,我也很關(guān)心案子。”
“就像張曉蘭說得那樣,不要對未來的事有十足的自信心,我也不清楚魏燕到底會不會說,只能盡力保障沒有人去干涉她?!?p> “如果她不指證張曉蘭呢,我們該怎么辦?”
“我沒想過呢?!?p> “什么,沒想過?我都急死了?!?p> “你在急什么?”
“你...”楊亞茹被氣得說不出話,“我們的任務是抓住殺王春橋的兇手啊。”
“對我來說這只是其中一個任務而已?!?p> “其中一個?”
“你想一下整個案件的進展,是從王春橋想要離婚從而拿股份作為交換開始的,那他離婚是為了離開這里回老家過上簡單安穩(wěn)的日子,問題就是到底是什么讓他心生退意?!?p> “那份體檢報告啊?!?p> “那是他故意放在里面的,王春橋再怎么也是當年的高考狀元,人是很聰明的,他留給我們的線索是為了讓我們抓住張曉蘭,但我總認為這案子只是一個引子,后面還有另外的勢力牽涉進來。”
“你是不是有妄想癥?案子明明快結(jié)束了,為什么要復雜化。”
“王春橋心生退意,絕不是僅僅關(guān)于那份報告的事,他如果在意這點的話,那么多年隨時可以偷偷去做體檢,說明他早就知道了,這點你不能否認吧?”
“...”楊亞茹無法辯駁,
“我再假設,一個人想離開一個很熟悉的地方,遠離所有的親人、放棄那么多年拼搏的事業(yè),如果是你怎么樣才會選擇這樣做呢?”
“我?逃避?”
“沒錯,就是逃避!”
“逃什么?”
“惹不起只能躲得起,亞茹,你幫我去做一件事吧。”
聽見有任務的楊亞茹眼睛放著光,什么都不做實在感覺太無聊,很渴望立刻聽他說出來任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