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警局里麥念冰終于下定了決心,一旁放了半個多小時的炒面早已涼了,這才打開蓋子開始吃,呂燁見到她開始吃很開心,
“去熱一下在吃吧,冷掉吃對胃不好?!?p> “不用了,很快吃完。”
“別急,慢慢吃?!?p> “等我吃完就行動吧?!?p> “什么行動?”呂燁坐直身體問,
“正式逮捕麥佐藍(lán)進(jìn)行調(diào)查?!丙溎畋f完繼續(xù)低頭吃炒面,
呂燁聽到后站了起來,“念冰,沒有實質(zhì)性證據(jù)的前提下,我不贊成這樣做。”
“我想我已經(jīng)掌握了麥芳芳是在家中被殺的證據(jù)。”
“是什么,在哪里?”呂燁非常急切地問,
“家里書房的窗簾底部,我發(fā)現(xiàn)了一道抓痕,應(yīng)該是姐姐留下的。”麥念冰說完抬起頭放下筷子,“我是和博豪回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對不起,我本想通過林寶坤直接抓住兇手,沒想到...”
呂燁聽后頭腦發(fā)脹,終于明白簡向時話的意思,轉(zhuǎn)念一下又感覺不妥,
“但我們還不能確定那是不是芳芳留下的抓痕?!?p> “這個時間他肯定在上班,我回家取下窗簾去檢驗處,抓痕的時間和是不是姐姐留下的一查就清楚了。”
“要不我去吧,你留在辦公室等我消息?!眳螣铙w諒她的處境,
“如果這件事我不自己回去,那我還有什么臉留在這呢?!?p> 呂燁見她已經(jīng)做好了絕悟便說,“那我和你一起去吧?!?p> 麥念冰點點頭,兩人便立刻出發(fā),一路上坐在副駕駛的麥念冰情緒很低落,半句話都沒有說,有些事如果能假裝沒有發(fā)生過該多好,可有些事不行,不知為何感覺那一定是姐姐留下來的抓痕,偏偏被自己發(fā)現(xiàn)了;
越是快要到家就越緊張,這種感覺很奇妙,自己將要做的事是正確的,卻好像考試不及格的孩子不敢見到父母,無論怎么想車還是停在了家樓下...
呂燁看著身旁的麥念冰好像還對此渾然不知,依然雙眼無神的放空,
“念冰,我們到了?!?p> “這么快。”
“要不我一個人上去吧?!?p> “為什么,走吧?!?p> 麥念冰打開車門走下車,呂燁跟上她走進(jìn)樓,到達(dá)家門口后按下門鈴,張玲見到女兒回到家,臉上立馬洋溢出喜悅,也不問他們是來做什么,拉著女兒到客廳坐下就準(zhǔn)備去泡茶,
“媽?!丙溎畋白≌x開的母親,
“怎么了?”
呂燁在一旁觀察著麥念冰,的確對她來說是不容易開口的事,
“我們是來查案的,取好證就離開?!丙溎畋蛔忠蛔值恼f著,
“恩?取證?”張玲聽不懂女兒在說什么,
“掛在書房的窗簾,我們需要拿走去檢驗,底部的抓痕有可能是姐姐臨死前造成的?!?p> “抓痕?芳芳造成的?”張玲皺著眉,“你到底在說什么?!?p> “呂隊長,你先上去取證吧。”麥念冰說完看回張玲,“是不是驗過后就清楚了。”
“你爸知道你這樣做嗎?”
“他還不知道?!?p> “芳芳如果死在家里,你就是懷疑我和你爸是兇手。”
“媽,我不是懷疑,我們是有證據(jù)的,而且是一步步查到這里的,本身已經(jīng)抓住拋尸人員,但他自殺了,現(xiàn)在只能通過窗簾去打開下一條線索?!?p> “我要打電話給你爸,他知道得氣死?!?p> “等我走后再打行嗎,如果不是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呢?!?p> “如果是呢?”張玲說話帶著哭腔,
“那他一定知道那晚發(fā)生了什么,還有殺害姐姐的兇手到底是誰?!?p> “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什么兇手,難道家里還有其他人?”
“媽,你相信我的話就別管了,等我走后你可以通知爸?!?p> “冰冰,你...我都不知道說什么了,你們拿好就快走吧?!?p> 呂燁捧著窗簾先行離開下樓,麥念冰見他走后,跑到母親身邊揉著她的背,
“媽,我知道你很難受,請相信我也一樣,我之前那次回家就發(fā)現(xiàn)了,一直在糾結(jié)、欺騙我自己,我可以裝傻,裝作沒見到,但...”麥念冰喉嚨像被卡住停了下來,閉上眼嘆了口氣,“但我不能再騙自己了,不能因為案子和父親有關(guān)我就不顧姐姐是如何被害的,就算死者是一個和我無親無故的人,我恐怕也不能就熟視無睹,你懂嗎?”
“...”張玲被女兒的話震驚到了,點著頭讓她快點走...
等女兒走后,獨自坐在椅子上,左手撐著腦袋嘆著氣,有趣的是前面麥念冰講得話,麥芳芳也曾幾何時說過類似的當(dāng)著她的面,當(dāng)時得知女兒想要加入重案組,兩人言語激烈的爭辯著,
“我不同意,要做就做文員,要不就別做警察了。”張玲說完拍了下桌子,
“做警察怎么了,為什么不行?”
“女孩子家家做什么警察,破案抓犯人你行嗎,你爸做警察我擔(dān)驚受怕還不夠,你也要去!”
“我為什么不能去,又不是做壞事!”
“我是擔(dān)心你,你怎么好壞不分?”
“做警察是我從小的理想,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意愿?”
“我哪有不尊重你,警察也有那么多崗位,你干嘛一定要去重案組?”
“重案組怎么了,我只是想要親自將壞人繩之於法,如果每個母親都像你這樣,還有誰去重案組!”
“不用說了,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的,除非你不認(rèn)我這個媽!”
兩個人針鋒相對,都在氣頭上誰都不愿退步,麥芳芳轉(zhuǎn)身回房用力的關(guān)上門表達(dá)著自己的不滿,接下去整整一個星期兩母女都沒說過一句話,吃飯也都避開彼此,麥佐藍(lán)兩邊都做著和事佬,他也不同意女兒去重案組,只是以他的立場很難說服女兒,
記得來到張玲的生日,麥佐藍(lán)沒時間回家陪老婆吃飯,麥芳芳已經(jīng)一周多的時間沒有和媽媽說過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面也沒見過幾次;
張玲想主動找女兒又拉不下面子,獨自吃完晚飯便洗澡回房,一邊抱怨著自己生日也沒人記得,蓋上被子后關(guān)燈躺下,感覺到枕頭下方有個東西,再次打開燈翻起枕頭,看見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和一封信...
‘媽,你別生我氣了,去重案組是我從小的理想,我不想看見你生氣,更不想聽見你說那種氣話,但如果放棄的話我又會心有不甘,我真的很為難、也很痛苦。
我知道這份禮物不足以打消你阻止我的念頭,我也沒有打算用這份禮物就可以讓你贊成我,這只是我作為一個女兒對于母親生日的一份心意和祝福,生日快樂,愛你的芳芳?!?p> 張玲邊點著頭邊哭泣,看著手腕上的手表,只悔恨當(dāng)初的心軟害了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