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太監(jiān)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決定敷衍過去。反正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隨便說些什么應該也不會起疑的吧。
“七皇子殿下,宮宴現(xiàn)在還沒開始,奴才先帶您去偏殿休息?!?p> 姜南里仰頭時看到了他們兩個眼神中的敷衍和閃躲之意,眼神有些冷。
雖然不清楚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但是如果自己出事了的話,皇姐她會擔心的吧。
但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自己好像也走不了。而且這里附近也沒人,如果強行離開的話可能會適得其反。
姜南里默默記住了走的這條路,再也沒問什么,冷著小臉淡淡道:“那走吧?!?p> 兩個小太監(jiān)心里松了一口氣,走在前面帶路了。
他們將姜南里帶進一間偏殿里,從外面鎖上門之后就離開了。
剛走出冷宮的范圍,他們兩個人就被一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你是誰,攔著我們做什么?”其中一個小太監(jiān)戒備地看著他。
黑衣人并沒有說話,直接把他倆打暈帶走了。再次醒來時是被冷水潑醒的。
正上方的座椅上,一個身穿絳紫色宮裝的女子正撐著下巴懶洋洋地看著他倆,嘴角掛著一抹冷颼颼的笑。
紅唇微勾,眼里笑意斂著大半。
剛開始,兩個人還以為這是哪個宮的娘娘,但隨機腦子一轉(zhuǎn)想到皇宮里的規(guī)定,紫色代表著尊貴的地位,可不是一般后妃能穿的。這樣一來,女子的身份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珍珠冷著臉,冷斥一聲:“大膽!見了長公主殿下還不行禮!”
長、長公主?!
小太監(jiān)懵了一瞬,隨后連忙把頭抵在冰冷的地板上,瑟瑟發(fā)抖。
不過兩個人還有些疑惑,不知道長公主找他們來干嘛。
珍珠看著他倆懵逼的表情嚴肅道:“你們兩個把七皇子帶到哪里了?”
“奴、奴才不知道您說是誰……”
兩個小太監(jiān)對視一眼,決定蒙混過去。
兩人眼里的僥幸太過明顯,明顯到一眼就能看出來。
姜頤寧輕笑一聲,視線遙遙但準確無誤地看著他們。
“是嗎?”華麗冷淡的聲音中似乎帶了一絲不知名的意味,很容易讓人心里發(fā)怵。
兩個太監(jiān)對視一眼,一口咬死不認識。
他們倆剛進宮一個月左右,對宮里的事情不怎么清楚,偶爾會從其他宮女太監(jiān)口中聽到些關于長公主的傳聞,但遠遠沒有親自感受一下來的緊張。
既然兩個人一口咬死,那姜頤寧也懶得再廢話了,慵懶地躺在椅子上,視線移開。
反正機會已經(jīng)給過了,珍不珍惜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見狀,珍珠喊了殿上站著的幾個侍衛(wèi),表情嚴肅,語氣冷的像要結(jié)冰一樣,“把他們兩個帶出去?!?p> 兩個太監(jiān)一聽,還以為她是要放過自己,頓時松了一口氣,開始慶幸自己的選擇。
只是這份僥幸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侍衛(wèi)把他們兩個拉出去后,就在殿門外,還站著兩個手拿木板的暗衛(wèi),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倆。
兩人心里同時咯噔一聲,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
這、不會是要……
果然,他們兩個被強制性壓在木凳上,夾雜著內(nèi)力的板子破風而來。
“砰!”木板與肉體的撞擊聲響起。
“啊——?。 眱扇俗炖锇l(fā)出一聲凄厲的叫聲。
三板子下去之后,其中一個忍不住了,氣息微弱,緊緊地咬著牙從齒間擠出幾個字,“我、我說……”
暗衛(wèi)并沒有立刻停手,而是又打了幾板子,在他疼暈之后才收起了板子。
一桶冷水潑下去之后,小太監(jiān)幽幽轉(zhuǎn)醒。
他睜開眼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旁邊的尸體。
另一個小太監(jiān)趴在木凳上,眼睛死死地瞪著他,瞳孔放大,里面已經(jīng)沒有半點神采了。
小太監(jiān)嚇得從木凳子上摔了下來,由于過度恐懼,他嚇得屁滾尿流,跪趴在殿外,望著里面斜躺著的女子,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我、我說……求求你們放過我?!?p> 珍珠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冷冷地開口,“那我問你,七皇子被送到哪里了?”
小太監(jiān)伏低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福至宮的廂房里……”
福至宮是一座空宮殿,是用來安置進宮的秀女,但由于皇上已經(jīng)十余年沒有選秀,所以那里也空了十余年。
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而且這個時候他也不敢說謊。
“是誰讓你們兩個帶七皇子走的?”
這個問題小太監(jiān)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一個宮女找到他們,讓他們帶七皇子去那里,而且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玉鐲子。
珍珠在他衣服里找到了那個玉鐲子,碧綠色,水色看著挺好,也怪不得這兩個小太監(jiān)起了貪心。
她讓人把另一個小太監(jiān)身上的玉鐲子也找了出來,擦干凈后交給了姜頤寧。
姜頤寧沒去看那兩個鐲子,她站起來往外走去?,F(xiàn)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小孩。要是晚了的話說不定會生出什么變故。
而且那兩個小太監(jiān)顯然只是一枚棋子,核心的事情一點也不知道。估計找他們兩個的幕后主謀也是特意選兩個剛進宮的太監(jiān)來辦事。
姜頤寧走出大殿,背后突然傳出一陣驚呼聲,她連忙回頭去看。
那個小太監(jiān)突然在地上打起了滾,表情很痛苦,嘴里撕心裂肺地叫著。
他身上的血液像是被什么東西慢慢抽干了一樣,身體慢慢變得干癟下去,像一個漏了氣的皮球,而且膚色也在逐漸變黑,像一具完全風干了的干尸。
周圍的人嚇得后退了幾步,遠遠地看著他。
很快,那個小太監(jiān)沒了生息。
他的尸體保持著一種高難度扭曲的姿勢,臉部的皮膚凹陷下去,眼窩深凹,皮膚烏黑,眼眶里只剩一個空洞洞的眼球,死不瞑目地瞪大著眼睛。看起來尤為可怖。
隨后,他的尸體上發(fā)出一股惡臭,像是肉類腐爛后發(fā)出的氣息。
姜頤寧眉頭微蹩,神情有些凝重。
這是一種很惡毒的毒藥,名為“一日香”。名字雖然好聽,但它確是最為陰毒的毒類之一。
中了這種毒藥的人會在一日之后被抽干生息去世,并且死后散發(fā)出一種惡臭,氣味中也含有微量毒素,吸入過多會讓人身體麻痹,失去直覺,嚴重的會導致窒息昏迷。
姜頤寧讓所有人退開。她讓幾個侍衛(wèi)去拆房抱了點木柴扔到他的尸體上,一把火燒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