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說來話長啊,王詡的人,是安全的,是沒事的,是不會害我的?!?p> 荊梓薊信任三連之后,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因為她看見了紅嫣眼里不容回避的詢問。
“你和王詡是什么關(guān)系?”紅嫣還調(diào)整了一下態(tài)度,“你認識大皇子王詡?”
這兩個問題就是一個問題嘛。
“認識是認識......”
“大皇子他對荊小姐一往情深。”怯弱的水秀突然勇了起來。
荊梓薊的嘴巴抿成一條直線,要是眼神可以發(fā)射匕首,這會水秀怕不是已經(jīng)成了漏湯的包子了?
“你和他?”紅嫣的語氣驚異,帶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惶恐。
“我和他清清白白?!鼻G梓薊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fā)誓。
“但是吧,這里面有點兒誤會,哈,小誤會,不值一提?!?p> 倘若把話都說開了,代表她‘荊小將軍’的馬甲也要掉,荊梓薊還想在紅嫣面前多撒一會嬌,多扮演幾天需要保護的角色。
“你有分寸就好?!奔t嫣自覺她在荊梓薊和王詡的這段糾葛里是個外人,沒有詢問的立場。
她撂下這樣一句話,便挪到荊梓薊對面的椅子上,不再言語了。
荊梓薊收回落在紅嫣身上的目光,轉(zhuǎn)過頭,一邊掰著手指,一邊沖水秀笑,“我還沒問你,紅嫣姐姐正在清查瀾澤軒內(nèi)的細作”
很好,細作這個定義,上綱上線了。
“你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是想當(dāng)殺雞儆猴的那只雞嗎?”
我不想。
可水秀也沒辦法,頂風(fēng)作案又不是她愿意的,大皇子的身體狀況真的不容再拖了。
水秀拿出來這輩子所有的勇氣,“小姐,奴婢想請小姐去見大皇子一面?!?p> “那個...”荊梓薊心虛地瞄了紅嫣一眼,正色問:“我去見他做什么?我和他又沒什么關(guān)系,我是后妃,論輩分他是我兒子,我們會面,于理不合?!?p> “小姐,請您不要這么狠心?!彼阆バ兄角G梓薊的腿邊,“大皇子他沉疴難愈,臥病在床多日,不懇進湯藥。奴婢懇求您去看一眼他,圓了他的心愿?!?p> 水秀俯身,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真是坑死我了?!?p> 荊梓薊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聲音極小的話,抱怨著她哥。
“他怎么生病了?我沒聽說過王詡有舊疾?!?p> “是這樣的?!币姷较M?,水秀趕緊解釋:“大皇子為了您,拒絕了淑妃娘娘給他安排的親事,淑妃娘娘惱怒之下,派人把大皇子綁起來,抽打了一頓。”
“打一頓又不會怎樣,我爹還天天打我咧?!?p> 荊梓薊這樣漠不關(guān)心,急于擺脫關(guān)系的話,到了紅嫣的耳中更顯刻意。
“不止這樣,淑妃娘娘還知道大皇子與您...”在荊梓薊威脅的目光之下,水秀生生的吞回私情二字,改成“發(fā)現(xiàn)大皇子心悅與您,她讓大皇子放下對您的心思,可殿下說他做不到。兩個人僵持起來,殿下從白日跪到了黑夜,夜里大雨,身上的傷口碰到骯脹的雨水發(fā)起炎癥,殿下寧愿昏厥過去,也不肯向淑妃娘娘妥協(xié)?!?p> 水秀淚眼汪汪,“淑妃娘娘真的狠心,她和殿下慪起這口氣,硬是不給殿下宣太醫(yī),這一拖就過了好幾日,殿下的傷,嗚嗚?!?p> “停,我去看他?!?p> 讓水秀再說下去,荊梓薊恐怕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明明紅嫣沒有看向她,在那邊端坐著品茶,但荊梓薊就感覺屁股下的椅子變成了仙人掌,刺得人坐不住。她扭頭小心翼翼的向紅嫣復(fù)述她要去看王詡的決定,“紅嫣姐姐,人命關(guān)天,我去看看他,成嗎?”
“何必問我,你若是想去見他,我?guī)湍阍跒憹绍幚锎蜓谧o便是?!?p> 紅嫣笑容得體,語氣正常,一切錯覺仿佛都來自于荊梓薊本人的心虛。
荊梓薊長抒一口氣,說:“那我就想想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淑妃宮里?!?p> “小姐可以跟著奴婢走,奴婢知道一個能鉆進去的狗洞。”
“你告訴我在哪就行了,你跟著,大可不必?!?p> 就水秀那有鼻子有眼講王詡慘狀的勁,還以為她人在現(xiàn)場呢,要是這次讓她跟著去,指不定又會搞出什么多余的描述。
“你”荊梓薊指著水秀,“留在這里挨罰,一罰你偷用貴重物品,二罰你做事粗陋,說起話來胡編亂造。具體怎么懲戒,讓紅嫣姐姐來決定吧?!?p> “啊,好?!奔t嫣的反應(yīng)慢了半拍,她聽到荊梓薊不讓水秀跟著,打算一個人去見王詡時,心里突然涌起難言的酸澀。
紅嫣壓下這種感覺,笑著說:“阿薊,你放心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