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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大明一布衣

第三十一章 每臨大事有靜氣

我本大明一布衣 半包軟白沙 2078 2020-12-09 22:38:39

  任勞是應(yīng)天府大牢的官差,也是人們常說的“獄卒”,問道任勞的身份的時候,許白臉上還是有點怪怪的,應(yīng)天府大牢他進去過不止一回兩回,獄卒自然也見過不少,不過,這些獄卒他可沒什么印象。

  任勞對許白,當(dāng)然就更沒什么印象了,眼前這個少年公子,怎么看也不會是他在大牢里能接觸到的那種人,而且,他的統(tǒng)領(lǐng)用了最緊急的訊號召喚他過來聽從這少年公子的命令,毫無疑問,這少年公子不會比他的統(tǒng)領(lǐng)高主事的地位更低了。

  開玩笑!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在大牢里見得到。

  而方守窮雖然一身儒裳,但是他和讀書人還真沒什么關(guān)系,他就是一個市井中的說書人,其實這樣的人許白也見過不少,而顯然任守窮還是說書人中那混得不太好的那一種。

  “屬下也就是消息靈通一些,見到的人多一些罷了!”方守窮對著許白解釋道。

  好吧!

  許白接受了兩人的身份,顯而易見,沈運的這一支隱衛(wèi),都不是靠武力見長的,即使有依靠武力的地方,也是依靠外面的力量,比如齊武可以驅(qū)使巡檢司的鹽丁,高寒可以使喚得動兵庫司的軍兵。

  “有幾件事情,需要立刻去辦!”

  許白沉吟了一下,吩咐道:“我需要一個安全的落腳點,最好與你們兩人認(rèn)識的人毫無關(guān)系的那種……”

  “這件事情交給我!”方守窮說道:“我知道一處鹽商的別院,除了幾個打掃的仆役每月去幾次,一年上頭都沒有幾個人,我們可以暫時在那里落腳。”

  許白點點頭:“任勞你去一趟西城棋盤街許家巷子,進巷子之后靠著右手第五家,有父女兩人,父百里奇,女兒百里蘇蘇,若是巷子里有錦衣衛(wèi)把守,你立刻回來,若是沒有,你將這兩人接到方守窮說的那處別院去!”

  “若是他們不肯隨我離開呢?”任勞問道。

  許白想了想,伸手入懷,將刻有自己名字的云符交給任勞:“給那女兒百里蘇蘇看此物即可!”

  見到云符,不僅僅任勞,就連在一邊的方守窮臉色也頓時肅然起來,許白知道他誤會了什么,不說,他卻是沒有解釋。高寒將他屬下的名單都交給了自己,這些人,理應(yīng)知道自己的存在。

  “那去吧,方守窮你告訴他別院的地址,我們這就過去!”許白吩咐道:“你去許家巷子,不管事情成或不成,天黑前都要回來,我們在別院等你,若是天黑后你還沒回來,那我就只能認(rèn)定你出事了!”

  任勞點點頭,聽著方守窮告訴他地址,然后將地址暗暗記在心里,出門而去。

  在他走后,許白和方守窮也沒怎么耽擱,一前一后立刻了客棧,直奔那處別院。

  所謂的別院,在許白的概念中,大概就是像詩詩小筑的那種地方,一個時辰后,他站在一片蔥蘢的竹林中間,看著竹林里的這幾間屋子,以及竹林外的鱗次櫛比,他覺得自己還真是太年輕了。

  這哪里是什么院子,分明就是一處園林,雖然和沈家的園林的大小不能比,但是精致程度只會比沈家的園林強,而絕對不會差多少,更重要的是,沈家園林雖大,但是那里住著沈家上百口,但是,這里偌大的地方,除了從側(c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一個駝背的老頭,他到現(xiàn)在都沒看到第二個人。

  “市井里的人,借用這些富商的別院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反正主人家長年累月不在,這看守的人偶爾也能得一些外快……”

  方守窮輕聲給許白解釋道:“在這里落腳個三兩天,絕對不是問題,若是需要,我還能再找到幾處這樣的地方!”

  “很好!”許白點點頭,從沈家翻墻出來到現(xiàn)在,他終于心里稍微松弛了一點點:“我們在這里等到天黑!”

  方守窮到一邊去尋找茶水吃食,許白在竹林中的石凳上坐下,梳理著自己的思緒。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樂觀的人,他認(rèn)為一切的事情,只要一開始就做好最好的準(zhǔn)備,那是絕對沒有錯的,這樣,即使最壞的事情發(fā)生了,他也不會感覺到什么意外,而反之,只要事情沒有到最壞的地步,而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每進一步,沒準(zhǔn)就是一個小小的驚喜。

  錦衣衛(wèi)的拷問手段,這個不用說了,許白的認(rèn)知中,好像沒人能熬得過去,那么,他們想從沈運嘴里知道什么東西,無非也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也就是說,沈運的這一條線,很可能被錦衣衛(wèi)一帶一串全部都抖摟出來,齊武和高寒是朝廷官員,不到最后關(guān)頭,他們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官職逃亡,但是,那同樣是做布匹生意的吳超和釀酒的孫玉林,許白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將他們搭救出來的。

  而他們四人的屬下,許白也是名單在手,按圖索驥,應(yīng)該也能很快聯(lián)絡(luò)上,盡快聯(lián)絡(luò)的時候,有一定的風(fēng)險,當(dāng)時毫無疑問,這種風(fēng)險值得冒。

  這是一個和時間賽跑的舉動,沈運在錦衣衛(wèi)手里能熬多久,那就是給許白多久的時間,好在當(dāng)初許白未雨綢繆就預(yù)料到了這種極端情況,不僅僅讓沈運屬下的這幾個人告訴他們的屬下自己的存在,而且還讓他們給出了名單和聯(lián)絡(luò)方式,這顯然會大大的減輕了聯(lián)絡(luò)這些人的難度。

  許白開始有些感謝為隱衛(wèi)制定規(guī)矩的那個人了,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雄才大略的成祖皇帝本人,隱衛(wèi)之間這種單線聯(lián)系方式固然有著不少的弊端,但是,同樣它的優(yōu)點也是無可比擬,至少,許白就很確定,即使是沈運,也不會知道齊武,高寒等人的屬下,到底是些什么人。

  他抬頭看著天色,時間在慢慢的過去,心里逐漸的安定了下來。

  事情雖壞,但是也沒到無可挽救的地步,只要自己小心應(yīng)對,這一次的危機,自己應(yīng)該得應(yīng)付得過去,他就當(dāng)這一次是對自己的考驗,若是這種局面,他都處理不了,那么,接下來,他也不用進京了。

  北京城里的局面,應(yīng)該比現(xiàn)在的局面更兇險,更加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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