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撲上去死命抱住他不放,一邊哭嚷著:“你不要我了嗎?你說過不會不要我!你說過我們相依為命永遠要在一起的”
可憐的姑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哭出聲來,以往委屈的狠了,也只會不住的掉淚,哭的無聲無息,看她哭的通紅的眼睛,他的心抽著疼,但他還是狠心地掰開她的手。
“喊我一聲。你從來不喊我。你該喊我什么?”
青梧只是用蓄滿淚水的眼睛瞪著他,抽噎著,倔強的唇張也不張。
他看著眼前這嬌俏的姑娘,說不出的難受,半晌,他輕輕將她推遠了些,轉(zhuǎn)身就走。
葉少恒剛打開房門,便聽見她抽噎的喊:“葉叔父——葉叔父——!嗚嗚”
他聽到了這稱呼并沒有覺得欣慰,而是踉蹌而逃,狼狽不已,覺得自己再也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自己了。
人生有些際遇真是可笑,沈若梅想,她最近一直在感慨,她年紀(jì)小的時候,和表哥王庚年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曾經(jīng)她一直想嫁給他,后來陰差陽錯,父母把她嫁給了別人,當(dāng)時她也是哭的死去活來,覺得沒有守住自己的良人,后來她夫君死了,她碰到了葉少恒,碰到他這樣的男人,她意料之中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他,從此什么都愿意為他做,曾經(jīng)的表哥的身影對她來說,早就已經(jīng)是模糊的記憶了。
她一直認為橫亙在她和葉少恒中間的阻礙唯有晏青梧。對于王庚年,她當(dāng)初有遺憾,聽到他這么多年沒有成親她覺得心虛,覺得虧欠,然而她對他再也沒有多余的感情了。
然而知道王庚年的存在后,葉少恒卻一點多余的表示都沒有,他甚至很中肯的和她說,王庚年看起來人不錯,是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她當(dāng)時覺得有一盆冷水蔸頭淋下,又覺得可笑,那她在他心里又算是什么呢,一個可隨意取用的物件嘛。
更糟的是,她都已經(jīng)豁出去、在王庚年面前坦承自己和葉少恒之間的關(guān)系,什么也不再奢望了,愿意一直沒名沒分的跟著葉少恒了,葉少恒卻開始避著她,為此她開始到酒館買醉。
說巧不巧,她那天看到了趙瑾廷,那個燦若朝陽的少年,他還很熱絡(luò)地和她打招呼,問她晏青梧最近過得好不好,從他的表情和欲言又止中,她感受到了他對晏青梧不同尋常的關(guān)心。
呵,少年慕少艾,更何況那丫頭雖然年紀(jì)小,卻又長著那樣一張臉蛋呢,哪個男人能不喜歡呢。
這或許是個契機。她想,嘴邊噙著笑,干了杯中酒,從前她雖然很討厭她,但從沒想過使手段,葉少恒那樣的男人,她雖然心悅他,一顆心都放在他身上,但他深沉的像一口古井,她從來都沒有看清楚他,所以在她發(fā)現(xiàn)葉少恒對晏青梧的重視后,她從來沒敢在背后打過她的主意,因為她不知道,當(dāng)葉少恒知道后,會對她做什么。
但如今呢,她還有什么余地可走,不親自動手,背后做一做推手,總沒什么的吧。
在葉少恒連續(xù)避開她半個月之后,沈若梅終于在香行截住了他的去路,葉少恒也很清楚,既然躲不過,那就把話說開。
尋了一個清凈的房間,倆人坐下后,葉少恒直截了當(dāng)?shù)牡溃骸拔掖饝?yīng)了窈兒要從此好好的清楚過日子?!?p> “呵,所以你就要和我劃分楚河漢界,不再往來?是我打擾了你們的清凈?”沈若梅氣苦的道,憤怒的緊緊握著自己的掌心。
“我們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你也該去尋一個好的歸宿,不要在我這里耗著了,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說”
他低沉的道,聲音平淡沒有起伏,冷漠的就像曾經(jīng)沈若梅看著他同那些商人的談判,平靜而沒有感情的說服她離他遠遠的。
“可笑,沒有我你們的生活就能清楚,這話你是用來騙我還是騙你自己。”
“我們做得到的?!?p> 沈若梅嘲諷的笑了起來:“你們?誰?你和晏青梧嗎?因為你在外面有了可以睡的女人,所以和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生活就不能平靜,不能清楚,這是什么道理,你還要把你和她綁在一起到什么時候?!庇行┰捚鋵嵥苷f的更直白,但是她不敢說。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葉少恒的眼神已經(jīng)冷了下來。
“這樣吧!我們來個協(xié)定。你想讓我不在打擾你,不影響你們的清楚生活也可以,直到你娶妻生子了,我就和我表哥過我們自己的日子。最起碼,現(xiàn)在,我覺得你該給晏青梧相看一門妥當(dāng)?shù)挠H事,她已經(jīng)長大了,該定親了。”
前面的話,葉少恒根本沒在意,他已經(jīng)強忍著和她說這么多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他愿意和沈若梅說清楚,做個了斷,最后四個字卻讓葉少恒悚然一驚。
該定親了?他咀嚼著這四個字的含意,渾然不覺自己的心開始疼痛,不自覺的攥起拳頭,更不知道這一切都落在沈若梅的眼底。
“辦不到?連這都不舍得,你還想清楚過日子?怎么過”
沈若梅的嘲諷讓他下定決心,他是真的要為窈兒的將來打算了,他冷冰冰的道:“可笑,我怎么樣不勞你費心,我們一直還沒有達到這樣的程度。窈兒的終身大事我自然會考慮?!?p> “好啊”沈若梅一邊得逞的笑,一邊為葉少恒對她的冷漠而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