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p> 見祁周還要走,女?dāng)傊饕差櫜坏民娉至恕?p> 直接把那蜈蚣籠子端到祁周面前,差點(diǎn)懟到祁周臉上。
祁周皺了皺眉。
眼睛微瞇。
聲音逐漸變冷。
“你這是要搶買強(qiáng)賣?”
“哪有啊,這可是一誡寺地界?!?p> “哪個不開眼的敢干這種事?!?p> 賠笑的聲音從面具中傳了出來。
看到祁周臉色稍微緩和些,那女?dāng)傊鞅闼闪丝跉狻?p> “這蜈蚣您不想要嗎?挺有用的?!?p> “我也不愿與你多廢話,這蜈蚣對我來說是挺有用,出個價吧?!?p> 一聽這話,女?dāng)傊髅媛断采?p> “一千兩白銀,狼級邪魔材料兩個,蟲級邪魔材料一個?!?p> 祁周頓時笑了,嘲諷似的說道。
“你沒開玩笑?”
便作勢要走。
“別介啊,這不是可以講價的嗎?!?p> “講價我也買不起。”
祁周淡然說道。
聽了這話,女?dāng)傊魅缤沽肆Π?,舉著籠子的右手放下了。
正值女?dāng)傊餍幕乙饫渲H。
“但是我可以買別的?!?p> 祁周看著她說道。
只見她趕緊放下蜈蚣籠子,直接拿起裝著蛤蟆的籠子,雙手托于身前。
她沒想過那只毛茸茸的黑球有什么用,主要是和這個魁梧的大漢也不搭啊。
滿是希冀的目光透過面具,看向祁周。
祁周右手拖著下巴端詳了一會這只蛤蟆。
沉吟了一下,說道。
“五十兩銀子?!?p> “不行,最少五百兩!加一個蟲級邪魔材料。”
女?dāng)傊髀犚娖钪艿膬r格,直接急了。
“一百兩?!?p> “四百兩,加一個蟲級邪魔材料?!?p> 。。。。。。
兩人直接在攤位面前討價還價起來。
“二百一十兩?!?p> “二百三十兩,加一個蟲級邪魔材料!”
女?dāng)傊髀曇舫掷m(xù)走高,聲音越來越大。
祁周裝作沉思一會兒,看了看女?dāng)傊?,看了看籠子里的蛤蟆。
“這樣吧,咱們倆也別爭了,你給我搭個添頭,我就要了這蛤蟆?!?p> 祁周努努嘴看向那只毛茸茸的黑球。
面具下的女?dāng)傊饕ба?,看了看蛤蟆,又看了看黑球,掙扎的說道。
“行!你再給我加二十兩!”
祁周點(diǎn)了點(diǎn)頭。
點(diǎn)清了銀子,又把一對犄角拿了出來,俯下身拎起兩個籠子,便隨著大師向他處走去。
這筆交易算是成了。
外院,一間普通的客棧內(nèi)。
甲字叁號房,雙人間。
心無大師與祁周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有一搭沒一塔的聊著。
如果有人看到眼前這幅場景怕是嚇得要死。
一個光頭和尚,手拿一個骷髏頭不斷撫摸著。
一個身上肌肉爆炸的大漢,拿著一只黑色的球,狠狠地貼在臉上瘋狂的吸著。
好像在吸這只黑球的陽氣。
“爽!”
祁周大吼一聲。
“貧僧也好爽啊?!?p> 看著心無大師撫摸著骷髏頭,頓時有些發(fā)毛。
“心無大師,你這是......”
祁周小心翼翼的看著心無大師。
“哦,是這樣的?!?p> 雙手抱住這恐怖的骷髏頭,便向祁周娓娓道來。
“這事啊,說來就太久了?!?p> 心無大師臉龐浮現(xiàn)回憶的神色。
“你對一誡寺有什么感覺?!?p> 聽了心無大師的發(fā)問,祁周頓時想起今晚所見的孩童、老丈、女?dāng)傊鳌?p> “溫馨吧?!?p> “是的,溫馨的一誡寺,滿是人情味兒的一誡寺?!?p> “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一誡寺上下付出的太多,太多了?!?p> “那是二十年前的一個雷雨夜?!?p> “我記得很清楚?!?p> “那時一誡寺還不叫一誡寺?!?p> “那叫什么?”
祁周來了興趣。
“少林?!?p> “少林?少林寺?”
祁周有些驚詫。
前世小說他還不少看的,天下武功出少林他還是知道的。
“沒錯,正是少林寺?!?p> “那一夜,也正是無數(shù)鬼怪群起之時?!?p> “那時的少林寺不在寺內(nèi),而是在一誡城外,大南方的青云峰?!?p> “三面環(huán)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p> “可是那一夜少林寺破了。”
像是回憶起什么極為傷心之事,沉默一會又接著說道。
“天下邪魔如同雨后春筍般絡(luò)繹不絕,少林寺仗著地利,守得極為輕松?!?p> “可是,少林寺是安穩(wěn)了,外面呢?!?p> “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民眾慘死,孩童、少年、婦孺、老嫗?!?p> “而這時,寺內(nèi)出現(xiàn)了不同的聲音。”
“以方丈為首的一眾僧人認(rèn)為,正是天下大亂之際,應(yīng)在此時,積蓄實力,以圖天下。”
“那時的見恩大首座,作為寺內(nèi)實力最強(qiáng)的僧人,與其幾位師弟主張下山,救萬萬民于水火?!?p> “難道這就是佛說的慈悲為懷嗎?”
“難道這就是佛說的普渡眾生嗎?”
“難道這就是佛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看著周圍的熟悉的身影,我覺得我不認(rèn)得他們了?!?p> “他們不是佛?!?p> 心無大師語氣有些冷。
祁周沒有插言,抱著懷中的黑球默默的聽著。
“見恩大首座當(dāng)夜沒有發(fā)難,強(qiáng)自忍耐下來?!?p> “次日清晨,見恩大首座一夜未睡,獨(dú)自一人從禪房出來?!?p> “渾身酒氣,竟是破戒了?!?p> “戒破了,佛也就不是佛了?!?p> “見恩大首座滿身酒氣的去找方丈,打算一人了結(jié)此事之時?!?p> “大首座的幾位師弟,見慧、見覺、見悟,早已在禪房門前守了一宿。”
“見慧和見覺就是現(xiàn)在外院和后院的首座。”
“那見悟呢?”
看著心無大師許久沒說話,祁周小聲提醒道。
像是回憶著什么,心無大師落寞的說道。
“而見悟就是我的師祖?!?p> “那天,見恩大首座及其幾位師弟一同去找方丈發(fā)難,打算掀了著佛不佛,魔不魔的少林?!?p> “誰知,方丈早就想先下手為強(qiáng),兩伙人竟在大殿處相遇。”
似是回想起極為痛苦的回憶,心無大師的臉龐浮現(xiàn)出極為掙扎的神色。
“當(dāng)時,一個個熟悉的臉龐如同割麥子般,一片片的倒下?!?p> “事已發(fā)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p> “戰(zhàn)斗一直持續(xù)到那天夜晚?!?p> “方丈一系皆被覆滅,我們贏了?!?p> 心無大師臉龐露出一絲苦澀。
“可是我們沒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