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梓回到住處,見余芙已洗漱好,披散著長發(fā),倚靠在床上,手里拿著本書在看。
“看什么呢?這么入迷?!?p> “王爺跟你談完了,要你醫(yī)治?”余芙抬頭看向柴梓,放下手中的書。
“嗯,王爺中毒不深,我給他開了藥方,服上十日便能痊愈?!表樖帜闷鹩嘬椒旁诖采系哪潜緯?p> 一看,書名是《美艷少婦馴夫記》,柴梓看著書名,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翻開一頁,只見上面寫道:
江曉棠用鞋尖踢了踢跪在地上的白虛若,說:“你可知你今日做錯了幾件事?”
白虛若雖是跪在地上,卻仍是有幾分寧折不屈:“不知?!?p> “第一,我回來,你沒有在二門迎接,失了為夫的本分;第二,今日沒有傅粉,失了體統(tǒng)儀態(tài);第三,我剛才讓你跪下,你磨磨蹭蹭,失了應有的順從。你說,我該不該罰你?”
“娘子請便?!卑滋撊艄V弊诱f。
“好,罰你去掃遍整個院子的積雪,一處都不許落下?!?p> 白虛若剛要起身出去掃雪,只聽江小棠又說:“把衣服脫光,只準留條底褲再出去?!?p> 白虛若瘦弱的背影融入了雪夜……
柴梓被這書給氣笑了,說:“我還不知,原來娘子喜歡這般口味?!?p> “不是,是紫玉給我看的,我也是剛看……”余芙看柴梓臉色不好,吶吶住了口。
柴梓指了指余芙:“以后不準再看這種書。”
“嗯,以后絕不再看了?!庇嘬叫‰u啄米般點頭,心道,下次看絕對不能讓你發(fā)現(xiàn)。
“書還給我吧,我還得還給紫玉。紫玉說這本是絕版?!?p> “那就讓它絕了吧?!辈耔骼湫陕暎闷馉T臺上的蠟燭,推開窗戶,將那話本子燒了個干凈。
余芙心好痛,我的書啊,嗚嗚。
等柴梓洗漱回來,余芙狗腿地說:“夫君,我?guī)湍憬g頭發(fā)吧。”
“嗯。”柴梓低哼一聲。
余芙雙手拿著帕子,在柴梓頭上輕柔的擦拭。
柴梓透過銅鏡,看到余芙穿著用松江三梭布做的白色里衣,寬大的里衣更顯余芙身材的窈窕,余芙胸前似兩朵云般,隨余芙的動作在輕柔地晃動。柴梓不覺喉嚨有些發(fā)緊,身面向余芙。
余芙見柴梓突然站起來,不明所以,有些呆萌地望向柴梓,彎月般的眼睛此時像飽含了一汪清泉,讓人恨不得想吻上去。
柴梓打橫抱起站在地上的余芙,走到床邊,扔到了床上,欺身上前:“小芙,我該盡盡為夫的本分了。”
柴梓伸手探一點點往下。
余芙聽柴梓說了書中的臺詞,臉一紅,還沒等回嘴,唇就被堵了上去……
紅燭夜短,這一夜,這對新婚夫婦終于打開的世界的另一扇門。
柴梓給府中會武功的諸人逐個診治,每人中毒情況不同,開的藥也有所不同。除了看病,就是在和府中諸人閑聊,日子倒也閑暇地度過。這一日,王爺閑在府中,便請柴梓來書房下棋。
別看鎮(zhèn)北王帶兵打仗攻勢頗盛,下棋時倒走的是穩(wěn)健的路子。柴梓的棋風則是看似橫沖直撞,步步緊逼,實則步步埋伏,請君入甕。幾盤下下來,兩人互有輸贏。
“跟柴公子下棋,果然痛快,哈哈哈?!辨?zhèn)北王朗聲大笑。
“能跟王爺對弈,是柴某的榮幸?!?p> 此時只見常新走了進來,看向王爺。
“既然王爺有事,在下就先告退了?!辈耔鞴砀孓o。
“改日有空,咱們再殺幾盤?!?p> “一定奉陪?!辈耔魍顺鋈r,聽見常新輕聲說:“王爺,那人來信了?!?p> 那人,是否就是冬十一看見的那人,到底是誰?柴梓心中愈加疑惑。
春光甚短,轉(zhuǎn)眼到了五月,槐花滿枝,花香滿園。燕國都城燕京,首相樊文廣的府上,幕僚江晏進了樊相的書房,躬身說:“相爺,那人來信了。還送了兩箱金子?!?p> “信拿給我看。”
江晏雙手奉上一封信,樊相打開信,只見信上寫著八個大字:“新年新帝,舊相舊人。”
樊相把信遞給江晏。
江晏看罷信:“這,相爺,這可是滅門的大罪啊,在下做相爺幕僚也有十年,今日可否說句肺腑之言。”
“說?!?p> “相爺如今已位列四相之首,倒是不必再做這些事,相爺何苦,何苦要聽那人的話?!?p> “江先生所言甚是,老朽如今已位列人臣,有何嘗想做這些事,只是已上了賊船,如今再想下,難嘍。”
“唉!”江晏也跟著一聲嘆息。
“傳話給太監(jiān)徐廣德,讓他近日多勸勸皇上,良宵苦短,該及時行樂才是?!?p> “是。不過最近皇上聽進了些丁廉書的勸諫,倒是收斂了許多?!?p> “這可不行,日子拖得越久,越易生變,讓徐廣德把進貢的‘回春丹’再加大些劑量?!?p> “是,在下這就去辦?!?p> 周國某處院落,一個中等身材,眼角下耷,雙耳招風的青年人似乎剛打完一套拳,立在院中,接過侍女送上來的熱巾擦著汗,對在一旁的下人說:“到了江陵,很好,看來離這也不遠了。上次的派出去的人沒能殺掉他,這次,他休想躲得過?!?p> 青年人擦完臉,把巾帕扔進盆里,盆中平靜的水面,瞬間被擾亂。
等府中諸人的毒都除了去,柴梓和余芙已在江陵城多住了半個月。兩人今日跟王爺和司徒紫玉告辭,準備出發(fā)去下個地方。
“小芙芙,你從國都金陵回來時,一定要再來看我。”司徒紫玉拉著余芙不肯松手。
“一定,回來一定看你。”余芙安撫著紫玉。
“你要是能嫁到江陵城就好了,這樣我們也能在一起?!彼就阶嫌衿蚕虿耔?,似乎跟柴梓有奪妻之恨的樣子。
“時間不早了,小芙,我們該走了?!辈耔鳑]理會司徒紫玉兇狠的目光,伸手拉過余芙,又向鎮(zhèn)北王和司徒紫玉拱手告別。
余芙戀戀不舍的坐上馬車,上車還不忘跟司徒紫玉揮手。
馬車漸遠,柴梓放下簾子,常舒了一口氣,情敵終于消失了,再也沒人跟他搶娘子了,簡直想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