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境。
“找到了?”后神看著仙娥,只希望她們能帶來些好消息。
“我們尋了整個十八境,并未找到玄曦姑娘……”說著,這位仙娥將頭低了下去,另外一位又說。
“可,我看見虞禮仙君回來了……”
“虞禮回來了?”
“是,已經(jīng)回到淮靈仙君府邸了?!毕啥鸹卮?,后神立即起身。
“走,去淮靈仙君府!”
淮靈仙君府。
“師父……”虞禮試探的喊了句,確認(rèn)了師父不在,他才偷偷摸摸的走進(jìn)去。
快點(diǎn)找到丹藥,拿了丹藥就走!
他翻箱倒柜,花了好一會兒才找齊了自己需要的丹藥。
只可惜,他剛將丹藥打包好,轉(zhuǎn)身就看見師父淮靈仙君站在他面前。
“搬家呢?要搬去哪兒???”淮靈仙君笑道,虞禮吞了吞口水,將東XZ好,尷尬的笑出來。
“師父啊……我,我……”
“你怎么恢復(fù)的?”淮靈問道。
這個問題也難倒了虞禮。
虞禮也想了一會兒,然后搖搖頭:“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不可能!”
“師父,我真的不知道,因?yàn)槲乙恍褋?,我就恢?fù)了?!?p> “你在哪兒醒來的?”
“不知道,不認(rèn)識。”
“你就沒查?”
“我嚇都嚇?biāo)懒?,巴不得直接趕回來,哪還有時間查!”虞禮說著有些急了,淮靈審視的打量了他一番,最終是半信半疑的不再追問。
“那你懷里拿的是什么?”淮靈又是一個突然提問,虞禮一愣,看了看懷里。
“沒有,就是我想拿出來重新檢查一遍……”
“檢查什么?有什么問題嗎?”淮靈依舊步步緊逼。
“我突然想起來,之前煉的時候應(yīng)該再加些什么會更好……”
“你撒謊!胡說八道!”淮靈怒批完,又說:“你懷里,都是我煉的?!?p> “額……”虞禮思考著將懷里的東西轉(zhuǎn)移,因?yàn)?,他有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還不等他反應(yīng)淮靈的下一個動作,淮靈就一個閃現(xiàn)出現(xiàn)他面前,然后飛速將手伸進(jìn)虞禮衣服里,在他腰間捏了一下。
“嘶!”虞禮一臉震驚的看了看四周,又看向淮靈仙君?!皫煾?,你怎么又這樣?”
“又沒人……”淮靈說了句,又開始肆無忌憚的把手伸進(jìn)虞禮衣服,“況且,你也不是第一天遇上你師父我!”
說完,淮靈還對虞禮眨了眨眼,虞禮一臉無奈。
還好他師父是男的!否則他此刻就已經(jīng)面紅耳赤,昏死過去了。
“師父,你能不能消停會兒?”
“我的徒弟這么牢實(shí),我多摸一會兒怎么了……”
虞禮內(nèi)心:可這樣很奇怪唉……
人間,京城陸府。
“無妨,你在我這,有沒有法術(shù)都不妨礙?!?p> 陸博言看著正坐在桌邊的玄曦,她雙手撐著下巴,一臉不悅,腮幫子鼓得像兩個包子。
而她面前是一大桌好菜,山珍海味應(yīng)有盡有,玄曦手邊還擺著一壇“琴絲”。
“你又沒有用過法術(shù),怎么知道沒有跟有的區(qū)別……”玄曦面對著飯菜不為所動,滿腦子都是自己該怎么找回法術(shù)。
就連虞禮都先跑了,也不帶著她一起回十八境!
這么一想來,玄曦又看了看手上的兩個金鐲子。
不對?。?p> 她只是明明連靈韻都被封鎖了,怎么如今,她的靈韻還在呢?
這就很奇怪了!難道,這個鐲子可以循環(huán)使用?只不過一次的威力比一次弱?
還是說不通!
想到這,玄曦愁眉苦臉的拿起筷子,夾起一個雞腿,啃了一大口后,又突然眉心舒展,眉開眼笑,一臉開心的看向陸博言。
“這個好吃!”
陸博言還沒跟上玄曦的變化,只能無措的看著玄曦,隨后寵溺的一笑。
“這一桌都是為你準(zhǔn)備的,喜歡吃什么就多吃點(diǎn)。”
“好!”玄曦如同變了個人,開開心心的吃著東西,時而看向陸博言向他點(diǎn)評。
等玄曦吃完,已經(jīng)是午夜,坐在桌邊看窗外天空,已經(jīng)看不見月亮了,只能隱約看見對面小屋的房瓦上又銀色的月光。
“誒,你不休息嗎?”
陸博言一愣,看向窗外,又看著玄曦一笑。
“你吃完,我就去休息。”
聞言,玄曦不好意思一笑:“可我剛吃飽……”
陸博言依舊是微笑地看著玄曦,玄曦放下筷子,將最后一杯酒飲盡。
“等你休息了,我就離開?!?p> 玄曦聞言,搖頭,看向窗外:“我在夢中休息過了,我準(zhǔn)備回去……”好好睡一覺……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后面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無法使用法術(shù)。
“唉,算了……”玄曦嘆了口氣,陸博言卻起身,打開房門。
“既然如此,不如到我書房里看書?”
“為什么一定要去你書房里?”玄曦突然反問道,陸博言一挑眉,道:
“在書房中看書,不是更有閑情雅致嗎?”
“誰說的?”玄曦又問。
陸博言一頓,回答不出來。
玄曦的眼神從迷離又轉(zhuǎn)變?yōu)榫X:“我知道了,你是……”
“你早點(diǎn)休息,我先回去了?!标懖┭酝蝗桓目?,走出門外。只留下玄曦一個人坐在房中,一臉吃驚的看著門外的夜景。
“誒?!”玄曦愣住:果然,沒有法術(shù)就是不方便……
玄曦立即起身走出門,出門一轉(zhuǎn)角就看見陸博言。
“你竟然!”
“我等你?!标懖┭缘ǖ幕卮鸬?,玄曦深吸一口氣,陸博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玄曦有些不悅地看了看陸博言,兩人一同前往書房。
到書房,一個小廝走進(jìn)小屋內(nèi),將所有的碟碗收走,并整理好桌子。
十八境。
“承蒙后神厚愛,我為虞禮看過,他已無大礙!后神也不必?fù)?dān)心了?!?p> “淮靈說話真客氣,虞禮也是我看著過來的,如今遭此一難。”后神說著不禁有些難過的嘆了口氣,又話里有話的關(guān)心問道:“你可還記得自己是怎么恢復(fù)的嗎?你醒來時,可有看見玄曦?”
“我并不知我是如何恢復(fù),我醒來之前的記憶都停在那個村莊里……至于后神說的玄曦姑娘……”
虞禮突然沉默,心中思考:玄曦姑娘如今生死不明。而且,還是我一醒來,人家都昏睡不醒。我如果要是說了,只怕這一切都與我脫不了干系。
為今之計,還是先不說玄曦姑娘在哪兒吧!
“至于后神說的玄曦姑娘,我未曾看見,只是醒來時自己身處一家人庭院,周圍也未見異常?!?p> “如此?”后神問道。
虞禮又回答:“確是如此?!?p> 后神看著虞禮,審視了許久,終于開口道:“那虞禮,你好好休息,過幾日我再來看望。”
“送后神?!?p> 后神帶著仙娥們出了淮靈仙君府,后神一走,淮靈就立即將虞禮用縛仙索來了頓五花大綁。
虞禮驚得人都直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師父淮靈。“師父,你這是做什么?”
“哼,你現(xiàn)在瞞得了后神,可瞞不了我?!?p> “師父,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虞禮依舊是裝作不明的樣子,一臉疑惑。
“別裝了,你身體里殘留的法術(shù),是來源于萬物的至純靈韻。而據(jù)我所知,整個十八境內(nèi)只有兩個人有,一個是溟塵仙君,一個是后神侄女,玄曦姑娘。
溟塵仙君如今在渡劫,而你身體里殘留的法術(shù),只可能是玄曦姑娘的。你快說,玄曦姑娘在哪?”
“我……”虞禮話還沒出口,淮靈又道:
“別說你不知道。我告訴你,玄曦身上有后神親自佩戴的縛咒,無法施展法術(shù),而你身上卻有她所使用法術(shù)殘留的痕跡,這說明她身上的縛咒已經(jīng)解除。而縛咒除了被施咒者解除外,就需要強(qiáng)行破除。強(qiáng)行破除的后果,輕則法術(shù)盡失,重則魂飛魄散!”
聞言,虞禮驚慌的看向淮靈,淮靈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你呀!你闖禍了,你知道嗎!”淮靈說完,抬手將縛仙索收回,虞禮卻還愣在原處。
“別愣著了!快帶我去看看!等后神發(fā)現(xiàn)就完了!”
淮靈上前一拍虞禮,虞禮回神,趕忙站起身:“好,師父,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玄曦姑娘!”
“先去看看情況吧!”
話音落,淮靈揪著虞禮飛速離開,趕往人間。
而后神殿,后神翻來天靈冊,試圖尋找之前虞禮從獄塔逃走后留下的行跡。
只是,她翻看了虞禮那一日的天靈冊記錄,記錄中的那段時間竟然是空白的。而如今能看到的,也只有空白。因?yàn)橛嘞碌?,要等到這天上的一天過了,才能看見。
哼,就再等上一天!
人間,京城陸府。
玄曦坐在書案前認(rèn)真的看書,陸博言看她這么認(rèn)真,就關(guān)上了門,不讓外人進(jìn)來。而后回到床上,褪下外衣,就休息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玄曦也漸漸的有些疲乏,走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她就開始打瞌睡了。
不行,我不能睡!睡著了,要是再夢到那些怎么辦?
想完,她起身,在書房中無聊的繞著走了幾圈,不知怎么的就繞到了陸博言房中。陸博言的房間連著書房,卻又連著她之前所在的小屋。
她悄悄走向陸博言,然后在三步之外脫下,偏偏靠近。
嘿嘿,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動靜,你總不能聽到了吧?
玄曦來到床邊,就臺階坐下,看著床上已經(jīng)熟睡的陸博言,她伸手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鼻子,隨后又壞壞一笑,起身悄悄離開。
玄曦回到書案前,拿起毛筆蘸了墨,便又悄悄回到床邊。見床上的陸博言依舊在熟睡,玄曦心里暗道:如果他一會兒醒了,我就就此收手,可如果他沒醒……嘿嘿!
玄曦拿起筆,先是試探的在陸博言額頭上畫了兩筆,可見他沒反應(yīng),她就放心的變本加厲。
噗哈哈哈……
玄曦抬起頭無聲的大笑,手上拿的筆卻突然自己溜走了。她驚愕的低頭一看,而陸博言已經(jīng)是一臉“兇神惡煞”的盯著自己。
“噗哈哈哈……”
“好玩吧?”陸博言假笑著問。
玄曦一邊大笑一邊點(diǎn)頭回答:“好玩,真好玩……”
“那接下來,是不是該我畫你了?”陸博言依舊是假笑的問道,語氣中還多了幾分報復(fù)的意思。
“那可不行!”玄曦直接拒絕,本來笑嘻嘻的臉頓時嚴(yán)肅。“除非,你打贏我!雖然我沒有法術(shù)了,但對付你,我覺得還是夠的!”
“哦?試試?”陸博言挑眉,玄曦聞言一拍床檐,起身自信的說:
“試試就試試!”
兩人退后兩步,玄曦驟然起勢,陸博言一臉淡定。
可幾招下來……
玄曦崩潰的往地上一坐,心如死灰地說:“唉,你愛怎么畫就畫吧!”說完,玄曦乖乖的閉上眼。
陸博言勾了勾嘴角,順勢應(yīng)了句:“那你把眼睛閉好了?!?p> “嗯,你畫吧!”玄曦似乎已經(jīng)看淡。隨后就聽見陸博言的腳步聲離她遠(yuǎn)去,她又偷偷睜開眼,在房間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現(xiàn)除了那條通往之前那間屋子的小門,再沒有別的出口。
難道,從這里逃跑?
可我現(xiàn)在沒有法術(shù),我逃跑了,以后回來再見到陸博言,他不得想別的辦法來整我?
不管了,先跑再說!
而就在她剛踏出一步的時候,她身后就傳來了陸博言的聲音。
“你這是要耍賴?”
這么快就回來了……
玄曦眨了眨眼,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隨后,玄曦尷尬的笑著轉(zhuǎn)過身,偷偷瞄了眼陸博言的表情。他臉上的墨水已經(jīng)不見了,白白凈凈的,手上也沒有拿別的東西。原來這么久是去洗臉了啊……
呵,他去了這么久,自己卻因?yàn)楠q豫,而錯失了逃跑的機(jī)會!
玄曦啊玄曦,你真是越來越不明智了!
許久,玄曦開口:“我確實(shí)有……”這個想法!
可她實(shí)在是沒說出來,而陸博言也追問道:“有什么……”
玄曦隨即收回笑容,嚴(yán)肅的看著他,就在他以為玄曦要講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語時,她突然抬手捂住嘴,然后打了個哈欠。這一個哈欠下去,她的眼中立即就浸滿了淚水,一臉困乏的說:“我確實(shí)有點(diǎn)想去睡覺了……”
玄曦說這句話的聲音糯糯的,配上那就像是那么回事的水靈靈雙眸,陸博言心中一震。
但,他絕不會輕易放過玄曦!
“畫完你就可以去睡覺了?!?p> ???
玄曦捂著嘴的手一頓,然后低下頭。
唉,失策了……
“坐吧。”
陸博言為玄曦搬了張椅子,玄曦乖乖坐下并閉上眼。
陸博言將自己剛才藏起來的東西拿出來,是一盒胭脂。
這是他之前被強(qiáng)迫與齊清韻去胭脂水粉鋪的時候買的。他每次看見玄曦,她的妝容都是清素為主,就連那次在清宵坊,她也并沒有涂用胭脂。
陸博言拿了粉撲,一點(diǎn)點(diǎn)為玄曦上妝。玄曦卻皺了皺眉,不悅的說:“你這不公平,我用的是墨水,你怎么可以給我用面粉呢!”
“這面粉比墨水好洗,也不容易臟了你的臉?!?p> “切!我才不信!”玄曦說著緊緊攥著雙手,兩手的食指緊張得扣來扣去。
許久之后,玄曦感覺自己臉上沒動作了,就想睜開眼。誰知道陸博言說了句“閉眼”就用手拖住她的下巴。隨后,她雙唇上一熱,她腦子里一亂還沒睜開眼就一把推開陸博言。
玄曦轉(zhuǎn)過身,摸了摸臉頰,驚慌不已。
她可是神仙啊!
就這么被他給輕薄了……
陸博言看她這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知道是自己太唐突了。只怕,她真正的心意與他心中所想的根本就不一樣。
這頭,玄曦也十分懊悔:怪也怪自己太放松警惕了,竟然一下子忘記了該怎么反應(yīng)。
許久后,玄曦又轉(zhuǎn)了回去,陸博言看著她正想開口解釋,玄曦就站起來,一把捂住他的嘴。
“什么都別說了,我也困了,就先回去睡個覺……然后,明天吃飯再叫我……”
說完,玄曦轉(zhuǎn)身,剛抬腿就被椅子絆了一下,明明腳就很疼,可她還是沒事一樣的離開。
陸博言嘆了口氣,走回床旁坐下。
玄曦趕回小屋,在屋里好不容易的翻了一通,才找到了鏡子。一看鏡子,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并沒有墨水,反而還與平常的自己比起來有些不一樣。
她抬手輕輕擦了擦臉頰,果然,手上留下的,是一種人們叫做“胭脂”的東西。
她小時候在后神殿看書時,有看過一部分關(guān)于人間的記載。但那本書動不動就缺幾頁,所以她看的,學(xué)到的,也是奇奇怪怪,連貫不上。
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玄曦警惕的走到門前,透過門縫看見外面站著一位婢女。
“姑娘不必害怕,是大人旁奴婢給姑娘送的熱水。”
“哦,你進(jìn)來吧……”
婢女端著一盆熱水進(jìn)屋,玄曦的視線就一直沒離開過婢女。婢女將水盆放下,看向玄曦。
“姑娘,我?guī)湍阆词??!?p> 玄曦一愣,走上前:“難為你們了,這么早了……”玄曦看了眼窗外,又繼續(xù)說:“你們真不容易,桌上的東西,也是你們剛剛收走的吧?”說完,玄曦坐下,婢女將梳妝鏡擺好,接道。
“是我們收走的。只不過我們做下人的,要想生活,只能比讓人更幸苦,更踏實(shí)……”婢女一邊替玄曦洗漱,一邊述說,玄曦垂了垂眸,從袖子里摸出一顆金珠。
“這個送給你,全是你今天跑這一趟我給你的小費(fèi)!”說完,玄曦將金珠放在桌上,婢女見了,不禁流了淚。
“奴婢謝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