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淮靈有些不耐煩,虞禮帶著他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回小屋的路。
這邊,玄曦婢女離開,她剛躺下準備休息,就突然跳起來。
對了,虞禮呢!
她醒來這么久也沒見到虞禮,虞禮也沒有來找她。該不會,他是回……
那就完了!他只要回去一定會暴露,那要是姑母發(fā)現(xiàn)了一查天靈冊,她就完了!
想來玄曦起身,剛到門邊,就聽見門外隱約傳來人語聲。
“師父,到了!”
“真墨跡!”淮靈吐槽了句,走到門前十分自然的打開門,而這邊,玄曦趕忙躺回床上,將被子蓋好。
淮靈和虞禮走進屋,兩人將門關(guān)上,來到床邊。
“師父,你看看,我檢查過沒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可玄曦姑娘就是不醒……”
“我看看。”淮靈說完,掐著手指亮起一道藍色的靈光,靈光在玄曦掃過后回到淮靈手中。
隨后,淮靈也奇怪的搖了搖頭:“怪了,這明明沒有問題啊……”
“是不是,我就說嘛!”虞禮一臉“你不信我咯”的樣子,淮靈白了虞禮一眼,又搖搖頭。
“我熟悉玄曦的脈象,她如今情況看來除了靈韻減弱外,一切正常。至于她為什么還昏睡不醒,可能與她周身靈韻的減弱有關(guān)?!?p> “可,如此就怪了,我之前為她查看,她的靈韻強得奇怪,而后,她的靈韻我突然減弱了……”虞禮說著,不禁皺眉捏著下巴,淮靈看了看虞禮,嘆了口氣。
“你小子該不會將自己的靈韻和玄曦的看到一起去了吧!”
“怎么可能!我身上的靈韻可是淡青色的,她周身的靈韻是純白色,我怎么可能看錯!”
“誒,這就不對??!玄曦周身的靈韻明明是金色的,哪是什么純白的!”淮靈一臉不屑的看了看虞禮,伸手施了個法術(shù),頓時她們面前出現(xiàn)一片光亮。
“還真是金色的!”
“對啊,你那是看錯了?!被挫`堅定道,虞禮卻又回想了一番,自己當時看到的確實是純白色,錯不了!
“可……”
“這世間是不會有純白色靈韻的,純白色靈韻是不可能存在這世間的。就連當年幽神的靈韻也是金色,純白色,是不可能存在的?!?p> 靈韻,會隨著修習(xí)的法術(shù)和修習(xí)者的心性而變化,而被“濁”浸染的人,看不見靈韻,因為,它已經(jīng)被“濁”吞噬了。
人無完人,神仙也一樣。他們在成仙之前或成仙后,都會犯錯誤,而這些錯誤會像烙印一樣印在靈韻上,影響靈韻。但,這是基于自身,越愧疚的影響越小,錯而不自知者,顏色越深。
那標準,從何而來呢?
沒人知道。
有仙君是以天地之間所有的善惡來衡量的,還有人認為,是以人的欲望清濁來衡量。
淮靈和虞禮兩人在玄曦身上試了好幾個法術(shù),但對玄曦都沒有任何用處。
“看來她雖然昏睡不醒,但是對很多法術(shù)的免疫能力還是在的?!?p> “免疫?”
“是啊,玄曦很特別,她有很多法術(shù)無論怎么學(xué)也學(xué)不會,施法時也沒有特定的口訣,只是抬一抬手,想到什么就施什么法。
當然,她的法術(shù)中,也有我們學(xué)不會的。
比如:無法被天靈冊記錄行蹤,天地間穿梭自如,法器一但碰到她就難以尋找主人……以及,我們一些陣法,咒術(shù)對她都是無效的?!?p> “但我聽師父你說,后神給玄曦戴上了縛咒,那為何縛咒就有用?”虞禮問道。
淮靈嘆了口氣,看向虞禮:“好徒弟,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的是一些……”
“可縛咒難道不算法器嗎……”
“那是陣法……”淮靈頓時覺得腦殼疼,搖著頭就直接坐在床邊。
虞禮愣了愣,又一臉奇怪的看著淮靈說:“師父,你這不太好吧……”
淮靈聞言,轉(zhuǎn)身看了看昏睡的玄曦,隨意的擺擺手:“唉,沒事的……”
“哦?!闭f完,虞禮也坐下,兩人剛才那一通施法消耗了太多靈力。只可惜,剛剛那么一折騰下來,玄曦還是沒有醒。
“師父,你說等后神知道了,我們會怎么樣……”虞禮有些后怕的問。
淮靈搖搖頭:“你覺得呢?”
虞禮也搖搖頭,緊接著兩人抬起手搭載對方緊挨著的肩頭,而他們的玄曦也同時坐起身,將頭放在他們之間,將手搭上他們各自另外一邊的肩頭。
兩人剛覺得自己肩頭有些不對勁,可還沒來得及各自轉(zhuǎn)頭去看,就聽見玄曦陰森森的說了句:“不用說,會直接被推下赤炎川!”
虞禮和淮靈都頓住,隨后,十分同步的轉(zhuǎn)頭看向玄曦的方向。
玄曦一個壞笑,淮靈和虞禮頓時瞪大眼,正準備大叫,玄曦直接捂住他們倆的嘴,笑瞇瞇的來了個“噓”,隨后又說:“別怕,我沒事?!?p> 聞言,淮靈和虞禮都后怕的點點頭,玄曦才緩緩松開手。一松開手,兩人立即反彈似的站起來,一看驚悚的看著玄曦。
“你這怎么回事?”淮靈問道,玄曦也看了看自己周身,笑了笑說:
“就你們看到的啊,我早已經(jīng)醒了!”
“那你……”虞禮頓住,玄曦又接道。
“我總得確定你們的來意吧?”說完話,玄曦不好意思的一笑,淮靈和虞禮才算是松了口氣。
“你呀,嚇死我們了!”
“嘿嘿,不好意思啊!我如今遇到了點情況,這么做,也有一丟丟為了自保的意思……”說著,玄曦還抬手做了個“一丟丟”的手勢,便擼起袖子。
淮靈和虞禮一臉不明的看著玄曦,因為,在他們眼中,她不過就是給他們看她手上的兩個縛咒而已。
“這縛咒……怎么了嗎?”淮靈不接問了句,玄曦一臉震驚的看向淮靈,抬起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右手。
“這個,你們看到了吧?”
聞言,淮靈和虞禮都相繼不明的點點頭,玄曦又繼續(xù)說。
“當時,我已經(jīng)沖破了這個縛咒,可沒想到,我一醒來,它有出現(xiàn)在了我手上!”玄曦一臉不可置信,而面前的淮靈和虞禮也是同款的不可置信,還外加了驚悚。
“你們……怎么這個表情???”
“你說,你沖破了縛咒?”淮靈小心翼翼確認的問道。
玄曦聽后,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是啊?!?p> “可,你怎么還能好好地坐在這兒?”淮靈這么一說出口,一旁的虞禮也跟著點了點頭,附和一句:
“你現(xiàn)在的靈韻好好地,除了被縛咒還在你身上外,并無任何問題……”
“可我不能用法術(shù)了……”玄曦一臉委屈。
淮靈搖頭否定,又說:“那是因為你戴著縛咒?!?p> “可我明明沖破了……”
“你說了,你只沖破了一個,另一個還留在你身上。縛咒若是在雙手上,就是一對,它們之間會相互呼應(yīng),當然會回到你手上。不論是戴一個還是兩個,你都用不了法術(shù)的!”
“可我沖破后便用法術(shù)為虞禮去除了他身上的‘濁’……”玄曦說到這,也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說什么……”虞禮不敢相信的看著玄曦,原來,他身上的“濁”真的是玄曦為他去除的。那他一醒來玄曦就昏倒了,難道……
明白了事情的虞禮頓時恍然大悟的說了句:“你是被反噬了,才昏過去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玄曦和淮靈都愣住了。
“可能吧……”玄曦為不敢確定的小聲應(yīng)道。
如果按淮靈所說,自己那個時候是不可能使用法術(shù)的??蔀槭裁此苡??而且,還覺得她當時身上的靈力比以往強勁許多。
玄曦又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情況,她當時所有的神經(jīng)都集中在渾身被黑雨灼燒的疼痛上,除此之外,恐怕就只有當時怎么解決被“濁”侵蝕的虞禮,以及害怕黑雨蔓延危害他人的急迫。
其他的,她并沒有覺得哪里不對……
哦,好像,她當時的左手十分無力……
“玄曦?”淮靈拍了玄曦的肩頭一下,玄曦回神,看向淮靈。
“怎么了?”
“你所說,我雖然從未聽過。但與你初登十八境學(xué)習(xí)法術(shù)和你身上的特別之處相結(jié)合,便不難推測,或許是你與其他仙君不同。你能在短暫解除一只縛咒的情況下,使用法術(shù)?!?p> “你這么推測,也倒是合理?!毙仉m說是信了,可心里隱隱覺得沒這么簡單。
“唉……”淮靈嘆嘆氣,有驚無險的看向虞禮?!凹热恍匾矝]什么問題了,”說著,淮靈看向玄曦,“我們也就該回十八境了吧?”
一聽回“十八境”玄曦立即搖頭。
“我才不要,我回去了姑母又要把我關(guān)起來!要不是虞禮,我現(xiàn)在……”
聞聲,淮靈立即變了臉色,反問道:“是虞禮帶你來的人間?”
“是,是啊……”玄曦應(yīng)道。
誰知,淮靈卻像是出了什么是一樣的自顧自嘀咕起來:“完了完了……這下可就完了……”
“淮靈,你這怎么了?”玄曦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樣,與虞禮對視一眼,虞禮也是不明白。
“師父……”虞禮話還沒完全說出口,淮靈就轉(zhuǎn)身看著他們兩人叮囑道:
“你們這段時間不能回十八境了!”
“?。俊毙匾汇叮哼@么快就改變主意了?
虞禮也是愣住,不明白為什么淮靈突然這么說。
“你們留在人間,虞禮你保護好玄曦,我會回到十八境將你這一日內(nèi)的行蹤從天靈冊上抹去?!?p> 說完,淮靈深呼吸,便轉(zhuǎn)過身。
“師父!”
“淮靈!”
“你們聽我的,十八境才能免過一難?!?p> 虞禮依舊是愣住,因為,他聽不得為什么淮靈這么說。
而玄曦卻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聞言,淮靈轉(zhuǎn)頭看向玄曦,此時,玄曦能清晰的看見那微弱晨曦映照之下,淮靈眼中的淚水。他仿佛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臉上是對孩子的不舍。
“我有我的苦衷,也希望你諒解。”說完,淮靈回過頭,消失不見。
只留下玄曦呆在原處,而淮靈的眼神也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眼中是七分蒼涼,兩分的故舊,一分的猜不透。
懶皮多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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