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元安吉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他突然接到府里的消息,只是把柳寧兒送回到了青蓮軒,便急匆匆的趕了回去。
回到店里的時候,小七正在看店,老娘在做晚飯,他們都問柳寧兒去了哪里,她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沒有說,便一個人走進了專門做點心的小廚房忙去了。
但是當這鍋蛋黃酥出爐的時候,整條街都聞見了甜香味,忍不住探出頭來吸吸這不出錢的香味,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可是誰又知道今天的點心特別香甜是因為有了愛情的味道呢。
柳寧兒吃完了晚飯就把剛才做的點心裝進了漂亮的食盒,準備帶過去譚府看看受傷的俞慧蓉,她一個人哼著小調子干著這些,倒是讓柳青蓮和小七互相看了一眼呆住了。
出門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晚上,街上的人越來越少,掛紅燈籠的店鋪卻又開始熱鬧起來,去譚府的路上要經(jīng)過懷慕閣,她順便帶了一盒進去送給了李月茹,李月茹高興的收下了點心,想要留柳寧兒喝茶,但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也不方便,柳寧兒知趣的趕緊走了,想著天色已晚就沒有從后門出去,一個人沿著邊角走出大門的時候,卻不知有雙貪婪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走出了懷慕閣,她便急匆匆的趕去了譚府,譚府的人對她并不陌生看見她都很熱情的打招呼,她很高興的走進了俞慧蓉的房間。
俞慧蓉的腿傷因為前幾天扭到所以越發(fā)嚴重了,現(xiàn)在只能坐在床上,看見柳寧兒來了,高興得趕緊招呼她坐下,一邊嘗起了蛋黃酥一邊與她閑話家常。
正在他們聊得開心的時候,毛毛躁躁的譚明亮沖了進來,柳寧兒剛才進府的時候他不在,回來就聽說她來了,立馬就追到了母親的房間。
“看看我這個兒子,一聽見寧兒來了,急得跟只猴子一樣的。”俞慧蓉看見譚明亮這個樣子,不禁打趣說了起來,柳寧兒看著譚明亮那個樣子也輕輕捂著嘴笑了起來。
“母親,我是聽說寧兒帶來了點心,想著好幾天沒有吃她做的點心便趕緊跑了過來嘗嘗。”譚明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說道。
隨后他拿起食盒里面的蛋黃酥直接一口喂了進去,又笑著跑出去了。
“寧兒,你別介意啊,這孩子不怎么會表達自己的想法,他哪是沖著點心來,他是沖著你來的?!庇峄廴卮葠鄣睦鹆肆鴮巸旱氖中χf。
“伯母,您別打趣我了,我一直把譚公子當成好朋友看待的?!绷鴮巸翰辉敢庹劶八妥T明亮的事情,對著俞慧蓉只能直接的說了出來。
俞慧蓉沒有再說什么,孩子心里想著什么她作為一個過來人什么都清楚,她早就看出來柳寧兒的心里沒有自己家的那個傻小子。
“我不是強迫你,但是亮兒是真的喜歡你,你可以嘗試接受他看看?!?p> 柳寧兒不再說話了,只是低下頭輕輕的給俞慧蓉揉著腿,而俞慧蓉知道這個丫頭雖然看起來很是柔弱,但是心里卻比什么都堅強,她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更改。
話說回來元安吉這邊,他回府是接到了家里的消息,原來是二哥元安凌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女人,現(xiàn)在正在家里和父親吵得天翻地覆,大哥去了外地,姐姐已經(jīng)嫁人,府里的人只能來到青蓮軒門口堵他。
才進到父親住的院子,就看見一個女人跪在院中哭泣,而父親和二哥的聲音書房里面?zhèn)鱽?,不時還有瓷器碎裂的聲音。
元安吉看見那個女人有了身孕,腹部已經(jīng)隆起,知道肯定是二哥的紅顏知己,便趕緊叫長風把她扶起來,卻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很是執(zhí)拗,就跪在那里無聲的流著眼淚。
看見她這個樣子元安吉也不便多加干預,便嘆了一口氣朝著書房走去,才進到門口就聽見二哥咆哮的聲音傳來。
“父親,為何您就要如此頑固,我們幾個兄弟姐妹就不是人嗎?不會有自己的思想嗎?從小大人不管我們喜歡什么,想要什么,你都不會同意,難道只有你喜歡的你覺得合適的我們才能要?!”
“你懂什么?!幾年不回家,一回來你帶個大著肚子的歌姬回來,你把我們元府的臉都丟盡了,我叫你回來干什么?!我叫你回來是準備和李大人家的婚事,你倒好給我?guī)Щ貋韨€什么玩兒意!你叫我這張老臉放到哪里?!”
聽到父親和二哥的話,元安吉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前幾年父親為了鍛煉二哥元安凌,給他謀了江南道的地方官職,想不到江南道地方富庶,美女盡出,二哥這次真的帶了一個回來,聽父親那個口氣應該還是個地位低下的歌姬。
過去向父親鞠了一躬,扶著他坐下,然后過去拉起跪在地上的二哥,給他們都倒了一杯茶,自己站著慢慢的說道:
“父親,二哥此次在外取得了不少政績,外面花花世界尋個妾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您就別發(fā)火了?!?p> “你問問他是要給外面那個女人做妾室嗎?他是要把我們元府的臉都丟盡才行?!痹皆僖淮握酒饋碇钢擦桀澏吨f。
“對,我就是不想娶什么陳大人的千金,我沒有見過她,何來兩情相悅一說,我就是要娶芝蘭為妻,她已經(jīng)懷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丟下他們母子!”
元安凌的脾氣不似元安成的穩(wěn)重,不似元安吉的圓滑,就是一股子牛脾氣,只會一根筋的思考,說話不經(jīng)大腦,憑的就是自己的那一股氣,他倒是說的痛快,氣得元辰是差點沒有站住,元安吉趕緊上去將他扶住。
本來是想要幫他和父親先把氣氛緩和過來,然后再慢慢說服父親,可是二哥那個臭脾氣完全不能明白元安吉的好意,只會火上澆油。
“來人!把二公子給我關起來,把外面那個女人給我趕出元府,不準踏入半步!”元辰聽見元安凌一點不知道悔改,立馬憤怒了起來,對著外面大喊。
片刻就進來了好幾個人把想往外面跑的元安凌給拖了出去,然后一堆婆子過來拉著哭泣的芝蘭使勁往外拽去,一時間院子里女人的哭喊聲,男人的咆哮聲,長者的叱責聲響徹在整個院子里面。
倒是元安吉淡定的坐在桌子邊,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慢走了出去,呵斥住了那些對芝蘭動粗的婆子,扶著父親回去了房間,然后對著使勁掙扎的二哥說道:
“二哥,你這個急脾氣能不能改一改?你先回去吧,現(xiàn)在父親在氣頭上誰也勸不住,明天我請母親來和他說說,至于?!彼蛄四沁叡黄抛永荒槣I水的芝蘭繼續(xù)說道
“至于她你就放心,我會安排好,不會讓她吃苦?!闭f完就眼神示意長風將那群婆子趕走。
看見三弟都已經(jīng)全部安排好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元安凌只能依依不舍的看了幾眼芝蘭,跟著抓他的人走了。
元安吉走到芝蘭身邊,蹲下來遞了一塊手帕給她,然后說:“好了,你再跪著也沒有用,我家老爺子這個脾氣比牛還倔,你要是現(xiàn)在不和我走,待會那群婆子還真會給你扔到大街上,我既然答應了二哥要好好照顧你,你就放心和我走吧?!?p> 芝蘭畢竟只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女子,聽見元安吉這樣說,也只能一邊抽泣一邊跟著他走出了元府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