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接受了元安吉的提議,愿意當(dāng)元安凌的妾室,且必須要在李小姐正式嫁入元府以后才可以進(jìn)府。
聽到她堅定的只要和自己心愛的人相守而不顧一切的時候,柳青蓮沉默了,她想起了十八年前的自己,也是這樣義無反顧的只想和自己相愛的人相守。
柳寧兒也沉默了,她好像在芝蘭的身上看到了未來的自己,一開始覺得芝蘭是軟弱的,想不到在面臨這么重大的抉擇的時候卻又顯得如此堅決,這份勇氣讓柳寧兒感到了汗顏。
在柳寧兒家里呆的幾天,柳青蓮一直把各種好吃的補品都做給了芝蘭,她太瘦了,即使有個六個月的孕肚依然看起來像是要被風(fēng)吹走一般,著實讓人心疼。柳青蓮和柳寧兒都從她的身上看到了過去和未來的自己,心中自然多了幾分憐愛之情,所以對待芝蘭的態(tài)度很是周全。
而元安凌在聽見元安吉這種解決辦法的時候,發(fā)狂一樣的怒吼,他接受不了,他不能和面都沒有見過的女人成親。他不管什么元府的未來,只想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怎么可以這樣?我要娶的人是芝蘭,那個什么李家大小姐我連見都沒有見過,我不同意!”
“二哥你要是不同意,芝蘭和孩子連進(jìn)門的機(jī)會都沒有,現(xiàn)在她在柳姑娘那里,她可以一輩子在那里嗎?還是你要孩子生下來就見不到自己的父親?或者說你想要你自己的孩子淪落街頭?”元安吉也開始憤怒的朝著元安凌喊了起來。
元安凌不知道即使就是這樣他接受不了的方法,也是元安吉想了很多,又去求著多年不管府中事情的母親說和,父親才勉強(qiáng)同意的。
元安吉憤怒的發(fā)問真的問住了元安凌,他安靜了下來,呆呆的坐在了凳子上面,抱著頭開始痛哭。
“三弟,為何,為何我們要生在元府?別人看起來光鮮亮麗,對于我們來說卻如同煉獄一般,看著像是一條康莊大道,其實每一步都如同棋子,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不如不投生這個家里!”
元安吉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二哥了,這些問題他也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甚至問過父親,問過大哥,但是答案都是一樣的,為了元府的未來,那個虛無縹緲的未來就要犧牲他們兄弟姐妹四個人的幸福來換取,這樣的提問如果說是問元安凌不如說是問自己,對于答案來說他自己也很迷茫。
元安凌按照元辰的意思是在婚禮之前不能踏出自己的房門半步,給芝蘭找住處的事情自然是落到了元安吉的頭上,倒不是柳寧兒那里不愿意接受她,只是實在地方太小,前段時間小七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很擠了,現(xiàn)在芝蘭也只是和柳寧兒睡在一張床上。
況且青蓮軒是要做生意的,人來人往的看見后院有個懷孕的女子總是要多問幾句,時間久了難免芝蘭被別人看低一等。
現(xiàn)在柳寧兒的事情是越來越多,雖然是很難得的讀書機(jī)會也不能再去了,只能把機(jī)會給了小七,讓小七頂替自己去了學(xué)堂,而且不是旁聽,柳寧兒正式交了學(xué)費,小七有了自己的課桌,他第一天去的時候很是高興,柳寧兒在外面看見有點興奮有點緊張的小七,心里很是滿足。
芝蘭在柳寧兒家住了十天,元安吉給她找好了住處,在另外一條巷子里面的一間小院子,雖然不大但是一看也知道元安吉是用了心來布置的,生活用品一應(yīng)俱全,院子里也有天有地,雖然不算高檔奢華,但是比起淪落街頭已經(jīng)不知道好了多少。
芝蘭第二天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zhǔn)備搬過去,說是收拾其實也沒有什么東西,就是幾身換洗的衣服,柳青蓮和柳寧兒再三挽留她,不放心她一個人住過去,但是她謝絕了她們的好意執(zhí)意要搬過去,柳寧兒只好幫她買了一些東西,和元安吉一起陪著她搬了過去。
第一天晚上柳寧兒陪著她一起住,畢竟她有了六個月的身孕,柳寧兒怎么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在,所以在青蓮軒吃完了晚飯以后,陪著她走回了那個小院。
走在街上的時候,芝蘭瞧見了一位老嫗再賣嬰兒的小鞋,蹲下去仔細(xì)的挑選了起來。
那是幾雙手工做的小虎頭鞋和虎頭帽,芝蘭一雙雙的拿起來仔細(xì)的看著,時不時還轉(zhuǎn)過來詢問柳寧兒的意見,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她們的旁邊。
“你就是二公子在外面的那個女人?!”一個兇巴巴的丫鬟跑過來指著芝蘭問道。
柳寧兒意識到來者不善便把芝蘭擋在了身后,對著那個丫鬟緊張的說:“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芝蘭的身份?”
“我是什么人?哈哈哈,你問得真好笑,我是李府的小翠,也就是李小姐的貼身丫鬟,以后少不得要和芝蘭姨娘見面的?!蹦茄诀哒讨罡膭萘φf氣話來也是半個主子的模樣。
“小翠,不得無禮!”話音剛落從馬車上面走下來一個身段婀娜,聲音柔弱的女子,柳寧兒猜想應(yīng)該就是吏部尚書李大人的女兒,二公子馬上就要過門的未婚妻李寒心。
“你就是芝蘭妹妹?”李寒心的目光看似溫柔卻意外的讓人很是寒冷,柳寧兒不由得把身后的芝蘭護(hù)的更緊。
“我們小姐在問你話呢?!”小翠又在旁邊喊了起來,柳寧兒還想說什么,芝蘭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走到前面向李寒心行了一個禮,然后怯怯的說道:
“李小姐,奴下正是芝蘭,以后還要仰望姐姐的照拂,得罪之處請多見諒。”
“無妨,以后就是姐妹相稱了,你現(xiàn)在懷著凌公子的孩子,說不定以后還是大公子呢。”李寒心笑著說起來。
不知為何,這李寒心明明沒有說什么,但是卻讓柳寧兒心里一陣陣的發(fā)憷,今天的遇見絕對不是偶然,定是她特意尋來震懾芝蘭的。
“小姐,妾室生的孩子還是要尊稱你為母親的,您別忘記了?!毙〈湓谂赃吚^續(xù)挑釁的說道。
“這些事情是元府的家務(wù)事,現(xiàn)在李小姐還沒有資格決定吧?!绷鴮巸簩嵲诼牪幌氯ニ齻兊脑捳Z,走上前來打斷了小翠的話。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芝蘭臉上,她一時沒站穩(wěn)倒了回去,柳寧兒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扶住了要倒回去的芝蘭。
可憐的芝蘭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張臉腫的老高,強(qiáng)忍著淚水。柳寧兒看不下去,對著李寒心大聲說道:
“李小姐,你這是為何?芝蘭并沒有惹到你!”
“為何?你說的啊,我還資格管元府的事情,那我讓你看看我有沒有這個資格?!闭f完又舉起手再次朝著芝蘭扇去。
就在這時,一只大手拉住了她,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她背后傳來:“你還真沒有這個資格,別說現(xiàn)在,以后嫁進(jìn)來也沒有這個資格!”
李寒心轉(zhuǎn)過身看見了元安吉那雙冷冷的眼睛,嚇得再也不敢出聲。
“三公子,你這是為何?以后我家小姐嫁進(jìn)元府,你還要喊一聲嫂子的?!毙〈淇匆娫布@個想要殺人的神色不禁喊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柳寧兒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也狠狠的扇了小翠一巴掌,那力道震得自己手心疼,就更別說小翠的感受了。
“喲,小翠姑娘,這公子小姐說話有你什么份,你插什么嘴!”柳寧兒找了這個機(jī)會狠狠的教訓(xùn)了他們,心中不免覺得有些舒服,故意挑釁的說道。
李寒心看見心愛的小翠被扇了,也顧不得元安吉在場,走到柳寧兒面前又一次舉起了手。
元安吉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立馬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另外一只手又扇到了小翠的臉上,小翠的臉兩邊都紅了起來。
“李小姐,我告訴你一件事,芝蘭你動不得,寧兒你更動不得,動了她一下我就讓你知道我元安吉的厲害!”他笑著說了起來,眼睛瞟了瞟那邊疼得大哭的小翠。
李寒心只能放下了手,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拖著小翠上了馬車立馬離開了。元安吉是誰?長安城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他怎么可能因為你將要成為他的二嫂對你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