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時候,元安吉一身是血踉蹌的走回了元府,元辰是陳氏正在用早餐,看見元安吉這個樣子,元辰一臉的不高興說道:
“你又去哪里惹了什么事情?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
陳氏看出來了元辰的不高興,趕緊走過去拉著元安吉說:
“吉兒,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傷了?趕緊去換身衣服,免得惹你父親不高興。”邊說邊把元安吉往門外推。
元安吉沒有動,只是目光漠然的看著元辰,這倒讓元辰更加不高興的說:
“怎么,還站在這里,還要為父給你去收拾什么爛攤子嗎?”
“父親,我確實受傷了,我的心被你被元家狠狠的戳了一刀,您知道嗎?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什么我們要生在元家?”元安吉悲傷的說道。
“不愿意你可以走!沒人捆住你的腳!快點滾回去,我不想大清早看見你這個樣子!”元辰站了起來憤怒的指著元安吉的頭罵道。
“父親!你可知道芝蘭死了,你那沒有出生的孫兒也死了!”元安吉終于是忍不住帶著哭腔對著元辰大喊起來。
元辰愣住了,他雖然對于元家的前程最為上心,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對自己的兒女下手,芝蘭雖然上不得臺面,但是畢竟已經(jīng)懷了自己的孫子,做個妾室也說得過去。
“什么!你說什么!”元安凌沖了進來揪住了元安吉的領(lǐng)子,雙目通紅的吼道。
元安凌既然已經(jīng)答應了迎娶李寒心便解了禁足,只是不能出府,今早上過來找父親是商量兩日后迎親的一些瑣事,想不到剛進門就聽見了元安吉說芝蘭去世的事情。
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元安吉的臉上,他瞬間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陳氏尖叫著撲了過去。
“元安吉,你不是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芝蘭嗎?!”元安凌雙目通紅的朝著元安吉怒吼。
“二哥,對不起?!痹布拖铝祟^悲傷的說道。
元安凌還想要繼續(xù)沖上去揍元安吉,元辰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也怒吼道:
“凌兒,你瘋了嗎?為了一個妾室你要打死你弟弟不成?!”
“父親,就因為芝蘭只是一個妾室,在您的眼里她就沒有一點價值嗎?她的死活都不重要了是吧?那您想過沒有,她對于是什么?!”
說完元安凌沖了出去,他回到自己的住處拿起了佩劍沖到花園里,把所有的花草都砍斷了,所有的花盆都摔碎了,直到這時他才發(fā)泄完怒氣。
元安吉走了過來,站在哭泣的他面前輕輕的說道:
“二哥,你打我吧,是我沒有做到我答應的事情,是我沒有照顧好芝蘭和孩子?!?p> “是誰干的?是不是李家人干的?”元安凌沒有了意料之中的狂躁,只是站起來冷漠的問道。
“還不能確定,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他們的可能性比較大?!?p> “除了她還會有誰?芝蘭從來不與人結(jié)怨,又剛來長安怎么可能結(jié)下仇家,只有他們家才會想到芝蘭有了我的孩子,以后定會妨礙到她,要先下手為強?!痹擦枥淅涞男α艘幌抡f道。
“二哥,萬不可作出沖動的事情,芝蘭走的時候很安詳,她不會愿意你為了她和孩子做出對你不好的事情?!痹布匆娫擦柽@樣超乎正常的神色,意識到他內(nèi)心的寒冷,趕緊上前勸導他說。
“三弟,幫我好好葬了芝蘭和孩子,這是哥哥求你的最后一件事情。”說完元安凌頹廢的走回了房間,重重的關(guān)上了房門。
元安吉看見二哥這個樣子,心里著實難過,只能自己低頭走了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小廝來喊說是元辰叫他過去書房,他只能去見了父親。
“身上還有沒有錢?”父親看見他來了,放下手中的書本,默然的問道。
“父親有什么要求直接說就行了?!痹布驮降年P(guān)系一直不好,加上芝蘭的事情他心情也很不好,說話自然語氣有些沖。
元辰?jīng)]有說話,只是朝外面點了點頭,管家遞進來了一疊銀票放在桌上。
“拿著這些錢給那個芝蘭好好安葬了,畢竟也算半個元家的人?!痹筋^也沒有抬直接說道。
“父親,在您的眼里一個人的生命就這么不堪嗎?還是你覺得任何人都可以用錢來收買?”元安吉看見這樣,心中不免又涌出了太多的不忍,質(zhì)問道。
說完他沒有等元辰說什么,直接沖出了房間,朝大門走去。
元辰呆了很長一會才把書放下,雖然那個芝蘭只是見過一面,但是他也看出了自己兒子對她有了真的感情,本來想著娶進門以后也算給了她一個體面,卻沒有想到就這樣沒了。老大元安成成婚數(shù)年沒有孩子,老三吊兒郎當不成器,對于一個老人來說,孫子的到來他也滿心憧憬著。
隨后他拿出一個錦盒,打開是一對小金鐲子,看著看著不免眼眶不免有些潮濕,他喚來管家說道:
“給三公子送過去,叫他一次埋了,算是我給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的見面禮吧。”
管家追上元安吉的時候他已經(jīng)到了芝蘭那里,前面柳寧兒和那個小丫鬟給芝蘭換上了新衣,重新梳妝打扮了一番,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了棺。
他過去將錦盒交給了元安吉,把老爺?shù)囊馑己退f了一下,元安吉對父親的憤怒稍微緩解了一些,其實他還是在意這個未出世的小孫子的。
他止住了封棺的人,將那個錦盒放進了棺材,擺在芝蘭的身邊,再最后看了一眼她。
臉色因為胭脂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有了紅潤,戴上了華麗的首飾,穿上了綢緞的衣服,這些在她活著的時候沒有享受過的都讓她一次帶走,臉上還微微帶著一點笑意,像是對于解脫的享受。
他沒有再說話,滴下了兩行眼淚到了芝蘭的臉上,親自蓋上了棺蓋。
他們幾個人靜靜的找了一輛馬車將芝蘭的棺槨送去了城外,葬在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
柳寧兒拿出了那雙小鞋,上面的老虎眼睛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已經(jīng)繡好了,現(xiàn)在的老虎活靈活現(xiàn)。
“芝蘭,你說過要我給你帶這雙小鞋給孩子,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我現(xiàn)在就把小鞋稍給你和孩子?!闭f完她把那雙虎頭鞋扔進了燒著紙錢的火堆里。
元安吉走了過去,輕輕的扶住了她的肩膀,她轉(zhuǎn)過身撲在了他的懷抱里放聲大哭起來。
“元安吉,這是不是也會是你和我的結(jié)局?”她哭泣著說道。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一點傷害,哪怕背離世間的所有人。”
寧兒,我不會讓你受到一絲絲的傷害,哪怕是冥界地府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