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jié)度使軍營
“明亮,不日本將就要回去長安城了,陛下這次召了所有的節(jié)度使分批回京述職,正好本將還有一些未了的事情要處理,營中的一切事情就交給你和其他兩位副將了?!标惙罟畔率种械臅?,看著眼前的譚明亮淡淡的說道。
“是,末將一定看好整個軍營,等待將軍歸來?!?p> 陳奉公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
“明亮,這次回去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你一定要把事情處理好,前幾日余掌柜送來的銀錢和糧草,你著人分批的送往山里,照顧好那些兄弟?!?p> “將軍,此次只是定期回京述職,怎么會回不來?”
“明亮,我們這為陛下我輔佐了這么多年,還是有所了解的,他想些什么我也能猜得出幾分,太子先前病弱,他不得不韜光養(yǎng)晦,緩著皇后一口,現(xiàn)在太子身體康健,馬上又要娶元辰的女兒,這一步步都說明了他已經(jīng)在迫不及待的為太子開始鋪路了,皇后就在他的身邊,這些不可能猜不到,前幾日也送來了信,說是叫我們盡快籌備,怕是這一仗終是要打了?!?p> “將軍,末將有一事不明,還請將軍賜教?!?p> “你說想問我,既然已經(jīng)到了節(jié)度使這個位置,為何還想要與皇后同謀是嗎?”
“是?!?p> “我陳奉公一生盡忠職守,從未做過逾矩之事,卻被他弄到了這個地方,我的獨子,在和你這般大小的時候就戰(zhàn)死沙場,臨了臨了他卻總是對我提防于心,從不曾相信過我,而我一輩子到頭,連座像樣的宅子都沒有,你看看那些京官,誰不是錦衣華服,吃香喝辣,何曾想過我們?!我與皇后聯(lián)手并不是為了什么地位榮譽,到了我這把年紀也不想在乎這些了,只是想得到我應(yīng)該得到的一切。你呢?你又是為了什么?”
譚明亮低下了頭,過了很久慢慢的說道:
“將軍,我喜歡的女人現(xiàn)在就要嫁給別人了,皇后答應(yīng)我,只要我們成了,她就會永遠都是我的人?!?p> “元辰的那個女兒?”
“您怎么知道?!”
“偶爾聽別人提起過,我倒是想認識認識那個女孩子,怎么能讓長安第一紈绔子弟,位高權(quán)重的太子殿下和武藝超群的將門虎子同時都淪陷在她的眼神里面?!标惙罟α艘幌抡f道。
“可是將軍,你說你此次回去怕是一時回不來?”
“嗯,陛下已經(jīng)對我提防了,這么多年從沒有過所有節(jié)度使都同時回京的,就算是分批也沒有,我料想此次事情不會這么簡單,所以接下來的事情都要交給你了,你要記住元辰那個小兒子心思多得很,皇后娘娘幾次的信件里面都提到要小心防他,你也切忌不要掉以輕心。”
“是,請將軍放心,末將會在這里等您的好消息。”
“還有,去把我們已經(jīng)準備好的消息往京中放一下吧,讓皇后娘娘心里有個底?!?p> “是?!闭f著譚明亮慢慢的退了出去。
接下來,很快他就把消息準備好了,交給了往軍營送菜的小廝。
那小廝接過譚明亮手中的信件,便推著菜車走出了軍營,他就是往來于軍營和余掌柜之間的消息。
在離開軍營一炷香以后,他便在山間的小路上遇到了伏擊,一身黑衣的長汲帶著一群人走了出來,在小廝的身上終于是找到了那封信。
他朝著其中一個人點了點頭,那人立馬換上了小廝的衣服,長汲還帶了黑市的一個易容大師,很快他便推上了菜車往城中走去。
信件片刻間來到了元安吉的面前,他仔細的看了信件,那上面的數(shù)字著實驚人,原來陳奉公已經(jīng)在河南道準備了這么多的兵馬,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想。
“這該怎么辦?”
“消息要馬上送回到太子的手中,但是還要給皇后這邊一個交代?!?p> “那我找會模仿字跡的人來,將他們這個數(shù)字改小一些,讓皇后一時不能起事,給我們留些時間?!闭f著長汲就往外面走去。
元安吉一把拉住了他,認真的對著他講:
“不行,不能寫少,反而要寫多,這樣皇后才會掉以輕心,自大狂妄,而我們只要掌握真實數(shù)字,那么陛下和太子就會做好準備可以抗衡的兵馬?!?p> “你這人果然是賊精賊精的,讓人討厭?!遍L汲笑了起來說道。
可是元安吉沒有笑,想不到皇后的手已經(jīng)伸得這么長了,在河南道都能籌劃出這么多的人馬,要是以現(xiàn)在毫無準備的應(yīng)戰(zhàn)的話,只怕是短短數(shù)月間就能挺進長安了。
“長汲,還有一件事,你要去做?!?p> “什么事?”
“既然你已經(jīng)調(diào)動汴州這邊的暗樁,那么就插人進去節(jié)度使軍營,最好是易容成譚明亮身邊的近衛(wèi),然后再配合前面送菜的那個假小廝,把譚明亮他們手上的消息網(wǎng)牢牢的掌握在我們的手里?!?p> “好。可是譚明亮傳遞消息與近衛(wèi)有什么關(guān)系,不需要這樣做吧。”
“怎么這會兒你變成豬腦子了嗎?陳奉公是什么人?我父親都要敬畏三分的人,要是他不只是一條消息網(wǎng),那么我們豈不是全部都落空了?再說你那些人進去以后,可以時時監(jiān)視著譚明亮,我們現(xiàn)在身在汴州,不方便直接進去,軍營有異動才能及時的知曉。”
“你這及時要多及時?等著送菜的出來啊?”
“長汲,你別和我裝,你的人混進去以后,會沒有和你聯(lián)系的方式?要真的是,你這黑市大當(dāng)家白當(dāng)了這么多年!”
“有是有,價格貴一點?!遍L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坐了下來說道。
“行!記賬,到時候都去找太子殿下要就行,只要你有這個膽量?!?p> “我為什么沒有啊,說到底那太子還要叫我一聲大哥呢,對不對?”
長汲的嬉笑間,一把明晃晃的劍已經(jīng)搭在了他的脖子上面,他嚇得瞪大了眼睛。
“元安吉,你瘋了?!這么危險的事情你都對著兄弟做!”
“你敢說,我為何不敢做?!快去干你的事去,等到太子登基了,也許陛下就用不到我父親了?!?p> “你這話是意思還沒有死心?”
“死心不死心的不說,我只是不愿寧兒受委屈,一輩子關(guān)在那個深宮里面?!?p>